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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漓的胃口被吊了起来,越来越贪心,一股脑儿投入一千两,而周围的人看得更为眼馋,纷纷从腰包里拿出银子欲跟随押注,庄家揭开骰盅,竟是全骰(即三枚骰子现出一样的点数),无论押大还是押小,全盘皆输。
东漓傻了眼,扯着步悠然的衣角,一脸歉然,“要不,再试一次?”
步悠然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前面无非都是铺垫,放眼赌场,若是能让普通的平民百姓从此赚钱,那干脆人人都可以当富翁,赌场谁还开?这毕竟是生意,生意要赚银子,不从赌徒赚从哪里?
不过既然刘万娘都说三千两银子就是纯玩的,何苦还要纠结呢?
她爽快地又递给她一袋子银子,“换换别的吗?”
东漓较起了死劲,“不要,就这个了,我非要把刚刚赔的银子都给赚回来。”
步悠然一听此话,心中一个‘咯噔’,完蛋,要陷入了!
这次仅是两轮,东漓就将银袋子输得精光,她再次扭头看向步悠然,“步姑娘,还剩多少?”
步悠然从腰间抽出最后的一点银子,“还剩三百,确定不换换别的花样?”
东漓咬唇纠结,“要不,你来玩吧,你手气或许会好。”
这并非是手气的问题,步悠然不用回答也知道,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纵使再清亦是说不通的,无非就是捧着这袋最后的银子走一个形势,再乖乖地呈上去。
步悠然笑了笑,刚落座,周围之人突然纷纷站立一致,由起初的小声议论到最后抬头看向楼梯方向,安静得只剩下最后的抽气声,此情此景,步悠然见识过,而且是感受过太多次,唯有一个人出场才会有这般要人命之排场。
她循着周围人的目光瞥去,只见楚瑾瑜轻懒地手持羽扇,穿着一袭白衣翩翩而至,那张如玉如水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令众人为之倾醉的笑意。
“楚、楚公子……”一些人对他早就认识,却鲜少有机会真正遇见,待如此近距离看到之后,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之人自觉地退居两侧,为其开道,直至楚瑾瑜站于步悠然的身后,“巧?”他轻声问安。
步悠然摇头低笑,“是巧。”没想到这种场合也可以遇到,她记得他是不喜欢这种地方的,他是一个洁癖之人,这里的空气污浊难闻,其次人鱼混杂,难免会有相互擦肩之时,他是最为嫌弃的。
“不开注?”楚瑾瑜抬眸,向庄家说道。
庄家恍惚,“开……开注?”低头看了一眼,才回过神,“姑、姑娘押大还是押、押小?”
步悠然沉思,将银袋子在空中一抛掷,向小方向倾斜,不由说道,“小。”
庄家怔住,迟疑地打开了骰盅,三个骰子为七点,确是小。
顿时周围人喝彩一片。
楚瑾瑜站在步悠然的身后,轻轻晃动着羽扇,许是距离太近的缘故,步悠然竟是感受到他身上奇异香味飘入鼻端。
东漓激动地拉着步悠然的袖子,“再来一轮,再来一轮,”又弯腰附耳小声对步悠然说道,“楚公子简直就是福星,趁着此势再来**的。”
步悠然笑了笑,缓缓起身,众人以为她要抽手,没想她却将银子一推,“既然楚公子都来了,哪儿有站着的道理?若你不嫌弃,我这里六百两的本金全数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如若过本,赢了只需给我三千两,剩下的都是你的。”
楚瑾瑜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原本二人之间距离就小,现在步悠然站起身,两人几乎是相贴,但因为他们相貌上的差距,品味上的悬殊,没有人能够将他们有所联想。
楚瑾瑜忽地绽笑,“听起来是笔不错的生意。”就在众人诧异之间,他人已绕过落座,手中的羽扇依旧于胸前轻懒摆动,“开始吧。”一句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话语从他口中一说出来,却犹如不容人质疑的命令。
庄家没来由的心慌,再一瞥眼,看到楚瑾瑜那张妖异魅惑的脸庞,心更摇摆不定,手中的骰子在脑子里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只是‘咚咚咚’地不停地撞击着骰盅,直到扣在了骰桌上,心下一沉,完了!
“是不是我押多少都可以?”楚瑾瑜一派闲适自然地问道。
“……是。”庄家恍神。
“这六百两的本金有点少,我再追加一万两,可否?”话落,身后一小厮已拿出一张银票,放置于桌面上。
周围之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原本楚瑾瑜的出现让人震惊不已,现在出手的阔绰更是让人惊叹不止。
“可……可……”庄家傻了眼,按在骰盅上的手指开始颤抖。
“我说……小!”他淡然地笑着。
“开、开!”
“开!”
周围的赌徒起哄似的一起喊着,看到庄家吓得已然面容失色,苍白了脸,有人不由上前扒拉开庄家的手,径自打开了骰盅,结果正如楚瑾瑜所说,是小。
所有人沸腾了,其实亦并不是他们所赚了银子,但那种心理只是一种长久赌徒看热闹看报复的爽快。
出了赌馆,步悠然开始分赃,“这三千两是我的,剩下的一万多两都是你的。”
楚瑾瑜挑眉,“何必要分得这么清?”
第十六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
刘万娘一听此言豪言壮志,不由内心激动,刚要起身,门外采菊敲门,“妈妈,厅内来了一人,送来许多珍贵药材欲给步姑娘服用!”
“妈妈别急,再看看这局势,当明朗些行动亦不迟。”步悠然安慰道,“倘若真不好混了,到时候我给妈妈再想想别的发财之道,大不了从头再来。”
刘万娘仔细一思索,甚觉在理,可除了赵彦华,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路子可走了,不由气馁。
步悠然摇头,“妈妈,您是糊涂了吗?您不也说现在看不懂朝廷局势?怎地就敢现在随便去攀附?万一不小心就踩了雷呢?”
刘万娘笑了笑,“你这丫头真聪明。”
“妈妈是指彦华郡主?”步悠然快速一梳理,曾经的一些老臣被告老还乡,新上任的自是没什么关系,想来也只有赵彦华那一条方向可寻。
刘万娘重复道,“新上任的左相,这消息也封锁得挺严实,你看看以前的哪条人脉还可以用得上,咱们疏通疏通,或许日子也好混一些。”
步悠然心不在焉,刚回神没听清刘万娘说的什么。
“认识吗?”老鸨刘万娘瞅着步悠然。
朝廷会一日比一日的坠陷,百姓们曾经说的皇恩浩荡从此一劫不复,奸臣当道,小人得势,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朝廷应当是维持不了太久,可偏偏一切又都在楚瑾瑜的操控下,维持得长长久久,无论是清国还是未来的景国,换汤不换药,只是改一改名号。
步悠然沉默,想来这一个月京城剧变,皆是由朝廷局势造成,而再推入,便是新上任的左相。大多数人以为左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忍一忍定会有所势减,然,其实不然,倘若历史还是如步悠然所知道的那般演变,后面的更为糟糕。
刘万娘听到步悠然提起,心情越发失落,“若你没提,我便先能拖一日再拖一日,反正不过是多购米面等,一年半载的还可以支撑。”她挪出一把椅子,叹了一声坐下去,以手为扇在耳畔处煽风,“只是想来却有可惜,我刘万娘这一辈子在京城混,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声,又花重金栽培这些姑娘,好日子才刚要起却要作罢。”
步悠然撇嘴,看刘万娘说得一派轻松,想必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照眼前形势,的生意短时日内不会有所好转,反而会越来越糟,妈妈有想过这些姑娘们今后的安排?是遣散,还是说……另有打算?”
“上道儿。”刘万娘赏识地瞥了一眼步悠然,“现在种田的比咱们还苦不堪言,越是穷的地方越是怨声载道,所以,好歹这里还是京城,不至于让咱们饿死。”
“莫非是佃户,增加了赋税?”步悠然猜测道。
“乡村?你也敢想?”刘万娘将步悠然喝完的红糖碗收走,“物价飞涨,不仅百姓难以承受,朝廷命官亦是如此,他们除了要买日常品外,还要给上一级送礼,这等钱财哪里来?只能靠一级一级地剥削,最后剥削到谁那里?你想呢?”
“看来是不便宜。”步悠然再次喟叹,“这日子还要不要人活了啊,这不是逼着我移居乡村生活去吗。”
“你还好意思问?”刘万娘瞪了一眼步悠然。
步悠然扶着床柱坐起身,接过碗,抿了一小口,“这红糖现在多少钱一斤?”
“还怕人说?你不是一向脸皮很厚?”刘万娘端起桌面上泡好的红糖水,走向床铺上的步悠然。
步悠然手比划在唇间,“您小点声儿。”
老鸨刘万娘瞪了一眼步悠然,“不然就别生病,没事就折磨折磨自个儿身子,原本好端端的,非要折腾着减肥,看看现在月事都不正常了。”
步悠然趴在床上,直摆手,“看不起了看不起,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步悠然这几日小腹偶感阵痛,请来了郎中把脉,但所开的草药当**七味却缺少了四味,想来也是很可笑,再看那剩下几味药草无非都是普通之物,有山楂,黄芪,当归,可纵使只有三味药开上三副却亦是花了比平日贵上五十倍的价格。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无益,无非只是逞逞口舌。
其次,紧跟着是米、粮、油,甚至还有布料,而连带着就是各种铺子,酒楼等消费的地方,京城的物价整体翻了三番,百姓直呼‘看不起,吃不起,用不起’,当然更多的则是大骂新上任的左相,还有昏庸无道,听任谗言的皇帝。
又是过了七日,京城内物价飞涨,首当其冲的是药价,其根本原因是医药世家的孟府被查抄了,孟家在京城内几乎掌握着百分之九十的药材销售,这般一来,药草全部被朝廷所垄断,其大部分要提供给朝廷,小部分流通于世,药价自然是跟着疯涨。
东漓一见此状,亦是没有了办法,她鼓着腮帮子,有气亦是不知欲找谁发泄。
步悠然身子半侧,没有理睬。
东漓娇嗔,“你不会还要睡吧?”
“说得好。”步悠然手放下车窗帘,身子向车后座靠去,环胸而抱,闭目养神,“今日先不去醉仙楼,算我欠你一顿,改日回请你。”
“切!”东漓撇嘴,一面揉着额头一面向车前面的挪去,“我猜姑娘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辙了才出此策,但没想到会咸鱼翻身。”
步悠然伸出食指,轻戳了下她探过来的额头,“那就耐心再等上一等。”
东漓点头如捣蒜,以为步悠然定要爆料什么大新闻,瞪大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地等得焦急。
步悠然掀着车帘,看着窗外面的喧嚣之景,笑着回道,“想听答案?”
东漓一直聒噪不停,“其实说起来,楚公子这人真是不错,他定是看出咱们的困境遂才出面,只是,怎就……是男宠呢?”她幽幽叹息,扭头看步悠然一声不吭,“姑娘,你当时怎就那么相信他,让他来押注?”
车内,东漓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无法自拔,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没有邀请到楚瑾瑜与她们一同用餐。
……
话未完,黑寡妇连忙弯腰趋炎附势笑道,“爷放心,绝对不会。”又偷觑了一眼站在旁侧沉默不语的楚瑾瑜,脸上漠然的表情令人猜不透其心思,黑寡妇声音略抬,“我黑寡妇办事向来不会出错。”她的心狠手辣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那人顿感周围空气凝结,温度骤降,不由自觉地抬眸识趣闭嘴,转身向欲谄媚的黑寡妇,“今日之事切不可张扬出去,馆内人的嘴都由你来把门,倘若走漏一丝,便是你黑寡妇的责任,到时候……”
楚瑾瑜敛眸微眯,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从赌馆内走出一人,此人年约三十左右,长得甚为干净,却不俊朗,但令人如沐春风的舒适,他走向楚瑾瑜的身侧,揶揄道,“何必这般费事还要亲自过来?若你提前知会一声,我定叫人给她照顾,还何须你舟车劳顿,大驾光临?”
楚瑾瑜定睛地看着步悠然和东漓上了马车,始终未表态,直到马车离去。
步悠然双眸扫视向四周,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不由招了招手,车夫示意,驾了过来,她转向楚瑾瑜,“既是楚公子没时间,我们也不好多耽误,改日若得空,定会再邀。”步悠然脑海里已经思索再三这番话语,想来应该是没有错误的,至少在所有人看来,也应当是再平常不过。
东漓咬唇,渐露一丝尴尬,她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