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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没事了?”
没事才怪。贾母等人仿佛这才醒悟过来。
贾母连气也顾不得生了,忙命人备礼,要贾琏贾政去给忠顺亲王赔礼道歉,又让凤姐儿王夫人打发人出去探听消息。
王夫人答应着,又向着贾母笑道:“按理,大太太都说了,儿子该替老子死。让琏儿替大老爷去赔个礼道个歉,也是分内之事,可是就怕忠顺亲王见去的不是大老爷,不肯宽恕。”
贾母恨得了不得,指着邢夫人骂道:“提起这些事来,由不得我不生气。好好的孩子,都叫你教坏了。什么死不死的,你怎么不说自己该死!还不去告诉你们老爷。”
邢夫人忍气吞声去找贾赦,又被贾赦骂了一顿,邢夫人无法,又来告诉贾母。王夫人凤姐儿见情势不妙,只得叫人请了贾珍来劝。
贾珍一来,见了贾赦的面便道:“大老爷,你这事做得就有些差了,写什么话本呢,反落人口实。”
“我要说多少次,我没写!那是别人写的,说不定是贾政,亦或许是宝玉。”贾赦愤怒不已。
“是是是,不是你写的。我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不管是谁写的,也要人相信才行啊!
贾珍对贾赦无话可说,顺着贾赦的口气,劝了半天,见贾赦始终不愿去给忠顺亲王赔礼道歉,也没辙,说了几句闲话,也就去了。
而贾琏备了礼送去忠顺王府,却是连门都没进,就叫人打发了。
贾琏又塞银子又说好话,可忠顺亲王府的下人只嘿嘿笑了两声:“回去等着罢。”
第30章 神仙打架()
回去等着罢。
贾琏听得这五个字,背上寒津津湿了一片,脸色瞬时惨白起来。
回去等着什么?
反正不会是忠顺亲王去给荣国府赔礼道歉。
贾琏垂头丧气回了府,还没来得及告诉贾母,便等来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的消息。
戴权遣了人来,告诉荣国府一干人等,元春被太上皇重责了三十板子。
荣国府上下均吓得面无血色,这时候离元春指责忠顺亲王失言,还不到十二个时辰。
那戴权遣的人也是个小太监,见了荣国府诸人这作势,不由得冷笑了两声,说道:“这时候知道怕了,晚了……也怪元姑姑自个,忠顺亲王那是什么人?也是她能上眼药的。论说元姑姑在宫里当差也有这么多年了,怎么当着当着,反倒冲动起来了,要想富贵险中求,也得看看人不是?”
凤姐儿素来伶俐,听得这小太监话里有话,忙从平儿那儿拿过一个金丝荷包,笑盈盈道:“公公……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说着,便让人将荷包递上。
小太监接过荷包摸了摸,觉着里头圆滚滚一粒一粒的,料想不是金珠便是真珠,随手塞进腰里,才笑说道:“元姑姑有心为皇后娘娘分忧那是好事,不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些事能不能掺和还是不掺和的好。要不然,自己委屈不说,还祸及家人。”
这一语既出,荣府诸人顿时愕然了,神仙打架,这是什么意思?
小太监嗤笑两声,摇了摇头道:“太后无非是召见了一下太妃娘娘的族亲而已……”
荣国府的好处给得到位,许是还得了戴权的吩咐,小太监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皇后不得今上喜欢,那是出了名的,又因她没事爱杖责个宫女太监出气,太后为人慈和,多少也有些儿皱眉头。
本来这婆媳嘛,只看贾母和王夫人就知道了,面和心不和那是常态,亲如母女才是少数。
不过,皇后生了太子,在朝臣命妇面前,素来雍容大度,仪态万方,又因孝顺太皇太后和老太妃,而得世人称颂。
世人云,母凭子贵,且时尊礼法,废太子尚不容易,废生了太子的皇后,那更是高难度,而要废一个生了太子又有孝顺美名的皇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虽说皇后打杀宫人这等事体,不甚好听,但是寻常下人的身价还不如大牲口,打杀几个宫人,就如处死几只猫狗一般,细究起来,顶多是皇后性子严苛,掌宫过严,而非有错。
概因如此,皇后的地位,是稳如泰山。
可皇后一心孝顺太皇太后和老太妃,在旁人眼中,对太后未免有厚此薄彼之嫌,亏得太后恩宽,从不计较这些言论。
只是近些年来,太子年纪渐长,也到了该择妃的时候了。
这天太后闻得太妃娘家有几个女孩儿,颇有几分肖似太妃年轻之时,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且德才兼备,品格不凡,一时起意,便召进宫里见了一面。
太后宫里就有人传出话说,太后有意留那几个姑娘在宫中小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皇后闻得这事,这心顿时悬起来了,言道太后莫不是打算效仿太皇太后当年旧事,欲拿着太子婚事作文章。
少年慕色乃是常事,娶了媳妇忘了娘,也不少见,红楼梦主线的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说到底也无非是贾母和王夫人这婆媳俩在斗法。
皇后本就对太妃有心结,再有太后这么一掺和,自然不愿意太妃娘家人作太子妃,可硬顶着太后今上,皇后却没那个底气。
皇后心里一焦急,不免又有些郁气,借口宫女端的茶水太烫,杖杀了一个宫女,尚觉气未定。
就在这时候,元春站出来了。
原来太皇太后过世之后,元春虽是太皇太后赏赐旧人,但是在皇后宫中的地位不免尴尬。
沉寂许久,忽有一日,元春听说了忠顺亲王关于太上京的言论,一时若获至宝。
于是,就有了元春自告奋勇为皇后分忧,在太后跟前告说忠顺亲王失言之事。
说白了,是提醒众人,忠顺亲王有多荒唐,再连带着想起养出如此荒唐亲王的太妃,让人觉得太妃娘家的女儿不适合入宫,更不适合为太子嫔妃。
至于,咬死了那本书大逆不道,有没有暗指忠顺亲王有谋逆之心,为贾赦辩白之时,知不知道金陵守备章公公的说法,那就只有元春本人才清楚了。
所以说,后宫女人心机叵测。
这么一件事,就是明着说不同意,又能怎么着,非要弯弯绕绕,折腾几个来回,闹得很多人都不安稳。
然则,元春这么一上告,是把忠顺亲王得罪了,忠顺亲王岂是随便能得罪?
于是,元春今儿当职时,不知怎么就弄脏了大臣替太上皇撰写的青词,太上皇震怒不已,本是要将元春打上五十大板,发去浣衣局。
幸而皇后并老太妃出面求情,又言明元春本是开国勋贵之后,曾是太皇太后跟前女官,才只挨了二十板子。
小太监哼了一声道:“咱家干爹说了,看在这些年相与的份上,劝你们让忠顺亲王早些息怒为妙……便是你们不忿,告到太上皇跟前,他也不过挨顿训儿,亲爹骂亲儿子,不痛不痒,何必呢?”
小太监说完话,见无什么油水可捞,也就告辞去了。
只留下明白过来的荣国府诸人,在惶恐不安中面面相窥。
听得那小太监说元春挨了二十板子,王夫人本就心疼不已,只是当着外人不敢落泪,待那小太监一去,王夫人立马伤心流泪道:“我可怜的元春呐,竟受了这样的苦……”
邢夫人听着就一肚子气,眼看全家都被元春连累了,王夫人居然只想着元春在宫中受了苦,不免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大姑娘可也是,她要说什么,何必扯上我们老爷呢?这算什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贾母狠狠瞪了邢夫人一眼,骂道:“祸头子就是他,他不写那玩意儿,岂有这事情。我听说他还由着性子闹,我还没打发人跟他说去。”
瞪得邢夫人缩头侧脸了,贾母又安慰王夫人道:“元春在皇后娘娘跟前当差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情分自然不一般,娘娘定不会委屈了她……”
越说王夫人越是伤心,抽泣不已,一会儿哭贾珠去得早,一会儿哭元春受苦楚,令人闻之而泪下。
贾政倒不关心元春的伤势,他只关心一点,得罪了忠顺亲王可怎么是好?于是只见得贾政向着贾母道:“咱们是何等草芥,忠顺亲王又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怪罪下来……”
贾母这才想起贾琏去忠顺亲王府赔礼道歉一事,忙问贾琏事情办得如何,待听说忠顺亲王府的下人,只叫贾琏回来等着,贾母心里就是一凉。
贾政吓得小腿直颤,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一副天榻下来的模样。
邢夫人浑身冒着冷汗,满脸是水,不知是吓出的眼泪,还是冷汗,忧心忡忡道:“老太太,这可怎么办!”
王夫人唬得连哭也忘了,眼里含着泪,嘴唇直哆嗦,抽泣了几声,镇定下来,颤声道:“要不,打发人去问问亲戚,或许他们有法子……”
贾母眉毛一皱,没好气道:“有什么好惊慌的!叫人拿了帖子来,琏儿随你二叔去求北静王出面。”
贾政听得北静王三字,心头顿时安定了,说道:“咱们家素日并不与忠顺亲王来往。这会子亲王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愿意见咱们。倒是北静王素来又贤王之称,又与咱们家是世代交情,有他出面说情,想来忠顺亲王不至于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凤姐并王夫人又忙着打点央人说情的礼物,贾政和贾琏赶着去换出门的衣裳。
邢夫人从贾母院子出来,去见贾赦,撞见贾琮闲逛,于是新仇旧恨涌上心来,指着贾琮好一通教训。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些没娘生的,不知好歹的言论。
贾琮无可奈何,邢夫人怎么就学不会闭嘴呢?
而此刻宫中,今上却看着眼前堆得如小山高的书,笑问身边的太监道:“咦,我听得最近有本书颇惹了些故事。是哪一本儿?。”
第31章 北静郡王()
皇帝也是人,自然有爱好。
爱玩鸟的,爱作诗的,爱唱戏的,爱信佛的,爱旅游的,爱匠艺的,历代皇帝里,扳指一算,还真是各种各样的爱好都有。
而就如忠顺亲王爱听戏一般,今上也有爱好,今上的爱好,是读书。
无论是四书五经,史册治论,还是医卜星相,诗词曲话,皆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打发太监在京城内收罗购买每月新出版的各种书籍,送进宫来。
今上私下曾语,看闲书如与村夫野老相谈,能从中知民间疾苦,社会情伪。
嗯,皇帝的格调就是不一般,连看闲书的理由都是如此高大上。
听得今上发了话,那太监忙从书堆里翻出一本书来,双手呈上,有些犹豫道:“圣上,有件事儿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上眉头微皱,嗯了一声,接过书坐在椅子上:“说来听听?”
那太监低眉顺眼道:“圣人,这本太上京出自金陵的章家书铺,那章家书铺据说是章公公族人的产业。”
今上一听便笑了,笑骂了一句:“这老狗,真真混账。”
别看今上骂着章公公是老狗,但是这话语里,满满是亲近之意。
愿给今上效犬马之劳的太监何其多也,可能被今上视为跟前老狗的又能有几个?
那太监听了,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可垂下的眼睛里,却满是艳羡,章公公已在金陵任上多时,可今上对他的情分仍是不减当年,做太监做到章公公这份上,也算得能为了。
明知这书出自章家书铺,同章公公脱不了干系,那章公公查无实据的结论,自然也就令人怀疑,但今上却不以为意,只又笑说道:“这老东西别想朕替他瞒着,一会就叫人告诉忠顺,让忠顺找他麻烦去。也省得太后在朕跟前你弟弟长你弟弟短的念叨。朕这弟弟啊,比朕还像太后亲生的。”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今上未免有些含酸心思,但细观今上眉宇间,却只有戏谑之色,显然这含酸抱怨之话,只是随口说说,并非本心。
那太监听得这话,头又低了几分,笑道:“忠顺亲王怕是不会找章公公的麻烦。”
今上一愣,奇道:“这话从何说来?”
“听说这本书里记载了两种养颜美容的秘药,章公公花重金好不容易求来方子,给了忠顺亲王一份……太妃娘娘的寿辰可是不远了……”那太监说到这里,不免笑了起来:“章公公也是打得好主意,已命族人筹备了作坊,只等太妃寿辰一了,就可大张旗鼓的出售这两种秘药。据说这作坊铺子里,章公公还给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留了些股子。”
今上一听,不免摇头:“这老东西,忠心是忠心,可办得是什么事?太后和太妃还缺他这点银子不成。”
不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