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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好了好了,”雨刚想说什么,又被李浲一下子打断,“前一阵母妃已着人把我的物品搬过来了,宫里只是留了一些常用的,我这浑身湿漉漉的,正好在这里换下来再回宫,你就别可是来可是去的了。”
李浲搂着雨,纵身跃过围墙,笑着道:“本该正大光明地请你进来,可为了掩人耳目,也只能这样了,齐王府建成之后,除了我以外,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改日等白天的时候,再带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让他们改。”
雨说:“这里是殿下的王府,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李浲笑而不语,雨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道:“您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当真想穿着湿衣回宫吗?”
李浲拉着她走了几步,指着一处房子道:“那里便是厨房,你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换过衣服就来,我可是饿坏了!”
第82章 (七十三)()
雨推门走进齐王府崭新的厨房,这里还从未被使用过,不过各类用品倒是一应俱全,雨四下翻了翻,只看到了一些还尚未启封的米面之物,除此之外,能够直接吃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李浲换过衣服,很快就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将头发披散开来,虽然擦拭过,却还是有些湿漉漉的,雨看了他一眼,脸不自觉地就红了,李浲看着她的神情,不禁笑了起来,雨眼盯着地面道:“只有一些米面,没有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李浲四下看了看,笑着说:“那就做来吃吧。”
雨无奈道:“还要生火。”
李浲挽了挽衣袖:“生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走到灶边,指着干柴道,“把这些放进去就行了么?”
雨叹了口气:“君子远庖厨,还是我来吧。”
雨熟练地捡了一些柴火填进了灶里,很快便起火烧水,以前随师父在山中时,每日都是雨埋锅造饭,如今虽然很久不做,却完全没有忘记,李浲笑道:“看来你姐姐说的不对,你岂止是会做一点而已?”
雨揭开崭新的面缸说:“也没什么可吃的,做面的话快一些,您看呢?”
李浲坐了下来,手撑在桌子上托着头:“我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有什么吃的都行,而且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爱吃。”
雨也不理他,只开始动手和面,也不知是生了火的缘故,还是李浲目光注视的缘故,雨觉得脸越来越热,待面和好后,她又在架子上找到了一些鸡蛋,很快,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面就摆到了李浲的面前,李浲深吸一口气,笑道:“好香。”
说罢,李浲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雨忙说:“小心烫。”
李浲哈着气道:“不烫不烫,真好吃。”
雨坐在他的对面,疑惑地尝了一口自己碗中的面,不过是普通的味道而已,可看李浲爱不释口的样子,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珍馐一样。李浲吃完了一碗,意犹未尽地说:“我还没吃饱。”
雨只得再给他做了一碗,又被李浲吃得精光。两人吃完之后,雨拿过碗筷收拾,李浲静静地看着她,忽地道:“民间的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雨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民间的生活?”
“丈夫在外忙碌了一天回家,妻子做了简单却美味的饭菜,两人一起在灯下吃完,一起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雨顿了顿,回过头,一边浇水洗碗一边低声道:“我不知道。”
李浲走上前,忽地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雨的身子一僵,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愣愣地不知做何反应,昏黄的灯下,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两人衣袍的悉悉索索声。半晌后,雨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放下手中的碗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浲又上前一步靠近了她,低声道:“情不自禁。”
雨转过身道:“我先回去了。”
李浲拉住她:“语儿,你不能总是逃避我。”
雨咬着唇道:“我不是逃避。”
“那是什么?是根本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么?”
“不……不是。”雨额头冒出了细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李浲笑了起来,松开了手:“我不逼你,我只是想再和你待一会儿,你……过会儿再走,好不好?”
雨低头不语,李浲接着说:“我们去书房吧,我那里有许多好书,你喜爱看书,要不要随我去看看?”雨有些心动,却依旧没有说话,李浲向门外走去,“走,我们去吧。”
雨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此时还未到深夜,也不知安王的人到底动手了没有,念及此处,便提步跟上了李浲。
整套的《商君书》、《李悝法经》、《吴子兵法》、《黄石公三略》、《尉缭子》……还有许多民间早已失传的孤本,以及各朝各代的军事纪实等等……雨惊讶地说:“殿下还总说我的书多,跟您比起来不过凤毛麟角而已。”
“你若喜欢,尽管来看,只不过我的书概不外借,你需得到这里来看才行。”
雨哼道:“殿下这样小气。”
“非小气也,乃心愿矣。”李浲拉长了声调,笑嘻嘻地看着他。
雨抬手一一轻抚过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缓缓道:“殿下这里除了兵书,便是法家名典最多了,商鞅、李悝、吴起……这些都是变法之士,莫非殿下之志意在如此?”
“治国安邦岂能永远一尘不变?大夏开朝至今已有百年余,历经几次动乱,如今已渐渐平稳,太。祖爷爷的治世重典用在当初乱世初平之时是十分因地制宜的,可用在如今的太平盛世显然就不合适了。”
“殿下当真觉得,我朝如今已经是太平盛世了吗?”
李浲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殿下身处京城,天子脚下,所见所闻自然是歌舞升平,若然殿下有机会到偏远之处去看看,就会发现和各地州府呈报上来的奏折里不一样的东西了。”
李浲注视了她半晌,才认真地点头道:“好,我定会向父皇争取这个机会来。”
两人在书房之内坐下,一边看书一边闲谈,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雨心中算了下时间,料想他们也已经得手了,便放下书起身道:“殿下,我真的得回去了。”
李浲眼中满是失落:“是啊,已经这么迟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早已过了宫禁的时辰,殿下今晚也不回宫了吧?”
李浲笑了笑:“下人已把卧房收拾出来了。”
雨瞪了他一眼:“原来有下人,那方才还让我做饭。”
“是你自己说的啊,那日在二哥府上,你说做饭有什么难的?我就是想看看而已。”
“所以您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来……也尝出来了,真的很好吃,希望以后能经常吃到。”
雨笑了笑,李浲说:“我送你回去。”
夜已经深了,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眠,她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安王向来谨慎,此事定当办的万无一失,可她心底的不安和焦虑却不知到底从何而来,甚至仿佛还有一丝愧疚和担忧。半梦半醒间,李浲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没有说话,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她,雨想躲躲不开,想跑跑不掉,她艰难地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连气都喘不过来。待她惊恐地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身上竟全是冷汗。
第83章 (七十四)()
乱花渐欲迷人眼,然而站在花丛中的美人,才是真正令人瞩目的焦点,芮青颜摘下一朵小野花,隔着面纱放在鼻尖下轻嗅,雨懒洋洋地倚在树旁打量着她,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倾国倾城,当真美人如画。芮青颜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看我采花,如今京城里只怕都炸了锅了。”
“炸不炸锅,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成琮一案唯一的人证昨晚被杀,你敢说不是你的杰作?”
雨微笑:“我一个弱质女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总不能怀疑是我杀的吧?”
“自然怀疑不到你头上,更怀疑不到安王头上,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张邵阳此番可谓是安全无虞了,安王要论功行赏,你可是头份的功劳。”
雨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在她们的头顶上盘旋,芮青颜拿出鸽哨吹了一声,鸽子飞到她的手边,芮青颜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了绑着的密信,打开看了看,递给雨道:“诺,你要查的那个人。”
雨接过看了看,问道:“这个孙士臣的外室跟了他不过才两年,何以得他那么信任?连这些隐秘之事也带去她那儿处理?”
“孙士臣家并不显赫,不过是早年在刑部当差的时候,得到了刑部尚书魏尧的垂青,把女儿嫁给了他,这才提拔成了侍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岳父手下做事,府上连妾也不敢纳几个,好容易碰上了一个情投意合的,能不一头扎进去么?”
“这女子对我们的价值很大,既然查到了她的祖籍,你找一个人扮作她的远房亲戚去投奔她,她一直被孙士臣藏着,心中本就憋闷,此时有人找上门来,既能让她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又能陪她解闷,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她的信任了。”
芮青颜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顿了顿,她有些好奇地盯着雨看了一会儿,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想问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如此尽心尽力为安王筹谋,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可每每看你眼带愁澜的模样,又难免有些猜疑……”
雨笑容不变,淡淡地道:“你猜疑什么呢?”
芮青颜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她看,雨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别闷在心里。”
“安王谦谦君子,的确是许多女子的深闺梦中人,莫非你也如此么?”
雨笑看着她:“你觉得呢?”
芮青颜缓缓摇了摇头:“若有朝一日安王继位大统,你们姐妹共侍一夫,一后一妃,也当是如娥皇女英般的佳话,又何须你如今劳心劳力地为安王效忠呢?你做这一切,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成为安王的妃子。”
雨微笑不语,芮青颜摇了摇头:“罢了,不问你这些了。”
雨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芮青颜笑了笑:“只要我们最终所求并无冲突,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雨笑看了她一眼,折下一朵花递给芮青颜:“鲜花配美人,你慢慢欣赏,我先走了。”
芮青颜接过花,也笑着敛了一礼。
雨回到护国公府,下人忙迎上来道:“二小姐,齐王殿下来找您,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雨沉默了片刻,这才向木槿轩走去,李浲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雨看不见他的表情,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李浲并未转身,看着满院子的木槿说:“这些就是木槿么?连花苞都还没长出来呢。”
“还未到开花的时候,若要完全盛开,还要等上两个月。”
“是吗,两个月以后,就能见到它开花了么?”
雨看了他半晌,缓声道:“殿下今日是特地来看花的吗?”
李浲转过身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忽地说道:“那个打更的死了。”
雨做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打更的?”
李浲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马陵的打更人,我们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朱成琮一案的唯一人证。”
雨脸上惊讶的表情十分完美:“他……怎么会死了?”
“昨夜有杀手潜入大理寺暗杀了他,大理寺半夜查房才发现他的尸体,本想向我禀报,可我不在宫中,待我知道时,整个京城都已传遍了。能潜入大理寺又未曾留下一点痕迹的杀手,想必不是一般人能雇佣得起的,如今父皇要亲自过问此案,任何人都再不可能插手了。”
雨跪下道:“未曾想昨晚之事竟耽误了殿下,是我的不是,请殿下恕罪。”
李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片刻后才道:“你起来吧。”雨依然跪着未动,李浲继续说:“我没有怪你,昨夜本来就是我邀请的你,与你无关。”
雨垂头道:“殿下今日来此,想必是心中对我有气,此事我难辞其咎,还请殿下责罚。”
李浲轻叹一声,上前扶起她:“我不是对你有气,我只是……我心中郁闷,抱歉,是我想多了。”
雨让开了他的手:“始终是我的问题,才会让殿下想多。”
李浲迟疑了片刻,还是轻声道:“你……昨天在街上那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