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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清楚的看到,一个大明的士兵,在身边同伴的死命掩护下,终于攀上了一辆大车的车顶,然后,他将手中的长刀交换了一支手,另外一支手从腰间摸出了某样东西,然后,他感到疑惑的那些短促清脆的声音,就从那辆大车的车顶上传了出来,而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大车附近的大越士兵们,一个个仿佛被锯断的木头一样,纷纷栽倒,而和他们厮杀的大明士兵们,则是毫不犹豫的在他们栽倒的身躯之上,补上了各种刀枪剑戟,在这样的混战当中,栽倒就意味着死亡,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阮天的眼角紧了紧,那爬上大车的大明士兵,在协助他的同伴打散了大车附近的大越勇士之后,果断的将他手中的东西,指向另外的大车,而仿佛是情景重现一下,刚刚在这辆大车附近发生的情况,在另外一辆大车的附近再次上演,而这一次,有更多的大明士兵,爬上了另外的一辆大车的车顶,同时,那些短促清脆的声音,愈发急促起来。
“撤军回城!”阮天的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战场中间的胜负,已经不用再看了,狡猾的,该死的大明人,居然有短火铳,而且,还是可以连发的那种,这些用来防备他们那些长火器的大车,反而成为了他们居高临下杀伤自己士兵的依仗,无论自己的士兵多么勇猛,大明人只要在占据了这些高处,他们剩下的士兵保护这些火铳手,不让他们受到攻击,那么,大车下面的那些大越勇士,就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严阵以待的大军开始缓缓的拔动,在对面的清风营的士兵,显然是看见了对方撤军的举动,一个个大声的欢呼起来,而原本就被大车上那些频繁的火器射击打得狼狈不堪的大越士兵们,更是心慌意乱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大队已经在缓缓的回城,而他们这些人,显然已经被当作了弃卒,他们的战斗意志一下子就跌倒了极点。
终于有人怪叫了一声,丢下手中的兵刃,抱头就朝着自己的大队逃去,尽管他并没有逃多远,就被不知道到哪里射出的一颗弹丸撂倒在地,但是,他的举动仿佛是吹响了逃跑的号角,越来越多的大越士兵,放弃了面前和自己厮杀的敌人,不管不顾的开始逃窜起来,哪怕是大车顶上的火铳声,响的再如何激烈,终究拦不住这些逃跑的士兵,除了一少部分被子弹留下了以外,大部分的大越人,还是脱离了战斗,远远跑开,很快,就逃到了射程之外。
“万胜!万胜!”
随着浑身浴血的李千户大声的欢呼,清风营出战剩下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欢呼起来,而他们身后,清风营的大队更是唤声如雷,而激越的战鼓,也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天地之间,都是响彻一片的“万胜”之声。
几百残兵逃出了数百步,仿佛是乳燕归巢一般,就要投入他们大队,然而,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在他们当面的大越前军,停下了脚步,结阵对着他们,然后,只听得一声依稀可闻的号角声,铺天盖地的羽箭从他们军中飞了出来,然后,那数百个正在急急奔跑的大越士兵,仿佛是目瞪口呆一样,看着满天的遇见,一个个愣立在了当场,有人下意识的要掏出这羽箭的范围,也有人下意识的想用什么东西遮挡一下,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铺天盖地的遇见,眨眼睛都落了下来,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有上百人,从大越军的前军中提着刀走了出来,来到那些被羽箭射到的人群中间,见到有重伤未愈的,毫不留情的就补上几刀,等完成了这一切,这群人确认再也没有活口之后,这才随着已经缓缓进城的大队,退了进去。
这一幕,倒是提醒了正在大车附近兴奋中的士兵们,在李千户的一声号令下,所有人和对面的大越人一样,开始检点起地上的尸首起来,是自己的兄弟,不论死活,都抬回阵去,而是大越人的,则是不论死活,都补上一刀,如同对面那些大越人做的一样
一炷香之后,大越人所有的兵马都退回了城中,战场中间,除了那遗留的七百四十具大越人的尸首以外,就只剩下六辆孤零零的大车,停留在了战场中间。
“统领果然高明!”王知秋由衷的感叹到,大越人城头上的火炮还没有发射,光是这羽箭,若是清风营冒进的话,就足够清风营喝一壶了,而曹芸娘显然早就防备到了这一点,所以,和以前的战法不同,她这次小心了许多。
“哪里有什么高明,不过是将心比心而已,若是我是大越人,在咱们清风营手里吃了几次亏,再蠢的话,也会想出一些应对的法子,这弓箭,火炮,都是克制咱们火器的好东西,大越人不会蠢到这些都想不到,相公说过,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以前的买卖,更是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我会那么轻易上他们的当么?“
曹芸娘微微笑了笑,首战告捷,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尽管最后大越人将所有的逃兵射杀当场,威慑的意味极浓,不过,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管对方是要威慑他们自己的身边,还是警告清风营不要以为有火器就可以放肆而为,仅仅从对方使出这一招来,就足以看得清楚对方的忌惮之心了,强者,是不需要用这些小心思的,堂堂正正的推平前进路上的所有敌人,比什么都管用。
“禀告小姐,末将前来交令!”
李千户咧着一嘴大黄牙,神气活现的从一众人中间,走近曹芸娘,“首战第三千户出兵七百四十一人,折七十三人,斩首七百四十级,完胜!”
“没错,首战告捷,没丢我清风营的脸面,没丢我曹营老兵的脸面,记首功,死者重恤,存者战后论功行赏!”
曹芸娘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怕李千户的肩膀,李千户眉花眼笑,被曹芸娘小手一拍,整个人骨头都好像要酥了一般。
……
“不开口,那我就替你说吧!”钱无病微微等了一会,见到脚下的刺客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微微笑了笑,说道:“念你一片忠心,才没有让你多受些皮肉之苦,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我那好女婿派来的吧!”
南十七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任何反应,不过钱无病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否则的话,就是那曹芸娘派你过来的,总之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都是清风营的人,这种事情,我想,你们大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的话,他要是知道有人要对他亲爹图谋不轨,即使她不派人来警告我,也绝对不会同流合污!”
“看来不是!”钱无病的观察力还真是不同凡响,南十七很确定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钱无病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清风营的人是没错了,不过,不是林无双,也不是曹芸娘,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说林小红那些人?”钱无病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应该啊,我和林无双没谈出个结果来,他们派人过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于公于私,他们应该都不会这么做,我死了,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除了和大明反目以外,清风营得准备接受大明和大越的两面夹击,以林小红苏清寒的智谋,不会做这等蠢事!”
“若是我说你猜的一点都不对呢!”南十七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都说钱大帅算无遗策,我看也不过如此,你真以为你的行踪诡秘,天下无人可知道么,朝廷的鹰犬就是这样,一个个自作聪明!”
“哦,终于肯开口了,肯开口就是好事!”钱无病微微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倒是放了不少心呢,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看到我和我的女儿女婿势同水火,你若是不是清风营派来,那就更好了,也让我了了一笔心事
!”
他顿了顿:“而且,我也再也不用担心你是清风营得力之人,严刑拷打之下有所损伤了!”
“不用严刑拷打!”南十七费力的坐了起来:“叫人给我准备一顿上好的酒饭,大爷我饿了,只要你答应到时候给我一个痛快,大爷我吃饱喝足之后,自然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
钱无病颇为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人,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然后站了起来,“按他说的做,给他好好的清洗一下,就算给他一个痛快,也得让他体体面面的上路,我钱某人这辈子,就佩服不怕死的汉子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答应你!”
片刻之后,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甚至换了一身衣裳的南十七,被几个侍卫带了出来,在小院的偏厅里,一桌上好的酒饭已经准备好了,钱无病坐在左边,对着走进来的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十七一点客气都不将,昂着他那有些肿胀的头,坐了上去,然后肆无忌惮的大口吃喝起来,钱无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吃喝,也不着急。
“一般我们都是叫你钱贼的,感谢你这顿酒饭,我也不叫你钱贼了!”南十七含含糊糊的说道,他嘴里还有东西在咀嚼。
“叫我钱贼的人多了去了,不多你一个!”钱无病微笑着给他倒满酒:“不过最近这一年,倒是听得比较多一些,不过,能被我听到的,又叫我钱贼的,大概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总有些死不完的!”南十七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总会有人叫你钱贼而你手下的爪牙却是不知道的!”
“那也是!”钱无病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此话有理,当再饮一杯!”
“其实,我不是来杀你的!”南十七有些意外的看了钱无病一眼,他以为钱无病会发怒呢,没想到,钱无病居然认可他的话。
“我想也是,至少,你身上没有清风营的火器,真要有清风营的火器在身的话,你就是说这话我也不信!”钱无病同意听到他的话:“不过,即便是有清风营的火器,你也未必杀得死我,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
“林贼和你密会,是一件大事,至少,我们方帅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密会,对他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别问我我们方帅的计划是什么,我没这么大的脸面知道这些教中的机密,我不过就是一个探子而已!”
“这么说来,你是明教的余孽了!”钱无病似乎并不意外,稍稍沉吟了一下:“我不问你这些,不过,你们方帅的下落,我倒是知道一些,好像他已经逃到大越国去了吧!”
南十七不回答他的话,低头吃喝,钱无病笑了起来,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真有意思,没想到明教的人一直都关注着自己,关注自己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自己是明教最大的对头,不过,对方一直都在关注这林无双,这就有点令人要好好琢磨了。
南十七一顿吃喝,此刻就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抹嘴巴,一副什么都放开了的架势。
“好了,钱大人,我吃喝够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是时候送我上路了!”
钱无病看着他,眨眨眼睛:“我现在突然之间又不想你死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第667章 格局 求证()
从平越州到广平,路程始终是那么长,但是林无双却是感觉回来的时候,这路程更短了一些,他很高兴自己能感觉到这一点。
出城的时候,那位孙有道孙参将亲自送他们夫妇出城,对于钱宁姬未能到镇守府里一行,这位孙参将似乎还颇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这遗憾是真心的还是装不出来的,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当林无双略带歉意的告诉他和钱无病之间达成的那个小小的协议的时候,钱宁姬似乎并不感觉到奇怪,只是沉默了良久,说出一句令林无双听着都有几分心疼的话来。
“相公,宁姬今后,只有相公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好一些
!”
大概是受这话的影响,一直到出城的时候,钱宁姬兴致都不是很高,至于钱无病,则是仿佛根本就没在这平越州一样,来的时候,他么有露面,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依然没有露面。
孙有道一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都是些托林无双关照他的儿子的话,想来他也知道了部分钱林谈的协议的内容,只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哪怕今后还是一家人,但是,终究不再是********了。
送到十里外,孙有道停下了脚步,和林无双对视良久,叹了口气,对这林无双一抱拳,带着他的人回头而去,该说的,在路上都已经说的说的差不多了,那么,到了分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了。
林无双感受不到他的惆怅,等到他离去,确实迫不及待的快马加鞭,带着自己的人望着广平赶,料理了这些事,还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如今的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后顾无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