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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大内侍卫已经和回蛇之人战成了一片,没一会儿便将之全部赶走了,葫芦娃擦了一把眼泪,将那地上的死骨用了一个包袱装了,又去寻其他的骨头,希望还能寻回她完整的尸骨。
那回蛇王跑了,甩了一地的家当,葫芦娃翻开了一个包袱,翻开的时候,那围上去的众人都差点吐了,见那里面竟然是一个女子上身,没有头,腰部以下早没了,腌了许多盐,已经做成腌肉了。
几个侍卫当场作呕,却听葫芦娃一声怒吼:“都给我滚开!”
她护着那半截躯体,对着那众多的男侍卫怒吼着,众人知晓葫芦娃因为夏锦华的死已经完全失态了,默默地退开了。
葫芦娃看着那半截躯体,眼中泪落不断,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似乎在父兄死后,她便无泪。
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郡主,她再次流泪了。
她与夏锦华相处了两年了,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姐妹般的。
夏锦华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和善,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子。
可是却……
众侍卫听着葫芦娃的哭声,也是心痛难忍,不忍再见那残忍的一面。
忽然听得葫芦娃一声惊呼:“这不是郡主!”
众人心中蓦地点燃了一把希望之火,忙围了上去,问道:“这不是郡主又是谁?”
葫芦娃擦了一把眼泪,眼中有着喜色:“我给郡主搓过背,郡主的右肩之上有一点痣,这女子没有。”
众人欣喜,原来这不是夏锦华!
夏锦华聪明如此,怎么可能会葬身此处!
“速速回京禀报皇上!”
众人飞身上马,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葫芦娃隐隐知道,自己这一干侍卫怕是被夏锦华给耍了,她早已经知道夏锦绣会设计将她替嫁回蛇,她肯定是会做另外的想法。
或许,她甚至早知道阎璃会在新婚之夜使坏,她将计就计,干脆真的让夏锦荣扮作自己进了将军府之中,而她自己,则是趁机逃了。
冬奴秋奴肯定知情的,她却不对自己透露半点,因为夏锦华知道,葫芦娃不管如何,忠心的是阎璃。
若是葫芦娃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告知阎璃,她的计划便也实施不得了。
众人猜想着前后的事情,心情又是失落,又是惊喜,以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赶去。
而此时那将军府之中,司空绝正睡得香,睡到了上午还没起床,他新婚燕尔的,还有几日的婚假,而且一娶就是俩,索性便要了双倍的婚假。
今日也无人来打扰他们。
直到怀中的夏锦华用背蹭蹭他。
“绝哥,我背痒痒,快给我挠挠!”夏锦华似乎是梦呓着。
司空绝才醒来,将夏锦华给搂入了怀中,手温柔地伸向了那光滑如玉的背:“哪儿?”
“痣哪里。”夏锦华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哝道。
司空绝将手伸到那肩膀之上,轻轻地挠着,夏锦华舒服得眉毛一阵阵的挑动。
挠了背,司空绝也清醒了,神采奕奕的模样,大手在那被窝中四处游走。
“绝哥,你挠哪儿呢!那儿不痒!”夏锦华嗔怒着,将他到处使坏的大手给握住了。
“怎么能不痒,你昨晚不是说你痒得很吗?来,让为夫为夫人好好地挠挠痒痒!”司空绝调戏着,大手挣脱了到处煽风点火。
“不要——”夏锦华害羞地嘟哝着,司空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而上,将那小小的身子压住了。
“夫人,为夫给你‘止痒’了!”
……
他们夫妻互相‘挠痒痒’的时候,侯府却遭遇了灭顶之灾,帝王一怒,不是他一个腐朽的侯府能够承受的,片刻的时间,整齐的禁军便将整个侯府都包围了,府中之人一个没跑掉。
禁军冲入,阎罗带头,将那卧病榻上的安定侯给亲自抓了,连同苟姨娘、黄氏夏锦绣几人,一齐下了刑部天牢。
家奴众人散的散,发配的发配,侯府的财产全部充公,安定侯也正式被罢黜了官职,成了庶民,世上再无安定侯府!
被捕的时候,苟姨娘奄奄一息,她今早才刚流产,被那丧心病狂的夏锦绣强灌了一碗堕胎药,黄氏骂骂咧咧,安定侯已经似乎是弥留之际了,夏锦绣却淡然无比,随着阎罗便走了。
她很高兴,她将整个侯府,还有夏锦华拉着,一同为她的所有陪葬了!
哪怕是下了九泉,她也觉得值了!
安定侯府甚至连同另外一个夏府中的二老爷连同一家庶子嫡女,全部都获罪了。
谁料,那二老爷立马便拿出了安定侯和龙家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证据,要大义灭亲,状告到殿前去。
阎璃此时已经怒不可遏,恨极了那安定侯,恨不得将安定侯府连根拔起,但是二老爷的证据,也给了他一个惊喜,那龙家与太后母族安家同气连枝,他早已经看不顺眼了,将安定侯满门降罪,但二老爷那一脉因为大义灭亲,将功补过,龙家也一并获罪,收回爵位,罢黜官职,贬为庶民,安家便少了一个帮手。
而且龙家还有一些兵权,阎璃趁机将这些兵权都收入囊中。
夏龙两家的案子还株连了不少人,都是后族的爪牙。
与此同时,葫芦娃等人正往京城不眠不休地赶路,他们还未回来,但是四狗子已经飞回来了,为阎璃传回来了最新的消息。
当得知回蛇王那处的人不是夏锦华的时候,阎璃的心中有了一丝窃喜。
夏锦华若是没有随回蛇王而去,她又在何处呢?
忽然,阎璃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换了便装出了皇宫,快马到了将军府,不经通报便闯了进去。
闯入府中,正看见司空绝依旧是带着那鬼面,正在懒洋洋坐在在亭中,小火烤烤、点心吃吃,怀中分明揽着一个穿了虎皮斗篷的女子,除了夏锦华还能是谁?
那一刻,阎璃似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葫芦娃等人汇报,那段时间夏锦华日日出入驿馆,看来她的目的应该是回蛇王才对,她早和那回蛇王勾结好了。
怕是那回蛇王手中的腌肉,便是那碧云郡主!
好一招‘乾坤大挪移’,将侯府和阎璃耍得团团转。
阎璃的心,被愤怒、伤痛和无尽的失落笼罩着,愤怒夏锦华的欺骗,伤痛那一对璧人刺痛了他的眼,失落自己在她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永远也比不上一个司空绝。
司空绝也看见阎璃了,只是当没看见,依旧是搂着怀中的佳人不曾放手。
阎璃站立了半刻,终究还是离去了,安定侯和龙家的事情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他做不少事情,他更多的时间在此。
见他离去,司空绝忽然笑笑,低头吻了吻夏锦华的头发,听见夏锦华在自己的怀中哼歌儿,他将耳朵附过去,仔细地听着,觉得自家的夫人哼什么都是如此动听,只是那歌词——
“我有一个家,家里有个他,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
司空绝一阵无语……
不过,这歌词还挺应景的。
夏锦华那边浓情蜜意的时候,另一处却是焦头烂额。
宫中的太后听闻了龙家被处置的消息,只是冷笑了一声,对心腹之人道:“你们速去告知相爷,怕是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安家和黄家了,哀家怕是夜长梦多,计划要及早实施。”
天黑的时候,葫芦娃等人才赶了回来,一回京城,阎璃不曾召见,他们便直接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之中,一会儿便见到了夏锦华,便看见她若无其事,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来来来,你们赶路辛苦了,房间都已经备好了,快快洗个热水澡来吃饭吧!”
众人气结,但心中除了庆幸,却无其他,有些事情他们都懂,不曾点破,夏锦华瞒他们也是应该的。
冬奴和秋奴也出来了,看着众人,也笑道:“还愣着干什么,热水凉得可是快了。”
众人也各自下去整顿了,一天的快马来去,不饿才怪。
当晚,将军府之中摆了酒席,算是补办了一个真正的婚礼,将军府的人以前不算太多,就是一些下人奴婢,但是现在人就多了不少了。
夏锦华带来了几个陪嫁丫鬟,还有二十个侍卫,加上司空绝本来的心腹南极李大虎王宏等人,还多了连同碧云郡主的丫鬟等,更有五百个奴隶。
那五百个奴隶可是不一般了,个个面相凶恶无比,见谁都像是欠了他们百八十两银子似的,只是冷冷地站在那一处,便足够让人心悸了。
这五百个人的安置是个问题,幸好将军府的房子够多,夏锦华虽然大出血了一把,但养五百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将军府所有的桌子都拿出来了,但还是不够,幸得昨日酒宴准备了够多的酒菜,此时都拿出来了,饭菜倒是管饱。
酒菜够了,只是桌子不够,没桌子坐的,索性便坐到地上去,将雪地清理干净了,席地而坐,升了大火,围着火堆吃饭。
那些奴隶们不知道是多久没吃饱饭了,此时个个吃得狼吞虎咽的,五百个人,除了吃饭的声音便无其他。
夏锦华和司空绝端了酒杯,到处敬着酒。
首先便是老管家,其实这管家便是以前安定侯府的管家,是大夫人曾经的左膀右臂,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只是大夫人倒了,二夫人将他给排挤下来了。
他无家可归,在街边做点小生意,被夏锦华给找到了,送到了司空绝这里来,正巧可以帮助司空绝打理这将军府。
老管家看见夏锦华回来,也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又敬过了南极等人,他们都是陪司空绝从沙场之上归来的,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是该好好谢谢了。
“大师,你不好好看你的风水,怎么也掺合那打仗的事情了?”夏锦华打趣着那大师。
那大师在村里面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看阳宅阴宅风水,看吉日,看手相,看面相,测命运,测桃花什么都会,夏锦华以为他很老了,但最近才知道他也才二十不过五,故意留了胡子,不然不好跑业务,没胡子,忽悠不了人。
此时胡子一剃,从战场上混了一遭回来,整个人都大变,唯独那张巧嘴不变:“柳老板,不,夫人,小的我这是弃文从武,维护世界和平来了。”
夏锦华笑笑,看了看这一桌同从宁山县来的人,有她,有司空绝,冬奴秋奴,李大虎,王宏,南极,神棍,却少了一个北极。
“敬北极。”她低声,将杯中之酒往那地上一倒。
众人默然,也学着她,将杯中之酒倒了,算是敬那早去的北极了。
静默了一番,众人便又恢复了方才的活络,那神棍红光满面地道:“在乡下看个风水没意思,我现在做个小小的武官也挺好的,等将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娶媳妇,买地,当老爷!”
众人哄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
敬完了萝村一桌人,夏锦华便又敬了葫芦娃等人,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夏锦华也从未怪罪他们,只怪立场不同。
众人静默地喝了酒。
夏锦华和司空绝一道走向了那在席地而坐的众多奴隶们。
那些奴隶是饿极了,几百年不曾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似的,丫鬟添彩添饭都来不及,干脆摆了几个大桶,他们自行添饭菜。
夏锦华过去,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咱们这将军府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吃喝还是有的,大家今后,保管日日能吃饱,绝不挨冻受饿。”
众人似乎是没听见,低头吃自己的。
夏锦华看着这一批‘嫁妆’,很是满意,总觉得自己赚大了。
她和司空绝一起走向了那其中的一个火堆,见那低头吃饭的一个大汉,那大汉面上一条刀疤竖着,可怕至极,低头吃着饭,腮帮子甩得欢快,知道夏锦华等人来了,也只当是没看见,依旧是低头吃饭。
那人便就是这一批奴隶的统领了,这批奴隶似乎都听他的。
就在昨日,回蛇王来侯府接人的时候,面色似乎很是不好,那个时候,将军府的娇子已经来过了,将夏锦华已经接走了。
侯府之中,喜娘背了一个昏迷的女子出来,那女子盖了盖头,也是穿戴了大红的婚服。
安定侯下不得床来,便是夏锦绣出来相送。
见回蛇王将那昏迷的新娘放入了娇中远去,夏锦绣冷冷一笑,回到了侯府之中,以为自己将夏锦华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却没想到,那一队几十人的回蛇人走出了一会儿,便往一处小巷之中停了。
花轿帘子掀开,走出一个身着西服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