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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上古神剑?它,它真的可以摧毁不死之躯?这”闻言,慕倾颜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惊诧,带着一丝惶恐和急切,看向鬼王,急声问道。
原以为,已经可以高枕无忧,坐享不死之躯,再也不用担心生死,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见鬼的神剑?她还是会死?还是会受到威胁?
“好了!神剑又岂是你想遇见便能遇见的?况且,那神剑早已消失千年,如今,沉在六界的哪个角落里,还不知道呢!”不知,是想起了没事久远的往事,鬼王的脸上,一瞬间漫过许多情绪,愤怒的,不甘的,残忍的,得意的,太过复杂,交织成那一段荏苒了千年的上古记忆。
“那这神剑是”慕倾颜,还想开口再问些什么,却忽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强大的黑色气流,紧紧地包围着她,而她的身体,也正在缓慢的变化着。
源源不断的黑色气流,从鬼王的手中发出,落在慕倾颜的身上,那两条消失的手臂,正在缓慢的重生。
圣殿,幽冥教主的寝殿。
侍立在两旁的幽暗魔兵们,看着迎面走来的黑衣男子,没有焦距的眼中,似乎划过一抹微微的诧异。
“参见教主!”平仄,如一潭死水的嗓音,无所谓恭敬与谦卑。
对于跪在两侧的骷髅魔兵,宫离魅,甚至连看都未看一眼,穿过他们,直接进入寝殿,目不斜视,步履清绝。
“吱呀——”殿门被关起,隔绝了众鬼兵,窥探的视线。
宫离魅,轻轻的拂了拂衣袖,满殿的烛火,瞬间被点亮,幽幽的烛火之下,大殿,静谧而悠远,充满了一种,魔魅鬼煞的气息。
淡漠无波的视线,在殿中缓缓扫过,宫离魅,直接抱着慕云希朝殿中唯一的一张软榻走去,魔魅煞气的血色瞳眸之中,无一丝波澜起伏。
“我不要睡。”看了一眼前方的软榻,清冷空灵的视线,缓缓落在一张黑色的藤椅之上,慕云希轻声开口,语气,却很坚定。
此刻的她,头脑昏沉,神思一阵阵恍惚,她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若是躺在软榻之上,她必然会很快昏睡过去,而身在幽冥鬼教之中,处处充满了杀机,她决不允许,自己昏迷或者睡着。
听到她的话,宫离魅只是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不语,但,脚步却是微微一转,朝藤椅的方向走去。
将她放在藤椅上之后,他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看着紧闭的殿门,慕云希绝美的容颜之上,划过一丝微微的错愣,却也没有在意,转过头,打量起四周。
这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但,空气之中,却充满了魔魅悠远的气息,即便,那些烛火散发着一丝轻微的热量,可是,她依然觉得很冷,很冷。
整个冥宫,就仿佛九幽之境的幽冥鬼界一般,处处,充满了阴暗幽冷的气息,而这座宫殿,虽然不适之前那座大殿,阴森,恐怖,但是,也很阴冷!
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却牵扯了满身的伤痕,慕云希,微微倒抽一口凉气,若远山般的峨眉,微微蹙起。
那个慕倾颜,下手还真狠!真不明白,她对她,为何有那般深切的恨意?从小便如此,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与她有仇?不然的话,为何从她有记忆以来,慕倾颜,便处处与她为敌?
正想着,殿门,便被人推开,轻细到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慕云希甚至没有回头,便知道,是那位性情诡异的教主回来了。
“这是医治鞭伤的药。”一个黑色的瓷瓶,被放在她旁边的石桌上,紧接着,便传来那人冷漠无波的嗓音。
明明,他就站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的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一般,带着几分悠远空濛,依稀之间,有种,不近真切的感觉。
慕云希,微微转了转眼睛,看了一眼那个黑乎乎的瓷瓶,并没有伸手去拿。
她身上的鞭伤,虽然不轻,虽然,很痛,可是,那药
仿佛,潜意识深处,她便觉得,这般阴暗邪恶的幽冥鬼教之中,定然,不会有什么好药!所以,还是少碰为妙,反正,她也忍得住!这等鞭伤,在五岁之前,身处尚书府的那段时光,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她早已,司空见惯。
“我若想杀你,何须如此麻烦?”仿佛,是看穿了她心底的猜疑,宫离魅,缓缓转身,魔魅冰冷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淡淡的声音,随即传来,若秋水无波,却似乎,隐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她是在怀疑他么?怀疑那药,有问题?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底,竟涌起一抹淡淡的别样情绪,说不好,那是什么,只觉得,有些沉闷,有些落寞,有些苦涩,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不喜欢。
他眼底,那一抹来不及隐去的黯然,让她的心,微微轻颤了一下,或许,她不该怀疑他迄今为止,除了摄魂山初见那一次,他害她身受内伤之外,之后的他,好像,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你在这里,我也没法上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敛去心底那一抹淡淡的波澜,慕云希目光坦然而沉静的看着他,扬眉道。
闻言,那双幽寂魔魅的双眼之中,划过一抹微微的错愣,随即,却归于沉静无波,只是,他纤长的身姿,却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没有理会她,也没有看她一眼,他直接抬步,朝门口走去。
看着他身姿欣长,却带着一丝幽暗,一丝孤寂的背影,慕云希,微微愣了一下,嘴角,几不可察的轻轻一抽。
这人,倒是听话的很!只是,也太冷了些!果然是孤寒冷煞的邪魔教主!恩!就是邪魔教主!又阴森,又恐怖!
正在慕云希心下暗自腹诽之时,那人,忽然停住脚步,微微转头,看向她,目光淡漠冰冷。
呃
乍然对上他的视线,慕云希有些错愣的眨了眨眼睛,难道,他听到了她在心底骂他?不至于吧?
三道黑线,划过额际,这位教主,还真不是人!
“至于你的内伤,本座所修习的真气,无法为你疗伤。”也不知,他是否看穿她心中的诽谤,但见那人,微微抿了抿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便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背影孤煞冷寂。
一抹愣然,划过眼底,慕云希微微凝眉,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想过,要为她运功疗伤?
好吧!他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想来,这位幽冥鬼教的宫教主,修习的定是些阴暗邪门的功夫,用来杀人害人倒是举世无双,至于,为人疗伤,只怕会让那人,死得哼快吧?
心中,有些,恶劣的想着,可,她绝美如烟月的容颜之上,却划过一抹沉吟之色,带着几分,淡淡的惋惜。
他,好像没有那么坏,与鬼王,魑魅魍魉,以及,所有鬼教的幽暗魔兵相比,他似乎,太过善良了!凶残嗜杀?他没有!奸险邪恶?他没有!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他,也没有!
那样孤高冷煞的一个人,他,不应该栖身于,幽冥鬼教,这般穷凶极恶,阴暗暴虐的黑暗之渊!
只是,他为什么会是幽冥教主?为什么,会是鬼王的弟子?
不知为何,心中,竟对那人,升起一抹淡淡的怜惜。
空灵的视线,在那黑色的瓷瓶上,微微停顿了一会,慕云希,最终还是幽幽一叹,拿起那药。
正如他所说,他若想杀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又何须,在药中下毒,如此麻烦?
况且,在心底,潜意识里,她觉得,他不是那样阴险卑鄙之人。纵然是个大魔头,那也是,光明磊落的大魔头!更何况,她这一身的伤,自己倒是没什么,若是,被轩辕澈看到了,不知,要懊恼自责成什么样呢!
解开身上的黑色披风,那一袭白衣,凌乱,狼狈,一道道殷红狭长的鞭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白衣之上,也被长鞭,撕裂了一道道的口子,惨不忍睹!只能八字形容此刻的自己,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刚一打开瓷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恍若梅花般,暗香,冷寂。
触手,微凉,清润。果然是,上好的疗伤药。
没有再犹豫,慕云希动作流利的为自己敷药,原本,火辣辣的伤口,瞬间传来一阵清凉之意,那灼热的疼痛,似乎,也在一瞬间缓解了许多。
只是,身上的鞭伤,痛意再减缓,那一阵阵自小腹之上传来的痛意,却愈发的明显起来。
放下瓷瓶,系好衣衫,慕云希缓缓伸手,覆于小腹之上,屏息凝神,一股淡淡温和的气息,自她素白的手心之中,缓缓融入到小腹之中。
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是,那声音,却在门口,戛然而止。
慕云希微微凝眉,方才的脚步声,她可以听出来,是谁,只是,她好像也知道,他为何没有再往前走。
缓缓收回手,调整了一下内息,在藤椅之上坐好,又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披风,这才,转头看向紧闭的殿门,轻声开口。
“进来。”
有种诡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底,好像,这里是她的地盘一样?
呃她才不喜欢这么阴暗幽冷的地方!
果然,慕云希话音方落,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宫离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是,他的手里,却是端着一个黑乎乎的大碗。
慕云希,绝美如月的容颜之上漫过一抹冰冷之色,神情,也是蓦然一变,一双淡若秋水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宫离魅手中的黑色大碗,眼底的流光,冷魅锋芒。
看到那只碗,她就想到之前,慕倾颜手里端着的那只碗,那只,盛满了堕胎药的碗!
原本,安静平和的情绪,蓦然间,有些激动,慕云希,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只黑色大碗,神情,盛满了戒备之色。
堕胎药堕胎药
心底,反反复复都在回旋着着几个字,仿佛,宫离魅手里端着的,就是一晚堕胎药!
而,宫离魅,也察觉到了慕云希的异样,对上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却充满了防备与怀疑的视线,面具的下的脸,微微划过一丝僵硬,那双好看的眉,也是,下意识的紧蹙。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那样充满了敌意与防备的视线,让他的心,漫过几分说不出的感觉,陌生的,却让人,有些闷,有些,不喜欢。
脚步,微微顿了顿,他还是,坦然的朝她走去。
“把药喝了。”淡漠冰冷,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
宫离魅,冷冷的看着她,手里,端着那只碗,而碗里的药汁,还在冒着热气,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熬好。
闻言,慕云希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碗药,神情冰冷。
那是,堕胎药吗?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的孩子?
也是!威胁轩辕澈,有她一个人,就够了!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好心!毕竟,鬼王的为人,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
只是,之前慕倾颜灌药的时候,为什么,他要阻止?要救她?
原本,就昏沉的厉害的头脑,似乎,愈发的昏沉了!慕云希微微甩了甩头,极力维持着一丝清醒。
不管怎样,这药,她是不会喝的!
“若是想要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就把这药喝了!”宫离魅,微微皱了皱眉,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魅,清寒,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什么情绪。
只是,那双煞气魔魅的血色瞳眸之中,却划过几许淡淡的波澜。
今日,办完事情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特意绕路去了医馆,买了这一副安胎药回来,那是轩辕澈的骨肉,与他,本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起,她为了保护腹中胎儿之时,眼底的决绝与坚定,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婴儿,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用所有的真气,护住胎儿,却令自己,身受内伤!
他想,或许,他只是被这样的一个女子触动了!被她的固执与坚强,被她,伟大无私的爱所触动,或许,这天下的女子,都是柔弱的,但,这天下的母亲,却都是坚强而伟大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是把安胎药买回来了,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看得出,所以,他不想她有事,也不想,她的孩子有事。
或许,他真是疯了!从第一次见面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