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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凤姐儿因听说贾母和王夫人回来了,同平儿过来回事。
两人才进了院子,那些廊下的媳妇子丫头们都像见了菩萨佛祖一般,口上心里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费婆子虽不待见凤姐,但此时却如见了救星一般,急急忙忙的迎上去,抱怨道:“二奶奶怎么才来?”
凤姐儿眼皮儿都不抬一下,恍若什么也没听见,半点不理会,及至平儿上前打起帘子,凤姐儿方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老祖宗,一路笑进去说道:“我来给老祖宗道喜了。”
贾母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说道:“有什么喜事。”
凤姐儿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哎呦,可是了不得,刚才吴贵妃的父亲吴国丈去瞧了琮哥儿,满口道着什么少年英才,简在圣心,又夸又赞,临了还送了琮哥儿一串御赐的什么珠子。”
贾母听说,并不放在心上,嗔说道:“这是人家知礼,说的客套话,你这猴子,也不是没见识的人,怎么就轻狂起来了。”
王夫人也笑道:“可见凤丫头是忙糊涂了,竟拿客气话当了真。”
凤姐儿眼珠儿滴溜溜一转,将头一撇道:“若只是这个,我也不敢到老太太面前卖弄,偏吴国丈说了一通什么子因父而贤,父因子而贵的话,又说什么他望着咱们老爷满脸官气,不过三五十日里,定有封官赏职之喜。难道这也是客气话?”
此语一出,贾母并王夫人皆是一呆,就连木头人似的邢夫人也以为自个听错了,忍不住就道:“老爷,哪个老爷?”
凤姐儿笑得再从容不过了:“自然是大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 ps:本来以为这个月能安稳更新,结果我姐闹离婚,我一个月跑了十几趟成都啊。
我姐夫真是大大的人才,小三都直接带到家里面去了,还说是给我姐找的生意合伙人。现在是不是流行合伙人当三啊,无语。
关键我姐还不肯离。
这么跑来跑去,压力一大,我病又犯了,又吃了两周药,这病的药影响脑垂体分泌,尼玛停药了也要一两周才恢复正常,我已经在考虑辞职专心养病了。
第98章 一尘不染()
贾赦要当官了,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很快传遍了荣宁街。
那些亲戚们一听,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啥,贾赦当官,卧槽尼玛,这贾家的祖坟上冒得不是青烟,那得是青色的龙卷风啊。
至于后廊上住的那些贾家族人,一听这消息,更是拖家带口上了宁国府,口口声声说着给蓉大奶奶上祭,可一上完香,立马提出要求,既然来了,总得给荣宁二公并列祖列宗的遗影磕个头云云。然后在祖宗跟前念叨念叨,贾家子孙多了去了,祖宗们也不能总这样偏心啊。
只有贾敬听闻这个消息,一脸淡然的甩了甩拂尘,眼神里透着十成的不耐烦,教训贾珍道:“做官三生,不如闻道半日。便是要做官,也得习静三年,将那趋势近利之心炼得不欲不营,一尘不染,天理人心,自然昭显,方是做官的正途。尔等浊俗愚夫,还不离了我这里。”
膈应的贾珍一口气好悬没上来,他怎么就成了浊俗愚夫,这也太打击人了。
当着贾敬的面,贾珍半点不敢表露,他老子那是连太上皇都敢忽悠的人,瞧不起他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贾珍忍不住就在心里抱怨起来,你老人家倒是无心做官,也不耐烦做官,一心想着清修登天了,却不想想家里儿孙的前程。
然则抱怨归抱怨,让贾珍和贾敬顶嘴,那是不可能的事儿,荣宁二府的传统,儿子怕老子,就如老鼠怕猫一般。
贾珍那是什么人,修道多年,又自认得了苍生道人的点化,那眼界儿早高到天上去了,视世人为无物,心气儿也是高得没边儿,越看贾珍越觉生气,这等庸俗之人,居然是他的儿子。
带着厌弃的目光审视了贾珍一遭,贾敬也只能叹气,忍不住道:“天子也不过一家一庙——”
贾珍脸色大变,他又不是真的浊俗愚夫,如何听不出贾敬这其中大逆不道的意味。
要说,依贾珍的交际圈来说,比贾敬还不逆不道的言论,他也不是没听过,碰上凤姐儿那样的泼辣妇人,动不动来上一句舍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再有那些家里失势的纨绔,自觉受了打压,灌多了猫尿,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糊涂话,也是不要钱的往外飘。
可这些话,贾珍听归听,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当不得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假,可有的人,就是再活上五百年也成不了事。
这就比如网文里那些开着金手指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坚持不造反,却一心混体制舔皇室沟子的真性情主角。
但贾敬不同啊,他老人家是要立教派,转头就能忽悠太上皇的人,他现在说天子也没啥了不起,这过几天,就该率众围攻皇宫了吧。
爹,这是他亲爹,贾珍膝盖一软,差点儿就跪在地上,脸上似哭似笑,一时间恨不能学哪吒剔骨还父,偏生贾珍多年养尊处优,养得一身油光水滑的好皮肉,说句不和谐的话,似贾珍这等人,就是逛个青楼楚馆睡个小老婆,也特么是坐上来自己动的主儿,说白了,那是连自个动一动都觉得费力气。
要说剔骨还父,贾珍光是想一想,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立时疼痛起来了。
既没勇气做不孝子,面对贾敬这隐约大逆不道的言辞,贾珍是一声都不敢吱,浑充着没听见,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拿出昔日迎合王孙的本事来,揣摩着贾敬的心意道:“那是,那是,咱们家自有祖辈留下的爵位,安乐几辈子也够了,何必去官场中厮混,沾染一身污糟……”
不提祖辈还好,一提祖辈,贾敬是越听越火,心中的怒气简直能将头发冲成预言大片无极里的满神标准造型,怒发冲冠,怒不可遏,贾敬虽是个陆地神仙,但是喜怒一显露出来,也脱不开贾家一脉相承的风格,当即怒斥道:“混账,你还有脸提祖宗,祖宗的颜面都叫你丢尽了。”
贾敬回首平生数十载,最糟心的就是生了贾珍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每每一见贾珍,就仿佛有人在耳边唱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生了块叉烧呐,凭是贾敬这等脱俗之人,也每每忍不住和针扎紫薇的容嬷嬷表情同步,他当初怎么就没把贾珍射墙上,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那是一桩佳话,可老子英雄儿狗熊,就尼玛可悲了。
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悲凉心境,生子不类父,一代不如一代,可悲可叹可憎!
亏得贾敬修道多年,自身道心坚固无比,此刻对着面目可憎的贾珍,竟领悟出人生最可恨的便是衰老,一时那无情大道的心境又精进一层,道心一稳,业火自消,只将贾珍臭骂一顿,撵出屋去。
而贾敬一拂袖,闭目盘坐在榻上,继续参悟起无上大道来。贾珍灰头土脸挨了一通骂,心中自是憋屈,泱泱不快,垂头丧气的退出门来。
贾蓉站在墙根底下,见着他老子出来,忙忙上前道:“老爷,你可出来了?太太打发人催了几回了,说是本族在都中八房那些年高辈尊的太爷祖太爷,都是轻易不大出来,今儿不知怎么都来了。两府里的厅上俱都坐满了,那府里两位太爷命人设宴款待着,只是无人照应,叫老爷赶紧回去呢。”
禀告了正事,贾蓉眼见他老子脸色不好,估摸着贾珍在贾敬面前又得了不是,少不得嘀咕了一句:“太爷原是不沾红尘,也不敢叫他老人家受累待客,偏如今逢着这样的事,本族的亲戚倒也罢了,谁不知太爷的性情。可总有些必得见的人,见不着太爷,还当咱们家慢待人呢,岂不冤枉。”
贾珍两个眼珠子往上一瞪,火冒三丈,一腔不自在都有了发泄的地方,朝着贾蓉跳脚大骂道:“混账,开口太爷,闭口祖太爷,哪门子太爷,什么轻易不大出来,那窑子里的姐儿,也是轻易不肯露脸的呢……”
接受着贾珍口水的洗礼,贾蓉恐惧中带着莫名的悲愤,怎么也想不透自个是哪句话插到了贾珍的肺管子,以及于贾珍动了如此大的怒火。
面对贾珍肆无忌惮的发泄而来的怒火,贾蓉是一脸懵逼,而几个时辰前,荣国府里的贾琮也是一脸懵逼。看着远去的人群,贾琮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和空虚,他只是想静静装一回逼而已啊,这剧情进展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装出新高度,还没有开始打脸,尼玛周围的群众怎么就散场了,雅蠛蝶啊。这和穿越小说的剧情不一样啊,npc们不是应该坐等他装一把,然后震惊震惊再震惊,近距离膜拜他一把么,就这么客套两句就走了,喂喂喂,这么不敬业,导演是不会发盒饭的。
贾琮那个情绪复杂,就差痛苦到当众打滚了,能比这还痛苦的程度大概只有,穿越者当众背诵《泌园春·长沙》,然后对面的路人众里冒出个百元大钞发际线尚未高冷化的年青版,呵呵一笑,过奖过奖。
还有,明明是他勤勤恳恳的写作,为什么做官的是贾赦啊,说好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啊,说好的甘罗十二为相呢,卧槽,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啊。
啊啊啊,都怪贾政啊,不是贾政特么吹胡子瞪眼教训儿子,他就能顺顺利利的解锁新的成就了。
想想自己付出的精力和死掉的脑细胞,贾琮顺利成章的将仇恨转移到了贾政身上,若不是贾政打儿子,他何至于装逼不成功。
人生的失败来得总是如此的猝不及防,用高中语文课本的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
贾琮突然很想去翻翻故纸堆,说不定会翻出一本毛选来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复习了一下高中政治书的内容,贾琮突然觉得前途充满了光明,前人能靠嘴炮成为国父,靠日记开疆辟土,他面临的这小小困难又算什么呢?
像蒋公动不动被一群猪队友气的大叫娘希皮,气死我也,不也顺利转进台湾岛了,像李大臣你妈是你妈,各种改革,改得民怨沸腾,不也在二号位稳如泰山。
还有庆丰四年,官不聊生,整个世界线都魔幻了,还是平安过渡了。
总归是那句话,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的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贾琮是读过红楼梦的人,熟知历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作为鲁迅先生的铁杆粉丝,贾琮自我安慰的能力是非常超凡的。
尽管十分失落,尽管十分无奈,但贾琮还是收拾心情,为自己鼓了鼓劲,死掉的脑细胞总不会白白浪费的,没准哪天就用上了。
至于贾赦封官这种事,贾琮直接果断忽视了,世界线是不会魔幻的,警幻仙姑这个g不修复,一定是这样的。
恩,和贾赦做官比起来,还是翻开心中的小本子,记上贾政一笔更重要,谁敢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一世不痛快,嘴炮党就是这么无敌。
贾琮正记着小黑本,门前的帘子一阵攒动,几个婆子扶着李奶娘进了屋里,李奶娘四下乱看,直见了贾琮,才长出一口气来,猛灌一口热茶,渐渐有了气力:“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拉着贾琮哭哭啼啼的念叨了好一阵儿受的苦楚,左不过邢夫人如何如何,人牙子如何如何,末了才一叠声的念佛道:“老太太添福添寿。亏得老太太知道了,发话让太太收回成命,我们才脱了生来,不然,我还不知有没有福气再见哥儿一面呢。”
又说翠香等丫头:“到底年纪小,哪里经得住事,叫牙子给唬着了,竟是撞了鬼一般,如今腿还软著呢。”
那几个婆子听得李奶娘话里有埋怨之意,忙劝道:“老姐姐可别这样说,传到太太耳里还了得,太太毕竟是太太,何况大老爷以后又是要做官的人。何苦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呢?”
李奶娘猛的打了个抖,战战兢兢地端着杯子再不敢说话。
话说,这日里荣宁二府都中八房的太爷祖太爷既上门来了,那么他们家中的女眷也少不得来拜见一下贾母,谈一谈昔日的旧事,聊一聊子孙前程,夸赞一下荣国府的姑娘和哥儿,贾母久不见这些亲戚,如今见了面,倒也笑呵呵的听着。
胡乱恭维了一阵,有人便提到贾琮,笑说道:“咱们家虽是世代做官,但科场出身到底是少了些,如今瞧着琮哥儿倒像是个科举做官的。”
贾母听了笑道:“这么点的孩子,哪里说的准以后呢。似咱们家里,谁不是从小读书识字,就是如今他们姐妹也上着学呢。”
凤姐儿凑趣道:“老太太是盼着将来朝廷开恩,女孩子也能赶考做官,到那时候,老太太不但享孙子福,连孙女的福也一并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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