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如此,等会儿我们不如好好的表现,仔细学了皇后娘娘的神态回去学给贵妃娘娘听,没准能逗贵妃娘娘开怀一笑呢……”
“还是你机灵……”
两人经过蔚曼与赫连衍藏身的地方,一无所觉的说着话走过去。
察觉到捏在肩上的力道陡然加重,蔚曼却忍着没有反应,只用沉静无波的目光反看着赫连衍。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了半晌。
终于,赫连衍的眼睫闪了闪,他缓缓垂眼,看向蔚曼的脚上,只见精致的粉色绣鞋上各有一颗莹润的东珠坠着,眼睛似被刺痛了般的眯了眯,他复又缓缓抬眼盯向蔚曼的眼睛。
蔚曼的眼眸依旧沉静,却又似深潭般幽幽
捂在蔚曼唇上的手轻轻抬起,缓缓的往下,滑过蔚曼小巧的下巴,竟渐渐的扣上蔚曼的脖子。
呼吸有些不畅,蔚曼长而翘的睫毛不由飞快的闪了又闪。
“十二月初五那日,你做过什么?”赫连衍沉声问道。
蔚曼又极快眨了下眼睛,双手无意识的捏紧裙摆,却故作迷惑的道:“十二月初五?那日不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吗?三皇子忘记了吗,那日我跟着祖母在永安宫里为皇后娘娘祝寿啊,我们那一天还打过招呼的呢。”
赫连衍目光专注的盯着蔚曼的眼睛,继续问道:“你可去过仙雨台?”
心里一窒,蔚曼的眼神闪躲了下,又很快重新淡定的看向赫连衍的双眼,道:“仙雨台?那是哪里?”
捏在蔚曼脖子上的力道陡然一重,赫连衍厉声道:“说!你可有去过仙雨台!”
“没,没有!”蔚曼哑声道:“我没有去过那什么仙雨台,我一直都在大殿里陪着祖母。”
见蔚曼如此说,赫连衍却轻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意去是冰寒刺骨的很,发红的眼睛里甚至有几分绝望的意味来,他扣在蔚曼脖子上的手用力,这力道虽不至于让蔚曼窒息,却令蔚曼疼痛异常。
蔚曼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倔强的看着赫连衍的眼睛。
“你穿着宫女的衣服,从永安宫后门出去,一路去了朝阳宫见五弟,”说到这里,赫连衍盯着蔚曼惊骇的双眼,冷声道:“从永安宫的后门出去,必定会从永安宫的后门进来吧,如此,你定会经过仙雨台,对吧?”
瞬间惊讶后,蔚曼却是垂下了眼,她冷淡的道:“我不明白三皇子在说什么,皇后娘娘寿辰那日我一直都在前殿里,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后门,更不知道那仙雨台在哪里……”
扣在蔚曼脖子上的手蓦的收紧,蔚曼瞬间呼吸困难。
“经过仙雨台,你见了母后,然后呢,你做了些什么?”赫连衍寒声问道。
蔚曼挣扎着去掰脖子上的手,一边坚持道:“三皇子的话,我不明白,我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赫连衍的目光简直暴戾,掐在蔚曼脖子上的手几乎用上了全力。
很快,蔚曼就因为缺氧而面色紫红。
“你做了什么!”赫连衍的脸色却是煞白的,他目光里溢满凶残,怒目切齿的道:“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设计害我母后……”
蔚曼自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只顾拍打脖子上那只扣住她性命的手。
“是你对不对!是你设计害我母后……”满是戾气的责问后,赫连衍的语气里却带着压抑的软弱,念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蔚曼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觉得难受至极,眼前一阵阵的发白,仿佛又要死了一般,但是,就在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却突然松开,下一瞬,蔚曼就瘫软着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数息后,待蔚曼平复了急促的呼吸,抬眼,望着赫连衍深蓝色的衣角拐入岔道消失不见,眨了下眼睛,却是流下两行清泪来。
……
清院。
睡梦中的蔚曼猛然睁开眼睛,目光迷茫了片刻,她缓缓的抬起手,抚上眼角,然后,将沾上湿润的手指举到眼前,盯着那清澈的水渍出神。
看了半晌,神思回转的蔚曼突然觉得屋内哪里不对,眼眸闪动,发现窗幔外竟有灯光投射进来,她警觉的坐起身,一把掀开窗幔,讶然就见神出鬼没的柳然之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饮茶。
寥寥茶香拂面。
“你……”蔚曼诧异的道:“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然之把玩着手里的茶盏,闻言竟先装模作样的回想了下,然后轻挑一笑,道:“回来?嗯!我喜欢这个词!听起来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家,而阿曼你呢,自然就是我的家人了。”
对柳然之这自来熟的厚脸皮没有办法,蔚曼轻叹了口气,下床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走到桌子旁坐下。
柳然之顺手递给蔚曼一杯温水,挑眉一笑,道:“你喝这个比较好。”
蔚曼顺从的接过,喝了一口,又问道:“你什么进来我房间的?”
“喔!让我想想啊……”柳然之拉长调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蔚曼的眼睛,缓缓的道:“嗯,大约吧,是你开始掉眼泪的时候?!”
蔚曼的面色一怔,她下意识的抬手抚摸眼角,那里的眼泪自然是已经干涸的,她又抬眼与目光幽深的柳然之对视一眼,随即不由的苦笑了一声,垂眼又饮了一口温水,才似埋怨般的轻声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叫醒我,反而让我陷在梦里挣扎。”
柳然之却是意有所指的笑道:“开始的时候本公子是想乘机掀开小姐的窗幔来着……呵,不过啊,我转念又一想,觉得,也许阿曼你并不想挣脱刚刚的那个梦境呢?或者,阿曼你更想体会那梦中的悲欢离合呢?”
如一记重击猛然敲打在心头,蔚曼不禁一愣。
是啊,她虽不是以前的蔚曼,也一直想抛开以前蔚曼的总总重新生活,可是,时至今日,她再明白不过,她逃不开以前蔚曼的爱恨情仇,就算再怎样抵抗,她都必须接受以前蔚曼的一切……再者,虽清楚梦中的一切和她没有关系,但是,那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仿佛就是她所经历过的一样……但是,同时,蔚曼的心里又藏着一丝恐惧,那恐惧时刻在提醒她,提醒她以前蔚曼的一切就是可怕的黑洞,一不小心,她就会陷进去……
第245章:质问()
但是,同时,蔚曼的心里又藏着一丝恐惧,那恐惧时刻在提醒她,提醒她以前蔚曼的一切就是可怕的黑洞,一不小心,她就会陷进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蔚曼的眼前晃了晃,蔚曼抬眼看向柳然之。
柳然之探究的看着蔚曼,问道:“阿曼,你在想什么?”
虽然心里觉得柳然之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但是,蔚曼深觉与柳然之的相识时间过短,何况柳然之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神秘,如此,她这些心里的隐秘想法自然是不能对柳然之全盘托出的。
蔚曼的眉毛一挑,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正事,道:“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见蔚曼逃避,柳然之也不再追问,面上的探究一收,露出个自信满满的笑容,鄙视般的瞪了蔚曼一眼,道:“本公子出马,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儿吗?那人不光找到了,本公子还好心的顺手给你带回来了,眼下正被你心爱的丫鬟夏兰带去洗漱呢。”
蔚曼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张姨奶奶寻了多年却无果的人却被刚来此地的柳然之快速的找到了,佩服柳然之的同时,心里对柳然之的戒备又增加了一分。
“哎!要我说,你那叫夏兰的丫鬟真是事儿太多。”柳然之抱怨道:“我要直接带了那婆子来见你,偏她觉得那婆子仪容不整,非要拉了那婆子下去洗漱,你说,你现在这还没进宫,还不是后宫的娘娘呢,见个外人就这么讲究了……”
蔚曼的眉头一皱,警告的瞪了柳然之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
柳然之却笑的无辜,道:“怎么了,本公子说错了吗?你这表情,我觉得,莫非你是不愿意进宫为妃的?”
蔚曼却收起脸上的笑意,学着之前柳然之的样子,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柳然之,问道:“张姨奶奶找了多年都没有音信的人,再过了这许多年后,你一个外乡人,只用了几天时间,不光将人打探到,还将人带了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然之好看的眉眼一挑,不屑的道:“你口中那些人能和本公子我相比吗?”随即,他以手支头,朝蔚曼眨了眨眼,道:“你对本公子很好奇吗?是不是有很多想知道的?要不这样,你随我回柳州吧,我将我们柳家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
蔚曼白了柳然之一眼,道:“我在京城待的好好的,为何要去柳州啊,谢柳公子相邀了,本小姐对你的好奇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你在京城待的好好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柳然之嘴角露出个有些诡异的笑,怀疑的道:“你日子过的很好吗?本公子怎么不这么觉得呢?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就拿近期发生的事儿来说吧,先是你脑子不清楚相中了个男人,可转眼那个男人就被人设局抢了,再有,你出门上香却差点掉下悬崖丢命……”
见柳然之竟连她与程云卿的事情都知道,蔚曼“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打断柳然之的话后,她面无表情的望着似笑非笑的柳然之,道:“柳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凡人,那些被人逼着无奈之下才躲进这院子里的话从一开始就虚假的很,我之所以同意你住进来,一是看出你并没有什么敌意,二是我想利用你……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们以前就相识也不一定,但是,如今你也看见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情,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眼下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小日子罢了……如果柳公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还劳烦你告诉我,我不喜欢被人背后设计,只要你说出来,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
本来柳然之说这番话是想提醒蔚曼的,提醒她那个程云卿是被人设计才和旁的女人有染的,那个女人出现的时间地点,以及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于每个表情,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还有她的那场坠崖,中间牵扯了好几方人不说,有的势力竟是深的根本探查不进去……但是,柳然之没有想到的是,蔚曼根本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警示,反而对他起了提防之心。
自失一笑,柳然之看着蔚曼,笑道:“你这是要同我交好的意思?”
蔚曼点头,道:“虽柳公子看起来并不需要我帮助什么,但是,我好歹也是镇国候府的三小姐,日后柳公子用不上最好,万一有事情能用上,我肯定义不容辞。”
“嗯!你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柳然之故作沉思的分析了会儿利弊,点了点头,郑重道:“好!我柳然之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从今往后,你必像亲妹子一样待你!”
颇有发誓的意味。
“啊?”蔚曼刹那间满脸问号,不是说交朋友吗,怎么转眼又变成了妹妹了?
“怎么?”见蔚曼的表情,柳然之立即没好气的道:“做妹妹在我这里的待遇可比做朋友强太多了!不信你去柳州打听打听,我那表妹被我放纵的都快成为柳州的土皇帝了……”
说起表妹时,虽柳然之是一副摇头叹息加不忍直视的样子,但是,他眼里的光芒却亮的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喜欢那个表妹。
很奇怪,本来之前还很防备的蔚曼,在看了柳然之谈及表妹的样子后,瞬间安心了不少。
“好了。”蔚曼放软了语调,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那唐氏的啊。”
“找到她很容易。”柳然之道:“将藏起她的人查清楚,也就能大致猜出她被藏到了哪里,只是,她能一直活到你想起她来,却是她自己造化大。”
蔚曼来了兴致,不由问道:“这话怎么说?”
柳然之抿了口茶水,道:“她啊,当年早就发现自己喝的补药有问题了,可她害怕,没有跟任何人说,日常也做出平淡如常的样子……每日都悄悄的倒些药在随身的帕子上,本是想着出府后再去寻医的,哪里料到,出府就被卖了……开始的几年,她也是被逼问过的,可她愣是咬牙什么也不说,直到我的人找到她且将她救出,她始终都是一句话不说……待我的人带她去见了多年未见的儿子,且说出救她的人是宁国侯夫人后,她这才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叹了口气,蔚曼道:“想来她这些年过的是非常苦的。”
柳然之点头赞同,道:“被卖后跑了无数次,奈何那山里的地形特殊,没有当地人引导,外人是根本走不出的,如此,她也被打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