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太后点点头,轻声道:“就这样!如何?”
“念柔听闻,宁太后当年,也是太宗皇帝正妃,由太子妃至皇后,至太后,那是何等荣耀的一件事!”
宁太后微微挑了挑下颚,便道:“那是因为哀家的血统高贵,哀家自小便出身在宁氏大族,所生下来肩负着的命运便是要做皇后,一掌凤印,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而你,不同,自太祖太宗皇帝至今,一直便下令官商不得通婚,至于你,和你的姐姐,其中缘由,哀家已经大抵听宫人们说过,完全是个例外,所以,即便是官商通婚,你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每分没分的女子,哀家的身份地位,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哀家的恬儿,才有着同哀家一样的命运!”
“可惜太后错了!宁恬儿终究只是宁恬儿,不是太后,我的夫君四殿下也终究只是四殿下,不是当年的太宗皇帝,娘娘宏图伟略,高看了念柔,也高看了自己!”
“你!你可知,你这般是大不敬,对哀家这般出言顶撞,你可知!哀家随时可以教你人头落地!”宁太后重重一叩,神情凌厉,气势逼人,正色厉声道:“好一个方念柔,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唯唯诺诺皆是表象,大胆放肆便如同现在,哀家如何能容得下你!构陷皇室,大放厥词!”
天阴天晴不过一瞬,在她掌握之间,却不想这般快,这般凌厉——
“念柔知罪!”方念柔重重跪下,她方才也只是道出了事情,宁太后苦苦相逼,究竟为的是什么?
“知罪!哼!哀家看你是死性不改!”看样子宁太后是打断一条道儿横灌下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宁太后若是想要处置了她,何必将她招来祥宁殿,方才一并处置了岂不快哉?还能顺了宋黎芳与柳如烟的心意!
“丫头!哀家今日,便给你个机会!哀家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之人,但是…在是非面前,你的生死,由哀家主导!”
方念柔唇角浅笑,却单单发现,自己来到这儿吃的最大的亏便是权欲之上的亏,这些人都借着自己有权有势,身份高贵,鱼目混珠,是非难辨!
“娘娘是聪明人,若是将我当做痴儿,必然不会宣我至此!”
“那你便该知道,在哀家面前,装疯卖傻,形同虚设,皇上对于皓儿手握重兵一事,已有不满,国不可一日无储,若是自己说,哀家想要扶持哀家的四皇孙,你的夫君,你会如何?”宁太后满脸试探,只有痴傻之人才会看不出来,依宁太后这等尤为注重门第之见之人,恐怕长幼之序,也是分的清清楚楚,若她猜测无措,宁太后唯一想扶持的,便是洛氏之子,想掌控的,又是霍之皓手下的兵权,收归宁氏,强大宁氏,才是她最想得到的,而傀儡皇帝的最佳人选,便是霍之泰,宁恬儿与霍之皓之间的婚事,必然会一举击溃宗氏与霍之皓及端妃之间的联系,陷霍之皓于两难的境地,再联合洛氏,击垮宗氏!
还没等到方念柔的下文,便见宁太后,自袖中,庞若无事拿出一个瓷瓶,玩转着宫中的老把戏——
“放心!皓儿是哀家的孙子,哀家不会那么狠心,只是——怪就怪,那孩子太难掌控,即便是娶了恬儿,哀家仍旧是不放心,所以,丫头,你现在正是最得宠的时候,若是,你愿意帮哀家一把,将这药粉,尽数洒在他的饮食之中,那么哀家,便可以像你保证,保你无虞,即便是如烟母女,未经哀家的同意,也断不能拿你如何,怎么样,想清楚了么?哀家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只是前提是——”
“太后娘娘,不用考虑了!念柔福薄,娘娘厚爱,民女担当不起!民女只听闻宁太后行事果断刚毅,是少有的铁腕女子,看来,是外头谣传了!”方念柔看着那似乎尚未“出鞘”便已经染血的瓷瓶,不屑道,为了权欲贪念,竟然卑鄙到要用上这么低三下四的手段!若是今日她注定走不出这宝华殿,那么她也无悔,她倒是要问问那个该死的时光老人,她的身世都还没有查清楚,那个该死的老头这么早便给她的命数判上了死邢!看着宁太后几欲将之拆骨入腹的模样,她真的怀疑今日是否走得出这宝华苑!
“你方才说,是外头谣传,哀家问你,外头谣传为何?!”
“果断刚毅不差,狠辣无情也是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便是孙儿认定的妻子()
祥宁阁,清明殿,较之于方才,只听得见人人闭气的声音,宁太后你一怒之下,唤进了几个小太监,由着那个叫小安子的公公带着,一个个嘴角挂着相当猥琐的笑,手中更是恨不得能有一根鞭子,这样的场景,似乎…她再熟悉不过了,现下看来,原本在琼瑶剧中的太后娘娘还是和蔼可亲的多,至少,比之于宁太后,没有那么些花花肠子去毒害自己的子孙!
“哀家再给你一个机会!方才哀家与你说的事——”
“娘娘!”张宁心不忍直视,看着小安子手底下的两个小太监一人一手驾着方念柔,便道:“娘娘吃斋念佛多年,若是被皇上知道,今儿咱们宝华殿出了事儿,难保皇上不会怪罪娘娘,娘娘心善大度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娘娘三思!”
“宁心,连你也对哀家说这样的话,如今,这儿是祥宁殿,不是上书房,更非金銮殿,你方才也看到了,在偏殿的时候,哀家原本便可以治这丫头的罪,殊不知这丫头不思悔改,甚至还顶撞哀家,哀家只是今日不想坏了皇上的兴致!”
“娘娘…奴婢所说的…是睿王,方小姐是睿王的女人,也是今日由睿王带回宫中的,娘娘不是还有意,将恬儿小姐许配给睿王么?若是因此结下了梁子,那么恬儿小姐如何自处?!”
宁太后凤眸轻抬,面上尽是不屑于讥讽,轻蔑道:“恬儿是哀家的嫡亲侄孙女,身份尊贵不下于公主!好人家的姑娘多得是,哀家便是为了皓儿日后的幸福着想,至于这样不懂规矩的女人,如何能入我皇室的门?这样的人若是哀家还留她在皓儿身边,那么哀家…便不是宁太后!”
方念柔头一次见能有人将丧尽天良、毫无人道的事儿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看样子那荣王妃柳如烟与宋黎芳说的天花乱坠的舌功是尽得宁太后真传!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是不知那素未谋面的宁小姐人品如何了,若是真的与之如出一辙,她不敢保证霍之皓会不会直接将人当做皮球一样被踢出去——
踢出去!若说霍之皓还顾忌着宁太后的身份,那么宁恬儿此人,根本连身份都不必顾忌了,只是——方念柔,你现在是不是先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这些个太监瞧着都娘里娘气的涂得一层厚厚的香粉,力道却都不小,两个钳制住她的太监身上散发出难闻的香粉味儿已经熏得她够呛!只是这力道有必要那么大么?
“噗通——”一下,一个瓷瓶滚落,宁太后若天神一般高高的俯视着她,狂傲而睥睨,而她自己,跪在地上,模样颇为狼狈!
“若是你听不进哀家方才的话,那么这个瓷瓶,便是哀家留给你的!你…自我了断吧!”宁太后暗红色的唇一张一合,那模样却是理所应当,好似在同她商量着今儿晚上吃什么一般随意简单!
“娘娘!奴婢望娘娘三思!”张宁心有些急切道,原本以为宁太后只是小作惩罚,早知道——现今…她去哪儿找援手,现在去御园,那根本来不及!熟知宁太后真的会出手惊人!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宁太后绝口不提方才之事,即便不在场,张宁心大抵知道宁太后心中在盘算些什么,吃斋念佛多年,她真的生怕宁太后身上的杀孽太重!
“张姑姑,谢谢你!只是——若是能让这俩小太监现将我给放了,我会更感谢你!两位大哥,你俩的手劲儿,每日待在这儿侍弄些花花草草的可惜了!”不当武师真真可惜了!
张宁心一下子竟有些哭笑不得,又似乎冥冥之中,知道这丫头,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儿,大难临头,却还有工夫这般说笑,饶是张宁心这个局外人,都不免为之捏一把汗!
自然,在看到那瓷瓶恭恭敬敬的呈到自己面前,还是不免有些后怕,只是…确定是有些么?
“我…娘娘…若不咱们还是好商量些?!”她有些底气不足道,早知道方才便不那么惹恼了这个记仇的老太婆了!
“哼!”宁太后冷哼道,一脸不屑,“现在方才知道来求哀家,晚了!丫头,你记着,这药,是你为自己求来的!并非是哀家硬塞给你的!小安子,你还站着做什么,这些个小太监不懂事儿,连你也变得木讷的了么?还是——对着瓷瓶中的东西,你…比较感兴趣!”
这会儿小安子哪还敢耽搁?!立马蹬了腿直直的往前走,生怕晚了一步真的如宁太后所言那般——
尖细的公鸭嗓在方念柔耳边响起,不得不说,这二小姐还当真是个美人儿,自己随着宁太后在福缘寺清修了几年,除却年老的宁太后与一脸严苛的张姑姑以及乳臭未干的长公主,便没有再见过其他女子,谁说太监不孤单,像这样的女子,赐死了多可惜,若是留给自己——呸!小安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二小姐…奴才多有得罪,还望二小姐日后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怪罪奴才,奴才胆儿小,日后——”
“公公!你你…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仇的本事大得很,公公,若是今日我死在你手上,那么日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一定会出现在你床头,狠狠的瞪着眼睛看着你!你…你若是不信,便等着!”
听到此言,安公公拿着瓷瓶的手霍然抖了一下,另一只手慌忙去接,还好,没啐,正在顾自窃喜,一抬头,却瞥见宁太后凌厉若万箭穿心的眼神,“刺啦”一下差点射穿安公公的小心脏!
“没用的饭桶!废物!”宁太后抬脚便是一踹,厉声道:“在哀家宫中,也容得你危言耸听,大放厥词?!”
“娘娘不可——”张宁心死死的抓住宁太后欲往前走的身子——
“宁心…你走开!今儿,哀家便亲自送她上路!”宁太后的话如同鬼怨魔咒,盘桓许久,经久不散——
……
“小姐…小姐初入宫中,不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恼宁太后,莫要忘了临行前老爷与少爷的吩咐!”丫鬟小雅匆匆拉住步子有些慌乱急促的人儿。
来人正是宁恬儿,天生的五官精致小巧,是个美人坯子毋庸置疑。
“小雅!我…”
“宁太后方才已经吩咐过了,让小姐好生待在东偏殿,她自有安排!都怪方才碎嘴的太监!”小雅愤愤道。
方才只听闻宁太后已经回了祥宁殿,那是她的亲姑婆,又一晃数年未见,原本想去拜见,却不想听到了擦身而过的太监的几句碎嘴之言,那几名太监恰巧便是在祥宁殿被宁太后一怒之下强赶了出来的“无用的东西!”,宁恬儿疑惑之下,一问究竟,几名眼尖儿的太监认出此人是宁太后今日才接进宫中的孙小姐,便谁也不敢得罪,一再犹豫之下,便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宁恬儿这方才知道,随着宁太后一道入祥宁殿的,还有方念柔。
在来之前,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便已经很清楚了,太后与父亲想将她许配之人便是当朝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睿王,而睿王虽未曾娶妻,身边却纳了一个女子,据闻对此女甚是上心,她没有选择,却也不远让别人因她而被牵连,现在,宁太后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他身边的女子尽数除去了么?难道宁太后不知道这样只会惹来男子的厌恶么?若真是如同爹爹的预料,她顺利嫁进了睿王府,睿王爷只怕并非会对她另眼相看,只会觉得她刁钻狠毒,善妒成性!
“小姐…小姐…即便小姐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啊!小姐!宁太后要做的事情,岂会容许他人干涉?!小姐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那你说…这该如何是好?”这儿到祥宁阁,即便是她长了翅膀——也…
便当宁恬儿晃神之时,却见身边匆匆而过一个男子,疾若劲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唯一感受到的,便是那男子的衣袖在宁恬儿回头那刻轻拂过她面庞的感觉,惊起一阵好闻的檀香,男人的身子似乎高起她许多,高到男人的袖风搞无例外的自她面庞一擦而过,待其匆匆回头,却只见转角稍远处一阵惊起的玄色衣袍的一角——
似乎,她的鼻尖轻嗅,还能轻易的问道那股与夜晚的清新的露重味儿互相混合交融的味儿,霎时好闻,带着淡雅的气息,经久不散——
“小姐!小姐!”小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自己一向温柔娴静的小姐,此刻却怔怔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