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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怔住了,这书名好熟啊,好像是他写的那一本啊,他扭过头去,眼神里满是寒冰烈火,当着作者卖盗版,人干事?
“这本《太上京》乃是王爷也赞过的,据说写的乃是京中某家侯府的家事,那些吃的穿的,都是寻常人连听也没听过的,绝对是好书。”
太上京也盗?章公公的面子都不给,你们也太嚣张了吧。
“可是那本如同白发宫人涕泣谈玄宗,记所遇之人,叙阅历之事,自道生平,追叙半生纨绔潦倒之事的《太上京》?”
一个读书人急忙问道,得到卖书小子的点头,爽快的掏出了钱袋子。
贾琮实在看不下去了,赞赏归赞赏,你丫能买本正版么?
贾琮叹了口气,罢了,隐姓埋名出的书,就是这么没话语权,他就不信他在荣国府给出去的那两本书,也有人敢盗。
“怎么没有《大罗天》?”有个穿道袍的年青人翻了翻篮子里的书,皱眉问道。“那书稀罕着呢,又因老圣人,不敢随便拿出卖,若是公子想要,明儿来一趟这里……”
还明儿?贾琮恨恨的咬了咬牙,他今天就找城管来扫荡一圈,让你们卖盗版。
然而走了两步,贾琮的怒气暂歇,且不说现在没有城管,就是有类似的职位,也肯听他使唤,然而人家问起来,缘由呢。
罢了,眼不见为净,贾琮索性拐了个弯,往着人群疏松的地方走去。
这一走,就走到了一条胡同口,左右两边的地上摊着油布,摆满了青青绿绿的古董玩器,缸里扔着卷起的字画。
摊子后面的店铺,皆是几间门脸的古董行,布置极是大气,门上的招牌名,贾琮颇有些眼熟,仿佛听着贾赦念叨过几次。
敢情是走到古董街上来了,贾琮脑子里瞬时闪过那些网络鉴宝小说里提到各种碰瓷方式,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行人,走马观花似的看着摊上的古董。
他虽不打算捡漏,但是多看看,也能增长些见识。
走到一个摊位前面,贾琮停下来细看了看,这摊位上摆着的却是些刀剑铜器,而且一看纹饰,就知道年代很近。
“我这面护心镜乃是当年宁国公得异人所赐,乃取天上星辰之精锻造,据说挂在室中,能照里外。如今虽然有了三道刀痕,神妙不在,但驱邪安神有奇效……”
贾琮想了想这护心镜的功能好熟悉啊,好像是他编过的内容,大概是巧合吧,这种古玩商人,哪有那么……弱智。
“还当我唬你,你瞧瞧这本书,这可是荣宁两公后人所写的《三代器》,你看这上面的记载,哪句对不上?”
呵呵,贾琮只能微笑,一定是他的认知出了岔子。还有,荣宁二公后人是什么鬼,这是说兄弟禁断生子文呢。
“你想这样的好东西,定然不同凡物,你带回去,沾沾国公的气运,将来子孙也说不得封侯拜相呢。”
气运?贾琮侧目,这古董贩子不是姓荆名教主吧,还好这古董贩子的头发十分浓密。
贾琮稍安下心,走到一家五间门脸的荣文阁前,忽见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从店铺里出来,叮嘱着身边捧着木匣的小厮:“小心点,这可是荣国公收藏过的五色玉马,若是跌着了,我扒了你的皮。”
店铺的掌柜送出来,道道:“贺大官人慢走。小的就不送了。”
荣国公收藏的玉马,也是他书中写过的,但这东西乃是贾代善的珍藏,不是收在库房里么,贾琮眯了眯眼,这是赝品还是……
“冷兄,听说你这里新近很有些好东西啊,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穿着缂丝衣裳,披着火狐大氅的,踱着官步的中年人极是熟稔的笑道。
“哎呀,梅大人,小的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因这次新到的多是玩器,并无文房,所以小的才未通知大人。听说大人要外放了,小的在这里先恭喜大人了。”冷掌柜叙了几句旧,忙上前行礼。
“外放怎比得京官清贵,只是为官者总得牧民一方,做些实事,才不辜负这些年寒窗苦读,以及圣上厚恩。”
梅大人说了这话,又笑道:“不过,我这样的穷翰林,外放做官,也少不得给上司们送些孝敬。有位上官,别的不稀罕,只收藏古玉,前日见着你们府上小公子所写的那本器谱,连口赞着荣国公收藏的玉好。听说里头有匹玉马,五色齐备,再不能得了。所以我今儿特意过来寻一寻。”
梅翰林,这梅翰林就是薛宝琴的公公吧。荣国府,贾琮扯开一抹笑,这冷掌柜该不会是王夫人陪房女婿冷子兴吧。
“实在不巧,那玉马方才卖出去了。不过当年国公爷收藏那些古玉,里头还有不少,梅大人里头请。”
“这个……”梅大人听闻玉马已卖了,很有些犹豫。
冷子兴忙笑说道:“这些上官的脾气,我也知道,凡送金银给他们,必定生气,说什么我又不是钻钱眼里的人,太瞧人不起了,铜臭气。其实是怕人笑话他们爱钱,做到这官位上的人,既要钱又要体面的,所以常有人碰钉子。所以,上官爱什么,就送什么,但也不能太死板了,他要哪样,实在没有,难道就不送了。其实买了个价值差不离的送去,他也一样喜欢,反正这些上官赏玩过了,还是要换成银子的。”
“刁钻,冷兄这舌头实在刁钻。”梅大人笑了笑,跟着冷子兴进了店中。
贾琮看着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荣国府库房藏品,只觉不可置信,这是王夫人监守自盗呢,还是下人自作主张呢。
不过鸳鸯都能拿贾母的东西去当了,王夫人卖掉点贾代善的藏品,也实属正常,当然,如果这些东西理论上没有贾赦的继承权就更好了。
贾琮如是想着。
贾琮找了家茶馆坐下喝茶,还等茶博士上茶来,就听着邻座几个书生抨击道:“世风日下,大鼓说书,多为采兰赠菊,闺阁演唱,乱人心志,已是不宜,况如今又有评书演义,讲述豪侠亡命之事,市井小民听之,跃跃欲试,其为非作乱,皆由此始,吾等有心世风者,将思禁之。”
哪朝哪代都有这种视娱乐为毒品的叫兽,古代是评书大鼓,现代就是小说游戏,孔夫子那时候还听歌,也没见圣人不圣人了。
感谢微博和朋友圈,贾琮对于这种傻逼言论,早已能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了。
“兄台所言甚是。尤其如今那些权贵浮浪子弟,略识得几个字,便胡编乱造,仗着祖上功勋,写什么英雄美人,吹捧武人,奉承祸水,为祸较评书大鼓更甚,也该禁之。”
“正是,尤其是荣国府那七岁小儿,文字粗疏不堪,字句不成文章,却仗着家世胡作妄为,也敢付梓印刷,到处传播,很该一同禁之。”
七岁小儿招你惹你了?
第66章 见色忘友()
贾琮阴阴一笑,真当他好欺负是吧。
贾琮不愿意为难卖盗版的小贩,那是因为怜贫惜弱,乃是传统美德。
再者写书的人么,总有点著书立言的心态,光想挣钱,何必熬夜写书,出门卖麻辣烫岂不更赚。
这道德修养,自然是不一般的。
何况贾琮又络写手,当年被网络喷子喷多了,看见盗版网站,就不由自主地想,网站站长一定是爹死娘嫁人老婆偷人,站长捉奸跌断腿,身患绝症没钱买药,还得替隔壁老王养儿子。
所以,他的书被盗版,其实也是在做善事呢。
在现代隔着网线,贾琮都能如此为人着想,穿越到了古代,一看那些卖盗版的小子就是贫苦出身,贾琮自然更加心胸宽广。
反正古代又没版税可收。
但是这些读书人,身着绫罗绸缎,大好时光还有闲暇喝茶,这小日子过得悠闲,却不思上进,专和别人过不去。
要嫌小孩子的书写的不好,自个写一本啊,要不去读圣贤书啊,动辄禁啊禁啊,你以为你是广电总局啊。
懂不懂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贾琮在现代奈何不了和谐大神也就罢了,难道穿到古代,面对几个土鳖读书人,还得忍气吞声不成。
贾琮脑子一转,很快有了思路,只是这实行的人选嘛?
贾琮还在衡量,突然肩膀被人一拍,薛蟠的大饼脸映入眼帘:“琮兄弟,你怎么转身就走啊!”
贾琮微笑道:“薛大哥哥还有脸说,什么地方也敢带我去?回头我告诉我父亲和我哥去。”
薛蟠听得贾琮要告诉家里大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呵呵干笑道:“琮兄弟,都是我糊涂了,你要打也好,要骂也好,千万别回去告诉家里人。”
贾琮笑了笑,拖长了声音说道:“要我不告诉家里人,也不难。端看你的诚意如何了?”
薛蟠眼皮狂跳不止,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琮兄弟,你要什么诚意?只管说,我要支吾一下,我就不是个东西。”
你本来也不是个东西。贾琮看了看邻桌的几个连声高呼‘该禁该禁’,笑得和弥勒佛似的读书人,心中嘲讽道,该禁,还吸血鬼始祖该隐呢,一会你们就该哭了。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贾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便走边说吧。”
走出茶馆,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贾琮就将想好的办法一说。
薛蟠顿时脸色一变,降了声音道:“这样不大好吧。”
贾琮嗯了一声,笑眯眯道:“不知道薛大哥哥特意带我去见名妓这事,王家大人可知道。哎呀,我嫂子才说王子腾大人很喜欢我呢,要我常去他们家玩玩呢。”
薛蟠自他老子死了之后,最畏的就是他舅舅王子腾,听见贾琮要向他舅舅告状,顿时傻了眼了,忙说道:“我也是一番好意。那郑大娘真真是个国色,而且也是慕了你的名,才想见一见你。”
“原来是个国色啊。”贾琮笑得十分天真无邪,拢了拢衣袖,语气温和道:“薛大哥哥,你这是见色忘友啊。原来,为兄弟两肋插刀,为美人插兄弟两刀的就是你这种人啊。”
薛蟠险些咬到舌头,急忙分辨道:“胡说,我又不是宝玉,怎么——”
贾琮歪了歪头,似笑非笑道:“在薛大哥哥心中,宝哥哥原来是个见色忘友的奸诈小人啊。”
“我不是这意思。”薛蟠耷拉一下腰,颤抖着嘴皮子,委屈地快哭出来了:“我是说宝玉若知道这样的绝色美人想见他,定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更不会在意什么名妓青楼?”
“是吗?”贾琮嘿嘿冷笑了几声:“薛大哥哥这意思,是还想带宝哥哥去见见那位名妓,不知道二太太和薛姨太太可知道这事?”
“不是,不是!”薛蟠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天,才求饶道:“琮兄弟,琮祖宗,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贾琮呵呵一笑,赞赏道:“薛大哥哥这样想就对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啊。你也是经商的人,良心这玩意能值几枚铜板。”
贾琮稚嫩小脸,露齿一笑,尖尖的虎牙被光影一照,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邪恶感,薛蟠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奥义。
茶馆里,几个读书人抨击了一阵世风日下,嚷嚷着不但要明令禁毁演义野史,还要禁止戏子不许扮圣贤神明以及皇帝,更不许妇人上庙拜神等等。
茶博士侧目而示,这伙一杯茶喝到没味的穷酸秀才,真是胆大过天,脸也大过天,喝茶也能喝得满嘴胡话,有病得治啊。
那几个读书人喝光了新添的茶水,打了个水嗝,互相看了一眼,感觉差不多了,挺着肚子站起来,走到茶馆门口,拿腔作势地拱着手作礼:“诸位兄台,别忘了今儿咱们商议的事,明儿还是这里,咱们再聚一聚。”
“忘不了,兄台放心。到时候咱们一起上书,什么权贵府也不惧。”
“就是这话,说定了——”
“哎呀……”女子一声尖叫,哗啦一声巨响,迅速引来了围观的人群。
“我的腿……我的腿……”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的老妇倒在地上,抱着腿哀声惨叫。
一个二十出头的美貌少妇看着老妇,想伸手去搀扶,却又不敢,含泪道:“婆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老妇头上豆大的汗珠直落,脸都痛得扭曲了,却忍着痛喘气道:“别管我,快看看那瓶子有没有摔着?”
少妇看了看不远处摔成几块的玉瓶,瞬时泪如雨下:“瓶子摔碎了……”
老妇顿时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厥过去,捶着胸口道:“柱子他爹,我对不起你啊,我没用啊,我没用啊!”
“婆婆,你要有个万一,我怎么和相公交代……”
少妇哭得越发伤心不已。这大街上演的苦情剧,很快吸引到了更多的观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