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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此次前往南朝,梵音大祭司也会亲去,他说,追寻多年的执念,此番南朝之行,也许,就是一个天命所归的契机,有梵音大祭司在,母后不必担心无忧的安危。”夜天澜站在皇太后身旁,同样抬头看向那一弯苍穹如墨的画卷,清华的眼眸里,依稀闪烁着几分希望,浅淡,却坚定。
“梵音竟要亲自去?”夜天澜的话,却是让皇太后微微一惊,收回视线,直直的看向夜天澜,眉眼之中带着几个诧异。
梵音终日幽居在祭司神殿中,没有天大的事,根本没有办法将他请出祭司神殿!哪怕是她的生辰寿宴,都无法让梵音踏出祭司神殿一步。
那样清冷超脱的人,他们,曾一度以为,他是无欲无求的神,事实上,在所有的漠北臣民心中,梵音大祭司,就是他们的神,守护着漠北大地的神明。
“是的,这是梵音大祭司自己提出的。”夜天澜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只是,眼底却划过几分浅浅的波澜。
漠北的大祭司,拥有着特殊的灵力,传说中,玄女上神赐予夜氏王族的神兵利器,他们协助着夜氏祖先,在那个烽火尽燃,硝烟弥漫的乱世浮沉中,一步步走来,劈风斩浪,历经重重风雨磨难,成就了如今雄踞一方的漠北帝国!
大祭司,在漠北臣民的心中,地位极高,甚至,已经凌驾于夜氏皇族,在百姓的心目中,夜氏皇帝是人间的君王,而,大祭司,却是夜氏皇族和漠北臣民的守护神。
神与君王的差别。
皇帝,从不会干预大祭司的事情。
“也罢!梵音的世界,不是我等俗世中人可以擅入的,既然,他要出使南朝,那便由他去罢!只是,无忧”皇太后终是幽幽一叹,似疲惫般,伸手揉了揉额角,语气之中,却掩不住满满的担忧。
“儿本想派遣礼部使节前去,但,无忧却主动请缨,坚持前往,母后也了解那丫头的脾气,若是不准她去,她一定会偷偷溜去,到时,只怕更危险,如今,与梵音大祭司一起,倒是不用太过担心。”说起无忧,夜天澜的眼角眉梢之间,都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宠溺与无奈,那是一种,慈父的光华。
“这孩子,这性子还真是像极了舞儿也罢!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世间一切,又岂会事事尽如人意?”说话间,皇太后微微闭上双眼,慈祥安宁的脸上漫过几分淡淡的沧桑。
都说,女儿像娘亲,可是,无忧却是像极了她的姑姑,夜轻舞,不管是性格,还是相貌,都是如出一辙,每次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舞儿一般,她曾一度以为,也许,这是玄女上神垂怜,哀婉她痛失爱女的伤痛,便将夜无忧送到了她的身边来。
“无忧明日一早便会从军中赶回,待拜见了母后之后,便让她与梵音大祭司出发南下。”夜天澜说着,如日晖月华般的俊美脸庞之上,划过几许轻笑。
有谁可以想到,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不愿意呆在皇宫,安享锦衣玉食,却喜欢成天往军队里面跑,跟随着漠北铁蹄南征北战,即便是战事结束了,也要赖在军中,美其名曰:军中实训,加强锻炼!
这一点,与他惊才绝艳的小妹,何其相似?
巫山北疆,缥缈峰。
云雾渺渺,千山暮雪,这里,冰雪终年不化,入目,是一片银白无暇的冰雪之境,掩映在重重雾霭之中,恍若仙霖化境。
缥缈峰顶,一座九重高塔斜插入云,玄黑的塔身在那一片银白的世界中,恍若九幽之境指向九重天上的魔王之剑,煞气狂澜,邪佞魔魅。
九霄塔顶,轻纱飞扬。
“陛下,娘娘,青儿,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七月十五,中元鬼期,便是轩辕狗贼的祭日!青儿,一定会用他的首级,来告慰陛下与娘娘的在天之灵。”冷若冰雪的声音静静响起,带着隐忍的绝望和即将解脱的快意。
黑衣白发的女子,静静的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之上,风雪自九重天外呼啸而来,吹起她如雪飞银华的白发三千,可,她却像感觉不到冰冷般,神情淡静的跪在那里,清美的容颜之上,有着化不开的冷凝与戾气,仿佛已经深入灵魂,只是,那双慑人冷厉的眼眸,在看向那摆在高台上的灵位时,眼底掀起惊天巨浪,痛苦,仇恨,绝望,冰冷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七月十五,中元鬼期,轩辕狗贼的寿宴,到时,就是他血溅当场之日!”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悄无声息的飘落在九重塔顶,掠过重重轻纱,身形一晃,跪倒在那两方灵位之前,深深扣下一礼。
冷峻的五官,锐利的鹰眸,深邃的线条,无一处,不彰显着他曾身为将军,戎马半生的风姿。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终于,是等到了么?”女子缓缓开口,眼神中,晃过几分不真切的幻影,目光,却没有看向他,只是,专注的凝视着那两方玄黑的灵位。
黑色的灵位,殷红的字迹,像极了鲜血与死亡的色彩
“轩辕狗贼,满朝文武,四方城主,每个人的双手,都沾满了希国子民的鲜血,终于,可以将你们聚在一起,一网打尽呵呵”低迷冷寂的笑声在暗夜的冷风中,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与戾气,女子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是的,这一天,我们都等了太久,陛下与娘娘,终于可以安息了。”尹玄的目光,缓缓看了一眼身边白发翩飞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极深的痛楚,却是一闪即逝,快若幻觉。
“只是,近日,宫主一直在找轩辕狗贼的麻烦,三公主疯了,八皇子死了,太子和太子妃毁容了,皇后与贤妃两派势力彻底反目,国库失窃,贡品被劫,朝廷官员相互猜忌,相互暗算,一片混乱,宫主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真相?”冷峻的眉峰微微拧起,尹玄缓缓说来,脸上,划过几许沉吟之色。
“竟有这事?为何都没有人向我汇报?”闻言,静跪的女子忽然转过身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尹玄,微微蹙眉,似有不悦。
“近日,你身体欠佳,不宜太过操劳,况且,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以宫主的聪明与固执,即便你不说,她也还是会追查出来。”虽然,他们一直隐瞒着宫主真相,本意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背负那样深重与残忍的痛苦,更不想,让她也迷失在仇恨的深渊中,黑暗,冰冷,不能自拔,他知道,青儿是舍不得看宫主痛苦,更加不愿让她的人生如自己一般,只有无休止的仇恨与绝望,可是,该知道的,终归,是要知道的。
纸,永远包不住火,况且,宫主也已经不是小孩子,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即便,会痛不欲生。
女子的身子,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下,眼底,一瞬间漫过千万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希儿若是知道了一切,又该如何自处?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我又如何忍心,再看她沉入绝望与仇恨的深渊”
或许,她应该告诉她真相,可是,她又如何忍心
“但是,事到如今,她早晚都会知道一切的,与其,她到时候怪你隐瞒了真相,欺骗了她,还不如,现在说出。”尹玄说这番话的时候,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是锐利而冷冽,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却是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青儿对宫主的感情,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楚,虽然她是公主,她是侍女,可是,这么多年的相依相偎,她早已把公主看作自己的女儿,甚至,爱护公主,早已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一切。
若是公主因此事而怨怪于她,那她,该有多痛
“欺骗隐瞒”尹玄无心的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了青儿的心中,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那一瞬间,她眼中的哀伤与绝望,那般的深重,仿佛,已经化入空气,隐入夜风,散落于天地之间。
“你”女子周身散发出的绝望与哀伤,让他坚硬如铁的心,莫名的划过几分柔软与微痛,想要开口安慰,却又找不到语言。
“呵呵无所谓了七月十五,在寿宴之上手刃了轩辕狗贼之后,我就会告知公主一切,然后,再到皇后娘娘的坟前,以死谢罪!终于,又可以再服侍皇后娘娘了哈哈”
蓦然,那神情哀婉,眼神凄伤的女子低低的笑出声来,眼睛,看着那两方灵位,眸光,飘忽的恍若幻影中的水雾,那样的不真切,只是,那淡淡的浅浅的声音,却是那样的认真,认真中,让人听出了无尽凄凉的味道
尹玄侧身看着身边的女子,只觉得,心像是被一记重石狠狠的撞击着,沉闷,压抑。
她的笑,很美,十八年来,他几乎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只有对着公主时,她才会偶尔露出慈爱的笑容像风一般轻柔。
只是,眼前的笑,虽然极美,却是那样荒凉,让人,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夜,深沉浩渺,包罗万象,恰若苍穹。
云彻大陆,西方之境。
赤焰王朝,京都西陵。不同于江南的烟柳繁华,不同于塞外的辽阔苍茫,这里,别有一番西域风情。
高墙绿瓦,皇廷金华,禁宫深处。
夜渐深,御书房中却还是灯火阑珊。
“焕儿,半月之后轩辕皇帝的寿宴,你觉得朕应该派谁前去比较合适呀?”御书房中,人过中年的皇帝,正端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章,头也不抬的问着旁边的男子。
那人,长身玉立,站在一排书架前,手中,正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书。
低垂的眉眼,狭长,微细,轻抿的薄唇,很薄,很艳,皮肤白皙,身姿欣长,整个人,都生出了一种极致阴柔的美感。
此人,便是赤焰王朝三皇子——萧焕。
萧焕听到皇帝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本,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向低头专心批阅奏章的皇帝,唇角轻掀,勾起几分讥诮的弧度。
真是老狐狸,使节的名册不是都已经拟好了么?还来问他?
“派谁去都一样,父皇开心就好。”那闲适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态度,极致阴柔的笑,在这静谧幽深的夜,勾勒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风情。
“哦?焕儿是这样觉得的?”皇帝自那一摞奏章中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焕,与萧焕有着六分相似的脸上,表情讳莫如深。
“那不然呢?”闻言,萧焕微微挑了挑眉,细长的眉眼中,生出无尽阴柔的美感,隐匿着丝丝缕缕危险的气息。
“玉儿来信说,如今轩辕王朝暗流涌动,很不太平,皇帝的前堂和内院都是一片鸡犬不宁,更重要的是,有人掀起罢黜太子之风,虽然,是被皇帝暂时镇压下去,但,风浪已经掀起,又怎会轻易平息?”赤焰皇帝看着萧焕,说起他**政要事,语气随意如同讨论天气般,窗外的月光,透过半敞的轩窗,映着那双精明霍霍的眼睛,愈发的雪亮幽深。
“皇姑姑的消息一直都是这么及时,轩辕皇帝可是对太子维护有加,只怕,皇姑姑想要达成所愿,还需多费一番周折吧?”萧焕的眉眼之中,始终带着笑意,只是,那双阴柔的眼中,却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幽光,语气随意,却是别有一番深意。
“毕竟是一国之君,风度和威仪是很重要的,如今的太子,呵呵只怕,做不到这一点,除了备受皇恩之外,无一处可与绝儿相比。”皇帝的脸上,忽而漫过几许古怪的笑意,虽然说,男子的相貌不及女子来的重要,但,一国之君,顶着一张‘落花流水’的脸,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玉儿还真是顽劣,居然,还给他附上一幅图画,那轩辕逸,还真是一个字,惨不忍睹!
“皇姑姑女中豪杰,绝表哥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萧焕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
大晚上的,把他留在御书房,就是为了听他夸外甥么?真没趣。
“焕儿也不逊色于绝儿呀!呵呵半月之后的寿宴,就由你和大将军率领使节团前去。”仿佛看出了萧焕的不耐之色,皇帝忽而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什么?雪歌行也一起去?”闻言,萧焕阴柔的脸上划过几分错愣之色,倏地抬头看向皇帝,语带诧异的开口问道。
虽然,他已经知道皇帝拟定的出使名单,可是,里面并没有雪歌行呀!
“父皇,轩辕皇帝过个寿辰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又是皇子,又是大将军的!那个皇帝,受得起么?
“赤焰王朝与轩辕王朝,乃是秦晋之好,永世修好,非他国可比,自然是要隆重一些,以示郑重,让你和大将军前去,不是给足了轩辕皇帝面子么?”皇帝脸不红心不跳的娓娓道来,只是,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