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啊,”李浲转头笑看着雨,“语小姐意下如何?”
雨低头道:“但凭殿下做主。”
李泓带着他二人走到了内殿,安王妃笑语晏晏地上前寒暄后,把雨拽到了一旁,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还带着齐王?”
雨心中哀叹,哪是她带着齐王?分明是甩不掉!她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安王妃莫名地看着雨:“你今日做什么来了?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雨看了一眼不远处虽在和安王说话,但眼神一直向这里瞟的李浲,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方便说话,我一会儿再跟姐姐说。”
安王妃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雨,又看了看李浲,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一会儿再说吧。”
一桌宴席很快就摆上了桌,安王妃笑着道:“今日殿下回来的早,我就下厨做了些小菜,不知道你们要来,备得少了,所以方才又喊厨子加紧做了一些。”
李泓温和地说:“你怀着身孕,以后少操劳这些,交给下人便是。”
安王妃温婉一笑:“是,殿下。”
李浲说:“常听人说二哥和二嫂是一对神仙眷侣,今日一见,真是羡煞旁人啊!”
雨木然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已经习惯了一般地处之泰然。安王妃笑着张罗李浲吃菜:“也不知合不合齐王殿下的胃口,快尝尝看吧。”
“二嫂不必客气,和二哥一样称呼我三弟即可,”李浲夹了一筷子菜尝了,笑着道,“二嫂手艺真好,二哥真是有福之人啊。”
安王妃掩嘴而笑:“都是些家常菜罢了,三弟谬赞,愧不敢当呢。”
李浲打量了一眼雨:“姐姐手艺这样好,想必妹妹也不差吧?”
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王妃打圆场道:“妹妹自小体弱,没怎么学过,不过我的手艺也都是跟着娘学的,上次听娘提起,和妹妹一起做了红豆酥来着,想必如今也会一点半点了吧?”
李浲揶揄道:“我看未必!”
雨本身便在忧心闻人诣之事,对李浲自作主张地跟过来又是一肚子气,看见安王和安王妃恩爱的模样更难免心烦意乱,随口便道:“做菜有什么难的,下次烤两只叫花鸡给你们尝尝,保证你们没吃过。”
李泓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刹那间竟有些失态,他猛地抬头看向雨,眼神中俱是难以置信,雨反应过来,自知失言,眼神闪烁不已。雨自幼在山中跟师傅学习,山中的飞禽走兽几乎都懂得如何烹制,后来有一次她随安王出行,由于路上耽搁了一阵,没能及时赶到镇上,便在山中抓了山鸡,包着树叶和泥土用土炕烤熟,告诉安王这叫叫花鸡,安王大呼好吃,之后便经常让雨做来吃。这是只属于他二人之间的秘事,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李浲饶有兴味地看着雨:“什么是叫花鸡?听名字倒很是不雅!”
雨稳住心神,刻意没有看李泓,强做平静地对李浲说:“就是叫花子吃的鸡,殿下想尝尝?”
李浲愣了一下,无奈地一笑,安王妃板起脸道:“语儿,怎可对齐王殿下如此无礼?这些粗俗之语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以后不可以再这么说话了。”
李浲笑道:“二嫂有所不知,语小姐对本王向来如此,这样已经算不得是‘无礼’了。”
安王妃嘴上玩笑着一般替小妹赔罪,心里却是不安极了,直拿眼睛看着雨,李泓移开了眼神,一言不发,伸手用筷子从碗里夹饭,可夹了几次却什么都没有夹起。雨用余光注意到他的失态,虽然表面仍保持着平静,心中却有些发慌。
安王妃收回眼神,发现了李泓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李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是,这些菜都很可口。”
安王妃笑道:“殿下喜欢就好。”
一餐饭,四人吃得各怀心思,还未吃完,便有下人进来报,说是伺候二小姐的嬷嬷来了。雨站起来道:“定是陈嬷嬷担心我不按时吃药,把药送过来了,我去跟她说一下就回。”
安王妃问道:“怎么你还在吃药吗?”
雨说:“是大夫开了让我慢慢调理身子用的,不妨事。”
雨走出饭厅,用手摁住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里木木地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十分滞闷,陈嬷嬷走上前来,提着一个小盒子,对雨身后安王府的下人道:“这是二小姐饭后要用的药,烦请热一下之后给二小姐端上来。”
待下人走远后,雨低声问道:可查到了?”
陈嬷嬷点点头:“最近的一艘官船三日前就出发了,两日后会到海津。”
雨算了算时间,心中约略有了大概,闻人诣十之□□就是在这艘船之上了,他是受皇命前往的汉阳,在那里一定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护卫,那幕后之人大约是没有机会下手的,而官船之上不仅有闻人诣,还有许多重要的货物,保护的规格更高,且船上空间狭小,不利于脱身,如果他们要动手,也只有在从海津回京城的这一路上。
雨闭眼想了一会儿,对陈嬷嬷道:“我需要芮青颜帮我做一件事,此事不太容易,但我相信她能办到。”
“二小姐尽管吩咐。”
“我需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不留痕迹地给晋王身边送一个美人。”
陈嬷嬷一愣:“晋王?”
雨点点头:“晋王好色,用女色迷之,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送一个你们能信得过的美人到他身边,安插下来,我有些事情需要求证。”
陈嬷嬷不解道:“二小姐,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救大少爷吗?”
“仅凭我和芮青颜的力量,你觉得救得了哥哥吗?”雨向身后饭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能救哥哥的人在里面,我自会请他援手,你只需把我的话带给芮青颜,请她务必办好此事。”
“是,奴婢一定帮二小姐把话带到。”
第52章 (五十二)()
雨转身向饭厅走去,忽地看见李浲正站在廊檐下,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她心中一惊,转念又想到方才自己声音压得很低,这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听得清,又稍稍放心了一些,笑了笑说:“殿下怎么出来了?”
李浲沉默注视了她半晌才懒懒地道:“我见你半天不回来,出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雨道:“奶娘怕我不按时吃药,特意给我送药来的,我与她说了几句话。”
“看来你吃过饭以后还准备在这里待上一阵了?”
雨点头:“我想多陪会儿姐姐。”
“不需要我陪你?”
雨低下头:“殿下,宫禁的时辰快到了。”
“那又如何?我便是在二哥这里住下来,又有何不可?你陪你的姐姐,我自有二哥相陪。”
雨心中气闷,沉思片刻才抬头看着他道:“殿下,改日你想去哪里,我一定奉陪,可好?”
李浲淡淡一笑:“所以你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找二哥的,是吗?”
雨咬了咬牙:“我是找我的姐姐和姐夫。”
“你有事情要他们帮忙,却不愿意对我说?”
雨低头不语,李浲又问道:“这与立场有关吗?”
雨忙道:“殿下想多了,只是些家事罢了。”
李浲的眼神稍稍松了松:“真的只是家事吗?”
雨抬眼看着他,认真地道:“真的只是家事。”
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李浲终于笑了笑说:“那好,你方才说了,改日我想去哪里,你一定奉陪?”
雨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李浲摊开手,仰了仰下巴道:“那好吧,我进去和二哥二嫂道个别,省得你在心里骂我了。”
雨轻声道:“语儿不敢。”
李浲笑起来:“你不敢?你敢说你方才心里没有把我从头到尾都骂了一遍?”
雨双颊一红,侧过头去没有说话,李浲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稍,雨僵了一僵,却没有躲开。李浲说:“你对我,不需要这么谨慎。”
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不语。
安王和安王妃一起将李浲送到门口,见李浲的马车走远了,安王妃转身看着雨:“语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看了看四周,肃容道:“姐姐,姐夫,借一步说话。”
李泓见她面色凝重,便将她们带进了书房,听完雨的叙述后,李泓陷入了沉思,安王妃却坐不住了:“你是说,有人要害诣儿?”
“很有可能,但这也只是我的揣测,所以才来与姐姐姐夫商量。”
“你可将此事告诉了爷爷和爹?”
雨摇摇头:“毕竟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若是告诉爷爷,他们关心则乱,万一事情闹大了,只怕哥哥会更有危险。”
安王妃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蹙眉道:“莫非是诣儿在汉阳查到了什么,才会惹祸上身?汉阳……汉阳的驻兵,可全是秦裕的人马。”安王妃看向雨,“齐王今日为什么要跟着你过来?他是知道了什么,来探你口风的吗?”
雨迟疑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齐王……应该和此事无关。”
“你敢肯定吗?”
“我只能肯定齐王与此事无关,但我不肯定秦家和此事无关。”
安王妃冷哼了一声:“一丘之貉,有什么区别?”她转身看着李泓,“殿下,我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请您务必要救救他。”
李泓沉默了片刻,看向雨道:“你怎么能确定,诣公子会在从海津到京城的路上有危险,而不是在汉阳,或是汉阳去海津的船上呢?”
“哥哥奉的是陛下之命去的汉阳,汉阳府一定会高度重视,悉心保护,想找机会下手很难,而官船之上人多口杂,又不利于逃脱,也不是一个理想的动手之处,所以我猜测,只有从海津到京城的这一路上,才是他们的目标。除此之外,哥哥那封家书的信封上,从汉阳到京城所有官驿的印章都在,这个无法作假,所以应是家书到了京城之后,才被人动了手脚,那幕后之人应当就在京城之内。”
安王妃咬牙道:“定是秦家!”
李泓深深看了雨一眼才说:“这幕后之人,日后我们再慢慢追查,当务之急,是要先派人去海津保护诣公子回京。”
雨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李泓虚扶了一把:“自家人,小妹不必客气,本王去安排一下。”
说罢,李泓转身出门,安王妃松了口气:“有殿下相助,诣儿应当无事了,语儿,这回全靠你机敏,发现了书信有异,娘之前总对我说你开窍许多,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还不太相信,今日才是真的信了,姐姐很欣慰。”
雨勉强笑了笑说:“姐姐,此事奇怪就奇怪在那信纸上的字迹和哥哥的字迹竟然一模一样,若不是他百密一疏,折法不同,只怕谁也看不出来。”
安王妃的脸阴沉下来:“天下间能人异士很多,能模仿一个人的字迹模仿得一模一样,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显然不是个把时辰之内能够做到的,若此事果真如你所料,只怕是有家贼在里应外合。”
“姐姐的意思是……”
“诣儿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说好听了是善良,说难听了就是懦弱,荨麻叶粉的事情我听娘说了,分明就是那对双胞胎搞得鬼,我跟他说了多少回让他多加提防,他就是不听。诣儿写的字,别人想看到很难,可他们却很简单,刻意练习一下,做到一模一样,也不是不可能。”
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此事真是闻人诤所为,倒绝不能再姑息了他,只怕上一次的事情也不是大户人家嫡庶相争这么简单,背后也许已经有了朝堂的势力。雨想起在卫府时闻人诤看她的眼神,说不定……真正的闻人语的死因……
安王妃沉吟了片刻,看着雨道:“语儿,你要小心齐王,他忽然拜爷爷为师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如今刻意接近你,分明是有意为之,齐王确实是个美男子,一表人才,但你千万别受他迷惑,秦家与我们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迟早是会有一争的,姐姐不希望你到时候左右为难。”
雨笑了笑:“姐姐放心,语儿心中有数。”
安王推门进来,说道:“本王已安排了人即刻前往海津港口,诣公子一下船便会保护他回京。”
安王妃忙行礼谢恩,雨看着李泓,欲言又止,李泓捕捉到她的表情,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开口询问。安王妃又叮嘱了雨一会儿后,雨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泓一眼,李泓表情不变,眼神却深了几分。
送雨回府的马车是李泓派的,绕了两条街后,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