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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去写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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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白牙子说这厨娘是个寡妇,一人拖着三男二女五个孩子,若是我手里不缺钱,不如将这一家子都买了。两个女孩子,正好当丫头使,三个男孩子,大的可以帮忙做工,小的也能干些活。我想……”

    赵国基迟疑了一会,方说道:“横竖花钱的钱也不多。环哥儿时常到这宅里书房来写文章,也缺两个照管书房的丫头,如果那厨娘手艺不错,就权当做回好事,买了这一家子。”

    贾环又不是贾宝玉,离了丫头就没有丝毫自理能力?

    弄两个丫头在身边,这是要□□添香还是要□□添香呢?

    贾琮腹诽着,转念一想,世情如此,戏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书生,身边还带着个书童呢,书房里要没几个磨墨铺纸的丫头,那也不好说是读书人的书房。

    不过,赵国基主动提出要给贾环添两个丫头?

    贾琮扁了扁嘴。好吧,赵国基到底是贾环的亲舅舅,为贾环考虑也很正常,不在意血缘的古人是极少数的。

    这人嘛,要没点私心,那是圣人,骨头都化水了。

    略纠结了一会,贾琮就将心思放到了今日的正经事上,到月底了,该算账发福利了。

    贾琮今日出府就为这事,倒不是他不信任赵国基,只是赵国基是典型的古代人思维,提供伙食又发工钱,这待遇已经好得没边了,还给别的东西,天打五雷轰,钱多烧的。

    贾琮要是不来看着,赵国基说不得就当没有这事儿了,反正那些干活的穷小子未必敢吭声儿。

    但贾琮绝不赞同这种想法,说实在的提供伙食,看似浪费,但实际上保证了工人的饮食营养和饮食健康,不容易染上什么传染病,然后病倒一个,祸害集体。发东西呢,是为了提高工人的积极性。“领东西了——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赵国基敲着手上的响锣,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说你呢,没到三个月,排什么排,排着好玩呐。还有你,转什么转,头都叫你转晕了,不领就出去。”

    一条长蛇很快排了起来,旁边的墙根底下,做活还未满三月的小子们聚在一起,满是艳羡地看着排队的人。“孙大石,来,在这里按个手印,往前面去领东西。”

    从白牙子那儿买来的小子陈词,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按在翻开的册子上,另一只手的手臂习惯性的往前指着方向。

    被叫到名字的孙大石,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身上蹭了蹭,小心翼翼地在册子上按下指印,犹豫地问了一声:“好了吗?”“好了,好了。”

    陈词挥挥手:“过去吧。”

    走到前面的,盖了油布的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纸包。“孙大石,一斤面,两尺青布,两块混合皂,自己打开看看,有没有少的?”

    另一个小子常谕从车上取过一个纸包,交给孙大石,随口嘱咐了一句。这里发的混合皂,就是残次的肥皂,重新凝固分割,味道怪了些,去污力还可以。

    贾琮既然要做高端产品,也懒得再想法子卖出去,直接用来发福利了。孙大石忙不迭拆开纸包,看了里面的东西,发现果然常谕所说,感恩戴德地满口道谢:“谢谢小哥,谢谢赵管事。”

    谢过了陈词常谕和赵国基,孙大石又朝着坐在一边的贾琮诚惶诚恐道:“谢过小爷,小爷福寿双全。”

    贾琮点了点头:“以后好好做事。”

    弯弯窄窄的胡同里,孙大石摸着塞在怀里的纸包,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哎呦,这不是孙家老大,下工了啊!”

    有熟人打着招呼:“你家来客了。你知道不?”

    孙大石回过神,笑道:“还不知道呢。我先走一步了。”

    低矮的屋檐,不到肩高的黄泥墙,地上摆满了残破的瓦盆陶碗,水滴落在瓦盆陶碗上,奏响一曲萧瑟的旋律。“大哥。”

    正坐在门槛上摘着菜的小女孩,抬头看见孙大石回来,立刻将簸箕扔到一边,朝屋里喊道:“娘,大哥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你嚷什么?”

    屋里出来一个满身补丁的枯槁妇人,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大石回来了,一段时间没见你,长高了也长胖了。”

    跟着出来了一个妇人,一身发白的衣裳,满脸讨好的笑。

    孙大石上前行了礼:“三婶子。”

    说着,孙大石又将纸包儿掏出来给他母亲:“这是今日发的,里头有两尺布,娘拿去做身衣裳吧。”

    孙母接了纸包,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口上却怨怪道:“我做衣裳做什么?倒是你,要到外头干活,不穿体面点怎么使得?我可是听人说了,你们那作坊里,管得可严了,衣裳不干净,就不让进去。”

    孙大石道:“那是有的人,满身脏兮兮的,一点不讲究。让他进去了,就是管事不撵,我们还怕他污了货,害我们拿不到钱。干多少活,拿多少钱,那都有规定的。只要收拾的干净,就算衣裳上有补丁,管事也从不拦着。”

    “说是那么说,人家都穿好衣裳,你穿破衣裳,像什么话?何况,你这段日子又长了一截,旧衣裳都短了。这布给你做衣裳,你换下的旧衣裳,我正好改一改,给你妹妹穿。”

    孙母径直拿定了主意,又将纸包拆开,高兴道:“还有一斤白面呢。正好留着冬至包饺子。”

    “留着做什么?到冬至,下月又该领东西了。难得婶子来一回,正好待客。”孙大石看着妹妹一脸馋相,忍不住摸摸妹妹的头,同他母亲说道。说着又摸了摸肚子:“今儿吃的那包子,面发的倒好,就是肉少。那几个厨娘还是花钱请来的,怪不得管事要另外买人呢。”

    孙母横他一眼,骂道:“有肉包子吃,还嫌肉少。往日连饭都没得吃的日子,你都忘干净了。”

    骂归骂,孙母却没驳回孙大石的话,只是掏出几十个钱,给了孙大石的妹妹,让她去买肉来。

    “听说你们那作坊里又要招人了,你婶子来,是想问你,能不能帮你弟弟说个情儿,也让他进去做活。”

    “是啊,大石,你弟弟跟你自小要好,你如今出息了,也拉拉你弟弟……”

    秋风吹落残菊,一地落英,几叶绿黄,石阶犹有冷香。绿色的纱窗被人轻轻推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俏脸来,鬓边一朵绿菊微微颤动,一只冷蝶环绕其间。

    云光暖照,蝴蝶光华流转,方知竟是花非花,蝶非蝶,俱是巧夺天工的金玉首饰。

    薛宝云往窗外看了一圈,静悄悄无一个人影,只得竹影青苔,虽白昼亦如昏夜。

    于是心中大定,转过头,悄声对丫头道:“凤儿,把书拿出来吧。”

    薛宝云的丫鬟玉凤别扭地站在柜子旁边,垂着头,苦着一张脸,不甘心地劝道:“姑娘,还是不要看,若叫太太和大爷知道了,奴婢可就惨了?”

    薛宝云拍了拍胸口,胸前挂着玉锁片一阵晃动,打着包票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妈和哥哥怎么会知道呢?”

    玉凤的脸苦得能拧出汁子来,抱怨道:“上回姑娘也是这么说的……”

    薛宝云嗔她一眼,遗憾道:“你还说上回呢,明明我叫你把那书藏好了,可你倒好,慌脚鸡似的,居然把书掉在妈跟前,害我挨了好一顿说。那本《青娘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问宝瑟姐姐要来的,就这么祭了火神,好不可惜。”

    蹙眉哀叹了几句,薛宝云不满地跺了跺脚道:“挨说的是我,你又没怎么着,偏你倒这么小心……”

    玉凤无奈,将藏着身后的包袱拿出来,说道:“姑娘可小心些,这些又不是正经书。太太说姑娘也是为了姑娘好。怕姑娘看多了,移了性情。”

    薛宝云嘟起嘴道:“四书五经倒正经呢,偏我不能考科举。看几本闲书,消磨时光解解闷儿怎么了?妈只听着有些人说什么闺阁里不应看这些闲书,她哪知道,说这话的那些人,私下里看的闲书比谁都多呢?”

    说着,薛宝云头一歪,犯了性子,冷笑道:“平日随便提个闲书里典故,必有人能说得清清楚楚,若没看过,莫非是梦里见得的。这装模作样的性情,若说是看闲书读坏的,那书本有灵,也要跳出来喊冤呢。”

    玉凤扑哧一声,笑了:“我说一句,姑娘倒是有百十句在这里等着。”

    说着,玉凤便将包袱打开,将里头几本书拿出来,脆生生的说道:“我问过书铺的伙计了,姑娘问得那恩什么子,并没有新书出来。那伙计荐了几本近日才出的新书给我,我也不知到底好不好,只听那伙计说,这几本虽是才出,但颇卖得不错。”

    薛宝云接了书一看,虽无飞燕合德之流的艳情本子,但也多是些才子佳人风流,痴男怨女多情的小说。

    薛宝云早看腻了这些后花园赠物,私定终身,因情而生,因情而死的老套故事,看到开头,就能猜到末尾,剧情之恶俗荒谬,可以说是不通之至。

    若是往常,薛宝云权当是看看笑话,消磨时间了,但是今日忙了这半天,只为这几个才子佳人的俗套话本,倒让她颇没意思。

    百无聊赖间,薛宝云翻着书,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将书翻回去,羊脂般的指尖儿点在封面上,轻声念出了封面上的三个字:“《太上京》。”

    薛宝云拿起书来,笑道:“一睹太上京,方知众天小。这书名儿……可有点儿意思。”

    “什么有些意思?”骤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薛宝云吓得浑身一激灵,等意识到声音十分熟悉,来人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薛虹从薛宝云手中拿过书,笑眯眯道:“这书是哪来的?”

    极是清雅的一间书房,头发斑白的老者端着碗参汤,有一口没一口啜饮着,两个年轻美貌的婢女跪在地上,替老者锤着腿。

    “楼大爷来了。”老者睁开眼睛,轻挥了挥手,两个婢女适时的退去。

    “侄儿给叔叔请安。”章楼一进屋,便撩开袍子跪下,给老者行了个大礼。

    原来这斑白的富贵老者,竟是金陵守备太监章公公。

    “起来吧。”

    章公公懒洋洋的哼了声,不耐地问道:“楼哥儿,听说你最近开了家书铺?”

    章楼窥视着章公公的脸色,小心道:“侄儿上次同叔叔说过,侄儿父亲就是经营书铺为业,所以侄儿……”

    章公公似乎想了起来,点点头:“你仿佛是这么说过。如今有人告你那铺子出的书,诽谤圣上和太后,颂扬奸恶,有心怀不轨之嫌。你可知道?”

    却见得章楼扑通跪倒在章公公跟前,颤声道:“这是从何说起?侄儿冤枉啊。”

    说着,章楼辩白道:“侄儿不过一介商贾,莫说侄儿原无此念,就是有,也无成事之力。这人告侄儿心怀不轨,若是针对侄儿也罢了,可侄儿怕就怕,此人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太监少了个物事,从来是多心多想之辈。

    听得这话,章公公叹了口气:“咱们叔侄俩,倒是英雄所见略同。那告状的人,我已命人拿下了。不过,没了一个,若背后有人指使,只怕还有后来的,万一告到别人那里,却是不好息事宁人了。咱家本想让你把书收回来,通通销毁了,但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

    章楼道:“且不说书卖出去,销毁不易,就是能收回来,如此举动,别人不说叔叔清白无辜,却要道叔叔居心叵测,是怕了……”

    章公公既做到金陵守备太监,自然不是怕事之人,脸色瞬间变了:“咱家想左了。若是照如此做,这位置只怕做不稳了。”

    宫里的太监,于勾心斗角这项最是敏感,章公公又是从杂役一路爬上来,于这些深有体会。在宫里,要得主子的信任,就要敢任事,敢做事,高调也罢,低调也罢,关键是不能软弱可欺。

    软弱可欺的奴才,主子怎么会信任呢,又怎么敢重用呢?

    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太监,皇城外头,自宫等着进宫的阉人多了去了。

    “所以,这书不能回收,还得大张旗鼓的继续卖。”章楼恭恭敬敬地道:“叔叔担心的无非是这书被人检举,宫里不高兴,但若是有王室贵族,夸赞这书一番,有宗室作保,自然与叔叔颜面无关,侄儿将这夸赞的话印在书上,还能再挣一笔。事情风平浪静,皆大欢喜。”

    章公公笑了笑:“你这小猴子,主意倒打得巧妙。”

    说着又道:“你把那书找来我瞧瞧,若是粗鄙不堪得很,你就是捧出万两银子,也没宗室敢理你。”

    章楼忙告罪出去了,立时捧了本纸张雪白,墨香四溢地书进来。

    章公公接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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