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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聆脸色一沉:“打人?”
喝酒就可以打人?这是什么时候的律法?
腊九尴尬地道:“好像是上个月有人怂恿秦嫂子的男人把家里的积蓄送到白云观,换千金符,秦嫂子不让,这事没成。结果这个月那人的千金符‘显灵’了,赚了不少,跑到秦家炫耀。她男人刚好又喝了点酒,觉得是秦嫂子误事,一怒之下就打了秦嫂子,还把她从家里赶出来,说要……休了她。”
千金符,又是千金符!
石聆看着哭红眼的秦嫂子,心中竟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见天色已晚,便嘱咐腊九道:“先安排秦嫂子住下。那男人若再上门,直接打出去。腊九,你明日随我出城一趟。”
咦?
石聆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应酬很少出门,更不要说出城了。
“掌柜的,咱们去哪儿?”
“去白云观,找玄妙道长,我也要求一副千金符!”
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清早,石聆腊九二人便启程去了城外白云观。他们没想到的是,还不到正午,白云观门前已经人山人海,长长的队伍几乎从半山腰的白云观一直排到山脚下。
“掌柜的,咱们也要排吗?”腊九问道。
他们已经是一大早就出城了,居然还是晚了,看看道路两边和茶棚摊子,铺盖家当,前面这些人怕根本就是夜宿在这里了吧?
石聆摇头。
照这速度,排到晚上他们也不过能到山腰而已。石聆走到队伍旁,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顶着烈日拄着拐,佝偻着腰排在队伍中,身边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丫头很是乖巧,拉着婆婆的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排队。
石聆上前,拱手一礼,道:“婆婆,请问这里排队的人,都是为了见玄妙道长吗?”
“我们是来买千金符的!”小丫头抢在婆婆前面回答。
“二丫!”婆婆瞪了孩子一眼,又打量了石聆一番,见她虽面无表情,却目光耿直,不似坏人,便道:“玄妙道长是得道仙人,哪是我等可以拜见的。老婆子来此,不过是给白云观添些香火钱。”
石聆垂眸:“这白云观香火如此鼎盛,想必定是十分灵验。”
“这……”老婆子似有些为难,“年轻人,我看你像是外地的,不妨告诉你吧。其实半年前白云观还是个破落道观,里面总共不到十个道士。自从玄妙道长来后,白云观的香火才鼎盛起来。我们这些人大老远地来排队,倒也不求什么,只盼道长心善,赐我们一张千金符,待灵符显灵,也好给我这小孙女儿攒一匣嫁妆。”
那婆婆神色虔诚,似是对白云观点石成金之术深信不疑。
“这千金符……当真如此灵验?”
“自是,况且这千金符也不是人人能求的。若是心不诚,道长是不会赐符的。”
“何为心诚?”
“这……”那婆婆看向石聆身后,一指,“喏,那便是心不诚之人了。”
石聆顺着所指看去,见一衣衫褴褛的乞丐被从山门口推了出来,地上还散着一把铜钱。那乞丐身后,两个小道童恶声恶气地骂道:“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二十文也敢来求千金符,这点钱连副棺材都买不了,还是回去给自己买副席子,趁早投胎去吧!”
修行之人本应守戒修身,沐浴德行,这两个小道童满嘴贪嗔,一身戾气,哪有一丝慧根?石聆正要上前,却见有人走在了她前面。只是那人却不是对着小道童,而是对着乞丐,道:“这位仁兄,你都已经如此落魄,还想着给三清道祖添香火,未免太有心了吧?”
石聆皱眉。
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那乞丐被如此讥讽,竟分毫不怒,好似没听到似的又回去求那两个小童子:“仙童!仙童留步!求仙童赐千金符,求仙童赐千金符!”
那管闲事的人见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不由恼怒。
“喂,叫花子!你傻了吧?人家不要你还非给?你饭都吃不上了,还上什么香啊?”
“你懂个屁!”那叫花子急得眼红,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否是他能得罪的,蛮横地道,“只要有了千金符,谁他娘的还用要饭!求道长赐福!求道长赐福!”
那人还要再说,后面的人却有些不耐烦了:“前面的,你到底完没完,我们都排了一天了,你要是不进去就赶紧走!”
“就是,叽叽歪歪一看就不诚心,得了千金符也不灵。”
“这种人,道长根本就不会赐他千金符……”
后面队伍的不满声一浪高过一浪,那管闲事的人很是生气,回头嚷道:“吵什么?什么玩意儿,小爷就是来看个热闹,不就一张破纸,小爷还不稀罕呢?”
说完一转身,居然真的离了队伍,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下山去了。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在一边看热闹的石聆时,脸色顿时多云转晴,一张俊脸晃得石聆睁不开眼。
转眼间,那公子哥儿已经追了上来:“你是……是你!”
这招呼打的够奇葩的……石聆背过身去。
那人却不依不饶:“哎,你不记得我啦?上次在茶楼我们见过,我还帮了你忙呢?你怎么不说话?哎,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
见石聆要走,那人伸手去拉他,腊九一连忙冲到中间去:“这位公子,有话好说,动手动脚成什么样子?”
那华服公子哥儿一愣,重又打量了石聆一番,突然又咧嘴一笑:“哎呀,你今天是个女人呀!”
“噗——咳咳咳!”
没等石聆说话,腊九先呛着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今天是个女人”,他们家掌柜“每天都是个女人”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出现了新朋友,开心!欢迎跳坑,也感谢小伙伴的地雷》《
这文一直冷飕飕的,收藏不到60个,我猜想真正追问的大概也就二十多个读者……吧?这么小的基数,小伙伴愿意每天来留下只言片语,上官真的特别感激。
嘛,人少不要紧!你们爱看就行!后面的路还很长,努力创造精彩,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走到完结》《
有感而发,么么哒!
第79章 说书()
西城门连着雄关道,是从边州乃至异域往来明珠朝京城的必经之路。近年来边关无战事,又逢风调雨顺,百姓也从十多年前的战乱侵袭中逐渐恢复安居乐业的状态。京城是明珠朝经济政治中心,是北方最繁华的城市。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客商从南至北,争先恐后的来北方开辟新的市场。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城内,这是一辆商户规格的马车,但守城的卫兵对其很是尊敬,几乎没怎么盘查便放行了。
马车轻车简从,并没有带过多的货物,马匹缓步前行,赶车人悠然靠坐车前,并不着急。
“老爷子,京城到啦,咱们是直接回府,还是逛逛?”
车内,一个管家样子的中年人对正座上闭目养神的老者请示。
“有什么逛的,每一个省心的,回吧。”老者眉间褶皱,烦心事都印在脸上。
那管事见了,不由也叹了口气,好言道:“老爷就不要生气了,大爷和少爷都不是不懂事的人。大夫人是有些胡闹,少爷心中总是清楚的,毕竟这是他的亲事。少爷是您自幼看大的,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可是阿棋到底年轻!”
这车中唉声叹气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晋阳归来的“财神爷”孙鑫老人。
原本,出了正月,孙老推了京城好友的宴请,坚持要回家过寿。一别小半年,他也有些想念他在晋阳的老朋友小朋友们。且如今,京里也有人陪他玩跳棋了,他棋艺突飞猛进,正想回去找石家琮秀切磋一二,同时心里也难免想着,自己那大孙子不知和那姑娘有什么进展没有。
孙鑫是白手起家,他心中自是没有任何门第之见,何况石琮秀这孩子聪明,有手腕,难能可贵的是又有原则,有良知,他看着喜欢,也顺眼,若是能嫁入孙家,对于孙家绝对是好事。他这个孙子,虽然是他带大的,但是于经商上面其实没有什么天赋,靠着几分刻苦,守住祖宗基业尚可,若想将孙家继续发扬光大,恐怕是难。若是有石琮秀助他一臂之力,倒是可以让他日后撒手时也多安几分心。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儿子会糊涂到这地步,居然任着那无知妇人在中间玩弄心计,挑拨良缘。若单单如此也罢了,偏偏白家如今出了事,人家把女儿托孤到家里来,他那大媳妇又来翻脸不认人,嘴脸实在难看。他那孙子脑子最是古板,即便一开始有些叛逆的心思,如今到这份上,也做不出不认这门亲事的事。被他娘这么一闹腾,那孩子居然一赌气,就这么将亲事认下了。
那白家姑娘他也看了,美则美已,不过到底是朵温室的娇花,经不得风雨。他孙家如今虽不缺富贵,但欠缺根基。如今朝局不稳,天下无事便好,若一朝形势动荡,孙家这样有钱无权的富商,首当其冲地会成为朝廷嘴里的肥肉。
孙家需要一个厉害的媳妇,一个经得住风雨的女人。本来老天垂怜,人选已经出现了,现在被那个草包儿媳妇搅和了,孙鑫心里自然郁闷,连带着看着委委屈屈的孙子也生起气来,过完寿便回了京城,一日也不愿在家里呆着。
“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那白姑娘也挺好,知书达理,温婉可人,难为她一个弱女子,家逢变故,还能保持这份平和,可见苗子是好的。”管家继续劝慰道,“至于旁的,日后再慢慢□□便是,有谁生来就什么都会呢?琮秀姑娘那样的,毕竟少。”
“你也知道不好找?那为什么遇见了还不能抓紧?”孙鑫真是越想越气。
“这……”管家有些为难,“缘分这事难说。况且我看那琮秀姑娘心不在少爷,倒是和老爷您很是投缘,即便做不成咱们孙家的媳妇,也是一份交情摆着不是?”
“唉,”孙鑫叹气,“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对不住她。”
说到底石聆并不欠孙家什么,在“平安方”这笔生意上,石聆反而对孙家有恩。
是他那儿媳妇魔障了。
孙鑫听着京城街道上几十年如一日的喧嚣,总觉得前方的人潮鼎沸了些。
“老马,前面是有什么热闹吗?”
车夫听到车内人的呼唤,应声道:“老爷,前面是云记茶楼,今儿他家生意不错。”
“云记?”管家和孙鑫对视一眼,“那是淮阳候家的吧,不是快倒了么?怎么又活了?”
这种让不景气的生意起死回生的事,让孙鑫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小丫头。
不过,哪会这么巧呢?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刚还说儿媳妇执迷不悟,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也是魔怔了。那小丫头是有几分本事,但也不至于天底下了不起的事都是她做的。
由于孙鑫发了话,这会儿马车已经停下了。车夫老马下去打听了好一会儿,才满头大汗地从人群里挤了回来。
“老爷,是茶楼里新来了位说书先生,讲得是少年捕快破案的故事,咱们从来没听过这么稀奇的事,大伙儿都是来听故事的!”
“故事?”
孙老爷子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即失笑:“一个故事,就把这茶楼救活了?”
“还有书铺,”老马道,“这茶楼的雅间里,开了个小书铺,听说这上面的故事,都是那些书里头的。那说书先生每次讲到关键时刻就不说了,着急的人便自己去铺子里买书,偏偏那书很是金贵,一天才卖十本,晚了就没了。”
孙鑫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
“有趣,走,我们也去看看。”
云记茶楼在这条街上算是老店了,至少孙鑫将产业矛头对准京城的时候,它就已经落在了这里,生意不红不火,但因着侯府的支撑,倒也不至开不下去。只是后来,出了一档子事,云记茶楼不再受侯府待见,侯府也任茶楼自生自灭了。
至于茶楼里的书肆,他之前倒是从未听人提过。
有这么个地方吗?
他在京城人脉甚广,有这么有趣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是最近开的?
孙鑫进了门,立即见一个爽朗妇人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听说云记茶楼的老板是个女人,这应该就是当初靠着茶水铺子远近闻名的云娘子。
这条街上不认识孙鑫的人少之又少,伙计一看老爷子进门,立刻吆喝一声迎上来,引着孙鑫等人入了楼上雅间。
虽说是雅间,但其实并不密实,只隔着一道帘子,丝毫不影响听书。一楼的中间有个台子,说书先生就坐在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