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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又脏又破的,”柳儿看了一眼蔚曼脏兮兮的衣裙,鼓了鼓嘴,道:“广平哥让我先将我的衣服给你换上。”
蔚曼看了一眼她不堪的衣袖,却笑着将手里的衣裙又递给了柳儿。
“怎么?”柳儿眼睛一瞪,不快的道:“你不喜欢?”
蔚曼摇了摇头,道:“这是柳儿的心爱之物,我不能夺了去,再说,我的衣服只是有点脏,整理一下就好了,不用换的。”
说着,蔚曼就低头拍打她裙摆上的污迹。
柳儿见蔚曼不似作伪,面上不由的一喜,她小心的将手中的衣裙重新折好放进小包袱里,回头,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越嫂子,不是我吝啬舍不得一套衣裙,只是,这衣裳是广平哥给我选的呢,我自己都舍不得穿呢……”
话到最后几不可闻,柳儿的脸也满是可疑的红。
蔚曼却被柳儿那句“越嫂子”给震的不轻,反应过来后就忙敷衍道:“知道,我心里明白,柳儿是个好姑娘……”
……
稍微整理了一番,蔚曼就随着柳儿出了破败的房门。
路上,看着眼前重峦的黑影,蔚曼不由的问道:“柳儿,这,这是什么山啊?”
柳儿一边用昏暗的灯笼照着脚下,一边随口道:“小苍山啊。”
小苍山……
蔚曼在心里默念了两声,却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又走了两步,蔚曼的脚步猛的一顿,他环顾了一圈夜色中这规模庞大却残破不堪的院子,道:“这里,莫不是小苍山上的寺庙吧?”
“唉?你看出来这里以前是个寺庙了啊?”柳儿笑道:“你真聪明,我当初可就没看出来,还是广平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呢。”
蔚曼的心里有些发寒,她哪里是看出来的,她只是想到了当初阴五小姐就是被劫持上了小苍山的……
可是,小苍山上的匪徒不是都被福安王爷灭了吗?
“越嫂子,快走啊。”柳儿拉了蔚曼一把,道:“夜里这山上的风还挺大的,我们快些吧。”
蔚曼一边跟着柳儿的脚步,一边试探着问道:“柳儿,你们在这山上待了多久了啊?”
“也没几天。”柳儿随口答道。
没有几天,那柳儿口中的广平哥他们就不是之前劫持了阴五小姐的那帮匪徒了,如此,蔚曼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许。
又穿过一道角门,男子的拼酒笑语声就清晰了起来。
“……今日承蒙几位大哥不嫌弃,小弟在此敬先干为敬……”
蔚曼的心里微微一震。
这声音……
这声音,明明就是越演。
很快,柳儿就领着蔚曼步上了大厅的台阶。
门被“吱呀”几声推开。
屋内的人听见声音俱都朝门口望来。
蔚曼抬眼,就见了坐在上首的那脸上有道疤的粗犷男人放下酒碗,对左侧笑道:“越演兄弟,你看,你家媳妇来了。”
话落,一人站起身朝蔚曼望过来,不是越演又是谁呢。
瞬间,所有的担忧和害怕统统消失,蔚曼只觉得她的眼眶发热,心里冒出的竟是满满的委屈……她忙垂下头掩饰面上情绪。
越演的面色倒是很平静的样子,只对进来的蔚曼淡淡的说了句:“坐旁边吃点东西吧。”
大厅的角落里已经支起了一块木板,被当做了临时的小桌子,蔚曼被柳儿引过去时,石头还机灵的抱了个树桩放旁边,笑道:“越嫂子,坐,坐。”
“就你鬼机灵!”柳儿瞪了石头一眼。
石头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就回席上去了。
“越嫂子,你坐。”柳儿道:“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啊。”
蔚曼点了点头。
这时,席上却暴发出了几声打趣的笑声。
蔚曼好奇的看去,却见越演正朝她走过来……蔚曼不自觉的握紧双手,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越演的眼睛。
第204章:跌宕起伏7()
蔚曼不自觉的握紧双手,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越演的眼睛。
“越演兄弟毕竟是新婚,”高大虎在越演身后打趣道:“你们瞧,越演兄弟待他媳妇儿多好,越嫂子真有福气。”
蔚曼羞涩的轻咬了下唇。
石头却抢白道:“我以后会对我媳妇儿更好的!”
高大虎一个巴掌就拍在了石头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骂道:“你有媳妇儿吗你!”
众人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越演将手中装着一只鸡腿的碗放到蔚曼的面前,温声道:“吃些东西吧。”
蔚曼点了点头,双手捧上小碗。
越演却突然俯身,他伸手拿开蔚曼鬓发上的一片枯草,嘴唇却擦过蔚曼的耳畔,低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灼热的气息在蔚曼的耳朵里流窜,她本能的往后一缩。
垂眼看着蔚曼脸上那虽涂了一层灰褐却也掩饰不住红润的脸,越演的眼睛里溢出温柔的笑意。
手在蔚曼的肩上轻按了下,越演这才转身回席。
席上,高大虎正在批评拽着鸡腿的柳儿,叹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了还是毛毛躁躁的啊,你也不和人家越嫂子学一学……”
“我这样怎么就不好了啊!”柳儿一边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一边却将鸡腿放进了高广平的碗里。
高广平饮了一口酒,仿佛没看见一般,什么也没说。
高大虎的眉头皱了下,脸上的笑意消了不少。
“咿!”石头却惊呼起来,忿忿的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偏心啊,我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那鸡腿该给我才是……”
高柳儿随手拽了个翅膀给扔进石头的碗里,敷衍的道:“你都多大了,还贪吃呢。”
石头努了下嘴。
柳儿为高广平倒了一碗酒,嘴上却说:“广平哥,你不像我哥他们酒量好,你少喝一些啊。”
高广平淡淡的“嗯”了一声,扭头和刚入席的越演说起话。
高大虎瞪了自家妹子一眼,道:“行了,快过去陪你越嫂子去。”
柳儿噘了下嘴,却听话的端着碗筷离开了。
高二良隔着桌子和越演对饮了一碗酒,放下碗,高二良盯着越演的眼睛,很是慎重的问道:“越演兄弟,你,你当真能和沈小将军搭上话儿?”
话音落下,大厅里霎时一静。
越演放下酒碗,他环顾了盯着他的高氏几兄弟一眼,淡笑道:“看来二良兄弟是不信任我,不如这样好了,明日一早,几位同我一起进京,我们眼见为实,你们看我是不是能进的了那辅国大将军府,如何?”
见越演的表情如此笃定,高广平先是低喝了一声“二良!”然后道:“越演兄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断不会对我们行欺骗之事,再说,越演兄弟答应帮我们已是对我们有大恩了,你不知报答,怎可还无端怀疑越演兄弟,还不快些给越演兄弟道歉。”
“广平说的有理!”高大虎也道:“二良,这次是你的不对,快,快自罚三碗酒。”
高二良与高大虎和高二良对视了一眼,他双手举酒碗,对越演道:“越演兄弟,对不住了。”
“没关系。”看着高二良连饮了三大碗酒后,越演才微微的笑了下,道:“我明白二良兄弟只是急着回家,并不是他不信任我,二良兄弟的心情我理解。”
……
席上闹的热闹,蔚曼这边正一边小口的吃着鸡腿,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席上的对话。
“哎!”身旁的柳儿用胳膊碰了碰蔚曼的肩,小声的问道:“你相公真的是福建越氏的少爷啊?”
福建越氏?
蔚曼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越演竟是报上了真实身份。
蔚曼忙点头,肯定的道:“是啊,我们就是一路从福建上京的。”
“真的啊!”柳儿看蔚曼的眼神更亮了些,她抱着蔚曼的胳膊,求证的问道:“你家真的是那个与皇帝的外家沈家有姻亲关系的福建越氏啊!”
蔚曼拍了拍柳儿的手,笑道:“是呢,老辅国公夫人就是我家老姑奶奶呢,这次相公带着我上京,就是要去拜祭老姑奶奶的呢。”
柳儿脸上的神态更加亲昵了起来,她高兴的道:“这么说,你家相公真的能和那沈小将军搭上话了?”
沈小将军?莫非,就是沈执亭吗?
蔚曼笑道:“你说的是沈二少爷吗?相公倒是曾和我提起过这位沈小将军,说是小时候和沈小将军见过几次,还说沈小将军是个很好的人呢。”
柳儿点了点头,赞同的道:“我哥也说沈小将军是个好人,还说沈大将军和沈小将军肯定都不知道那姓杨的在私底下做的事情……我哥说了,只要将那姓杨的做的事情告诉沈小将军知道,沈小将军就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去惩治那姓杨的……”
蔚曼做出迷糊不解状,问道:“姓杨的,什么姓杨的啊?他是什么人,又在私下做了什么事情啊?”
“哎呀,那个姓杨的就是大将军夫人,就是沈小将军亲娘的侄儿啊!就是那个叫杨中宝的。”提起这个人,柳儿不禁咬牙切齿的道:“那姓杨的就是个不要脸的赖皮,他占了我们村的地不说,还要将广平哥和我哥都关进大狱里……要不是那姓杨的,我们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家不待反跑到这破山上来啊……”
蔚曼想了片刻,才在脑子里想清楚大将军夫人的侄儿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约莫记得,柳儿口中那姓杨的,不就是沈二夫人娘家堂兄的妾生子吗……沈二夫人的侄儿蔚曼是没有见过的,不过,上元节的时候,蔚曼倒是曾见过沈二夫人那娘家嫂子一面的,据说,那杨夫人的娘家与文国公府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这其他的不谈,蔚曼却是对那位杨夫人的印象不怎么好的。
又问了些问题,旁推侧击下,蔚曼总算将席上几人与那杨中宝的恩怨理出个大概来。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土地。
话说,与高家村的土地相接连的一大片良田原是一户姓杜的人家所有,没错,这个“杜”,就是与文国公府同根同源的“杜”,总之,因为杜贵妃之势而得到的土地,在杜贵妃殉葬,文国公府失势后,那姓杜的人家自然也就保不住那些良田了……
良田很快易主,而新主人就是沈二夫人的娘家侄儿杨中宝。
听到这里,蔚曼不由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杜家人”的土地被“沈家人”接手,也算是映照了朝中的权力交替吧。
只是,高家村的人却没有想到杨中宝不光接手了那片良田,还顺带着霸占了一大片高家村的土地。
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命,杨中宝如此作为,自然是遭到了高家村人的反抗……只是,杨中宝不光有签字画押的地契在,更是早就让当地官府占在了他的那一方……事情越闹越大后,官府竟是派人要抓带头闹事的高大虎,高广平和石头三人,这三人也不是傻的,见势不妙就开溜逃了出来。
几人一路逃到了京城,本是打量着上京告状的,可是,待几人真正的进京后才明白告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先不要说京兆尹府的大门口日夜都有杨中宝的人守着抓他们,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待他们遮遮掩掩的守了约一个月,总算遇上了京兆尹的官轿,但是,还不待几人拦轿喊冤就差点被官兵当成刺客给打死……
告状不成,几人正一筹莫展之际,高大虎恰巧在大街上偶然间见了沈执亭骑着大马一闪而过,如此,高大虎又动员几人一起去求沈执亭的念头……
高大虎信任沈执亭的为人,所以他坚信杨中宝做下的事情定是沈执亭不知道的,他认为,只要让沈执亭知道了高家村的事情,沈执亭是定会为高家村讨回公道的……但是,几人却没有想到,见沈执亭一面竟是比见那京兆尹大人难上百倍还不止。
先不要说辅国大将军府比京兆尹府严了几倍的防守,就说几人在外风餐露宿了一个月,那仪态自然是邋遢且令人过目难忘的,如此,在几人还分不清缘由就上门要拜见沈执亭的情况下,被门房赶了几次后,辅国大将军府的门房和护卫竟是都认识了几人,有事没事的就追着他们赶出好几条街去……这样你追我赶的又过了一个月,几人竟是连沈执亭的影子都没有遇见过。
一晃,几人在京城里就流浪了近三个月,逃的时候匆忙,他们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带,再在京城里熬下去,他们没被杨中宝的人找到,怕是就先饿死了。
几人没办法了,只有出了京城,守在路上,劫些富,济自己的贫。
就在上个月底,几人巧合的遇见了跑出来寻他们的柳儿,又听说了福安王爷小苍山剿匪的事迹,几人一合计,就带着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