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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柔下意识的往凤娘方才的视线里头询去,乍见方澈匆匆回头的眼神与自家男人毫不避讳的紧锁住她的眸光,若非有情,谁人的眼睛也不会在你身上留下半分!霍之皓便是,方澈亦是!
“凤姑娘,看来你的良人,一直便在你身边,少年英俊,英武不凡,与凤姑娘,果真是绝配!”
“你!说什么呢!不过是个半大点的丫头,你懂什么!”凤娘有些调笑道,却遮掩不住面上的一些不自然与刻意强装的镇定!
“半大点的丫头?”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半大点儿的丫头,只是,在她半大点的丫头都已经成婚了,像凤娘这样很大点的丫头,若是再不抓紧,可要变成昨夜黄花了哦!
方念柔有些不怀好意的努努嘴,道了声:“是!我是半大点的丫头,管不了咱们凤大美人的终身大事!”
“二小姐,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方才,是凤娘我小家子气了,你是王爷心中挚爱,凤娘即便不会对你万分尊重,却也不会存着伤害之心,你大可放心!”凤娘眸光淡淡,轻声道。
“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从一开始,我便知晓你没有恶意,凤娘,你知道么,你给我的感觉,亲切的便如同一个姐姐一般,善良美丽,却又不拘小节!”
“得了吧!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凤娘老脸一红,这丫头可以气死人不偿命,也可以一句话将她说的老脸羞红,真是个活宝!难怪可以牢牢的抓住他家主子的心了!
“哎!说真的!”凤娘轻捅了一下方念柔的胳膊肘道,似乎方才的一切不痛快都已经烟消云散,这般没心没肺的凤娘,让她喜欢的紧,非但半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做作之态,反而有江湖儿女的英豪与大气!
“凤姑娘…”方念柔总觉得,凤姑娘一词,有些见外,但是凤娘不开口,她偏生又不好直接将人家给叫成姐姐了吧!依她看,凤娘对方澈那个愣头小子,也并非半点没有存着心思,否则,也不会有方才的满目烧红!
“二小姐,我长你几岁,若是不介意,你便也与阿玄一般,唤我一句,凤姐姐吧!放心,我凤娘一只牡丹红透京都半边天,岂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即便鳏寡一生,也不会去做抢别人男人的勾当!”凤娘信誓旦旦,得不到的,不若留下最美好的,他日,或许还能用来追忆!总比直接破坏了,要好得多!
“凤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方念柔毫不避讳的夸赞道,手上更是直直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靥如花!
面前的姑娘天真醇厚,率真可爱,单单是凤娘这么瞅着,便已经打心眼儿里头埋怨不起来了!
“二小姐是主子的人,按照礼数,我应该称呼二小姐一声夫人!只是…凤娘我素来并非是个在意身份礼教之人,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恕罪!”
“别!凤姐姐,既是我尊称你一句姐姐,你便该当我是个妹妹,只有这样,妹妹这声姐姐,方才能叫的舒心,风姐姐是阿皓最信任亲近之人,阿皓心中,从未将风姐姐当做过下属,我又有什么资格,你们都是阿皓的亲人,便都是我的亲人,凤姐姐,你此言,便是未曾将我当妹妹!”
“可我…我”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花楼妈妈,而她,即便是再不济,也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却待人豁达,很多事情,并非是你坦诚相对,别人便会对你坦诚相对的!这个单纯的傻丫头,她该如何说,但凡她现在存着些坏心思,这个丫头,便得倒霉了!不过好在,她凤娘,并非是会背后捅刀子之人!
“那好!方妹妹,你与阿玄一样,皆比我小,若是不在意,这句妹妹,我便叫顺口了!”
“如此甚好!”
——
“阿皓!你瞧!凤娘与你那小娘子之间,似乎相处的,颇为愉快!与方才的样子,根本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我便不那么好了,自打上次我爹与凤娘起了口角,我在家关了几日紧闭也就罢了!只是现如今,凤娘瞅见了我,便如同瞅见了几百年前的仇家一般,让我…让我情何以堪?”方澈微微凑近,见聂天等人避之不听,方才轻身说道即便知道到凤娘心中之人是霍之皓,作为君子之交,他仍旧是没有办法做出些有悖义气的事儿!对霍之皓,却是没有半分妒忌的!
“澈!你自认聪明,只是现下,即便是爷,也没法子为你拔高智商!”霍之皓眸光淡淡,以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小子,一贯自认聪明,怎生这会儿,却——
他并非嘴快之人,有些不言而喻的,自然没有必要说!
“兄弟!不带你这样的!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凤娘,知道你睿王爷脑子转得快,不若,帮兄弟我瞅瞅?!”
“呵呵…”霍之皓唇角带笑,却道:“你瞧,爷的女人与凤娘之间相处的相当和谐,而你,却与凤娘之间如若百世宿仇,而爷,素来只是凤娘调侃的对象,澈,你难道不觉得,你请教错人了么?”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丫头?!知道?!”
霍之皓眸间淡淡,似有不悦道;“什么丫头,你这小子,越发不像话,那是爷的女人,你的嫂子!若是日后再听见,爷便拧了你的耳朵!”
“你…好吧!”是谁说的,爱情中的姑娘都是傻子,现如今,他倒是觉得,爱情中的男子,才是二傻子!奈何他技不如人,即便是当朝的武状元,他的身手,与霍之皓的身手,那还不是差一点点,他还不想在凤娘面前丢脸!
霍之皓但看坐在一边,双手拱着屈膝横卧在草地上的拓跋询,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
“澈!你小子艳福不浅!”说罢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拓跋询!
“阿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好意思,爷的女人当前,爷哪得空来搭理你?!”霍之皓说罢起身,便瞧也不瞧方澈一眼,顾步而去——
“风姐姐!你瞧,他们来了!”方念柔故意拱了一下凤娘的胳膊道。
凤娘抬眸,见不远处霍之皓身后的方澈,面色有些不自然,道了句:“本姑娘要去放风筝器去——”
“哎!别急着走啊!”方念柔哪里会不知道这厮的意思,这般急着逃离,还说没意思?!
“啊——好疼啊——”
倏地,在周遭悦耳的笑声中,突起一阵哀嚎声,只见霍梓婧一脸痛苦,面色苍白的跌落在草地上,不能动弹——
方澈与霍之皓闻言,飞身而至,在皇家围场,那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舌,霍之皓单手直指,便见那蛇肝胆俱裂,自肚腹出喷出一股青黑色的胆汁——
霎时,一股腥味儿蔓延周遭,那尖锐的毒牙外露,这蛇有毒!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家牧场,有随行太医,惊天之变,即便是连霍之皓也始料未及——
太医闻讯赶来,不但耽误片刻,尚未清楚那咬伤霍梓婧的蛇是否有毒,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贸然将霍梓婧移动到别的地方,那两眼蛇牙咬伤处,很快,便青紫红肿一片,彼时,也不管不顾是否有男女之防,淡色的罗裙高高挽起,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肤,只是那肌肤上的狼狈与狰狞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
霍之皓用随身的白帕单二指将那已经死去多时,身子已然完全僵硬的蛇,那舌的蛇腹处的胆汁外露,原本的青黑色胆汁已经有些微微的有些泛着黑紫色!霍之皓眸间一紧,略带深沉之色。
“婧儿!婧儿!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待会儿太医便来了!放心,只是有些疼,没事儿的!”霍之皓将妹子交给了她,方念柔便紧紧的抱着霍梓婧略微有些发凉的身子,童童和霍梓月已经在霍之皓的嘱咐下,由着聂天率先带走了!尽管霍梓月那丫头,嚷嚷着不愿意走,但在她四哥的坚持下,也不敢再犹豫半分!
皇家围场惊现了来历不明的蛇,在众人之中,由拓跋询轻功最高,便持了霍之皓的令牌,迅速调遣了围场的守将,以及姗姗来迟,以至于直接被拓跋询抓了领子过来的还仍旧惊魂未定的太医!霍梓婧是由他带出宫的,若是出了事儿,他必定在宁太后与洛氏面前皆难以交代!
“公主怎么样了!”凤娘与方念柔一道守着霍梓婧,她的身子有些微凉,在她微微有些泛着紫色的唇上,众人却看出,那蛇,分明是有毒的!
太医战战兢兢的把脉,良久,才道了一句:“婧公主这是…这是中了蛇毒啊!”
“本王问你!闻言带毒之蛇,其蛇胆能解蛇毒,你瞧,这蛇胆,可成不成?!”霍之皓淡淡道,却神情冷冽,那半僵的蛇由霍之皓单手拿着,呈到那太医面前,腥味儿刺鼻的胆汁让那太医都不由的双腿一软。
凤娘与方念柔更是直接撇过头去,要知道,对于那种冷血栖滑却又亮着毒牙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免不寒而栗!
那太医看着睿王眸色中的凌厉与强势,饶是心中恐惧害怕的很,太医院里头所入药的蛇胆与内脏之类,皆是经过下属处理过的,跟何况,这皇家围场,一贯与世隔绝,即便是有蛇,也基本只会是些无毒害的水蛇、青蛇所占居多,如今这蛇胆紫黑的这么快,这蛇定然剧毒无比!
“秉王爷…微臣…”
“说话!”霍之皓面色不善道。
“是是!这蛇胆黑紫的这么快,这蛇,大抵是顺着水流流窜到此处的,微臣失察,原本这皇家牧场周遭的花草树木皆是经过专人喂以沾过草药的农肥,以这儿的土质,这样剧毒的蛇根本不足以在这儿生存,大抵,这蛇是饿疯了,这才窜出来咬人的!现在微臣只好先为婧公主施针,稳住心脉,劳烦王爷尽快将公主带会京都皇城之内,或许…”
“不成!”
“澈!”方澈部署安排好了禁军查岗换哨,将整个皇家牧场里里外外皆围的水泄不通,却在皇家围场另一条僻静之路上察觉到了另一拨人的气息!
“西面那处,草长势繁盛,却明显有悖马蹄践踏过的痕迹,据知,今日,除却我们等人来过皇家牧场,记载上,并没有旁人来过,而那人,是与咱们背道而驰的,意思也便是,在我们之前,便有人,已经来过了北郊牧场!”
皇家牧场的水蛇随处可见,霍之皓闻言,便扬手将手中的蛇丢至方澈的手中,方澈一个猝不及防,这兄弟做的,也真特么没谁了!
“方大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霍梓婧的身子拔凉拔凉的,方念柔与凤娘一左一右的将之抱在怀中取暖,拓跋询更是直接将随身的白袍脱下,为之取暖!
霍梓婧羸弱的声音一起,却未发现,凤娘揽着她的手一僵,倏地抬头,却不偏不倚的撞上方澈眉宇间淡淡的担忧!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遗落的眼神该往哪儿去,拓跋询闻言,也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澈,看这小公主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对此人芳心暗许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于说是表姨母所做的一切,皆只是枉然,下意识的,拓跋询心中竟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却真心希望,这个小公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相见不过一日多点的时间,霍梓婧单纯率真,却在不明不白之中便沦为了表姨母争权夺势的工具,即便她深的宁太后宠爱,宁太后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拓跋询心中虽未对这小公主有什么遐想,却也并不讨厌,至少,这一刻的担心,是认真的,自爹娘去世后,生离死别,他是有多久没有经历过了,现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害怕,说不出的感觉由心底泛起一股冷意,直达脚底!
霍之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澈,似乎想暗示些什么!良久,却道了句:“就地扎营!”霍之皓点了霍梓婧几处大穴,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青黑色的瓷瓶,道了句:“虽不能够救命,却能够暂且先保命!阿玄!如今聂天不在……”
“主子,如今婧公主致命迫在眉睫,阿玄…能做些什么?!”聂玄一直在干着急,闻言,便随机又精神抖擞道。
“去未央客栈,请师父解毒!”
“我去!”拓跋询二话不说,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论轻功,此处我的轻功最高!我去!”
“不必!婧儿是我霍之皓的妹妹,而你拓跋公子,是局外之人,没必要!”似乎想也不想,霍之皓便一口驳道。
拓跋询眸光淡淡,却在霍之皓眼底看到了怀疑,大抵明白了霍之皓心中的想法。
几人一并来皇家围场,竟然有人先来一步,如今这蛇的来历甚至还未清楚,出宫一事实拓跋询的主意,放风筝自然也是拓跋询为了笼络霍梓婧的芳心而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