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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十七年前,在西雅,我也曾见到过银蛇!庸先生,柔儿的身份已经暴露,她与雪柔过于相似的容貌,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有心之人所利用,银蛇之毒只是个开始,包括那个女人!而在背后操纵着一切之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方乾枫远离西雅安镇多年,为的便是守护好我与雪柔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本不该承受这些!庸先生!我求求你!当日在北郊山下,你救我儿,我心存感激,在方乾枫有生之年,即便是万死,也不能报答庸先生!只是柔儿的身份,万万不可暴露!”方乾枫言罢便要跪下,柔儿是他与雪柔之间唯一的牵绊,是他的命,她与雪柔万分相似的容貌,是他悼念雪柔的唯一方式!
“方乾枫!你这是做什么!素灵与冯姑娘之间的情义,你我都知道!虽然,我曾存过半分私心,在令嫒病危之时,我曾不想相救,让她香消玉殒,若是圣女出,这天下,怕是又得生变,若是她就此死了,皓儿,与你、与我、与西雅天朝,甚至于素灵,都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人定如何盛天?”
“庸先生!你此言,便是改变不了了?柔儿圣女的身份,定会有一日,公之于众?!”
“并非我!依照素灵的聪慧,不多久,便会发现那个阿雯的问题,何况,皓儿先前对于令嫒的身份,也已经猜出了十之**!怪就怪,令嫒与冯姑娘长得太过相似!”
方乾枫有些无力的斜倚在身后的凳上,有些颓废,与无措……
“命定之事,非你我所能改变,只是…在我之前,便已经知道令嫒身份之人,究竟是谁?当年,知道你的身份,与冯姑娘身份之人,还有谁?!”张兴便是方乾枫,连他与凤素灵都不知道,那么…又会是谁呢?!
“我在西雅,一贯皆是以张兴的身份示人,即便是雪柔,也是在与我一道离开后,才知道我的身份!至于我家人,根本不了解雪柔的身份!只当是我中意的女子!其间,我两除却在京都方府停留过一阵,雪柔的心愿便是安镇可以再无战火,在我与雪柔同在的那几年,我家一部分产业转移到安镇,希望借此帮助更多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之人!雪柔故后,也不曾改变!”
庸无双顾自执杯轻斟,肆意张扬,于行云流水间,动作一气呵成,洋洋洒洒,并无迟疑,却也只是暗叹一声道:“未可知,方老爷也是这般至情至性之人,我无甚得殊,殊却因而彼亡!大抵,这世间人所看不透的,也正是如此!”
“看的透如何,看不透,又如何?若是这世界上人人都看透了,怕是我的银子用来建寺庙,会比用来做生意强得多!你说呢?庸先生!正如庸先生所言,我心无谓,心悦之人却因我而死,当日我将女儿亲手送入睿王府,图的便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宁可,让我的女儿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份真挚的感情,却也不愿其步上雪柔的后尘!殊不知…”
“他二人之间的牵连,远在二十年前便定下来了,皓儿天赋异禀,有帝王之相,然…若是圣女归位,他二人之间,定呈水火之势!一山不容二虎,一旦西雅迎得圣女归位,首先要宣战的,便是天朝!皓儿深知,所以,那小子比我更不希望那丫头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我们打算…先将计就计!不过,依那小子的聪明机智,若是知道你与我之间有联系,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晋时…”
“庸先生,只是他二人之间的结合…”
“西雅圣女生于西雅灵谷,多年来以冯氏一族之人传承,生生不息,曾有言,若动情,则必不得善终!只是那丫头命格有些古怪,我虽不懂凤氏一族以及大祭司的之间的推算与星宿之说,却也大抵听素灵说过!那小子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又心怀天下,若是因此,二人之间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看样子方乾枫还尚且不知道三日前的离魂之事,那丫头命不该绝,离魂三日期限之内,却能够醒来,冥冥之中,却又一道解去了在霍之皓身上根重了七年之久的蛊毒,圣女之血,便能解蛊毒,由此看来,七年前霍之皓大难不死,在雪山之下,所遇之人,也是那个丫头,千丝万缕,早便已经是逃脱不开!日后命数如何,便权看这二人之间的造化了!
方乾枫眸色微沉,或许,在七年前,她的柔儿生变开始,便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七岁之前的她从未开口说过话,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与雪柔之间的结合,将天谴延续到了女儿的身上,却不想,七年前方念柔由昏迷醒来之后,却与他人并无异样,他在狂喜的同时,却也一直忧心的七年!
“庸先生,未央客栈并无旁人,在外有我心腹之人在守着!庸先生此来,除了向我确定些事情,是否还有要事相商?方才庸先生曾说,睿王对柔儿的身份已经清楚七八分,却并未戳穿,只是将计就计,还算那小子有些良心,不枉费柔儿丫头对他真心一片!”
“令嫒一片真心,我那倔强嘴硬的小子又何尝不是,我知道你在安镇西雅一带有些人脉!所以此次北进,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西雅王氏的动向,以及现在冯氏一族的情况,还有亚古,包括我天朝是否有人同西雅来往甚秘,用你的人脉,我希望尽快打听到!只是…别误会,我做这么多,并非是为了令嫒,而是我的徒儿皓儿,以及素灵,那背后操纵一切之人,若是不尽早将之拎出,不止令嫒,就连素灵皓儿都会受之牵连!”
方乾枫抱拳道:“能找出背后之人,或而便能找到有关当年冯氏的诅咒一说,说实在的,时至今日,我都认为真爱无罪,雪柔的死,让我迷失了原本的思考能力,直到近年,我才回过头来,细细的将当年的来龙去脉仔细收理了一遍,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比你更想知道,还有!一次次欲伤害我儿之人究竟是谁?庸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明日我便先差人动身,将安镇西雅一带的事情都部署妥当,在庸先生抵达之后,我会差人专门与庸先生联络,供庸先生差遣!”
“如此甚好!只是这其中的…”
“庸先生放心!所派之人皆是亲信,在庸先生在西雅期间,皆会听凭庸先生调遣!不会有任何纰漏!凤姑娘…也在京都?!”
庸无双点了点头道:“如今正在睿王府,收了阿雯为徒,她心中若有怀疑,也要等到回了西雅和凤天门之后,那帮老家伙虽然不怎么主事儿了!却是凤天门的元老,或许关于阿雯的来历,知道的更多!西雅与天朝的交锋,势在必行,在所难免,若是能够利用阿雯一个冒牌货,引出背后之人,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令嫒是那小子的心头肉,若不,或许我会考虑直接用令嫒来引出背后之人!”
“哼!想得美!”方乾枫冷哼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可有打听过?与柔儿有着相同的容貌,可谓用心良苦!如今身在睿王府,可见柔儿与之已经见过面了?!却又为何,不曾对我提起?!”
“宫中出来的,借着端妃的名义送来的,或许,与宫中之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庸无双挑眉,直言不讳道。
“宫中之人?那梅妃冯氏,是雪柔的妹妹!十七年前,在西雅冯氏一族,我也曾见到过银蛇,如今,银蛇重现,想要的却是柔儿的性命!梅妃是柔儿的姨母,若是她认出了柔儿的身份——”
许多话,不言而喻,二人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方乾枫衣袖下的手却攥得死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当年往事,关于灭门()
当夜,梅馨殿的下人房起了火,好在发现的及时,并未殃及前殿,当夜,霍之皓歇在了端妃的千禧殿,凤兰殿的洛氏牙关紧咬,满眼怨毒,丑时已过,却灯火通明,芳华从内室取了烛芯,拿起萱花灯罩,凑着点上,小心的灭了余下一小段的烛火,将灯芯换上,望着凤座上的洛氏,若有所思。
“娘娘!过了丑时了!皇上这会儿,该是歇在千禧殿了!”
洛氏暴怒,有些猩红的眸子似乎比深夜的疲惫还要鲜明上几分!朱红唇轻启:“端妃?!皇上已经有多久没有去过千禧殿了?!本宫…”
“娘娘!那云梦台,竟也不知为何,皇上去了,又走了!”
“瑾美人!本宫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还不懂得掌把握!简直是愚不可及!”
“娘娘…娘娘…”
“做什么慌慌张张?!若是乏了娘娘的心情,仔细你的脑袋!”芳华怒斥道!
“放肆!好大胆的丫头!还嫌本宫今日的心情不够赌么?”先是在宝华苑被宁太后盯了梢,被梅妃抢了风头,连自己苦心安排的瑾美人侍寝,到现在,也都一并吹了!
“给本宫拉下去…杖毙!”洛氏冷眸微眯,凌厉的眸光若针雨一般似乎能将人瞪穿!
“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
“吵死了!拉下去!给我堵上她的嘴!”洛氏颐指气使道。
“娘娘!不问清楚缘由么?!这丫头敢来打扰,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像娘娘禀报!”
“不懂规矩的人,不要也罢!本宫身边就是有这么多头疼脑热之人,半点规矩都不懂!诺大的凤兰殿,本宫竟无一个可用之人!等等…先放开她!”
“娘娘…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勇敢了!”那小丫鬟闻言,便如同大赦一般,踉跄了几下,便扑天抢地的趴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此时在洛氏面前却是懦弱而又无能的表现!
“闭嘴!你若是再哭,本宫现在便将你拖下去!杖毙!”洛氏微微扶额,侧身,凌厉的眸光之中吐着凶寒!
“娘娘!是…是梅馨殿,走了水!”
“走水?这几日都是阴雨天气,并不干燥,如何会走水?况梅馨殿瑰丽异常,走水?!真是笑话!”洛氏魅眸轻抬,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轻捂着锦帕。
“娘娘!这里头,会不会有猫腻?!”芳华斜眸道。
“那个女人,真的是越发的不安分!方才在宝华殿便公然与本宫作对,甚至于想抢了本宫的风头!现在,皇上去了千禧殿,她这宫中却又闹腾这一出儿?有意思么?!”
“皇上那边知道消息了?!”洛氏垂眸,低声道。
“已经差人前去禀告了,好在火势不大,是在后殿的下人房,奴婢听来人说,前殿并没有被殃及!”
“哼!狡猾的狐狸,如何能让自己受伤?!”洛氏冷眸,不屑道,纤长的丹寇手却在流光溢彩又极其奢华的凤座上细细摩挲着,唇角带笑,却满是冰冷与高傲!
“娘娘!拓跋公子求见!”
“这个时候,询儿来做什么?!”拓跋询自打入宫之后便一直居住在洛氏的凤兰殿,除却洛氏的传召,却并未来过正殿。
“娘娘!那梅妃娘娘那儿呢?娘娘是后宫之主…”
“矫情的贱人,何须本宫亲自出马,随意使唤个丫鬟,差人前去梅馨殿代本宫问候一句,看看是否有伤亡?!若是有伤亡,那便直接找御医,若是无伤亡,便通知工部,看看是否有物件损坏,殿宇需要之类!给本宫穿询儿,本宫恰巧有话问她!”洛氏话尚未完,便见拓跋询已经不请自来——
“询儿见过表姨母!”
“起来吧!”洛氏面色微沉,似乎有些不悦,却见拓跋询在这个时辰,都为梳洗沐浴,依旧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本宫听闻下人回禀说,你并未回偏殿,也未曾与我一道在宝华苑,询儿,告诉表姨母,你去哪儿了?现在,怕是你才刚回来吧!”
“表姨母!询儿…”拓跋询未曾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洛氏的眼睛,方才宝华苑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自打方念柔被您太后单独遣去祥宁阁,他便一直在暗处盯梢着,生怕这个女人不死,若是能够借着宁太后的手除去她,那也算是为表嫂报仇!今日一见宋黎芳,却见宋黎芳似乎比以往更加消瘦了几分,他心中微微心疼着,这种心疼,他无可奈何,按耐不住,却又不能表达!轩苓殿与凤兰殿,不过几道宫墙之隔,但他与宋黎芳之间,却是似乎千丝万缕,他的心随意动,但凡看到宋黎芳受了委屈,心下便不得安宁!
熟知半道杀出来一个睿王爷!他怒,后悔没有在霍之皓出现之前便暗中出手杀了她,那个女人让她的表嫂受了诺大的委屈!即便表搜能忍,她如何能忍?!
之后霍之皓二人离宫,拓跋询一路尾随,本来引以为傲的轻功在霍之皓的追风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一路追踪,却再难找到二人的踪迹,拓跋询感叹自己的无能,睿王与洛氏现在成水火之势,但凡能够有些有利于洛氏,不利于宗家的事情,对表姨母与表哥而言,都是极好的!然——这一切,他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