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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绝走得异常干脆,一点声息都没有,消息一出,朝野震动,天下震惊。
先皇下葬,由两位在位的新皇主持,年幼的新皇,经过这些年的锤炼,做事已经是雷厉风行有些手腕了,一点不输成人。
墓室之中,夏锦华亲眼看着司空绝的躯体被葬入了墓中。
她一身缟素,如同是凋零的花,双目之中却透着一如既往的坚强。
“你放心地去吧,孩儿大了,都懂事了,我一个人,会好好地过的,等过几年,我要是遇到合适的,我就嫁了,你也别等了,下去了好好投胎。”
她死过,她知道,司空绝一定能听见的。
她眼里都是泪,只想一点点地憋回去,不能让他走得不安心。
另一个世界之中,灌江口的宝树琼花之下,一男人眺望着碧穹,看透祥云万千,三只眼闪烁着,眼中倒映着一袭缟素的女子,和那女子眼中盈盈的泪
司空绝下葬了,举国缟素,全国同悲。
夏锦华守孝三年之后,又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现在时代不同了,封建礼教没有苍洱国太上皇的大炮硬,若是夏锦华想再嫁,无人敢说三道四。
糙汉十五岁了,都开始亲政了,一闲下来就忙着给夏锦华介绍对象。
夏锦华有着苍洱国太上皇的身份,又是大夏国的皇太后,两个皇帝的爹,身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皇帝的娘就愁了。
寻来寻去,寻不到个适合的人,夏锦华也一直单着。
众人以为,死了男人的夏锦华,一辈子就毁了。
果然还是太天真,夏锦华的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
夏锦华三十六岁那年,大夏国电影制片厂已经成了气候,已经有了拍摄彩色有声电影的技术,那电影的发明简直就是轰动世界的大事,举国上下,国内外都震惊了,甚至还有人不远万里专门来中原看电影。
已经出了几部无声黑白电影,如今正向更高的阶段发展。
那一年,夏锦华出版了自己的自传,讲述了平生事迹,自传改编成了剧本,将她的人生搬上了大荧幕,从她少年时期贫困零落,到如今成为一代太上皇,这二十几年的岁月,都浓缩成了九十分钟的电影,而且,她还自己本色出演,担纲女主角。
说到演技,夏锦华的演技炉火纯青,多年游走于谍战场上练出来,更有岁月沉淀而来的一丝的淡然和醇厚。
摄制组实地拍摄,从萝村,拍到苍洱都城,从都城,又到澶州,从澶州,又到天山,从天山,到如今的凉州城,拍摄了两年。
五狗子和小五都退隐了,灰太狼和红太狼天天跟着糙汉,也已经是垂暮之年,电影里面需要的狼和狗,是红太狼和灰太狼家的崽儿,都长成大狼了。
四狗子飞不动了,小肆也去了,阿白阿黑都子孙满堂了,只有三狗子还蹦跶得十分欢实,据说这货能活百年,如今还年轻得很,天天跟着夏锦华一起去拍电影,夏锦华戏份多少,它就能多少。
电影拍了两年,大制作,大动静,大排场,夏锦华轻易驾驭十二三岁少年时期,到如今太上皇,与她搭戏的是当红小生,与司空绝还长得有几分相似,电影还没拍完,就和夏锦华闹出了一段绯闻
夏锦华三十八岁那边,世界第一部彩色有声电影上映了,片名一代女皇,还是双字幕,公映的时候,京城万人空巷,那效果简直就是震惊世界,电影从中原一路红到了大不列颠。
夏锦华一跃成了世界第一影星!电影能放映到哪儿,她就能红到哪儿。
趁着那热乎劲儿,夏锦华又接连策划了好几部武侠电影,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等,她都要去露脸一二,名气有增无减。
就在她忙着自己的演艺事业的时候,小公主收拾了包袱,跟冷婳去了天山成婚。
正好拍到天山戏份,夏锦华跟着摄制组进了天山,夏小雪和冷婳抱着一只吃奶的小糙汉来探班,冷婳还做了几天的武术指导。
夏锦华四十二岁那年,她拍完了人生的第五部电影,那之后,她选择了息影,将机会让给年轻人,住进了大夏国帝国皇家大学之中,又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事业。
学校之中,时常能看见她活跃的身形,她玩篮球,玩足球,玩乒乓球,样样在行,比个年轻人还好动。
她一手选拨出了国家队,凉州城召开了第一次万国运动会,全世界的运动员共聚一堂,追逐在赛场之上,创造出一个个体育奇迹。
也是那一年,她抱上了自己的第三个孙子。
夏锦华四十四岁那边,成立了一个户外爱好者协会,组织了几场轰轰烈烈的野外生存活动,还徒步穿越了荒无人烟的武安边境大沙漠。
四十六岁那年,她从沙漠回来,又开始策划自己的环球旅行。
夏锦华五十岁那年,她环球旅行归来,孙子都延绵了几窝了,手拉手能绕那小屋子一圈,听闻消息,狼毒花得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了,给成叹月留下了子孙满堂。
五狗子四狗子都不在了,五狗子的孙子都有崽儿了,四狗子的孙子才刚破蛋,三狗子依旧蹦跶得欢快,催促着夏锦华赶紧准备下一次的环球旅行。
退休在家的成叹月失了妻子,心情十分低落,接连几天闭门不出,天天没事就洗狗。
如今他刚得了新孙子,养了一屋子的萨摩耶。
夏锦华将他从一屋子的萨摩耶里抓了出来,拎着出去,开始了自己的徒步穿越北极的长途旅行。
夏锦华五十二岁那年,她才和成叹月一起回来了,成叹月终于是走出了阴霾,又开始活蹦乱跳,嚷着着要去演电影,还要演少年时期的司空绝,还要出自传,拍电影。
却被夏锦华一顿奚落:“特么脸上的褶子都能搓衣裳,就你这老不死的,还想演电影?去死吧你!”
回来之后的夏锦华,不走远路了,偶尔坐个火车出去转转就回来了,她如今在家,专心写作,写自传、写写传奇,写诗、写歌、作曲,反正都是度娘里面找的,不抄白不抄。
夏锦华六十岁那年,她抱上了曾孙。
身边的故人都一个个地去了,熟面孔越来越少了,只留下一个夏锦华,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精神头十足。
也是那一年,在子子孙孙们的怂恿之下,成叹月向夏锦华求婚。
成叹月穿得花枝招展,一脸皱纹还整得像个十八岁小伙子,头发染得黑油油,在一帮子子孙孙的期盼之中,他捧着花,敲敲夏锦华的门,高声唤道:“老婆子,和我一起过不?以后跳广场舞也有个伴儿了!”
下场似乎是注定的,他被夏锦华拿着扫把一顿赶打出去。
“去尼玛的老流氓!滚滚滚滚!”
夏锦华追着成叹月打,从夏锦华如今住的皇宫深处,一直打到宫门口。
全皇宫的人都瞧见了,捂嘴偷笑,在夏锦华的盛怒之下,那一帮子子孙孙躲得一个不剩,只剩下成叹月一个人吃苦果。
夏锦华养了很多活物,狼、狗、鹰和一只老鼠,都是当年的四狗子、五狗子等的后代,跟着她一起,将那成叹月打得打得好生凄惨。
接连几天,夏锦华都不理他,早晨在园里打太极的时候,晚上在御花园跟着大喇叭跳广场舞的时候,更是当没看见他。
夏锦华领着一起老去的葫芦娃、冬奴、秋奴等,组成了皇宫退休老年人广场舞协会,天天跳广场舞,她一直都是领舞。
成叹月也住进了皇宫养老,皇宫里面专门有一个宫,住的都是他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他每天早上出去遛狗,顺便跟一帮老爷们一起打太极,晚上就跟着一群老娘们跳广场舞,与夏锦华抬头不见低头见。
自那一年起,成叹月就隔三差五地跟夏锦华求婚。
反正他求婚也没什么成本,每天出去买个菜,拿点瓜果什么的,就上门去了,隔着门,喊两嗓子:“老婆子,开门开门,我又来求婚了。”
门内,刚跳晨跑回来的夏锦华,愤怒地扔了两个杯子出去:“求你麻痹,滚滚滚!你个老不死的!”
不管她如何拒绝,成叹月还是每隔几天就去求婚,若是被拒绝,拿着自己的瓜果回家自己吃便罢了。
爱干不干,不干拉倒!反正被拒绝了他也不少块肉。
夏锦华的生活永远是这么丰富,精力旺盛得令一些深闺年轻夫人惊奇,一会儿组个‘夕阳红’旅游团,全国各地的乱跑;一会儿受邀全国各地的演讲签售;还得定期去美容店,染个发,做个面膜,拔个火罐。
怕是年轻人的生活也没她丰富。
纵然六十岁了,有一帮子子孙孙了,可她保养得好,皱纹也没几条,皮肤雪白雪白,找不到半点老年斑,一头黑发如墨水般的美妙,心态年轻,人也跟着年轻了,比三十出头的某些深闺怨妇还年轻动人,保持着永远的高雅迷人,还有一票粉丝追求者。
成叹月这一求婚,就求了整整十五年,一直到夏锦华七十五岁那年,她老年痴呆,才总算是答应了他的求婚。
婚礼十分低调,就请了双方的子子孙孙,收拢来居然有好几桌,两人硬朗得很,走路都不用拐棍。
夏锦华看着那一打子子孙孙,指一个问成叹月:“老头子,那是谁家的?”
她老年痴呆了,自家养了几条狗几只鸟都数不清了,更别说那一群群子子孙孙了。
成叹月扶着她,认真地介绍:“这是小左家的小三家的老大家的老二,你的重孙!”
“哦——”
夏锦华拉了一个长长的音,恍然大悟,可一会儿就忘了。
婚礼一整天,夏锦华都打扮得十分妥当,头发也是染成了黑色,化着淡妆,无论何时她都保持着完美的优雅。
晚上,两人睡了一个床上去,不过,一个七十五,一个快八十了,脱裤子都得哆嗦好几下,也做不了什么。
成叹月还一个劲儿的抱怨:“老头子我一个人睡了好多年了,忽然身边有个人,还真是不习惯。”
夏锦华道:“不习惯滚一边去,爱睡睡,不睡滚!”
一夜无话,第二天,成叹月被夏锦华一扫吧给赶了出去。
“老流氓,老不死的老混蛋,谁允许你进我屋的,给我滚滚滚滚!”
成叹月忙辩解道:“老伴儿,我们昨天才成婚啊,你忘记了?”
“谁特么会嫁给你,滚滚滚!”
成叹月被一顿赶打地踢出去了,老泪纵横地回了‘娘家’,惊动了一群子子孙孙,慌忙来安慰。
中午,夏锦华去厨房里面做饭,她身子硬朗着,经常给自己做饭吃。
脚边一只放暑假来陪伴她的小糙汉跟着跑着,水灵灵的眼看着她,机灵得很,一看见她拿空酱油壶摇晃,他马上就道:“老祖宗,孙儿去给您打酱油去!”
那小糙汉也不知道是谁家,成叹月说了好几次她也记不清楚,反正不是她曾孙,就是重孙。
小糙汉腿脚灵活地飞奔出去,骑上了一只狼,就要走了,夏锦华忙出去道:“孙孙啊,打完酱油顺便就去把我老伴儿找回来,一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个死鬼!”
小糙汉骑着狼,一会儿就不见了,中午的时候,成叹月被请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夏锦华做好了一桌子菜,笑吟吟地道:“老伴儿,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吃饭了!”
两人就这么成婚了,住一个屋,睡一个床,天天手牵手地去打太极,遛狗。
夏锦华痴呆了,经常不认识人,上一刻还看见他们手牵手地在散步,下一刻可能就开始干仗了。
两人干仗的原因无非那几个。
“老不死,你养这么狗干嘛!你看,到处都是狗毛!”
“个死老太婆,你不养狗,你养的都是狼!”
“臭流氓,谁让你进朕的寝宫的!来人,将这臭流氓给朕拖出去斩了!”
“你个假货,胆敢冒充先皇,看朕不撕了你的画皮!”
但若是真的将人给弄走了,一会儿时间,夏锦华准会让小糙汉去到处找老伴儿。
打打闹闹,一年又一年,转眼又是二十年。
那一年,夏锦华九十五岁了,和她一起跳广场舞、打太极的人基本都不在了,跳舞跳不动了,打架也打不动了,她每天还能拄着拐棍哆嗦着起来走两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轮椅上呆着。
身边的熟人更少了,当年的故人都寻不到身影了,想去看他们,得去墓地里面找了。
唐淌走了好多年了,走之前还来找夏锦华下了一盘五子棋,他路都走不动了,但是手却灵活得很。
小公主早就走了,冷婳子孙满堂,前年也从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