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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米饭做的硬了,菜放的盐多了,哪天多唠叨了两句这样零零碎碎的借口,不仅听的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让蔚曼也忍不住掀起了车窗的帘子。
雨恰巧的在此时停歇,围观的人们纷纷收起手中的雨伞,如此,就空出了好大的空隙出来,在蔚曼望过去时,就清楚的看到一个满脸凄苦的女子正抱着一个近三十岁书生模样男子的腿苦苦哀求。
因为刚刚才感受过庄春儿的哭求,再对比那唤做彩娘子的女子,蔚曼就觉得彩娘子的表情尤其的愁苦,彩娘子的哭声更是样凄凉委屈道了极点……
即使彩娘子尽力解释哭求,但是,她的夫君张秀才却是愈加恼怒嫌弃,并一再将彩娘子从身边推开……彩娘子再爬起扑过去,张秀才火起,一个用力,竟是将彩娘子从高高的台阶上推倒,摔的彩娘子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蔚曼面上的神情并未变化,但是,她握着绣帕的手却青筋凸起。
很快,围观的人群又三三两两的重新将那空隙遮住。
见不到张宅门前的情形后,蔚曼先是闭了一下眼睛,这才扭头看向一直站在车窗旁好奇打量她的张朱两位妇人。
蔚曼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见蔚曼似乎很是和善,那张朱二人遂满脸带笑的上前打招呼。
朱氏妇人的眼里带着惊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蔚曼露出的小半边脸看,笑容满面的道:“哎呦呦,这可如何是好,竟将小姐挡在了巷子里了……看小姐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黑天雨夜的出门准时有急事……要是小姐急着出巷子的话,待妇人去张罗几个年轻的后生来为小姐开路吧……”
听声音,蔚曼已经辨认出这说话的正是正是那姓朱的妇人,她淡淡一笑,道:“谢过这位嫂子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等一等无碍的……只是,不知这是出了何事呢?”
两个妇人的眼里一亮,忙热情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蔚曼讲起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对蔚曼问及的事情有些不清楚,她们也要编排说合理的的一番说辞来,如此,蔚曼很快就弄清楚了张宅几人的恩怨。
那被休的年轻妇人姓桂,名彩儿,大家都唤她为彩娘子。
彩娘子家里从太爷爷那辈起就是做豆腐的,据说,彩娘子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是远近有名的豆腐西施,很多人,宁愿多走几条街的路程,就是要来专门买彩娘子家的豆腐……
八年前,一个进京赶考的张姓秀才,昏倒在了彩娘子的豆腐摊前……彩娘子的爹娘桂叔和桂婶救了那张秀才……再之后,没有儿子的桂叔拒绝过继族里的男孩,闹的和桂氏族里几近断绝关系的程度,将独女彩娘子嫁给了张秀才,让张秀才继承了桂家的一切,却没有让张秀才入赘……
如此,身无分文,既病且饿,本都快要死在异乡的张秀才,一日之间不仅有了一房秀丽的娇妻不说,名下更是多了一个四合院和一个位置口碑都不错的豆腐摊……父母双亡,孑然一身的张秀才就这样在京城里安了家,落了户。
一家四口的日子,在最开始过的也算安稳喜乐,只是,桂叔和桂婶的身子都不大好,在彩娘子成亲一年后,两位老人就相继去世了……
张秀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自然的,维持生计的豆腐摊就全压在了彩娘子柔弱的肩上……
张秀才和彩娘子平静的小日子是在三个月前起波澜的。
三个月前的一天,与张秀才曾定亲又退亲,一个唤做莹娘的女子从老家一路寻到了张秀才家里……
莹娘对外说她当初并不知道家里给她退了亲,又说她一直都在老家等着张秀才回去,她之所以孤身上京,是因为等不到父母不在后,兄嫂竟是逼着她嫁给一个六七十岁的财主做填房,她抵死不从逃了出来,又记起曾听人提起张秀才在京城安家,她就一路寻到了京城……如此,没了依靠的莹娘在张宅住了不到一个月,张秀才就张罗了几桌酒席,告知街坊邻里纳了莹娘为妾……之后,就在前几天莹娘诊出了喜脉……再之后,就是眼前这一幕,彩娘子在莹娘的吃食里放放不干净的东西害莹娘差点小产,而一直没有孩子的张秀才大怒,休了彩娘子且将彩娘子赶出了大门……
“……想想桂叔和桂婶,看在二老曾救过你的份上,你就不要将彩娘子赶出去了……”人群中有好几人都这样劝张秀才。
提起已故的岳父和岳母,张秀才面上的神情不禁起了变化,竟是停了许久都没说话。
围观人们都窃窃私语着这张秀才还是个知道恩义的,瘫在地上的彩娘子见了也是一喜。
但是,提起桂叔和桂婶,让张秀才想起的却是他无比痛苦潦倒的一段过往……那一年,他失去了双亲,乡试失利,穷困潦倒……和彩娘子相遇的那个黄昏,对于张秀才来说,只留下饥寒交迫的死亡气息……那是张秀才此生不愿想起的落魄岁月……如今,自认已经有了一些头脸的张秀才,不愿意想,更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那段不光彩的过往……
“张郎,你忘了吗?”彩娘子如抓住了最后一丝曙光般,她迫不及待的声音有些刺耳的尖锐,喊道:“那日你昏倒在我面前,我喊了爹娘救你,你浑身是伤,又生了重病……”
张秀才的脸先是一白,接着又迅速地变为通红。
这些话哪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张秀才抬脚几步就冲到了彩娘子的身前,他用力的捂住彩娘子的嘴,喝道:“你这歹毒的女子,成亲多年都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罢了,如今莹娘好不容易有孕,你却暗中谋害……你是成心要我绝后,你好恶毒的心肠……”
彩娘子被张秀才捂住口鼻不能呼吸,她呜呜的叫着,挣扎着,却是渐渐的翻起了白眼来。
眼看张秀才就要将彩娘子捂死,在围观众人动作前,一直依门站在院内的莹娘却是飞快的上前拉开了张秀才。
“莹娘……”张秀才有些不满的道:“你还护着她,她这般对你,你怎能还护着她……”
莹娘的凤眼红肿,她拭了拭眼角的泪,先是望了一圈围观的人群,然后她才对张秀才柔声道:“张郎,姐姐的父母毕竟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读圣贤书的君子,你不能忘恩负义啊……我的孩儿和张郎你的救命之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当初要是没有姐姐收留,我哪能活到今日……”
一番话说得张秀才哑口无言,更是让周围的人交口称赞。
众人也跟着一起劝张秀才莫要赶了彩娘子。
张秀才虽无力反驳,但却不想彩娘子再进门,如此,场面就这样僵下了。
就在围观的人群议论声渐大的时候,莹娘突然捂了肚子,似忍不住痛一般,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向地上倒去。
第192章:有猫腻()
莹娘突然捂了肚子,似忍不住痛一般,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向地上倒去。
一旁的张秀才哪能让莹娘倒到地上去,他一把就扶住了莹娘,急声问道:“莹娘,你怎么啦?是肚子又痛了吗?这可怎么办?对,叫大夫!刘大娘,麻烦您帮忙请大夫来……”
张秀才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抱着莹娘往屋内赶。
莹娘却拉了张秀才的衣袖,忍着不适哀求的看着张秀才,道:“张郎,莫要赶姐姐走……”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张秀才连声应着,又扭头看向正希翼望着他的彩娘子,面上不禁浮现出厌恶,恶声恶气的道:“你还不快跟进来!”
彩娘子忙不迭的点头,忙慌乱的捡了附近的几个包裹匆匆的跟进了门。
没了热闹可看,人群很快就散开了。
蔚曼让踏歌给了张氏和朱氏一些银钱,在两人千恩万谢声中,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小巷子。
……
晃动的马车中。
夏兰叹了一口气,小声的感慨道:“哎,那个彩娘子真是太可怜……虽然没被赶出去,可是,这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的……哎,好好的正妻呢……”
踏歌闻言蹙了下眉,道:“那莹娘也很可怜啊,她和张秀才本是自小就定亲的,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妾室……”
“那都要怪莹娘的父母……”夏兰反驳道:“如果没有彩娘子,张秀才早就死了……彩娘子的父母将一切都给了张秀才,让他光鲜安逸的读书,可张秀才呢,那莹娘的肚子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彩娘子做的,他查都不查一下,就要休了彩娘子赶出家门……”
踏歌皱眉想了想,觉得夏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想到另一种可能,她反驳又道:“可是,彩娘子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孩子,那张秀才最后总会纳妾的……莹娘最后不是给彩娘子求情说了吗,万一张秀才纳了旁人,那妾室要是比莹娘心狠呢……”
夏兰也被说的哑然,顿了顿,不禁愤然的道:“彩娘子的爹娘就应该过继一个儿子的,这样,彩娘子出事了就不会没人为她撑腰了……哼!就该让那张秀才入赘的,那房子就不该给他的……”
踏歌摇了摇头,道:“张秀才可是个读书人呢,他以后是要科举的,又怎能入赘呢……彩娘子的爹娘肯定也是看中了他秀才的功名的……”
“哼!”夏兰翻了一个白眼,讽刺道:“你没听人说吗?他十三岁就是秀才了,这么多年了,依然是个秀才……”
两人正嘀咕着,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蔚曼突然道:“如果我嫁给程云卿的话,过了几年,会不会也落的如那彩娘子一样的下场呢……”
夏兰和踏歌两人具都惊诧万分的望着蔚曼。
愣了片刻。
“小姐在说什么呢!”夏兰抢先大声反驳道:“小姐怎么会和彩娘子一样呢?小姐是什么身份,那彩娘子又是什么身份……”
“是啊!是啊!”踏歌忙点头道:“小姐是镇国候府的三小姐,是侯爷的嫡长女,云卿少爷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慢待小姐啊……”
夏兰帮腔道:“何况还有程老太爷呢,就算侯爷远在北疆一时帮不上,程老太爷也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蔚曼笑了笑,抬手制止了夏兰和踏歌继续说下去,缓声道:“我不过随便说一说罢了,你们不用如此着急……好了,踏歌,让你哥哥快一些,我们早些回府吧。”
踏歌忙应声去车门处嘱咐正赶车的哥哥。
夏兰却目光疑惑的窥视着蔚曼,她总觉得蔚曼的神情很是不对,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小姐是个讨厌下人问东问西的性子,思量再三,她只得什么都没有多问。
……
缦回园里。
蔚曼的脚步有些虚浮,被夏兰和踏歌一左一右的扶着进了正院。
“小姐!你回来了,怎么样?你见到那个外……”程妈妈本是一脸忧急的迎上来问蔚曼是否见了程云卿的那个外室,只是,在见到脸色难看,神情疲惫至极的蔚曼时,她的脸色一变,惶然问道:“这,这是怎么啦?小姐哪里不舒服?”
“妈妈,”蔚曼语气虚弱的道:“朱太医可还在?”
“在的在的,”程妈妈替换了踏歌的位置,一边扶着蔚曼进正房,一边道:“朱太医正在外院喝茶呢……来人,快去请朱太医来缦回园……”
蔚曼脚步虚浮的进了内室,待坐到塌上,不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程妈妈亲自斟了一杯热茶递给蔚曼。
蔚曼捏着疼痛难忍的额角,将茶盏放在桌边,道:“妈妈去迎一迎朱太医吧,顺便安排一下,我一会儿要沐浴。”
满院子的人,程妈妈是最适合去迎朱太医的,程妈妈忙点头,道:“好,好,妈妈这就去。”
待程妈妈退下,蔚曼摆了下手,道:“都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屋内的丫鬟也随之退下。
听到有脚步声在一旁迟疑,蔚曼抬起头来,见是一脸有事要说的夏青,就道:“怎么了?”
夏青抿了抿唇,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吧。”蔚曼有气无力的道。
“是,是二房的刘姨娘,”夏青呐呐的道:“刘姨娘她自尽了,就在小姐出府后不久……留了遗言,说是她害了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愧对二爷和夫人……”
蔚曼本就暗淡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她揉着额头的手顿住,半晌都没有动作。
“小姐……”夏青见蔚曼的面色白的吓人,不由担忧的道:“小姐你没事儿……啊!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蔚曼直觉天旋地转。
夏青一把抱住昏迷的蔚曼,着急的喊道:“快来人啊!小姐昏倒了,快来人啊……”
二房,文秀院。
冯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