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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速度快得江宁连眼睛都追不上。
就在江宁默默地吐槽电视剧和小说太假的时候,又意外地在河岸边发现了一大丛水芹,以及不少野生的河芋,惊喜往往来得太突然,他一下子差点没把持住直接蹦下河去。
韩致远赶紧一把拖住他:“怎么了?!”
也不能怪江宁太不冷静,今天喝的那点栗米粥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只能让胃更加的饥饿,更何况又劈了那么久的柴,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他指了指水芹和河芋,言简意赅:“这个可以吃。”
于是两人忙活了半天,摘了一大把水芹,又挖了不少河芋,满载而归,嗯,姑且就算他们是满载而归了吧。
回到民居,江宁从厨房里找出锅碗瓢盆,分配给了韩致远拿去河边洗刷干净,然后才开始处理起他们的午餐,水芹择去老叶和老茎,只留下顶端比较嫩的部分,他在厨房只找到了一点粗盐,但是遗憾的是没有油,所以只能做一个水芹汤了。
因为菜刀已经锈得无法使用了,江宁只能将就着徒手把水芹掐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然后找了一个瓦罐,放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这里的河水很清澈,看起来没有被污染,大概没有问题吧?
他把瓦罐放到灶上,往灶里塞了易燃的茅柴,拿起火折子,然后问题来了,这玩意怎么用?
对于江宁来说,烧火不是问题,但是火折子怎么生火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旁看着的韩致远也有点傻眼,他接过火折子仔细观察了会,最外面是一节细细的竹子,末端有个小盖子,揭开盖子就能看到里面的填充物,有点类似现代的烟枪,最后顶端还有一个细小的孔。
韩致远想了想,对准那个细小的孔使劲吹了几口气,江宁惊奇道:“有火花了!”
韩致远拿下来一看,果然在火折子顶端能看到微微的火苗,颤悠悠地浮动,仿佛随时都能熄灭似的,望着这一点小火苗,江宁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的啊,如果没有这玩意,他们估计就要考虑钻木取火,或者是敲石头了。
升起了火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江宁把洗好的河芋头埋进灶坑里,等水芹汤烧好之后,估计芋头也该煨好了。
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两人就蹲在灶坑旁,盯着那个大瓦罐,谁也不想动了,江宁本来打算还收拾一下屋子,但是因为饿得脚有点发软,于是只能放弃。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罐子里的水终于烧开了,江宁把择好的水芹放进去,又加了点粗盐,等水再次开了的时候,就把灶坑里的火苗用余灰埋住了。
韩致远抬头,满脸疑惑:“?”
江宁一边舀汤,一边解释:“不熄灭的话,里面芋头就要变成碳了。”
两人捧着碗,热腾腾的水芹汤喝下去,顺着食道缓缓流入空空的胃袋中,终于有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水芹汤并不算好喝,但是胜在味道清新,还有一点点甜鲜,江宁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道了。
汤喝完之后,芋头正好熟了,江宁拿了根棍子把它们从灰烬里面一一扒了出来,一个个芋头小小的,只有小孩的拳头大,灰扑扑地滚在地上,韩致远有点迟疑地戳了戳:“这能吃?”
“我小时候经常吃,”江宁笑着说:“番薯,土豆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都敢弄来吃。”
芋头虽然脏兮兮的不太起眼,但是扒开被烤得焦黑的外皮之后,一股热气随之冒了出来,露出里面雪白细滑的嫩肉,同时还散发着一股子极其诱人的香气,一口咬上去,热气腾腾的,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一共大大小小六个芋头,不出五分钟就被全部解决了,两人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烬,胃里总算第一次有了充实的感觉,整个人都满足得不行。
吃饱喝足之后自然要开始干活了,两人齐心协力把厨房和卧室大致打扫了一下,总算有了一点能住的样子了,江宁收拾着厨具,韩致远坐在小马扎上拔地上的荒草,无声地数着数:一根,两根,三根……最后他竟然开始带起节奏来了。
江宁抽空看了一眼,哭笑不得地告诉他:“不用那么仔细,我们又不长住。”
韩致远默默地停了手,无聊地把一根草茎叼在嘴里,伸了个懒腰,开始游手好闲瞎转悠,东看西看,最后疑惑地从门后拎出一个坛子来,问江宁:“这是什么?”
“什么?”江宁洗着碗,应声回头看,答道:“一个腌菜坛子,里面大概是……腌菜吧?”
他说着,语气忽然高兴起来,放下碗兴致勃勃地走过去,在坛子旁蹲下,一边催促着:“打开看看。”
“这里还有几个。”韩致远指了指门后,那里原来有一片破烂的小布帘子,估计是被风吹落下来,正巧盖在坛子上面。
加上韩致远拎出来的那个,一共有四个坛子,因为厨房光线太暗,江宁提议搬出去再看,韩致远挑眉:“万一里面是黄金呢?”
江宁面无表情:“哈哈这个笑话真好笑。”
韩致远:“……”心好累,真的不好笑吗?
他们把沉甸甸的几个坛子一一搬到院子里,外面阳光明媚,看着那一溜没开的坛子,江宁总有一种像是小时候发现宝藏的幸福感。
韩致远沉声:“开了啊。”
江宁点头,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伸手揭开第一个坛子,随即一股子酸气铺面而来,直熏得两人差点睁不开眼睛,韩致远一脸卧槽,震惊地退开一步:“这什么?”
等了一会,味道散开之后,江宁才捂着鼻子上前去,借着阳光瞅了一眼,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太分明,不过估计不是生化武器,他松开手蹲下去,看了半天,最后准备伸手进去,韩致远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怀疑:“里面的东西万一有腐蚀性怎么办?”
江宁犹豫了一下,觉得也对,他找了一根干净的树枝,伸进去拨了拨,拿出来,韩致远凑过去看,只见树枝上的液体带着微微的褐色,散发着浓浓的酸味。
“这个应该是陈醋。”江宁研究了一会,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韩致远:“说好的黄金呢?”
韩致远:“……”
第7章 洗澡啦()
没想到只是一罐子陈醋,江宁有一点点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来:“看看其他的吧?”
听了这话,韩致远又打开第二个罐子,不由挑眉:“抹布?”
“不会吧?抹布放腌菜坛子里?”江宁不信,凑过去看,然后无语,里面是半坛子腌菜,看起来皱巴巴的,还真有点像抹布,他伸手拎出一团看了看,有点像白菜叶子,可以吃的,他笑着把腌菜扔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盐粒,说:“不是抹布,这个是腌菜。”
“哦。”韩致远谦虚脸。
还剩下两个坛子,他打开了左边那个瞅了一眼,江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咔哒”合上了盖子,镇定自若地说:“这个扔掉吧。”
江宁疑惑:“怎么了?”
韩致远微微皱眉,说:“里面的东西坏了。”
江宁上前去:“我看看。”
他伸手揭开粗陶的盖子,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点霉味,在阳光下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东西长着白白绿绿的霉菌,足有两三厘米长,江宁拿树枝拨了拨,有点可惜:“里面是腐乳,但是放得时间太长,坛子周围用来密封的水已经都干了,所以不能吃了。”
好大一罐子呢,江宁失望极了,韩致远看了他的表情,立刻说:“我们看最后一坛子吧。”
就算腐乳没坏,也不能填肚子啊,没什么可惜的,安慰完自己,于是江宁又振作起来,说:“这个我来开。”
韩致远表示,都听组织的。
最后一个罐子最大,不像是腌菜坛子,分量却又很轻,江宁打开的时候还有点忐忑,千万别是空的,等他打开一看,坛子里面只有一个鼓囊囊的粗麻布袋子,袋子扎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江宁解开扎袋子的麻绳,打开一看,差点乐傻了,里面是大半袋子粟米混着黄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表示有点承受不住。
两人看着院子里面排排站的四个坛子,心情真是大起大落,不,大起大落的只有江宁,而韩致远,如果没有江宁解说的话,他压根一样也不认识。
江宁嫌弃厨房光线太暗,两人便把能用的东西都搬到屋檐下的干燥处放着,又在上面盖了一块木板,整理完毕,江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由感慨:“光围着吃的打转了。”这是真话,然而不吃的话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由于没有找到可以照明的东西,江宁趁着天色还亮的时候就早早做了晚饭,两人吃完,韩致远主动提出自己去洗碗。
连油星都没有,江宁也就不担心他洗不干净,便收拾好碗递给他:“到河边洗。”
韩致远答应了,听话地捧着碗就往河边进发。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江宁蹭蹭下巴,唔,又乖又勤快啊。
趁着天色还微亮,江宁把树枝上晾着的几件衣服收了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还没洗澡。
韩致远捧着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表情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于是放慢脚步,准备轻手轻脚地进去厨房,然而才刚走了几步,就被江宁叫住了:“等等。”
韩致远应声停下,镇定自若地笑着看他:“怎么了?”
江宁盯着他手上的碗,语气十分怀疑:“我记得今天晚上用了四个碗。”
韩致远挑了挑眉,一脸无辜:“是吗?我不记得了。”
江宁仔细回想了一下:“没错,是四个碗,还有一个呢?”
韩致远垂死挣扎,还企图以言语扰乱他的判断:“你记错了,应该只有三个吧。”
看他这语气表情,这回江宁肯定了,少了一个碗,他逼问:“一定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碗去哪儿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韩致远眼见迷惑失败,只能老实回答:“我一下没注意,漂走了。”
江宁:“……”
很久以后,每每提到这个事情,韩致远一再表示自己只是没留神,才让那只碗溜了,但是江宁都笑而不语,韩致远一怒之下,抓住他就这样那样,直到江宁没法说话了,洗碗这个梗才算完。
韩致远放好碗之后,两人在院子里坐下,然后问题又回到洗澡那里,按照江宁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在门前河里冲冲就算了,方便省事,但是一想到以后他们要在那里用水,莫明总有一种迷之羞耻。
相比之下,韩致远倒无所谓,他只是觉得门前的河流太窄了,不够宽敞,用他的话来说,只够放下一条腿,于是江宁看他装完逼之后,两个人又商量一番,拎起衣服,决定就往下游出发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漫天的繁星仿佛被人细细擦过一样,像一捧洒落的碎钻,闪闪发亮,密密地拥挤在一起,银盘似的月亮挂在天幕上,落下银色轻柔的光芒,在地上拉出两人影子,一前一后,手臂摆动,步伐整齐,细细长长的,偶尔有些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河道因为没有从来修缮过,所以时宽时窄,岸边荒草丛生,路也不太好走,所幸两人没走多久就找到了与另一条河流的交汇处,水面宽敞,一眼望去,大概有三四米,于是决定就在这里解决了。
放下换洗的衣服,江宁一边脱衬衫,口中一边说:“你刚刚低烧,还是别——”
回应他的是“嘭——”的一声,以及一蓬清凉的水花,河面水波荡漾,波光粼粼,韩致远人早没影了,他无语地抹了一把脸,继续慢吞吞地脱衬衫,自言自语地说:“再生病就把你叉出去,爱谁谁。”
那边韩致远在水里用力一蹬,跐溜窜出老远,撒了半天欢,才冒出来抹了一把水,微微眯起眼,回头看到江宁脱了衣服准备下水了,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脊背上,发出白莹莹的光,江宁的皮肤很白,有点像玉石的色泽,看起来特别温润,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把。
事实上,韩致远还真鬼使神差地上手摸了,摸了还不止一把,手感果然是如想象中一般的温润,皮肉细滑,特好特舒服。
他这一摸把江宁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他:“你干嘛?”
韩致远收回手,一脸正气凛然:“有只蚊子。”
江宁语气狐疑:“大秋天的还有蚊子?”他说着又略微紧张起来,反手抓了抓被摸的地方,觉得不太痒,这才庆幸道:“还好没事,我对蚊子有点过敏。”
韩致远惊讶,默默地蹭了蹭下巴,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