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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保留。”步悠然又强调了一遍,可抬首注意到楚瑾瑜脸上的邪笑,不由脑海又想偏了一些,赶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民女所知全都写给大人。”
楚瑾瑜敛笑,“好。”
步悠然看他没动静,二人相对站了约有二十秒,她咳了一声,提醒,“大人,既然是写,是不是要着人准备笔墨纸砚?”然后,他也顺道可以离开了吧?
楚瑾瑜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本官已经叫下人都回屋休息去了。”
步悠然‘哦’了一声,“既是这样,那民女……”
“你不是心眼小,装不下事?正好本官今夜也没什么事,就坐在这里,你一边用晚膳,一边给本官讲述。”他款款走向桌前,抽出一把椅子,甩袍坐了上去。
步悠然一怔,顺带着也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脑子飞快转着,咧嘴尴尬一笑,“大人,这……这不好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本官算是有家事的人,不知道步姑娘呢?”他瞥头斜睨,“可否成亲?”
步悠然迎视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庞,一时间脑海竟是有些空白,愣了一会儿才小声回道,“……有。”吧。
楚瑾瑜嘴角似有若无地牵起,“如此,本官不是孤男,你也不是寡女,有何担忧?”
这样……一个人夫,一个人妇,按道理来讲,更应该担忧吧?
可是,好像现在二人再继续理论下去,似乎……更危险?
步悠然轻叹了口气,想着为何与他对话总是那么费神?
她索性走到桌前,在距离他稍微远一点的距离的椅子坐下,一本正经地开始讲起了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大人,这孙子兵法当中的第一计是……”
“你刚刚尝这道菜了吗?”
步悠然的话没说完却被楚瑾瑜打断,他看着楚瑾瑜修长手指指的盘子,摇了摇头。
“这是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新研制的菜色,应该符合你的口味。”话音未落,他却已拿起另外一双空余的筷子夹了一些到步悠然旁边的空碗。
步悠然缓缓点头,尝了几口,的确不错,吃完了,抬头继续说道,“这第一计叫……”
“不急,再尝尝这道。”楚瑾瑜未等步悠然说完,又夹起一道菜,“这道菜据说是西纳人很喜欢吃的,不过本官尝了尝,倒是觉得一般。”
步悠然低头一看,这不就是烤羊肉串吗?刚刚一直在说话,却是没有注意,想来自己也好久没吃到过了,嘴一咧开,“谢谢。”赶紧接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嚼着。
“如何?”他含笑地问道。
步悠然点头,“味道还可以,只是若再放点孜然就更好吃了。”
“孜然?”他挑眉。
“嗯,”步悠然应道,“就是一种佐料。”
楚瑾瑜浅浅地点头,“本官可以让人找一找。”
步悠然扬起手臂,“那倒不必,羊肉串做成这样也别有风味。”她吃完最后一口,抬头,“大人,民女现在可以开始讲了吗?”
楚瑾瑜右手长指点着桌面,左手支撑着下颚,挑眉正含笑地凝望着步悠然,缓缓说道,“说吧。”
步悠然轻咳了下嗓音,话说这四方桌原本就小,再加上他仅是坐在她的对面,又巴巴地瞅着她,那张放大的俊脸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话语在脑海里屡了半天,翻来覆去,正准备启口却看到他那性感薄唇正翘起一个优美弧度,顿时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愣是僵持了半刻钟,却是连第一计都未解释清楚。
步悠然懊恼地垂首不再正视与他,声音略显哀求,“大人,民女好像有点累了,可否明日再说?”
楚瑾瑜微敛笑靥,身子向后仰靠,略显慵懒,“那就索性说说你在宫内的情况。”
“宫内?”步悠然诧异抬头问道,“大人不是都知道?”
“本官所知道的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今夜,想听听你的。”
步悠然颔首,心中不由猜测,莫非是觉得身边的人不可靠?所以再来探探她的所言?
楚瑾瑜坐在椅上,观察着步悠然脸上表情微微变化,清冷的面庞渐露一丝笑意,却不吱声打断。
“在宫内,有锦衣玉食,有仆人可以支使,旁人倒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限制了自由,处处是规矩,稍显枯燥。”步悠然说到此,略抬眼偷觑向楚瑾瑜,看他面色冷淡,心想可能对她刚刚所言不感兴趣,于是又绕到了赵彦华这里,“彦华郡主对下人很是宽容,与大人的性格上形成互补,甚没心机。”再次看向他,依旧没有一个回应表情?
步悠然心中纳闷,难道她又说错了重点?
或许是步悠然的停顿,亦或许是看出步悠然心中的纠结,一声不吭的楚瑾瑜终于发‘善心’地提醒问道,“她身边的莫姑姑没有刁难你?”
步悠然一愣,摇了摇头。
“彦华郡主应当知道你是本官的人,没有发难于你?”
步悠然迟疑,摆首。
楚瑾瑜盯着她,面容越发清冷。
步悠然莫名地心虚,莫非是已经知道她答应赵彦华的事情?
就在步悠然纠结到底要不要干脆吐露实情之时,楚瑾瑜却低首,眸光微敛,再抬起却已笑如春风,淡淡地回道,“那就好……”
看着他那张绝美的面庞,听着他砰然的话语,步悠然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了,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
楚瑾瑜扭头看向外面,轻微一咳,只见一侍卫走了进来,他简单吩咐了两句,便退下,又对步悠然说道,“不早了,你先休息。”
这次,终于称了步悠然的意,只是她的这颗心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一整夜,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思索着,心虚着,纠结着。
果然,这‘贼’不好当啊!
看来还是早点还清“人情债”,否则不知道下一步又会被他算计什么。
翌日一早,小丫头菊儿就已经端着盆子在门外等候,只是步悠然这一夜失眠,竟是后半晌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菊儿看到门刚从里面被拉开,顿时喜笑颜开地大声道,“姑娘早。”
步悠然被她灿烂如光一般的笑脸给恍了眼,她看菊儿似乎还要扬着脖子喊什么,连忙走上去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小点声。”
小丫头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个圈,不由暗笑,拉开步悠然的手,“事已至此,姑娘还怕什么。”
步悠然轻蹙眉,“什么事已至此?”
“姑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菊儿一甩头,端着盆子走进屋。
一席话让步悠然更加疑惑不已,她跟上。
“其实姑娘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人肯定会给姑娘一个名分,”菊儿将帕子从水盆中拿起,拧干,递给步悠然,“偷偷告诉您,您不在府上这段日子,大人来您这间屋子住过好几宿。”
步悠然一怔。
菊儿窃笑不已。
步悠然这回是彻底明白为何菊儿会说‘事已至此’了,想来是以为昨夜她和楚瑾瑜定有了什么事,她刚要张口解释,菊儿却已经转身去整理她的床铺,她再次犹豫,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况且,昨夜楚瑾瑜让整个府内的下人都退下了,相信不仅是菊儿,还有院子里的其他下人也一定都是如此认为,悠悠众口,她如何辩解才能掩住?
步悠然不由叹了口气。
待洗漱,用完膳,步悠然便绕去楚瑾瑜的书房,想来这时候其他众位大臣都已经散去,然,她一路走过,凡是遇见的下人无不对她恭敬颔首行礼,与她前段在府内居住那段日子所受大相径庭,使得她浑身上下极为不适。她快速行过,一路没有任何人阻拦,直到进了书房内。
出乎步悠然意料,楚瑾瑜此时竟然不在,步悠然看到书桌上的笔墨,想着早点写完便可以早点离开,于是拿起笔架上的笔杆挥笔而下,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三大篇,她自认为行云流畅,笔体端正,自我欣赏了一遍,甚为满意。
一个脸生的小婢女端着一壶清茶走了进来,挨靠至步悠然身边,俯身看了一眼,赞道,“姑娘好文采。”
“你看得懂?”
“大字不识一个。”
“那你还说好文采?”步悠然被逗得忍俊不禁。
小婢女将茶壶放下,抿嘴含笑。
“你家大人去哪儿了?”步悠然用手支着下颌。
小婢女摇头。
“算了,问你们也是白问。”步悠然叹了口气,想到这篇兵法还需点注解,于是又握起笔杆继续写了起来。
小婢女识趣地转身离开。
中途,换了一壶茶。
但此时,步悠然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姑娘?姑娘?”
步悠然闻声渐醒,从桌上趴起,抬头一看,顿时一怔,“怜……怜惜?”
怜惜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原本这府内下人不叫我打扰您,可我实在是等了又等,心里担忧,所以就私自做主……姑娘不会怪罪吧?”
步悠然恍若梦中,心中疑问,“你怎会过来?”
“姑娘久不回,我担心得紧,所以,所以就向郡主禀告,这么着……”怜惜看向步悠然,
“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步悠然眉头轻蹙,不禁摇头,“你怎知我在摄政王府?”
“郡主说您在这里。”
“郡主?”步悠然扬声,“郡主她……”怎知?凭着步悠然对赵彦华的了解,她可没如此神通广大能查到她的所在,更何况这里是摄政王府,连一只蚊子都不可能轻易逃出去。除非……除非是楚瑾瑜……故意透露?
怜惜并没想这么多,她只是不懂为何步悠然会住在摄政王府内,而且她进门以后看到那些下人对待步悠然的谨慎态度,明显不是对待一个宫内女婢的样子,倒像是……这府内主子?
怜惜按捺不住好奇,禁不住问道,“姑娘与楚大人认识?”
“嗯。”步悠然点头。
怜惜讶异,“是朋友?”
步悠然仰头看她,“在景国,有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摄政王楚大人?”
怜惜敛容,稍稍平淡,“哦,”想了又想,“只是姑娘为何出宫以后就到了摄政王府内?”
“我……”话未完,只见门帘掀起。
“等久了吧。”楚瑾瑜穿着一袭官袍,官帽许已交由下人,乌黑的发丝轻拢,在脑后绾了一个髻,将这张犹如雕刻的脸庞更显突出,他目光扫向书桌后的二人,嘴角上翘,语调轻柔。
步悠然恍惚,“没。”
他顺着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完手,走至二人中间,轻倚向步悠然这边的椅子,身子微弯,手掌探向步悠然的额头,动作之快,竟是令步悠然猝不及防,他笑道,“倒是不热。”
步悠然仰头看他,一脸莫名。
“本官一回来,听菊儿说你有些不适,未用膳,也未回去,就在书房待了一下午。”楚瑾瑜解释道。
步悠然闻言幡然,但按照往常的他也不会有此逾矩行为,唯有的那次也是在马车上,以她的腿为枕,但这都是私下。可现在……却当着怜惜的面……这般反常,倒好像是有些故意之嫌。
步悠然意识至此,不由心中有几分怒气,但又不好发泄出来,只得勉强地极淡一笑,“大人既已回来,民女也将兵法内容都写在了纸上,趁着天色未黑,民女就和怜惜一道回宫……”
“不急。”楚瑾瑜打断道,扭头瞅向怜惜,清冷问道,“何时过来的?”
怜惜原本就忌惮楚瑾瑜,曾经在宫内对他的极难服侍、阴晴不定性情传闻有所耳闻,在宫内也只是匆匆一瞥,知道其相貌极其俊美,心中也曾幻想过,倘若摄政王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再拥有这般的美貌,与郡主再结合,定可以成为景国的一段佳话。
但,想归想,事实归事实,大多数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们这些宫人们普遍对楚瑾瑜都是极为不满,更多的是害怕,可刚刚那一幕,从摄政王进门一刹那,那轻柔的话语,那关切的眼神,那亲昵的举动,倒与脑海中勾勒出的摄政王形象大相径庭。
更没想到的是,现在还会如此近距离地与他相站,他正扭头看着她。
怜惜惊愕的同时,脸红心跳,话语支支吾吾开始结巴,“刚……刚……”
“还未用晚膳吧?”
“奴、奴婢……还、还未……”
“本官已命人在西扇厅准备了一桌,你先过去。”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怜惜恍若梦中一般,呆呆地点了点头,顺着楚瑾瑜手指的方向,慢慢挪腾着脚步向外走。
待帘子放下,步悠然先一步敛笑质问,“大人何意?”
楚瑾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