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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房拐角处,探头探脑的香草见蔚曼望过来,忙露齿灿烂一笑,然后才转身跑开。
“小姐,我们去廊下站一站啊吧。”雨燕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蔚曼去了耳房的廊下。
等了没有多久。
张姨奶奶疾步从正房出来,四周张望,很快就发现了蔚曼的位置,她的脸色明显一松,扭头对跟着她的丫鬟小桃说了句什么,小桃忙躬身应是,转身离开。
张姨奶奶就笑着走了过来。
“劳烦三小姐等着了。”张姨奶奶上前,对蔚曼满脸歉意的说道。
“不碍事的。”蔚曼微微笑着道。
“哎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张姨奶奶见蔚曼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心里思量了片刻,有些赧然的道:“……给大小姐做一件春裳,可是,那衣袖上的花纹却总寻不到合适的……前几日,偶然间听见大小姐称赞三小姐衣袖上的花纹好看,我就留了心思……今日终于遇见三小姐了,就想借着机会和三小姐求几张花样子……”
蔚曼勾起嘴角,心想,蔚雅要是知道了张姨奶奶竟用她做筏子,表情不知该是什么样的。
“不过就是几张绣样儿罢了,能有什么打紧的,”蔚曼就笑道:“我回去就让丫鬟送几张去张姨奶奶的院子里。”
“哎!那真是太谢谢三小姐了……”张姨奶奶笑着道谢,眼睛一转,看向了蔚曼身后立着的雨燕,她的表情一顿,就像是对雨燕出现在这里很是迷惑一样,有些不解的问道:“哟,雨燕姑娘怎么在这里啊,我刚刚还见吴妈妈找你来着,我看吴妈妈的样子是有些急的,这,怎么这么快就说完话儿了?”
“干娘?”雨燕惊讶的问道:“干娘找我了吗?我,我没有见到干娘啊?张姨奶奶,干娘找我什么事情啊?”
雨燕一听吴妈妈急着找她,脸上不禁就露出焦灼来。
“看雨燕姑娘这话儿问的,”张姨奶奶一脸难为情的说道:“吴妈妈找自己干女儿说的体己话儿,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雨燕就脸色不安的看向蔚曼。
蔚曼微微颔首,道:“你去看看吧。”
雨燕行了一礼,忙匆匆的退下。
“哎呦,我这刚看见,三小姐身上这件小袄上的绣纹也很特别啊,”张姨奶奶一边说着,就上前了两步。
两人离的很近。
蔚曼知道“重点”来了,强忍着才没有后退。
“呀,这是程妈妈的手艺吧,可真是精致啊,”张姨奶奶一边轻轻的托起蔚曼的手臂,装着认真观摩的样子,却低声急道:“骆姨奶奶病重!”
蔚曼一听,惊讶的看向张姨奶奶。
“啧啧啧,要说绣活儿啊,这全府上下的,我最服的就是三小姐身边的程妈妈了,看看,也就是程妈妈,能将一枝简单的枯枝绣的这样生机……”张姨奶奶目含深意的看了蔚曼一眼,然后,一边装着对蔚曼衣袖上的花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一边小声叹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无论怎么劝,骆姨奶奶就是不听,非要在菩萨面前为三小姐祈福三日才行……”
为她?在菩萨面前祈福三日!
莫不是,又是滴水不沾的跪拜三天三夜吧?
蔚曼目露讶然。
张姨奶奶仿佛是知道蔚曼的心中所想一般,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印证了蔚曼的心中猜想。
这样的天气!蔚曼皱眉,骆姨奶奶不光身子弱,还是上了年纪的,哪里能受得住这般折腾!
“这怎么能行!”蔚曼低声道。
“哎哟,程妈妈绣活儿真是巧妙……”张姨奶奶大声的赞了一句,低声叹道:“骆姨奶奶是怎么劝都不听啊,她身边的栀子,为了求她爱惜身子,额头都快磕出血了,骆姨奶奶却是铁了心要为三小姐祈福,说是受了夫人的委托……”
声音戛然而止。
蔚曼与捂着嘴巴,目露惊恐的张姨奶奶对视。
“夫人?”蔚曼目光直直的看着张姨奶奶,低声的问道:“不知,张姨奶奶指的是哪位夫人?”
“不,不是……”张姨奶奶忙慌张的摇头,赶在蔚曼再次开口之前,急声连道:“哎呀,看我这记性!我刚想起来,厨房的火上还炖着太夫人中午要用的汤水呢,那可是离不了人的,不行,我得去厨房看一看了,三小姐慢走。”
“张姨奶奶,你……”
张姨奶奶却不理蔚曼的呼唤,如身后有人追赶一般,匆忙的离开。
……
进入二月。
这日,天气正好。
京城有名的酒楼食香阁二楼,一间名为“静思”的雅间里。
蔚曼正打量着雅间的布置。
夏青正和自称为徐娘子的妇人商量着菜式。
夏兰则是凝着眉头,目光明亮的在徐娘子和夏青的脸上来回的摸索着,一副努力偷师学艺的模样。
雕花精致的窗前,高约七十公分的红花梨色架子上,静静的立着一个青花缠枝牡丹团花瓶。
蔚曼上前仔细观赏。
那瓶子胎质细腻,釉色均匀,通体以青花为饰,纹饰饱满繁密,线条流畅优美,蔚曼不禁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瓶身上沉着的青花。
正和夏青讨论着菜色的徐娘子,余光见到蔚曼的动作,高傲的神色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眼神极快的打量了蔚曼一眼,心想,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没准儿,府里的库房里怕是难找一件与这瓶子媲美的物件吧。
没一会儿。
商量好菜式,徐娘子笑着告退。
夏青上前,为坐在窗边的蔚曼重新斟了一杯茶。
蔚曼端起茶盏,清雅的茶香扑鼻。
见蔚曼抿了一口茶,夏青似是终于忍不住了,她语气担忧的问道:“小姐,你真的打算去善心堂拜访吗?”
拜访善心堂,就是去拜访骆姨奶奶。
“是啊。”蔚曼随口应着,又抿了一口茶。
这些天来,蔚曼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张姨奶奶的那句似口误,又似特意的“受了夫人的委托”。
张姨奶奶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骆姨奶奶之所这么关心蔚曼的身体,完全是受了“夫人”嘱托的缘故。
可是,是哪一位夫人呢?
府里能被张姨奶奶称呼夫人的,有二夫人曹氏,还有远在北疆的三夫人常氏,但是,这两人是绝对不会在意蔚曼的生死,更不会去委托骆姨奶奶……
蔚曼思来想去,符合张姨奶奶口中“夫人”条件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蔚曼的生母,已故镇国候夫人程氏。
当年,蔚柏和程氏在北疆认识并成亲,两人大兴二十六年成亲,直到大兴二十八年才回到镇国候府……蔚曼就想到了骆姨奶奶的失踪是被老侯爷带去了北疆的传言……
也许,骆姨奶奶那些年真的去了北疆,和同样在北疆的程氏认识,并且关系很好!
“夏青姐姐怎么又这样说啊?”夏兰有些无奈的道:“我们今天出来,不就是为了买骆姨奶奶喜欢的陈家铺子豌豆黄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又担忧上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青似乎很是苦恼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嘟哝道:“只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很,府里人人都清楚太夫人不喜欢骆姨奶奶……我们却明晃晃的去善心堂拜访,我怕太夫人的心里……”
蔚曼又何尝不清楚她正跳入张姨奶奶为她布的一个局呢,她可以选择不入此局,可是,想到镇国候蔚柏看她时的复杂目光,还有太夫人的探究打量……所有的症结,可能都在她的生母程氏的身上……
握着茶盏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蔚曼心想,恐怕,张姨奶奶就是知道程氏对她的吸引,所以才会模棱两可的用了“夫人”一词吧,但是,转而又一想,蔚曼觉得,张姨奶奶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果她这次不遂了张姨奶奶的计谋,可能要不了多久,张姨奶奶又会生出别的计策来,但是,无论哪种情况,总归都是她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那么,她这一次何不就遂了张姨奶奶的心意入了此局,而且,只有身在局中,她才能看出张姨奶奶到底意欲何为。
“小姐,要不,要不……”夏青踌躇着,纠结了许久,才道:“要不奴婢回家一趟,问问奴婢的祖母吧?”
“夏青姐姐快别了吧,”夏兰一听,忙出声打断夏青的话,急声道:“小心你消息没有打听到,反而被她作践……”
夏兰如此说,是有缘由的。
当年,夏青刚刚出生的时候,她祖母就嫌弃夏青是个女孩子,半夜里,竟是抱了夏青扔到了雪地里,想让夏青自生自灭。
虽然,夏青最后被隔壁的一个姐姐救下,左邻右舍的对夏青的祖母也多加指责劝阻,夏青虽没有被害死,却也是磕绊艰难的长大,入府做了丫鬟后,夏青是很少回家的。
“不用如此,”蔚曼不想与谋杀自己亲孙女的人有任何交集,更不想夏青为了她被人作践,忙摇头制止了夏青,道:“你祖母当年只是在浆洗房里做活,我们打听出来的可能比她知道的更多,你就听夏兰的,不要回去了。”
“好,好吧。”夏青情绪有些低落的应声。
“好了,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蔚曼笑道:“你下楼,去为车夫和跟着的婆子也安排一些饭菜吧。”
“哎呀,差点忘了,”夏青恍然,忙行了一礼,道:“奴婢这就去。”
门一开一闭。
那个人!是那个人!
蔚曼猛然站起身。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蔚曼肯定,那个人就是上元节那日她见的那个身影,那个让她悲伤流泪的男子!
“小姐?”夏兰看着脸色突变的蔚曼,困惑的问道:“怎么啦?”
“等等……”尉曼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
第76章:就计3()
尉曼走向门口。
“没什么,”一边去开那房门,蔚曼一边随口应着夏兰道:“我看……”
变故,在这一刻突生。
只听“吱”的一声,门,从外面被大力的推开。
“哎呀!”
蔚曼来不及后退,手腕一痛,仰面就向后倒去。
“小姐!”
伴着夏兰的惊呼声,蔚曼被一道灰色的身影揽住,连续几个旋转,待蔚曼头昏目眩的停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紧紧的扣住她的脖子。
“嗯……”蔚曼刹时不适的闷哼出声。
“你,你是谁?”夏兰目瞪口呆,指着蔚曼身后的男子,抖着嗓子,道:“你快,快,快放了我家小姐。”
“嘘!”
灰衣男子轻轻的嘘了一声,低声威胁道:“小姑娘,你要是不出声的话,我保证不伤害你家小姐,你要是再嚷嚷,那我就……”
那男子说着,攥着蔚曼脖子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蔚曼立刻感觉呼吸困难,双手忍不住挣扎,拼命想将那男子的手臂往下拉,但是,却是始终不能撼动分毫。
“我不出声!我不出声!”夏兰捂住自己的嘴巴,目露惊恐的盯着那人,低声喃喃道:“我绝不出声……”
闻言,那男子将他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同时夸道:“小姑娘挺有眼力见儿的嘛,你看,这样多好啊。”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天生的慵懒。
夏兰慌忙赞同的点头。
蔚曼却依然努力的拍打着那男子的手臂。
“你,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夏兰即担忧又焦躁的看着蔚曼,低声求道:“你想要什么直说好了,多少钱都可以,我家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你快放了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的病刚好,身子弱……”
话说到最后,夏兰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
听了夏兰的话,那男子不禁微垂了眼睛。
入目就见一张凝脂般吹弹可破的侧脸,那又长又卷的黑色睫毛正如受惊的蝴蝶一般不住的颤动着。
男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身子微微的向后退了退,同时,扣着蔚曼脖子的手不由的又松了几分。
瞬间,蔚曼就沙哑着声音咳嗽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夏兰见蔚曼那难受的样子,想上前,又畏惧蔚曼脖子上的手,她急的眼眶都红了,无措的在原地跺脚。
赫连曜此刻的心里则是有些尴尬,又有些懊恼。
闯进这件房间并挟持蔚曼,完全是因为情况紧急,当时,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见这间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他随意一瞥,见屋里只有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时情急,他就闯了进来。
赫连曜的本意,只是想吓吓蔚曼和夏兰,让两个小姑娘安静的帮他躲过这一劫,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伤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却……
看了一眼怀中脸色难看,仿佛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