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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这瑾美人。。。生的如何?”面纱之下的脸,让霍昭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奴才便不知了!三年了,这瑾美人的位份不高,若非今日皇后娘娘的苦心安排,这样的场合,即便瑾美人有幸参加了,都是坐在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头,根本没人会在意!”
月渐起高亢之地,宛若钟磬齐鸣,一介弱质女流,却能跳出国色之风,大气恢弘,却又身姿灵巧,宛若仙子,凌空而舞,仿若无人,身姿妖娆,越加灵动——
连带霍昭在内,除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霍之泰,以及根本醉温之意不在酒的老二、老三、老四,余下之人莫不正经,即便是古乐人在世,也不过如此——
凌空而起的飞纱缓而徐,软而密,似有一阵淡淡的花香蔓延开来,却在这时,那舞台中央的仙姿之人,纤腰轻转,面纱旁落,袖落,飞纱落,音落,余音犹在,瓷白玉肌,惊为国色!
美,极美,至少,在霍昭看来,是的,没有端妃的端庄娴静,不——或者说,比端妃更为端庄娴静,静若处子之态,与一轮静而亮的明月融为一体,肤色盛雪,竟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关系,未施粉黛的面庞此刻独有朦胧之感,却没有梅妃的妖媚浮夸,唇间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没有洛氏那么严苛,艳丽不若梅妃,肃静不若洛氏,端庄不似端妃,却独瞧着舒心——
宋瑾儿眉目之间闪过一丝慌乱,若受惊的兔子一般,水眸中似乎泛着浅浅淡淡的目光,匆匆弯腰,将地上的面巾拾起,小心翼翼道:“臣妾失礼,还望皇上恕罪!”她曲着身,看上去却是那么柔弱与孤独,让人心生怜惜——
面对霍之恒投射过来的目光,霍之皓只是报之一笑,不作他想。
“好!朕的后宫竟有这么天姿国色的聪慧之人,瑾美人!好一个瑾美人,瑾美人,平身吧!别跪着了!朕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朕一并赐予你!”
“臣妾不敢奢求别的,只求皇上身康体健,天朝昌盛繁荣!”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毒药诱之,妾心依旧()
是夜,尚且还算的上安静的宫道上,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之中,还相互掺杂着宫铃等一些玉石碰撞声,那分明是女子头上的簪钗之类的东西所碰撞发出的声音——
宝华苑到御园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刚刚回宫没几日的霍梓婧而言,即便是儿时在宫中住过几年,一别六年,再者说,在宫中的八年时间,除却记事之前的日子,记事之后,因为幼年时母妃便不在身边,一直是随着乳母待在宁太后宫中的时间多一些,若说她一个公主不认识宫中的路,那岂不太过好笑诙谐?!
霍梓婧懊恼的跺了跺脚,若是早知道后来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便在德全送礼请旨离开之后便跟上他了,也用不得现在这般痛苦的找路子!
方念柔出事,即便她不清楚个中缘由,但大皇嫂与之结下了梁子却是不争的事实,何况宋黎芳现在有孕在身,能在宫中自由出入之人除了她便不剩下别人,童童曾经拜托她若是有机会一定得照顾好他的“好姐姐!”,两人之间不过匆匆一面,据知那日四皇兄送童童回宫之时脸色是很难看的,还勒令童童不准之后不准踏足睿王府,这孩子有贼心没贼胆,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唯独怕四皇兄,却独爱四皇嫂,童童即便只有六岁,但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明白的很透彻的,察言观色,这是童童很早便学会的,但是对于自己熟识的人,还是率性又单纯,霍梓婧又何尝不是?只是冲着霍之天没来由的对方念柔的一种喜欢,饶是霍梓婧也不免有些吃醋,这大抵便是传说中的缘分吧!童童这般重视方念柔,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哎哟——”什么东西,霍梓婧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栽倒在地,再一看——
“噗通…”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头,溅起的水花湿了霍梓婧的裙角,再看自己方才踩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只油滋滋的鸡腿,不…应该说,是半只鸡腿,因为——还有一半…
“噗通…”又是一声——
而此刻,始作俑者的某人,霍梓婧半睁着眼睛,却见对面不远处坐在假山石上似乎是个人影,小小的,还在止不住的往河里甚无聊的丢着小石子。
“童童!”几乎不用过多辨认,她便能一眼认出,不由加快了步子,借着月光找了条最近的小路,心下有些着急,这么晚了,童童一个人——
“姐姐!”霍之天闻言,回头,见霍梓婧匆匆赶来,便耷拉着脑袋,轻唤了一声,随即又转过身去,把玩着手上还残余下的小石子……
“童童!你这是在做什么!”霍梓婧快步上前,见小家伙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便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随着皇兄们一道在御园么?难不成,你也迷路了?!”
“姐姐!我没有!皇宫的路,童童只走过一遍边记下了,姐姐迷路了,是姐姐笨!可是童童不笨!”童童努努嘴道,继续转过身去,有意无意的向着湖中央扔砸着石子。
“童童!”霍梓婧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孩童,“姐姐是在跟你讨论笨不笨的问题么?”霍梓婧强制性的将他小小的身子扳回身来,扬手拍落了那厮手上拿着准备往外丢的细碎石子,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无害眼眸,心中不由一软,问道:“告诉姐姐,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御园么?还有,你的侍从呢?为什么你身边连照顾你的人都没有?霍之天!嗯?”
“姐姐!我不需要侍从,那些人都是一板一眼的严苛的很,在皇祖母面前都待我很好,但皇祖母一走,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陪我玩儿,还有,我不想去御园,父皇…不喜欢我!”霍之天低下头,有些委屈道。
“怎么会?!那些侍候你的人,都是父皇派给你的,若是父皇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派那么多人去照顾你!还有,你老是不去父皇宫中,今日,你更是连父皇的面也不见,前几日你走丢了,你可知道父皇有多担心?!”
“姐姐…我…”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天知道这孩子有多渴望父皇的亲亲抱抱,却又有多惧怕,霍梓婧强忍着心中的难怪与不痛快,伸手揽了揽小小的身子,柔身道:“有姐姐呢!别怕!”
霍之天的心情似乎也一下子稍好了一些,看着皎洁明亮的月,短短小小的手楼上霍梓婧的脖子,软声道:“姐姐回了宫中,开心么?”
霍梓婧半久不语,幽幽道:“童童,皇宫才是我们的家,知道么?童童是皇祖母与姐姐、和父皇最最最宝贝的童童!”
“那姐姐,回了宫,你是不是就可以见到英雄哥哥?英雄哥哥的爹也是给父皇当官儿的,那么今日,英雄哥哥是不是也在御园,哎呀!糟啦!早知道这样,今日我便去了,哪怕是坐在小角落里面,指不定,我还能见着姐姐的英雄哥哥呢!”
英雄哥哥,是啊,在幼年那个处处护着他的人,着实已经成为了英雄,几日前他送自己回宫的时候,她便知道,方澈已经是当朝的武状元的,现在更是骁骑营的校尉,所有年少时的梦想,除恶扬善,一展所长,他均已经实现了!
“对了…姐姐,你怎会在这儿,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皇祖母的宝华苑么?还是…呵呵…姐姐也与童童一样,是偷偷跑出来的?!”
若是原本方才霍梓婧还沉溺在少女心泛滥的时候,毕竟现在的意境也不算差,被我们童童童鞋一打断,便整个人都不好了!糟了糟了!她来这儿的目的——
“童童!不成,你的随没有那么麻烦了!
“姐姐!做什么?!”
“我…童童,我不认识路,还有,你的仙女姐姐,出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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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似乎…你很怕哀家!”
宝华殿的主殿,是宁太后的居所,祥宁阁,若说方才方念柔周遭还有旁人,那么现在,便真的只有她一人,孤立无援了!
“丫头,你便不好奇,哀家为何宣你单独来这儿?离哀家这儿那么远,是生怕哀家吃了你么?”
方念柔打量着祥宁阁,这儿还算的上是素雅,模样规格大抵都与端妃那处一般无二,甚至连洛氏的宫殿都要比这儿大气恢弘许多,即便布置的还算简单清明,却仍旧是浓重的给人一种大气威严的气息,不减反增,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所谓气场”,若这宁太后身在现代,一定会是个比她姑姑林晓梅还牛的女强人,自然,这些都是如果,假设性的问题,方念柔不会考虑很多!
“别瞅了!哀家早便派人打听过,今儿御园的宴席,不会结束的那么早,哀家的祥宁阁,也没有人进的来,端妃也是一样,别指望还有谁能帮你说话,丫头,哀家的耳根子软,最受不得的,便是在问话的时候有旁人打扰,不清不楚的,听着难受!”宁太后连近身伺候的张宁心都一并遣去,如今诺大的宫殿,只余宁太后与方念柔两人,除却宁太后深沉威严的声音,便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方才自宁太后口中所问,梅妃终究没有给出个肯定的答复,然在方念柔看来,那梅妃,却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她的眼睛,即便是在说风凉话的时候,都不敢看自己,那双静如潭水悠波的眸子,似乎是冯采梅脸上瞧着最顺眼的地方了,每回见到冯采梅,似乎都是一袭妖冶艳丽的大浓妆,若是面上素雅些,大抵会比现在还要好看些!
至于她的母亲,是何人,是否如宁太后所言,她所仅有的记忆,便是她母亲并非京都人氏,故土是在安镇,安镇,而梅妃,是西雅王的义女,安镇西雅——
“丫头!哀家在问你话,你居然走神了!”
她的思绪倏地被打乱,整个人一惊,却见宁太后正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整个宫殿都回想着宁太后威严涤荡的声音。
“太后娘娘所言,民女不敢揣测!”方念柔躬身跪下,小心翼翼道。
“丫头,看来,哀家还是小看你了!不敢揣测,我看你是胆大妄为!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却能在哀家的后宫搅起千层浪!不但是哀家的母家柳氏荣王妃,还有哀家的孙外甥女,个个都恨你恨得牙关紧咬,让哀家最没有想到的是,若是真的如同芳儿所言,那么,你在哀家的四皇孙心目中,应当是极其重要的!梅妃在这宫中混迹多年,今日她对你的厌恶,连哀家都感受的清清楚楚,皇后故作端庄,却恨的牙关紧咬!丫头!你能耐啊!”宁太后一脸波澜无惊,神情却淡漠冷冽,让她如置冰窟!
“这般倾城绝色的脸蛋儿,也难怪!哀家不妨告诉你,哀家正有打算,给皓儿另觅良缘,许以正妃之位,人选便是哀家娘家的侄孙女,哀家亲兄长一脉单传的孙女,论人品相貌,均是极佳!并且在皓儿出兵南进之前,哀家便会做主,将婚事给办妥了!而你,可有异议?”宁太后不动神色的细细打量着方念柔面上的神色,希望在她身上看到一些慌张与不自然,但显然是没有!
宁太后的话,方念柔听得透彻,心中并非慌乱全无,只是,淡定占多,整个京都皇城,怕是想要沾染他男人的人多不胜数,单个阿雯与绿苒便眼巴巴的瞅着,皇上与端妃也并未没有意思下旨赐婚,正妃之位一直空悬,若是她个个都吃醋慌乱,那还不将自己给逼死,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再者,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若是每个女子都要她去操心慌乱,而他男人却乐在其中,那才是极大的悲哀!既然彼此认定,便该互相坚守!
“方丫头,你倒是与哀家先前见过的女子,有些不同!”宁太后毫不避讳的直言道。
“念柔只是一届民女,止只懂粗俗之言,只会粗俗之法,若是由此而惹恼了太后娘娘,请娘娘宽心!”各种曲折,放低姿态,即便宁太后有心为难,方才在偏殿的时候,便可以因为宋黎芳的直接一句话便将自己给办了,方才宁太后单招见她,她如何能忽略了宋黎芳唇角隐含的一抹笑,那是胜利者的笑,高姿态的笑,庆幸她即将要倒霉了的笑!
“丫头,恬儿是哀家的孙侄女,若是你答应,日后待恬儿进府,与之和谐相处,不可妒忌,不可争执,不可生害人之心,那么今日之事,哀家权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就这样?”方念柔挑眉道。
宁太后点点头,轻声道:“就这样!如何?”
“念柔听闻,宁太后当年,也是太宗皇帝正妃,由太子妃至皇后,至太后,那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