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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阎璃歇在黄贵妃那处,但我也不能久留,我明晚想办法再过来。”
“恩,”夏锦华也知道今晚不能多留他,免得让人怀疑,她起身,批了衣服要看看司空绝是怎么进来的。
跟着司空绝在那寝宫之中转了几个角,便看见那角落之中,有个不起眼的书架,书架之上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司空绝看着那书架,也是感触良多。
“这诉春阁,是我母妃未出阁之前的居所,她出嫁之后便一直空着,我小时候陪着母妃回来省亲,母妃便告知了我这里的秘密。”
他将那书架之后的某处一按,便看见书架诡异一动,司空绝一推,便看见那书架后面出现了一个暗门,司空绝推门进去,一阵冷风便灌了进来,他便是从这里面偷出来的。
“我也不曾想这机关还在,今晚便索性偷进来了,”司空绝笑着,握了夏锦华的手,细细地叮嘱:“娘子,保重身体,为夫明晚再来看你。”
夏锦华点头,司空绝又道:“阎璃那边自是不会你担心,为夫已有计较,绝对不会让他染指你一下。”
“恩,”夏锦华点头,将司空绝给送了出去。
待他出去之之后,那书架也恢复了平常。
她也自然是回了寝宫之中,安静地睡下了。
只是亵裤怎么也找不见了,她方才自己还拿了亵裤来处理血迹,若是那血迹明日被瞧见了,可就不好了,记得用完了就扔在一边了。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不禁心中怒骂——司空绝,你个流氓!
终于与司空绝做了有名有实的夫妻了,夏锦华心满意足,第二天,‘病’也好了,吃过了早膳之后,阎璃还不曾下朝,夏锦华也不知道在这宫中能干些什么,此时怕是不知道多少嫔妃都等着她露面呢。
她才不想被卷入宫中的是非之中。
但她不想,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消停,才吃过了早膳,便有人来传话,说是黄贵妃请了一众老熟人来,邀请夏锦华过去叙旧。
说起来,阎璃的后宫之中,还真是有许多夏锦华那所谓的‘手帕交’,都是京城名媛圈之中的人物,在以前夏锦华风头正经的时候,她们都不过是陪衬她身边的绿叶,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她也自然是应了,打扮一番便要去了。
还特意将阎璃送的九尾凤簪大刺刺地插在头上,浑身珠光宝气,眼妆也化得十分嚣张,一脸‘我得宠我牛叉’的傲慢,活脱脱一个得了圣宠就嚣张无比的小婊砸!
昨晚,自然是有人去了侯府将她平日用的东西都送来了,她挑了一件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衣裳,穿了便出去,要会一会那黄贵妃。
黄贵妃,闺名黄满溪,是黄家的嫡出长女,曾经和夏锦华走得很近,夏锦华落难的时候,她还不曾进宫,在落难之前,两人还是亲如姐妹的,但是落难之后,便就不同了。
另外,还有几个入宫的旧识,想必今日也能看见。
夏锦华坐了小撵,很快便到了黄贵妃那处,这次一通报了,便进去了,倒是没等。
进了那大厅,夏锦华身上的虎皮斗篷便被人给接了过去,那大厅之中温暖无比,首先便听见一阵阵的笑声。
“锦华来了!”
接连出来看见几个女子,个个明艳无比、绝色倾城,这皇帝的女人,姿色自然是不差的,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国色天香,相比于四年之前,她们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待字闺中的青涩。
那上首一个女子更是出众,着一袭暗红色孔雀袍衣,头戴凤凰展翅珠花,鬓发垂着掐金丝流苏,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眼,似乎是一只展翅即将腾飞的凤凰,与那阎璃有几分夫妻相,那便是黄贵妃了。勈収顔
“锦华拜见贵妃娘娘。”
闻言,黄贵妃也亲切地道:“咱们姐妹多年不见,不必多礼。”
那声音说不出来的温和和甜美,听之令人心软,夏锦华也恭敬地回道:“多谢娘娘。”
黄贵妃命人专程送了一把锦垫椅子来,夏锦华便也坐下了。
“锦华,你回京都这么些日子了,本宫这处身子实在是不方便,才不曾召你入宫来,可千万是不要往心里去了。”
夏锦华垂首道:“怎么会,贵妃娘娘召见,锦华可是荣幸万分!”
那一垂首,黄贵妃便看见了她发髻之间的那一枚九尾凤簪,顿时神色剧变,带着孔雀明彩色指套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檀香木椅,指甲几乎是生生地扣出了木屑。
果然……
得到消息说夏锦华头上有那九尾凤簪的时候,她还是不相信,此番看见实物了,黄贵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眸中现出了阴狠之色来。
其余陪坐的还有不少嫔妃,都是夏锦华的老熟人,马上便听见贤妃方芷苼亲切道:“锦华去了南方都四年了,如今才得以洗脱了冤屈回来,实在是不易啊!”
她似乎是没看见夏锦华头上那一枚闪亮的凤簪似的,自若地谈笑着,或者是看见了,也当是没看见。
但其余的几位嫔妃都下意识地朝黄贵妃看去了,她们自然是看见那凤簪了,还是九尾的,如今黄贵妃为后的呼声很高,可是夏锦华却带了皇后才能带的九尾凤簪来,这简直就是一种**裸的挑衅!
“是啊,我们姐妹都四年不曾见了,想当年,我们还时常约了一起吃茶下棋呢,如今,我们入了宫了,锦华还待字闺中,往事如烟啊!”那说话的是一个机灵不已的女子,眨着一双灵动的眼,像精灵般的灵动,但分明就是在看热闹,便就是当朝太师的嫡长女安平芳,也是太后母族送进宫来的妃嫔,算来还是阎璃的表妹,她的哥哥是个纨绔子,时常与黄惊吉等人厮混。
说起那个待字闺中,众人便不禁想起了京中的传言,都传言夏锦华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不管事实如何,单凭这名声,夏锦华想入宫便不是这么容易的。
夏锦华也笑道:“都四年了,我不在的这四年,姐妹们过得可还好?”
“唉,日子就这么了,好不好都是过呗,”上首的皇贵妃也终于是回话了,面色如常,不见方才的半点神情。
“听闻贵妃娘娘为皇上产下了小皇子,可真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啊!”夏锦华笑着恭喜道。
皇贵妃一笑,仪态万千,她本来便拥有与那夏锦绣同样出色的容颜,但是比起夏锦绣,她更多了一种气度,一种大家小姐的气度。
“多谢妹妹了,”皇贵妃话锋一转,说起了昨日的事情:“听说昨日太后喧了妹妹去相见,可是等了半日不见妹妹来,一问才知道妹妹竟然已经走了,太后可是大怒,妹妹你得快些去赔礼了才对。”
夏锦华冷笑,分明是她被惩罚的,不过她装病逃了,那太后想必恼怒得很。
闻言,众多嫔妃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夏锦华的热闹。
她带着这凤簪来,便就是得罪了黄贵妃了,更是得罪太后在先,后宫之中的两尊大神都被得罪了,怕是想入宫都难!
夏锦华自若地道:“唉,妹妹在那南方生活了四年,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南方酷热的天气,才一回来,又遇上大雪,身子可是吃不消了,站了片刻便昏了过去,实在是不该。”
旁有嫔妃笑道:“妹妹若是想入宫的话,太后那处可千万是不能得罪的,妹妹快快去找了太后赔礼吧!”
“是啊,据说太后今日可是谁都不见,我们可从来没见她这么恼怒过!”
众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脸上全然是幸灾乐祸。
夏锦华依旧是坦荡,还道:“皇上昨晚还来亲自看我,还说了要替我去太后那处解释呢,我等太后气消了再去赔罪不迟。”
众妃更是偷笑,这夏锦华也着实是嚣张了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这皇宫,可不是皇上一人说了算,还得看太后的面子,若是太后不喜,她也休想在这宫中活下去。
众妃不禁纷纷看向了那上首的皇贵妃,见她面上带着几丝捉摸不定的阴笑。
那贤妃方芷苼见了,眼珠子一转,忽然便惊奇地道:“天啊,锦华妹妹,你头上带的凤簪怎么是九尾的?”
“什么?九尾的?”
众妃纷纷惊呼,涌上来便看,见夏锦华的头上果真是带了一枚九尾的凤簪,而且那凤簪质地上乘,用的还是番邦进贡的宝石制成。
那猫眼宝石可是珍贵无比,黄贵妃那处也只是赏了几颗,其余的妃子更是没份,没想到,夏锦华的头上,便戴着了好几颗。
黄满溪再也人受不了,拍案而起,“夏锦华,你当真是大逆不道,这九尾凤簪可是皇后才能戴的,你不过一个世家之女,但敢戴这九尾凤簪,当今其心可诛!”
夏锦华知晓该是发难的时候了,便也连忙跪下了:“贵妃娘娘恕罪,这凤簪,是陛下赏赐给我的!”
众妃纷纷幸灾乐祸,惊呼道:“皇上竟然会赏赐九尾凤簪给锦华妹妹,那岂不是要娶妹妹为后的意思了?”
“我看八成是了,侯府本来便有个秀女人选的,如今锦华妹妹回来了,也该是由锦华妹妹入宫来。”
“看来,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众人无无疑是火上浇油,黄满溪恼怒,亲自上前来,怒不可遏地将夏锦华头上的凤簪给取了去了,对执事的宫女道:“将郡主带到门口,罚跪一个时辰。”
众人骚动,纷纷喜闻乐见,这么个大冬天的,罚跪一个时辰,那可是要命的!
黄满溪居高临下,用那阴森森的口气道:“妹妹,可别怪姐姐心狠,你既然是要进宫了,就得知晓这宫中的规矩,姐姐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带下去!”
几个宫女上来,将夏锦华给带了出去,夏锦华也老实地跪在了大门口,连辩解都不曾有,众妃在里面谈笑,隔着帘子还能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
“娘娘不要气了,那贱人去了南方这么久才回来,太后怎么会让这么个女人入宫来。”
“早就不干不净了,迷惑得了皇上,却迷不了太后啊!”
此时又是天降大雪,夏锦华跪在门口,看着身边站着的几个监视她的恶宫女,无语凝噎。
幸好,这点困难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该装晕的时候还是得装晕。
随行而来的,除了葫芦娃便就是诉春阁之中伺候的宫女,显然的那些个宫女早让黄满溪给买通了,此时无一人出去汇报,葫芦娃等又在外间,不知晓这院儿中的情况。
就算是此时葫芦娃去找了阎璃也无济于事了,一来一去的要一会儿,况且此时阎璃还在上朝。
但才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听见外间又匆匆的脚步之声,伴随着不容反驳的铿锵之声,陪着夏锦华一起罚跪的三狗子‘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夏锦华也配合地往那地上一倒,装晕。
果然,在她‘晕倒’之后,便有一队人马从外间闯了进来,夏锦华听见耳边都是惊呼声,还有大宫女愤怒的骂声:“造反了不成,此乃娘娘寝宫,你们这般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请嬷嬷回禀了贵妃,属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而来。”传来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说罢,便又听见一阵脚步之声,是侍卫的靴子踩在雪地之上的铿锵之声,夏锦华已经被人给抱了起来,放上了小撵,一个温暖的身子将她给抱住了,传来了葫芦娃那熟悉的味道。
葫芦娃抱着夏锦华坐在那小撵之上,葫芦娃摸着她的身子,对司空绝担忧地道:“将军,郡主浑身冰冷。”
“速速回诉春阁!”司空绝那话语之中带着明显不过的担忧。
众人抬着小撵便往诉春阁方向去了,但是不曾想,才走了几步,一大队人便围了过来,将司空绝等一众人围在了其中,装晕的夏锦华看不见情形的,但听那脚步之声,也不下二十人。且还都不是泛泛之辈。
“贵妃有令,留下郡主!”那当先一人传令,听声音,不是太监,是武艺高强的侍卫。
司空绝冷声答道:“本将奉皇上之命前来,不需遵从贵妃之命。”
“郡主冲撞了娘娘,合该受此一罚,就算是皇上也不容干涉。”
司空绝不再多话,直接拔刀,刀似乎是刺破了风,只听见一声脆响,刀便入鞘了,同时还伴随着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夏锦华趁着众人都关注那场中情景的时候,偷偷地睁开一只眼去看,见司空绝的面前,跪着一具无头的尸体,那被斩得齐整的脖颈之上,正如喷泉般的喷血,地上是一颗还保持着惊愕神情的头颅,那人竟然被司空绝一刀断头了!
其余的侍卫大概是没想到那司空绝说杀人便杀人了,这还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