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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到来的时候,倚花楼里十分安静,案件的甚至说上一句话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话语的回音。
驻扎在这里的衙役在看到张尧时,恭敬的行礼,道:“张大人!”
“张大人!”
“张大人!”
张尧淡淡笑着摆了摆手,道:“去把老鸨带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她……”
“是……!”衙役领命而去。
半晌后,还打着哈欠的老鸨被仆役领了过来,她的衣衫都还带着褶皱,睡眼惺忪,似乎像是才睡醒的样子,在看到张尧与简林安时,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道:“张大人,简公子……”
张尧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她这副模样,瞧了一下外边的天色,眉心微皱,道:“如今已然快到日落时分,看你的模样似乎才刚醒一般……”
老鸨叹了一声,道:“如今的倚花楼每日也无事,被封锁着又不得离去,出了这档子事,谁还会来我们倚花楼,姑娘们每天自然除了睡觉就还是睡觉咯……”
张尧闻言,神色里闪过几丝复杂,也没有在接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了叠好的手帕,递给了老鸨,问道:“这帕子你可见过……?”
白色的绣帕,红色的牡丹。
老鸨接了过去,细细查探一番过后,才点了点头,笃定道:“这帕子是清绮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尧眼眸如刀。
老鸨的话语里犹疑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绣帕上清绮两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她的话语顿了顿,复又开口:“只是以前清绮的帕子上不会绣这两个字,不像别的姑娘,每次都会在帕子上绣上自己的名字,可这清绮却说,名字不过只是个代号,没什么好绣的,她说,她的花样独一无二……”
帕子是清绮的,但是那字却不是清绮绣上去的?
简林安与张尧的眉心都皱起来,感觉整个案件似乎更加复杂了起来,如今清绮失踪,而清绮的帕子却出现在了第二桩碎尸案的现场,可老鸨却说,这帕子虽然是清绮的,但是清绮的帕子自己在用的时候,却不爱绣这两个字上去。
而清绮的那句话,似乎也十分耐人寻味。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没什么好绣的,我绣帕上的花样独一无二。
牡丹花样,哪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呢?
清绮根本查不出生平,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使用的是假名字,所以才根本不愿意绣到自己的帕子上,而如今她失踪了,帕子却神秘的出现在第二桩的杀人案现场。
简林安的眸子猛然一窒,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张尧,声音深沉如水,一字一顿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有人想嫁祸到清绮身上,所以拿了她的帕子放在第二桩命案的现场……”
旁边的老鸨闻言,却惊骇的瞪大眼睛,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开口道:“怎么……怎么……还……还有……第二桩命案……?”
简林安闻言,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嗯,碎尸案,与第一桩一模一样,床边还发现了你手里的这条丝帕……”
轻描淡写的话语,仿佛没有丝毫畏惧一般,一双漆黑而狭长的双眸眸色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衣袖挥舞之间,谈及命案之时,就如同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轻松闲适。
可旁边的老鸨却是吓得不轻,她紧紧的抿着唇,双腿都哆嗦了起来,手中的手帕差一些拿不稳,就如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颤抖道:“难道这清绮真是狐狸精……?”
她随即说罢脸又垮了下来,目光里带着一份虔诚,双手合十,碎碎念道:“清绮啊,平日里我对你可不薄,你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可千万别找到我头上来……”
她的脸色神神叨叨的,眼神里满是惊惧与害怕。
简林安想了想,忽又开口:“清绮在失踪前,与哪些公子关系密切……?”
闻言,老鸨也停了下来,想了片刻后才答道:“张大人之子张诺公子,主要就是与张诺公子,不过之前似乎也与黄大人之子黄公子有过接触,不过后来似乎在于张公子看对了眼之后,跟黄公子也接触的少了……”
简林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神漆黑如墨,淡淡开口:“你敢确定,清绮姑娘与这张公子是看对眼了……?”
老鸨闻言,一拍大腿,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挺起胸脯,眼神里闪过几分骄傲,道:“王妈妈我什么人没见过,这男女之事,哪能逃得过我的眼睛,这清绮虽然害羞了些,但后来那小模样,定是喜欢这张公子无疑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张公子一表人才的,而且对清绮也是一往情深……”
张诺,黄大人之子。
简林安点了点头,这个老鸨的回答,倒也的确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清绮应该是带着目的接近张诺,却没想到却喜欢上了张诺,因而才会在那日晚上有那般奇怪的反应,甚至失言说让张诺离开,她应当早就明白在她初夜的那日,就是这个张诺的死期,所以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宁愿自己的初夜是被别人买去。
因为她那日早就知道是张诺的死期!
可如果这样,那奇怪的是,为什么她那天晚上后来却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呢?
这清绮到底是何人?
看来只有在找到失踪的清绮之后,这些问题才能得到答案。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骨朵儿()
一个人,难道真能狠心到下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吗。
在回府的路上,简林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连何时回到府的都不知道。因为她前世也没谈过什么恋爱的原因,对男女之事的理解并不深刻,而这个问题,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凶手在目前看来,似乎最有可能的的确是清绮,所有的直接证据统统的指向清绮,清绮查不到生平,清绮是带着目的接近的张诺,知道在初夜晚上就是张诺的死期,很明显这清绮便是某一方势力派过来取张诺命的杀手,而她真的能下了这个狠心吗?
而且若不是她动手的,那又是谁呢?
这么两个大的问题笼罩在简林安的头上,让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就连前边那一袭青黑色衣衫那俊美如妖般的男人都丝毫没注意到,而是迎面就撞在了他的胸口。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她的头顶上传来一阵吃痛,整个人因为惯性的往后倒,而忽然,她的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揽住了,而她的上方也传来了一道温和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她惊愕的抬起头,却恰巧对上韩穆霖那双带着浅淡温和笑意的凤眸,他的眸子中仿佛蕴含了万千星辰一般,如黑洞一般的让她挪不开视线,修长的手还带着炙热的温度,揽在她的腰间,而她的脸都几乎快要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没什么……”简林安的耳尖微红,感到自己那扑通扑通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跳动的内心和那发热的脸颊,强忍着,镇定的站稳了与眼前这个带着妖孽笑容的韩穆霖拉开了距离。
韩穆霖感受到怀里空落落的忽有了片刻的失落,可看到她这十分不自然的羞赧反应,心底却似乎开心了几分,他弧度优美的薄唇带起了一丝卷翘的弧度,瞅了她一眼,淡淡开口:“简兄平日里可不会失魂落魄的撞到一个人身上都不自知……”
简林安轻咳了几声,感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平复了几分,这才低垂着眉眼,淡淡开口:“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白色衣衫,面目白皙如那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几丝透明的柔光,狭长而沉静如水般的眼眸,挺立的鼻,如桃花瓣一般的唇带着几丝苍白,如泼墨般的黑发在头顶用青色玉箍子箍住,整个人钟灵毓秀,清俊如仙。
韩穆霖看着她,呆了呆,看到她眉眼里的那抹迷茫之色,和紧皱起的眉头,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把她抹平,他的眉眼闪了闪,开口问道:“什么问题……”
简林安闻言,抬起了头,如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一字一句的开口:“一个人,真的能狠心杀了她的爱人吗……?”
话音未落,却听黑色衣袍男人眉心紧紧皱起,斩钉截铁的开口:“不能!”
“若以家人为威胁呢……!”
她的声音凉如腊月寒冰。
微风拂过她的衣袖,吹乱了她的发丝,只是那双漆黑而狭长的双眸似乎越发的亮了起来,她定定的对上了韩穆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若以家人为威胁,可当如何,二者则一,可当如何……!”
韩穆霖却面容上神色淡然,可那一双凤眸里却闪耀着华彩,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在动手前,或许有片刻有纠结与不安,但在真正动手时,绝不可能下得了手,他宁愿自杀都不会愿意伤害她一根汗毛……”
真正动手时,绝不可能下的了手?
如此肯定?
韩穆霖的话语,动摇了简林安原本的想法。
或许,韩穆霖说的是对的?对着自己深爱的人,就算之前下了多大的决心,都是下不了手的吧?而若不是清绮的话,会是谁呢?或者说,那所谓的第三方派过来的人,根本不止是清绮一个?
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似乎许多线和脉络又清晰了些。
是啊,为什么一定是一个呢,说不定派过来的不止一个,他们要杀的是四个人,若只有一个人的话,定是不可能很快完成任务的,因而清绮那日才会有所忌惮,因为她定是感觉到了自己伙伴在暗处盯着她,所以脸色才会变的那般快。
而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头,却恰好对上了他那目光灼灼的双眼,她耳尖微红,面上却十分淡然的开口:“今日可接到了另外两位府邸的公子,是哪两位公子……?”
韩穆霖闻言,面容一下就沉了下来,他的凤眸里的神色幽深,手紧紧的攥起,开口道:“是刑部的傅大人之子傅子喻,与工部的黄大人之子,黄立辅……”
看着韩穆霖这黑沉如水般的脸色,她的心一下就高高的悬了起来,心底的那抹不详的预感,也越发明显,她的眼睛陡然眯起,看着韩穆霖,声音一下凉了下来,道:“人没接到……?”
韩穆霖点了点头,一双漆黑的凤眸里闪过几丝狠戾,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不光如此,刑部的傅大人还拿出了国老的亲笔信,说是国老明日要接他去府上一叙,而那边的黄立辅也是如此,说是国老写信邀他们一聚,而且那字迹与国老一模一样,就连我都分辨不出来……”
国老约他们一叙!?
简林安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原来,这凶手不仅行凶,怕是还想把这最后的两个案子推到韩国老身上。
她的心里猛然一跳,声音冷如冰寒,她一字一句的看着韩穆霖道:“若凶手使用不同的杀人手法,而后此时若在有人站出来,说是韩国老约他们出去的,而后把此事栽赃到国老身上,说国老妄图浑水摸鱼,借着狐妖案件扰乱朝局,可谓如何……?”
她的拳头紧紧的攥起,感觉周围冷汗涔涔,一双漆黑双眸,锐利如刀。
韩穆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一下就感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紧紧的抿着唇,沉默了半晌,道:“即使漏洞百出,国老也难逃辞咎,前两次的案件,陛下便已经开始怀疑国老,傅大人虽然惯来仰仗国老,但傅子喻乃是其独子,若傅子喻当真因此事而死,在朝堂众臣的猜测之下,傅大人不会细纠这么多,定会与国老生嫌隙……”
他的话语顿了顿,脸色越发白了起来,他定了定神,强行镇定了几分,继续开口说道:“而黄大人是革新派,是那边的人,于公于私,怕是都会紧紧的咬着国老不放,陛下惯来多疑,朝廷众说纷纭,国老,危矣……!”
黄立辅是革新派之人?
这个幕后之人,是想引起两派斗争?可这样,对谁又最有好处呢?
若是长公主的话,那她为何要三番五次的针对国老呢?
简林安越发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咬着唇,抬起头朝着韩穆霖说道:“国老在哪,国老可知道此事……”
韩穆霖抿了抿唇,道:“舅父知道,他说,他独子在书房呆一会,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他应当是想清了这其中的要害,所以才如此……”
简林安叹了口气。
韩国老是一国肱骨之臣,查案子可能她在行,可若论政治敏锐度,她是远远不及韩国老的,如今韩国老定然是猜测到了这些事,内心怕是不好受,所以才一个呆在书房里。
韩国老内心不好受,她的内心又怎么会好受呢,这种面对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