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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在最后一刻,他及时的握住了那把剑,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
只是现在,却还是心有余悸。
“你”慕云希神情复杂,有些失神的看着他邪肆幽深的双眼,只觉得,那双眼中,神色,太过复杂,透过他的眼,她仿佛看到他的心,愤怒,惊痛,恐惧,痛苦,千丝万缕,交错纠葛,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让人,无所遁形。
有些呆滞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被那如水般涌出的鲜血刺痛了双眼。
握着剑柄的手,不可抑止的轻颤,却不及心中,颤抖的厉害。
身体,一阵阵的发软,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迅速的蔓延自全身。
她想去查看他的伤势,想要为他包扎,想要紧紧地抱住他,驱散他心底的荒凉,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心之所向,太多太多,可她却,一样都不可以
握着剑柄的手,颓然松开,身形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小姐!”清凰及时的扶住慕云希摇摇晃晃的身影,眼底,染上了几分湿意。
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前一刻,她还在为轩辕澈逼迫小姐杀了他,而怪他,那么,这一刻,她却被他深深的震撼到。
他竟然可以毅然决然的用双手,握住那寒光慑人的剑锋!
是怎样的勇气,才可以做到这般无谓?
或许,这便是情之使然。
因为心中有情,所以,便无惧无畏。
“主子!”飞鹰也是一步上前,伸手,想要拿走轩辕澈握住手中的剑,却又有些迟疑。
轩辕澈却是恍若未闻般,依旧握着那把剑,眼神,定定的看着几步之外的慕云希。
良久,他终是开口,声音,低低沉沉,恍若叹息。
“你走吧”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点点竹香,清冷,愈发让人听出,那话里深处的凉意。
荒凉,本是由心而生,若心冷了,空了,那声音之中,也会莫名的染上空濛与冷寂。
一句话说出,他握着剑锋的手,不自觉间,又紧了紧,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一直流入他的衣袖之中,染红了那一袭慵懒邪魅的紫色。
那双幽深到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恍惚之间,闪动了几许。
本以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句话,可是,不曾想到,他竟是做到了!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只是,心,却好像,空了。被生生的抽离了他的身体,不知所去。
话音响起的一瞬间,慕云希的身体,狠狠的震颤了一下,心,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支离破碎。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为何,当他真的愿意放她走的时候,心却这么痛
不要走不要走
恍惚之间,她听到自己的心,疯狂的叫嚣着。
有些涣散的眼眸,定定的看向他双眼,却被一眼中的死寂惊到。
蓦然间,一个可怕的念想漫上心底,仿佛,只要她一转身,他便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不!
狠狠的握紧双手,身体之中被抽离的力量,似乎,又回旋了几分。
慕云希倏地挣开了清凰的搀扶,脚步有些跌跌撞撞走到轩辕澈的身前,站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
“轩辕澈,我会走,但你必须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着,不准有事!”清冷空灵的嗓音,带着几分轻颤,却莫名的坚决。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苍白,却写满了焦急与恐惧,虽然,她想要隐藏,可是,她的眼睛,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慌与不安。
恍惚之间,他看着她,那双死寂一片的眼眸之中,微微划过一丝光亮,却,很快消散。
轩辕澈,静静的迎视着她的目光,忽而,毫无预兆的咧开嘴,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明烨炫目,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晦暗,仿佛,半掩在层云之后的阳光。
纯粹干净,却又带着几分恶劣的意味,如同天使与恶魔的完美结合,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他的笑,就那样突兀的映入了她的眼中,带着几分邪魅不羁,带着几分恍然自嘲般的光影。
“你都已经不要我了,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
低沉如魅的嗓音,无尽慵懒的在她耳边响起,声音之中,隐着几许自嘲的笑意,如同,一个被人狠心抛弃的孩子,伤痛之余,又带着点点叛逆的愤怒。
闻言,慕云希只觉得心,蓦然一窒,他的话,他的笑,都让她的心,莫名的揪痛。
“我、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纵然有千万般不舍与心痛,可是,要离开的人,的确是她
真的,是她不要他了
“你走吧!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的恩!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索性别开眼,不去看她语塞的样子,轩辕澈继续开口,低低沉沉的嗓音,音色如魅慵懒,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自我放逐的意味,有些恶劣,有些,隐晦的暗淡。
“轩辕澈!不管和我有关没关,总之,你不准死!你若是敢死的话,我就,我就”不知是被他有些恶劣的话,刺痛了心,还是,被激怒了,慕云希的情绪,蓦然间激动起来,双眼愤愤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恶狠狠的低吼出声。
他竟然说,他的生死与她无关?
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的死活?
只是,不知是否气急,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他。
“你就怎样?留下来,不走?”轩辕澈忽然又转回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故作轻松而漫不经心的开口,只是,那低沉如魅的嗓音之中,却隐着几分明显的轻颤,丝丝缕缕的紧张。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是怎样的紧张,期待,期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却又害怕听到她的回答,害怕,她会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
这种心情,惴惴不安的让人想要发疯。
心底,越是不安,唇边的笑,却愈是邪魅慵懒,恍若,一种掩饰。
只是,心事彷徨的人,又岂止他?
一个‘好’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却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缓缓移开目光,仿佛,是不敢看他邪魅幽深的眼。
“轩辕澈,若是你不答应,我就立刻自刎在你面前!”慕云希开口,声线清冷,音色空灵,语气,平淡,却决绝。
一语落地,她素白纤细的指间,蓦然多出了那把闪烁着紫色流光的匕首,紧紧地贴着纤细莹白的颈项,只要,她的手指,轻轻一动,便会
淡淡的紫色光华,在明媚的阳光下,迷离炫目。
迷了谁的眼?入了谁的心?
轩辕澈的呼吸,蓦然一窒,没有想到,她的回答,竟是这般。
一时之间,竟是微微愣住,心中,被满满的落寞与暗淡浸染,侵袭。
只是,心,还未被那股暗淡彻底湮没,便又被一阵惊慌恐惧填满。
因为,在他的视线之中,清晰地看到,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那薄如蝉翼的刀锋,溢出。
“不要!我答应你!”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之中,是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惶恐。
只是,希儿,你真的很残忍!
就连死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好!”闻言,慕云希缓缓的收起匕首,看着他,慢慢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不是她想要逼他,而是,她真的不能容忍,这个世上,没有他的气息。
纵然,天涯相隔,纵然,无法相见,只要,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月夜,抬头仰望那一轮明月之时,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也在那一轮明月之下,可想,可念,那也便,足够了。
至少,知道,他与她,共一轮明月,沐一片晴天,知道,他安好,心,便不会万劫不复。
风,吹起碧色幽幽的竹林,空气之中,夹杂着点点清冷的竹香,一圈圈扩散,侵袭着世人的呼吸。
竹林之中,那一袭白衣空灵若仙的女子,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渐渐迷离消失于那一片青天之下。
轩辕澈,一直看着慕云希离去的方向,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暗淡,风化成雪,湮没在一片,古井无波的死寂之中。
直到,那最后一个白点,也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看向,手中那把长剑。
“主子,把伤口包扎一下吧!”飞鹰,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满脸忐忑不安的站到轩辕澈的身前。
心中,百感交集。
这只瓷瓶,是王妃走之前递给他的,里面的药,神效奇佳,可以快速的止血,也不会让主子的手,留下疤痕,是王妃,特意嘱托自己的。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瞎子都看得出,王妃的心中,是有多么的在意主子。
主子是没有看到,王妃离开时的神情。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泪如雨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王妃流泪,想不到,如王妃那般清冷高华,遗世轻狂的女子,也会,哭的那般绝望。
“叮——”一声刺耳的金戈之声,打断飞鹰的思绪。
“主子!”一声惊呼,飞鹰差点被眼前所看到的情形惊得魂飞魄散。
轩辕澈,握着剑锋的手,蓦然用力,竟是将那把宝剑,生生的折断。
带着剑柄的那一截断剑,狠狠的掉在了地上,而,残留在轩辕澈手中的剑锋,正以雷霆之速,刺向他的心脏。
快到不可思议的动作,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与绝望,根本,来不及阻止!
即便,他就站在主子的身边,可是,还是阻止不了一心求死之人,那快若惊雷的一剑!
轩辕澈,唇边勾着一抹邪肆慵懒的轻笑,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
希儿,对不起,这一次,我要食言了。
因为,你,就是我的生命,你走了,留着这幅躯壳,何用?
“锵——”一道耀眼的金色流光,自竹林之外,破空而来,以惊雷之速,打在轩辕澈手中那一截断剑之上,发出一道清亮冷凝的声响,激起点点火花。
轩辕澈决然刺向自己心脏的断剑,竟被那一道莫名而来的金色流光击落在地。
一切,皆是该杀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让人无法反应的速度。
飞鹰惊骇的双眼之中,蓦然划过一道狂喜,倏地转头,朝身后看去,目露感激之色。
不管那人是谁,救了他家主子,都该好好感谢才是。
入目,是一道仙姿飘渺的身影。
那人,童颜鹤发,一双慧光流转的眼睛,有着阅尽沧桑后的豁达,与看尽人间百态的睿智。一身超然物外的仙灵之气,步伐轻若无声,衣袂飘飘之间,给人一种羽化成仙的感觉。
此刻,那人正缓缓朝着轩辕澈走去,一张仙风道骨的脸上,浮着几分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笑意。
飞鹰的表情微微一顿,凛冽的星眸之中,划过几分明显的沉思之色。
这人是谁?为何,从未听说过此人?
相较于飞鹰眼中的疑惑,轩辕澈却是邪眉轻拧,满脸若有所思之色的看着那人。
依稀之间,仿佛想起,那一次,庆功宴上,饮下那杯毒酒,命悬一线,生死徘徊之际,仿佛,是在梦境中见过眼前之人。
在尚书府的后院中,就是他,带走了希儿,那他,就应该是希儿的师傅,天邪老人?
“叹世间,有多少困顿于爱恨嗔痴之间,无法自拔之人。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轩辕澈正自打量着天邪来人,耳边。却传来那人,似叹息,似悲悯的话语。
声音,苍劲之中,带着无尽的豁达,一种,勘破红尘,看透生死的超然物外。
“大师!”或许,因为,他是希儿师傅的份上,或许,是他那一身仙风道骨的超然物外,轩辕澈微微抱拳,对着那人施了一礼,神情之间,甚是客气与尊敬。
“我非出家人,也不度众生,只是,却不忍见你做出如此糊涂蠢钝之事,当真让人,失望之极。”相较于轩辕澈的客气有礼,那天邪来人说话,却甚是锐利,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此刻,他就站在轩辕澈的身前一步之遥,一双仿佛可以堪透天机的眼睛,静静的靠着轩辕澈,眼中,慧光流转,似能望见人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知的想法般,脸上的神情,一如他口中所说,满满的,都是失望。
轩辕澈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错愣之色,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老人说话竟是如此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