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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怎么跟人交代啊!
“别怕,熏风姐姐,我带你去上药。”说完,也不管王妈,直接扶起熏风就往外走。
华霜从怀叔的屋里拿来了治疗烫伤的特效药,清理伤口之后,就帮熏风覆上,然后用棉布包扎好,还好那油本就不热,只是烫红了而已,否则真的烫成燎泡,就真的是要毁容了。
熏风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不过她一直没有喊疼,现在华霜给她上完药,她也只是哭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要炸鱼,可是宵露说她要来帮忙,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油就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华霜,真的不是……”
华霜拍着她的手背道:“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你。这油并不烫,脸上也不会留疤,你别担心!”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华霜,在吗?”
“苏晨哥哥?”华霜打开门,让他进来。
苏晨直接道:“我是来拿烫伤药的,我去怀叔屋里没找到,估计就在你这里。”他看到坐在床上哭的泪眼连连的熏风,安慰道:“别哭了,以后小心点儿,这次是油不热,否则宵露的整条胳膊就毁了。”
熏风一听这话,哭的更欢了,可是却已经无力替自己辩解了。在她心里,宵露来的时间比她长,更得别人的喜欢,不管她怎么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苏晨被熏风的眼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说实话,他最怕女孩子哭了,真的好麻烦,现在熏风哭的他头皮都发麻了。
华霜心里气闷的很,她将药瓶塞到苏晨手里,催促道:“还不快去给你的宵露妹妹上药,杵在我这里干什么?!”说完,直接将苏晨推了出去。
被赶出来的苏晨站在门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招谁惹谁了?
第四十四章 怒火()
晚间,书房里。
萧念一个人坐在宽大的书案之后,他右手执笔,面前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几个人的名字。他执笔凝思,笔端的墨在宣纸上凝成了一个乌黑的疙瘩,像是某些人的心结,总难轻易解开。
旁边,两盏纱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这宽大的书房照的通明。此刻房间里静极了,唯有烛心偶然爆出的劈啪声作响。
猛然间,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打乱了萧念的思绪。他放下笔,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
不是华霜,不是苏晨,而是宵露的脚步声。
他靠在椅子里,脸上的表情看似温和,实则凝滞,如果是华霜在的话,她一定能发现这凝滞的表情背后暗藏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怒气。
可惜,宵露不是华霜,她永远也学不和华霜那份细致入微以及华霜和萧念之间那种莫名的心有灵犀。
“公子,奴婢来给您送茶。”宵露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萧念:“放下吧。”
宵露将茶放到萧念的书案上,她拿眼睛一扫,结果却发现萧念的书案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天色晚了,公子要不要就寝?”她尽量学着华霜那种语气,以为这就是萧念喜欢的样子。
萧念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直接道:“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打扰。”
宵露咬了牙嘴唇,眼泪险些不争气的掉下来,不过转而她又想到,自己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她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机会近到公子身前伺候,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退出去呢?
想到这里,她把眼泪逼了回去,又笑着道:“公子,您要是还不想睡,奴婢给您读书怎么样?这些日子奴婢学了不少字,您想听什么,奴婢可以读给您听。”
哐啷——
温热的茶水被掀翻在地,茶碗的碎瓷散落一地。
华霜的屋子就在萧念书房的隔壁,本来她正在安慰熏风,可是听到这动静,马上从房里跑出来,一边往书房赶,一边想,该不会是公子跌倒什么的吧?
可是一进书房,她就看到宵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萧念则是沉着脸坐在书案之后,地上的茶水和瓷片分外狼藉。
“滚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
宵露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连华霜也被萧念那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苏晨此时也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光看情况就能猜到大概发生什么事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拽起地上的宵露,退了下去。临走,还给华霜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好好安抚公子的怒气。
华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弯下腰,将地上的瓷片一点一点的捡起,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说实话,自打到了萧念身边,她还从没见萧念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真是不知刚刚宵露究竟做了什么了。
寂静中,华霜只听到萧念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就听他道;“不要用手捡,用笤帚扫出去吧,当心割伤了手。”
“是。”华霜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退出去那笤帚,等到把一切都打扫完,华霜也没有再进书房,而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等。
约莫又过了半刻的时间,萧念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此刻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了。
他走到华霜跟前,伸出手,然后华霜乖巧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里。
回到卧房之后,她帮萧念铺好床铺,又伺候他更衣,然后服侍他躺下。
“公子早些安睡吧,我先退下了。”
“等等。”萧念扯住了她的小手:“我睡不着,去拿《道德经》来读给我听。”
华霜点头:“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轻柔脆嫩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稚气拂过萧念的耳畔,让他心内紧紧残留的一点怒火被彻底熄灭。
华霜一边读,一边在心里想着这《道德经》的含义。从字面上来看是说,“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而“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道来道去,名来名去,她头都晕了,怪不得公子每次睡不着都要听道德经呢,原来真的可以催眠!
读着读着,连华霜自己都困得不行。她的小脑袋不住的往下倒,每次她又都惊醒,然后抖擞精神继续读,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萧念床的旁边。萧念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刚好被她的小脑袋压上,一时间,他有些怔住,随后他抽出自己的手,坐起身来,轻轻的下床,将她抱起来,安置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缩在被窝里的华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暖暖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睁开眼,看着床帐顶上的花纹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换床帐了吗?
眼睛蓦然睁大,她一回头,便看到萧念单薄修长的身姿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他的腿上披着一条薄毯,头枕着胳膊爬在书案上。
一丝慌乱和愧疚在华霜的心里划过。她昨晚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她是丫鬟,是来服侍公子的啊,可是现在竟然是她睡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而公子则委屈的窝在椅子上。真是该死该死,她大概是天底下最最失职的丫鬟了。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刚一动作,那边的萧念就醒了。
“公子?对不起,昨晚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萧念脸上含笑,将双手举过头顶,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节发出细微的响声,看来这椅子睡起来真是着实的不舒服:“无妨,偶尔换换地方睡也很新鲜。你还小,熬不住困了是常事。下次要是困了,就提前和我说,省的你一个劲儿的瞌睡。”
华霜跳下床,走到他旁边,万分愧疚道:“公子,你再去床上躺会儿吧,我一会儿打了水,服侍你洗脸。”
晨曦中,苏晨看着华霜娇小的身影从苏晨的屋子里走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后他快步上前,低声问道:“怎么样?公子气消了吗?昨天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啊?”
第四十五章 济恩堂()
华霜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宵露没有说吗?”
苏晨的脸色沉了沉,对华霜这种态度似乎不是很满意:“华霜,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宵露?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华霜的心里窝着一股火,一下子就被苏晨的话给顶了起来,不过对着苏晨,她还是发不出来,只能冷声道:“她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只是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
苏晨有些吃惊的看着华霜:“所以你就到公子面前说她的坏话?”
华霜气的脑海发白,险些晕过去:“我去公子跟前说他的坏话?她以为她是谁,值得我去刻意跟公子提她?”
苏晨见华霜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莽撞了,当即放软了语气:“华霜,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过就是问问,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华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一低头,看到苏晨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这并不是从外面买来的式样,看起来像是宵露的手艺,然后她就什么都懂了。看来这段时间宵露的确做了不少事,这样的鞋子想必不光是苏晨有吧?怀叔肯定也有。除了公子那儿她送不到,否则能讨好的人,她肯定都讨好了。也难怪苏晨会跑来这儿替她说话呢。
“我不生气,好了,公子还等着我给他打水洗脸呢,我先走了。”说完,华霜绕过了苏晨,快步离去。
苏晨看着华霜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女孩子的事情就是麻烦,早知道他就不搀和了。
伺候萧念洗脸的时候,华霜越想越气,心里还忍不住微微发酸。该死的苏晨,几句花言巧语和一双破鞋就被人收买了,竟然还跑过来质问他,他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真是气死她了!
“华霜,你在生气?”萧念将手中的热帕子递给华霜。
“嗯。苏晨哥哥惹我生气了。”她一边说,一边跟着萧念坐到铜镜前,拿起梳子帮他梳理头发。公子的头发真是好啊,又黑又亮,像绸缎似的。不像她的,总是又黄又细。
萧念:“哦?那你跟我说说,他哪里惹你生气了。如果是他的错,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华霜想了想,可是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她真的说出缘由,就必然要牵扯出宵露。公子现在已经很厌恶宵露了,如果再跟他说这些,那宵露就只能彻底滚蛋了。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成了到公子面前告状的坏人了,那么苏晨和怀叔会怎样看她?她永远都会记得自己从哪儿来,虽然眼下这个家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可是说穿了,她不过是个被买来的丫鬟而已。她不会恃宠而骄,更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如果失去了怀叔和苏晨的信任,那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会很难过了。
想到这里,她又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有不对。现在想想,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铜镜里的萧念含笑不语。
帮萧念梳完头,华霜又道:“那公子,您先去用早饭,我去看看熏风,她昨天被热油烫伤了脸,眼下不知怎么样了。”
萧念点了点头:“好。”
就在华霜转身出门的时候,萧念的声音又从她背后传来。
“华霜,记得以后说谎时声音不要抖,否则很容易被人识破。”
晨曦的微光中,他清冽的声音好似山涧清冷的幽泉一般,瞬间浇散了她心头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剩下的只有一片澄澈和清新。她的脚步顿了顿,可是终究没有停留,而且更加轻快的走了出去。
噼里啪啦……
一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洛阳城南的繁华街道上响起。
华霜扮成了小子摸样跟在萧念和怀叔的身后,看着苏晨引爆鞭炮后飞快的跑开。
她捂着耳朵笑着看着聚集在四周的人群。
今日是怀叔筹备已久的药铺济恩堂开张的日子,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华霜很是吃惊,她没想到刚到洛阳不就的怀叔竟然有如此宽广的人脉。
“怀老板,恭喜恭喜!开张大吉!”
“恭喜啊,怀老板!”
“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
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在一片舞龙舞狮的热闹欢庆中,牌匾上的红布被舞狮扯开,随后‘济恩堂’三个苍劲浑厚又金灿灿的大字跃然于众人眼前。
怀叔筹备多时的药铺总算是开张了。从这一天起,华霜每个月里便有一半的时间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