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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
李浲吃着烤肉,心情大好,笑着道:“燕胡人吃烤肉的时候,必定要喝酒,我们既然来了,怎能不入乡随俗?”说着便打开厢房的门大声道,“小二,来壶酒!”
小二忙应了一声,迅速把酒送了过来,关上门后,雨低声道:“您一会儿还要回宫,少喝点吧?”
李浲露出一个灿如朝阳的笑容:“就喝一壶。”说着,他将酒倒进了酒碗里,“这燕胡人喝酒,用的都是碗,比咱们用的酒杯可要惬意多了!”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一边摇头一边咧嘴道:“真是辛辣,不过配着烤肉吃倒是正好!”
雨看着他夸张的表情,不禁好笑:“有那么辣吗?”
李浲指了指酒壶:“要不,你尝尝?”
雨摆摆手:“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呢,若被爹娘闻出了酒气,还不知会怎么罚我呢。”
“怕什么?咱们迟一些回去就是了,我就不信那么晚了,你爹娘还能去你房中看你?”李浲给雨倒了一碗酒,“你尝一口,跟咱们平时喝的酒完全不一样,照我看,比那什么天香雅叙的女儿红要好喝多了。”
雨拗不过他,又有些好奇,便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满腔的辛辣立刻直冲脑门,她忙放下酒碗,急着要喝茶,李浲压住她的手道:“别喝茶,吃快肉。”说着就夹起一块肉喂到雨的嘴边,雨也顾不上别的,只得张嘴吃下,这才感觉酒气被压下了一些。
李浲笑看着她:“好多了吧?”
雨用手帕擦着嘴,看向他手中的筷子,忽地反应过来方才他是用自己的筷子喂她吃肉的,也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别的什么,脸忽然有些烧,李浲看着她的脸色,明白过来,笑得更加灿烂:“你脸红了。”
雨故作镇定地用手帕擦了擦脸,眼神却移向了别处:“这酒太烈了,还是女儿红好喝。”
“那些酒脂粉气太重,哪有这酒喝起来爽快?”说完,李浲又喝了一大口。
雨小声道:“您小心喝醉了。”
李浲放下酒碗,认真地看着她:“跟你在一起,就算不喝酒,我也已经醉了。”
雨顿了顿,一把拿过酒壶:“您已经在说醉话了,还是别喝了。”
李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抢酒壶,雨不松手,他便也一直抓着雨的手腕,雨瞪眼看向他,他却一脸无赖地笑着,目光炯炯地与她相护对视。雨无奈,只得放开了酒壶,李浲却依旧没有松手,雨用劲挣扎了一下,这才挣脱了开来。
雨揉着手腕,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李浲笑着说:“弄疼你了?没想道你看上去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竟然能从我手里挣脱出去。”
雨本想斥责他几句,可转念想到了卫姰,少不得忍了下去,自己拿起筷子闷头吃菜,李浲嗤笑一声:“敢怒不敢言,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雨放下筷子,没好气地说:“你想我说什么?”
李浲笑道:“你生气起来的样子,比你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要好看多了。”
“我什么时候拒人千里之外了?”
第68章 (六十七)2()
“是,你没有拒人千里之外,你只不过是在脸上写了四个字‘别来烦我’而已!”
雨本不想理他,可又实在忍不住笑:“这字也只有您看得到罢了。”
李浲歪头看着她:“原来只是针对我?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实在不好,我得想想办法了,嗯……”
雨抢着说:“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还想问问您呢,张邵阳的案子除了那几个妓馆里的女子之外,可还有什么别的人证没有?”
“你当真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李浲无奈道,“好吧,人证倒是还有一个,是个打更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处,只说是那晚上瞧见张邵阳和朱成琮在一起了,反正所有的供词都对张邵阳不利,若他当真无辜,那实在也太倒霉了一点。”
“打更的?他当时打的是几更?”
“三更,仵作说,朱成琮死的时候应该是在三更至四更之间,打更的三更时还看见张邵阳和朱成琮在一起,你说,他还怎么为自己辩驳?”
雨点了点头,这么来说,这案子到底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大理寺以证据不足放人便也不会显得太过牵强。
李浲凑近了她一些:“还想问什么?”
雨思忖片刻,又问道:“按理说这个案子倒也不复杂,可为何审了这么多天,一直从马陵审到了京城?”
“一来呢,这案子是发生在马陵春赛期间,死的人是官员之子、皇妃之弟,涉案之人更是二品重臣之子,父皇很是重视;二来此案人证物证极少,大理寺仔细搜查了多日,也只查到了这些,三呢,是张邵阳拒不认罪,若是寻常犯人,大理寺早就用刑了,可张巍日日都要来探望,他官职比周知谨高,每次来都是谦恭得不能再谦恭,一口一个周大人,弄得周知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盼着早早把这案子了解了,再也不用每日见到张巍就行。”
“张巍可来找过您?”
“怎么没找过?他初次登门大理寺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我就回避了,让周知谨去应付就行了。”
“那朱家的人呢?”
“朱家的人倒是没来大理寺闹过,不过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岂会轻易罢休?如今就是一心在等着大理寺的结果罢了。”
雨略松了一口气,朱家虽大肆招摇,终究还是未曾与张家撕破脸皮,如此,此事便尚有回旋的余地。
李浲笑看着她:“如何?问完了没有?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雨摇摇头:“没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问完了就快点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浲给雨夹了肉,自己又喝了一口酒,撇着嘴道,“你不再喝一点?”
雨瞪着他:“您想灌醉我吗?”
李浲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有点想,你平日里太过清醒冷静,我真想见见你不清醒不冷静时的样子。”
雨没想道他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企图,不禁气结,更是下定决心不再喝一口酒,尤其是在他的面前,万一酒后失言,还不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第69章 (六十七)(3)()
李浲歪着头,用手撑着脸,打量着雨道:“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在我面前喝酒了?”
雨惊愕地看着他,李浲大笑:“被我说中了?”
雨嘴硬道:“才没有,上回正月十五在宫里,我不也喝了许多酒吗?只是这种酒我不爱喝罢了。”
“宫里的酒也叫酒?甜到发腻,一点酒味也没有,根本就喝不醉。”李浲端起酒碗,笑眯眯地看着她,“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你就陪我再喝一口,就一口!”
雨为难了片刻,想着自己酒量也不算太差,抬眼道:“就一口?”
李浲点头:“嗯,就一口。”
雨迟疑地端起酒碗,李浲笑着与她对碰了一下,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雨小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李浲忙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你怎么那么听话?让你喝你便喝?”
雨咳了几声,转头怒瞪着他:“殿下,您是在拿我取乐吗?”
李浲正色道:“绝对不是。”
雨挥了挥膀子,躲开李浲的手,沉着脸道:“我没事,不劳殿下费心。”
李浲弯下腰,凑到她的脸前:“生气了?”
雨侧过脸:“小女不敢。”
李浲伸出双手搬过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你不要生气,我绝不是在拿你取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么烈的酒不适合你喝,如果要喝,也只能和我一起喝。”
雨愣愣地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一时间都忘了挣脱,喃喃问道:“为什么?”
李浲直视了她半晌,忽地一笑:“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说罢,他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对面的位置,雨却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样子,怔愣着一动不动。
李浲吃了一口菜,看她还是一脸呆滞,笑着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傻了?”
雨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垂下头没有说话,李浲道:“如果以后有别人让你喝这么烈的酒,你绝对不要喝,知道了吗?”
雨咬牙切齿地说:“我高兴喝就喝,不高兴喝就不喝。”
李浲扑哧一笑:“那我能理解成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很高兴吗?”雨咬唇不语,李浲接着说,“你的确是这样的,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想做的事绝没有人能勉强得了你,所以我很想知道,你肯和我一起吃饭,又听我的话喝酒,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雨在心中默念了十遍忍忍忍,才好声好气地说:“我听不懂您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我自己乐意,所以便这么做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李浲笑得十分灿烂:“和我一起吃饭喝酒,你是乐意的?”
雨不知说什么好,端起酒碗来又喝了一口,强忍着满腔的辛辣,擦了擦嘴角若无其事地道:“这酒先头喝着不习惯,这会儿感觉还不错,所以就乐意喝了。”
李浲伸手拿过她的酒碗,把她碗中剩下的酒一口喝掉,然后放下酒碗道:“乐意喝也不能喝了,你若喝得醉醺醺的,我少不得要把你送回家,我倒是巴不得如此,可你却会因此而对我心生怨恨,这样划不来,反正我有时间也有耐心,”他看着她,笑容里带着一丝笃定的邪气,“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来。”
第70章 (六十八)()
两人吃完了饭,一起走出了饭馆,李浲揉了揉头说:“这酒后劲还挺大,这会儿居然感觉上头了,你再陪我走走,一会儿我送你到门口。”
雨说:“您想去哪里走走?”
“随便啊……”李浲看了她一眼,“先说好,我们这次只是巧遇,不是特意约好的,所以你还是欠我一次,我下次找你时,你可不能借口推脱。”
雨点点头:“好。”
李浲弯腰凑到她的脸前,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真怪,你最近对我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
雨向后让了让,小声道:“您说话我能听得见,不需要……这么近。”
李浲微笑地看着她,伸手在她头上比了比:“你比我矮这么多,要跟我说话还得仰起头,我迁就你,可以让你不那么费力。”
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骤然戳中了一样,一下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李浲凑到她耳边道:“我希望你可以一抬眼就看到我,而不是需要抬起头。”温热的呼吸钻进雨的耳朵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李浲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你这里的头发掉下来了。”
雨窘迫地向后退了几步,忙把手中的帏帽戴好,李浲直起身来,笑着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默默走了片刻,雨忽然觉得不对,蹙眉道:“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再往前可就是宫城了。”
李浲满不在乎地笑着:“我就是要带你上宫城啊。”
雨停下脚步,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宫城上重兵把守,时不时有侍卫巡逻,您这样带我上去,就不怕惹人闲话?”
李浲转身看着她:“你倒对骁骑营的职责很是了解,卫晟告诉你的?”
雨沉默着没有说话,李浲轻哼了一声:“卫晟对这宫墙了解多少?他进骁骑营也不过才几年而已,我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雨无奈地说:“您想怎么上去?”
李浲小声道:“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绕过守卫上宫城,不过不太好走,没点功夫身手的人可上不去。”
雨的眼皮微微一跳:“有这样的路吗?”
“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雨纠结了片刻,还是提步跟了上去,李浲将她带到了宫城最西边一排低矮的房子旁,雨仔细看了看,忙把李浲拉到了一旁的大树下:“这里不是骁骑营的换防之处吗?您到底想做什么?”
李浲背靠着树,看着雨一脸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衣袖,似笑非笑地说:“看来卫晟对你说的还挺多。”
雨气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那那日在卫府的时候你们一直嘀嘀咕咕地都在说什么?听说他之前还陪你逛了园子,还有,在马陵的时候他也来找过你一回吧?”
雨一脸无奈地扶额:“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要我不说也行,”李浲挑眉看着她,“你以后不要再跟卫晟见面了,以前的那些我就不问了。”
“什么以前的那些?以前也什么都没有!”
“那以后呢?”
“以后就更加不会有了,您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