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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曼和夏兰主仆两人刚在一个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上一小会儿,忽听寂静的寺庙里突然传来了杂乱的人声。
夏兰立刻警惕的站到了蔚曼的身前。
“小姐,怎么突然这么吵啊。”夏兰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望向嘈杂的方向。
蔚曼也站起身。
不一会儿。
五六位年轻的僧人,脚步匆匆的出现在蔚曼的视野里。
远远的,那几位僧人见到亭子里的蔚曼主仆,忙急慌慌的向两人的方向赶了过来。
“这位小姐,”打头的僧人对蔚曼双手合十一礼,问道:“不知小姐可曾见过一位穿着红色衣裙的三四岁女童经过。”
莜郡主!
蔚曼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有见过,”蔚曼道:“刚刚在清心殿的时候,正遇见师父口中形容的那女童。”
“哦!”那僧人面上一喜,忙又问道“敢问小姐,可见到那女童是去了何处?”
“就是这边。”蔚曼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三条岔道,苦笑道:“却不知那孩子是走了哪一条路。”
那僧人凝眉看向不远处的三条路,对蔚曼行了一礼,道了声谢。
“师父请留步,”蔚曼叫住已经离开几步的僧人,又道:“我听那女童口中念叨,好似说要去寻她的父亲。”
那僧人目光一闪,再次谢过蔚曼,又派了身边的一个僧人原路返回去禀报,剩下的几人分了三拨去寻人。
蔚曼望着几人消失的方向,脸上的忧色难掩。
“小姐不用忧心的,莜郡主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夏兰劝道:“这满京城里,谁会没眼的去伤害福安王府的小郡主啊……可能,莜郡主正躲在什么地方玩儿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蔚曼应了一声,看了眼天色,怏怏的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不免又遇见了几拨神色匆忙的僧人。
蔚曼有种错觉,仿佛空气中蔓延出丝丝剑拔弩张的意味,没有了之前的宁静祥和。
“蔚三小姐!?”一道有些迟疑的声音,突然在蔚曼的背后响起。
蔚曼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一个身穿嫩黄色衣裙,眉目清丽的十六七岁的官家小姐正一脸惊喜的望着蔚曼。
“真的是蔚三小姐啊!”那官家小姐几步上前,热情的和蔚曼寒暄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蔚三小姐。”
蔚曼询问的看向夏兰。
夏兰轻轻的摇了摇头。
“蔚三小姐该是不记得我了,”那官家小姐见蔚曼一副明显不认得她的样子,面上倒是一点儿也没露出异样来,笑着介绍自己道:“家父是中书侍郎李大人,我在家中姐妹间排行第五,以前,我和蔚三小姐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几面之缘?
那就是不怎么熟悉了!
“原来是李五小姐啊。”蔚曼笑道:“能在崇光寺里遇见李五小姐,真是我们的缘分。”
“是,是啊……”李五小姐的面上愣了下,仿佛很是惊讶蔚曼待她的态度一般,不过,下一瞬,她就更加热情的和蔚曼寒暄起来,道:“我都有许久未见蔚三小姐了呢,上个月,董二小姐办的春宴上,也未见蔚三小姐前去……听说,蔚三小姐去年生了一场大病,我竟不知道,不知蔚三小姐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蔚曼和李五小姐正说着闲话。
突然。
斜前方的拱门里突然涌出两列侍卫来。
“呀!这是怎么了?”李五小姐一边讶异的自言自语,一边和蔚曼一起,退到了靠后的角落里。
“王爷,请这边走……”一位三旬的僧人在门边躬身指引道。
蔚曼认出,那引路的僧人,正是她不久前刚见过的那个回去报信的人。
下一秒,拱门里打头走出了面无表情的福安王爷。
蔚曼心里一窒。
此时的福安王爷,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戾气,与蔚曼不久前遇见的那个和女儿打诨逗趣的父亲,竟是判若两人。
“竟是福安王爷!”李五小姐轻声的和蔚曼耳语道:“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福安王爷脸上的模样,看着好像很生气啊……”
蔚曼正欲开口。
“姐夫,姐夫,你等等我,姐夫……”
蔚曼朝那拱门望去,只见一个桃红色的身影脚步匆匆的追上了福安王爷。
那唤福安王爷姐夫的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挽着高高的美人髻,面似芙蓉,眉如柳,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福安王爷回头,见是那女子后,眉头却不禁一皱。
“姐夫……”那女子一边有些委屈的唤着,一边上前两步,那模样,似要去拉福安王爷的衣袖一般。
福安王爷立时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女子的手后,语气不耐的道:“你怎么来了?”
第103章:崇光寺6()
福安王爷立时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女子的手后,语气不耐的道:“你怎么来了?”
“咿?那不是阴五小姐吗?”李五小姐讶异的道。
阴五小姐!?
已故福安王妃的庶妹!?
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那唤福安王爷姐夫的女子,蔚曼不禁微微颔首,心道,也难怪武宁侯府有意让一个庶女成为福安王爷的继室,阴五小姐虽然出身上是差了些,不过,凭着她的这份容貌,倒也能弥补不少本身的不足……
那边,阴五小姐正用一双桃花媚眼殷切的望着福安王爷。
“姐夫,我听说莜儿不见了,”阴五小姐的脸上全是慌急之色,颤声的问道:“姐夫,你与我说,这,可是,可是真的?”
福安王爷一听,立刻目光如刀一般的刮向身边的侍从丁平。
丁平身子哆嗦了一下,一边微侧着身子躲避福安王爷的眼刀子,一边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姐夫,你快说啊,是不是真的?莜儿是不是真的不见了?”阴五小姐微红着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福安王爷看了阴五小姐一眼,语气淡然的道:“莜儿只是贪玩罢了,你不必惊慌,快回去……”
“竟是真的!”阴五小姐的脸色瞬间煞白,脚下一软,眼看就要向地上摔去。
“小姐……”跟着阴五小姐的两个丫鬟忙一左一右的架住自家主子。
阴五小姐神色慌乱的喃喃念道:“没想到,竟是真的……”
见阴五小姐这幅模样,福安王爷的面上却是无动于衷,只淡淡的抛下一句:“你快些回去吧。”,转身就走。
“姐夫,我也去,你带上我吧,”阴五小姐挣扎着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追着福安王爷,一边泣声道:“我和你一起去找莜儿……”
“胡闹!”福安王回头,不快的道:“你去能干什么?”
“姐夫,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阴五小姐用帕子挡了半边脸,抽泣着道:“莜儿还那么小,她肯定很害怕……姐姐要我照顾莜儿,我却将莜儿弄丢了,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姐姐……姐夫,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福安王爷却是懒得再听阴五小姐的哭诉,一挥衣袖,对那跟着阴五小姐的两个丫鬟薄怒道:“送你们小姐回去。”
说罢,福安王爷再不看急声唤他的阴五小姐一眼,转身就大步走开。
“姐夫,你等等我……”阴五小姐忙提了裙子追了上去。
福安王快步穿过回廊,即将要拐出院子时候,却脚步突的一顿,扭头看向蔚曼一行人所在的角落。
影影绰绰间,福安王爷只分辩出那里是站了几个女子的身影。
“姐夫……”阴五小姐见福安王爷停住脚步,面上一喜,忙加快脚步跟上。
福安王爷眼里闪过几丝耐烦,转头疾步踏出了院子。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蔚曼和李五小姐一行人。
“这,我怎么听着,像是莜郡主出了什么事情啊,”李五小姐与蔚曼说道:“好似说走丢了啊。”
“李五小姐没有听错,”蔚曼道:“我方才还遇到了去寻莜郡主的师父们呢。”
“莜郡主竟真的走丢了啊!”李五小姐恍然的道:“怪不得福安王爷的脸色不好呢。”
“莜郡主还那么小,福安王爷心里自然担心的很。”蔚曼道。
“也是,”李五小姐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理所当然的道:“不过,这寺庙也就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去找,想必,福安王爷很快就能寻到莜郡主了。”
蔚曼虽然心里担忧,面上却也点头认同李五小姐的话有理。
“不过,”李五小姐看了看四周,才低声与蔚曼道:“阴五小姐那副样子,总觉得有些过了……”
“阴五小姐毕竟是莜郡主的姨母,咋听莜郡主走丢的消息,难免有些失态的……”蔚曼道。
李五小姐撇了撇嘴,本想与蔚曼说几句京里阴五小姐的八卦消息,却又顾忌着与蔚曼毕竟不熟,同时也不想自己在蔚曼的心里留下一个多舌的印象,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住没说。
蔚曼也没有心思去应付李五小姐,又说了几句闲话,两人就客气的告别了。
穿过几道拱门,踏入一条宽阔的青石砖路。
“诶呦!爹啊,你慢着些……”
蔚曼转头看向身后。
不远处,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有些吃力的拉着一辆满满摞了三层竹筐的小板车,艰难的从旁边的小道里拐了出来。
一个穿着酱色粗布衣裙的三旬妇人,一边在车后扶着竹筐,一边招呼拉车的老头儿小心些。
蔚曼自然而然的退到路边等待小板车先行。
“奇怪了,送菜的人怎么会走来这里啊?”夏兰一见那板车,立刻就明白了那老汉和妇人的营生,心里虽疑惑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也随着蔚曼靠边停下。
那拉车的老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恰好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蔚曼主仆,他动作一僵,忙回头与后面扶着竹筐的妇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车后的那妇人看到蔚曼主仆两人后,脸色一变,忙疾步赶到蔚曼的身前。
“这位小姐,真的对不住,”妇人满面风霜,脸上暗沉的仿佛是粘上了一层洗不去的灰尘一般,她一边拘谨的对蔚曼哈腰行礼,一边语气惶然的道:“小妇人是第一次来崇光寺里送东西,不识得路才误闯进这里,惊扰了小姐,求小姐放过小妇人一回……”
蔚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眼下所处的地方,是崇光寺专为大景朝的上层阶级们辟出的地方,以眼前这妇人的身份,确实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无妨。”蔚曼笑了笑,柔声道:“快些过去吧,再被其他人撞见就不好了。”
“是!是!小姐说的是,谢谢小姐,小姐真是善心……”那满面风霜的妇人似是没想到蔚曼竟如此大度,一时欢喜的不行,又对蔚曼拜了拜,才回身去帮那老汉推车。
只是。
小板车刚经过蔚曼的身边。
“你们是何人?做什么的?竟闯进了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质问声。
蔚曼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和尚小跑着追了上来。
那小和尚先是对蔚曼主仆两人双手合十一礼,又同样和那老者和妇人见过礼,然后,他才微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那妇人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小师父,我家公爹和小妇人是给寺里厨房送菜的庄户,”那满面风霜的妇人弯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认错道:“都怪小妇人不识路,误闯了这里,求小师父放过小妇人一回吧……”
“送菜的庄户?”小和尚看了看那板车上装满蔬菜的竹筐,又打量了一番那拉车的老汉和妇人,突然,他大声的斥道:“你胡说?我记得那送菜的人分明是个中年的男施主,什么时候换成了你们的?快说,你们到底是谁?”
随着小和尚的这声呵斥,那拉车的老汉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身子抖瑟着撞了一下板车,车上的竹筐也跟着晃了两晃。
“爹啊,你小心着些啊,”妇人急道。
老汉忙又颤颤巍巍的去扶竹筐。
“妇人不敢欺瞒小师父啊,”那满面风霜的妇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小和尚的面前,哭泣道:“小师父说的那人正是妇人的当家的,只是,上次他冒雨上山来送菜,回去时却摔了一跤……妇人当家的如今还不能下床,又怕耽误了寺里的供应,妇人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和公爹一起推了车菜送来的……妇人不识得路,不知怎的,就闯到了这里……”
“哎呀,你,你这是做什么……”小和尚的脸色通红,连声道:“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