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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翁表情严肃:“这位是萧念,老夫新收的学生。今后在鹿鸣书院。你们要互为勉励,勤以致学。懂了吗?”
众学子起身:“谨遵先生训诫!”
冉翁转而又笑对萧念:“念儿,你到座位上去吧,今日咱们就开始上第一堂客!”
……
因为萧念是要住在鹿鸣书院的,所以到了晚间,能够贴身服侍的也只有华霜了。本来兰姨还想让熏风一起跟着来,可是却被萧念婉拒了。
在鹿鸣书院读书的学子,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他们在鹿鸣书院读书,身边一个伺候的都没有,万事都要亲力亲为,如今他带了苏晨和华霜两个,一内一外,足够用了。人数再多,就要为人所诟病了。
因为萧念情况特殊,所以冉翁特意拨了一个小院子给萧念住。这个小院里有单独的厨房和净房,比之其他人的大通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华霜端着木盆进了萧念的房间。
“公子,我端热水来了。要不要现在给您泡泡脚?”
苏晨原本正在和萧念说着什么,见状忙着起身:“那公子,我就先回房了。”
萧念点头应允:“好。”
华霜朝着苏晨笑了笑,送他出门之后,就将萧念扶到了床边。
萧念坐好之后,笑问:“水温正好吗?”
“嗯。正好。”说着,她蹲下来,欲给萧念脱靴。
“那我自己来吧,一会儿洗好了叫你。”萧念摆了摆手,示意华霜先退下去。
华霜不依:“为什么不让我帮您?熏风往日里不也这么伺候您?”
萧念失笑:“那不是……那不是你从来都没做过这些吗?我怕你不习惯。”
“这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啊?我本来就是贴身伺候您的,熏风还排在我后面呢。您该不会是嫌我笨手笨脚的,伺候不了您吧?好了,再说,水都该凉了。”说完,她抱起萧念的脚,吃力的将那双锦靴脱了下来。
萧念的双脚侵入温水中,脸上的温情愈浓。他怜惜的把手放在华霜的头顶上:“小傻瓜。”为什么就不懂他的拒绝其实为她好呢?
华霜不认同的抬起头。嗔道:“我才不傻呢。伺候您是我的本分。我既应该,也十分愿意这样做。我知您疼惜我,所以平日里把我抬成半个主子。但是您总不能不让我尽本分吧?早几年还好,您身边只有我,现如今,熏风伺候您的时候都比我多了。”
萧念哑然,无从辩驳。但是脸上的笑,愈发温柔。
“华霜,你今年十一了吧?再过两年就长成大姑娘了。有没有想过长大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
“没怎么深想过。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想的。”华霜一边帮萧念按着脚底的穴位,一边小声说道:“反正。我都听公子的。”
萧念:“什么叫都听我的?你自己没有想法吗?再说,你可不像是个逆来顺受的。”
华霜:“那是您宠着我,要是换做别人家的奴婢。可不就是要逆来顺受吗?您今年也十五岁了,想必再过个一年两年,就该结亲了吧?到那个时候,新主母进门,我和熏风还不是要听主母的安排差遣。不过。我比熏风的情况好上一点,有您宠着,又有兰姨护着,想来日子不会太难过。等再过上两年,主母就应该把我们这些大丫鬟放出去成亲配人,虽然嫁给什么样的人不能自己决定。可是我可以去求兰姨,我好歹是她的义女,她应该不会让我嫁给一个太差劲的人。嫁人之后。就继续行医,然后生几个孩子,等孩子都一个个长大了,给他们成了亲,我也老了。然后这辈子就过的差不多了……”
“你还真是……想的长远!”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后牙说出来的。这还叫没什么可想的?她根本是把什么都想完了。唯独没有想过他!
华霜此时把他的脚从水里抬起来,柔软的棉布擦干。
“公子,洗好了。您先睡,我去把这水倒了。”
说着,不待萧念回应,端起木盆,步履轻快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片寂静。萧念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还是她太小吧,所以不管他怎么暗示,她都听不明白。
罢了,还是再等两年吧。
房门外,华霜的脚步明显加快,而且稍显凌乱,不再像刚刚那么轻快从容。
倒掉水之后,她靠在一棵大树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的很快很快。
公子刚刚是什么意思?
她不傻,而且这两年也着实长大了不少。对于萧念的心思,她也能揣度的更加深入了。
自从经历了阮小姐的事情之后,她好像一夕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萧念对她的心思和种种部署。
之前,兰姨也曾暗示过她,以她的身份,如果一直留在萧念身边,顶多是个妾位,而为妾的辛酸苦楚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可是却见到了不少。所以兰姨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和萧念走的太近。等再过几年,兰姨会想办法帮她觅得良人。
兰姨是真的疼她,才会如此为她打算。可是萧念对她恩重如山,她又怎么远着他?
无论他让她做什么,其实都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她真的不愿为妾,所以,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告诉他,她从未想过要做他的侍妾。
“华霜。”
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猛地回头。却见苏晨正站在黑暗中,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苏晨哥哥?”
“你在这儿做什么?”苏晨问道。刚刚华霜从他的门口经过,他就见她的神色不太对劲,这院子不大,他在窗口就直接可以看到她在这里傻站了许久。
华霜:“我没事。苏晨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换上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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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降子汤()
苏晨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嗯。”
回到房间之后,华霜见萧念早已脱衣睡下。她便放轻脚步,将他的衣服挂好,而后退到了外间的小榻之上。
这一夜本该无眠的,可是她却没一会儿就沉沉入睡,而且睡得比往日更香。在梦里,她还嘀咕了自己一句——果然是乌龟托生的,一遇到事情就像缩起来……睡觉有用吗?而后一只大乌龟朝着她慢悠悠的爬了过来。靠近之后,那乌龟竟然口吐人言:“我的壳借给你,要不要啊?”
华霜点头:“我要我要。”
乌龟:“那壳给你,公子给我好不好?”
“不行!公子是我的,谁都不给!”
“小气鬼!”
“就不给!”
……
“华霜——”萧念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公子来了?不行,大乌龟会把公子抢走的!
“华霜——”萧念又唤了一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到了里间:“公子,您叫我?”
萧念已经坐起身:“愚鲁刚刚来叫门,苏晨已经去开门了。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吧。”
“哦,好。”她快速转身,可是下一瞬却又被人抱了起来。
华霜睁大眼睛:“公子?”
萧念叹息:“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穿鞋就跑过来?亏你还是学医的,女子的脚不能着凉,你不知道吗?”说完,抱着她,朝着她的小榻走过去。
华霜的脸色涨红,一时间呐呐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心跳如鼓了。
萧念虽然看不见。可是这屋里的每个角落他都已经走了一遍,布局摆设都牢记在心中。
他平稳的把她放在了榻上:“穿好衣服,别着凉。”
说完,却站在原地不动。
华霜觉得有些尴尬,可是转念一想,反正他也看不见,索性就抓过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萧念:“何事?”
门外苏晨:“刚刚愚鲁来,说一直给书院送菜做饭的那个妇人难产,眼下危在旦夕。这个时候山上又请不来大夫,所以想让华霜过去看看。”
华霜站起身:“好,我这就去。”
萧念:“穿件披风再去。夜里露重。”
“嗯,多谢公子。”华霜从衣橱里娶了件披风随手披上:“那公子我就先去了,您继续睡吧。”
华霜走了跟着愚鲁走了。
苏晨进了房门,却见萧念并未入睡,而是靠在床边静坐。
“打扰公子安歇了。我给华霜等门就是。您早点睡吧。”
萧念:“无妨。你去看看她吧。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晨犹豫:“可是公子一个人在这里……”
“那咱们干脆一起去吧。”
苏晨:“……”
在鹿鸣书院的后门处,有两间低矮的小木屋。
此刻,其中一间灯火通明的木屋中正传出阵阵濒临力竭的嘶吼声。
华霜和愚鲁快步赶到。
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正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转。
“产妇怎么样了?”华霜脚步还为站稳,就急着问道。
男子慌乱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我娘守着她。”
愚鲁见男子已经彻底慌了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替他说道:“今天刘二家的在下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本来以为没事,谁想到半夜就早产了,她肚里的孩子如今只有七个月。华霜,你进去帮忙看看吧。”
华霜点头:“好!”说完,大步迈入房间里。
进到房间之后。华霜就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守在产妇旁,不停的指挥着让产妇用力。
华霜没怎么遇到过难产的病人。况且她一个小女孩,什么都没经历过,完全想向不到妇人生产究竟是怎么艰难的过程。
眼下,她唯一的仪仗就是曾经看过的怀叔的医案。上面有几篇是专门记载妇人难产的。
“现在情况如何?羊水破了吗?”
老妇人一见是个半大孩子进来,一脸怒气:“胡闹!这生孩子的大事,你一个孩子跑进来干什么?还不快点儿出去!”
华霜双目一瞪,厉声道:“我是济恩堂的大夫,若非冉翁让人去请我,我才不来呢!现在是生死关头,你快告诉我现在产妇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老妇人被华霜身上的气势威慑,没敢再说任何辩驳的话语。只是呐呐道:“羊水破了,孩子却下不来。”
华霜脑子飞速运转:“孩子下不来?”
老妇人:“羊水先破,水干不滑,这孩子不好生。”
产妇一听吓坏了:“娘……那怎么办?生不出来怎么办?”
华霜:“你别着急。”转而问老妇人:“交骨开了没有?”
老妇人:“啥是交骨?”
“就是产门,产门开了没有?”
老妇人了然:“没有没有!门户一点儿都没开。”
产妇痛苦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华霜第一次单独面临这种危急的状况,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只听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背诵着什么:“产门之上有骨两块,两相斗和,名曰交骨……此骨不闭,则肠可直下,此骨不开,则儿难降生……交骨开合,气血主之。血旺气衰,儿虽下门不开。气旺血衰,门虽开儿难下……气开交骨,血转儿身……增气补血,加开骨之品,则除不开之患……”
有了!华霜眼前一亮,她推门走了出去,却见萧念和苏晨都守在门外。
“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萧念:“不放心你,情况如何?”
华霜看向一旁的愚鲁:“我记得林老有个小药房。你去帮我抓几味药。我说你记,记得住吗?”
“放心,你说我记。”愚鲁肯定道。
“当归一两、人参五钱、川穹五钱、红花一钱、川牛膝三钱、柞木枝一两。”
愚鲁默念一遍,确认无错之后,转身快步跑去抓药。
华霜又吩咐那个焦躁不安的男子道:“你快去生火,多少热水,备好药罐,等药抓来,马上就煎!”
“哎哎哎!”男子答应着,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药熬得了。
华霜端着药亲自喂给产妇服下。须臾,便听到‘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就像是骨头打开一样。
老妇人掀开被子,看了看,惊喜道:“开了开了!产门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夜空。
“哇——”
华霜打开房门,笑着对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