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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说起来却不是翠烟自作主张,而是有原因的。
原来自那日贺峥跟贺老太太说了想要打发身边的丫鬟后,贺老太太就叫了翠烟过来问话。翠烟是贺老太太亲自□□出来的,原就是打算在贺峥成亲之前帮贺峥打理庶务的,若得了贺峥喜欢提了姨娘,将来也能做少奶奶的左膀右臂——老太太看人最准,这翠烟就不是那种调三窝四的,给峥儿做姨娘最合适不过。
却没想到贺峥压根看不上翠烟。老太太便将话说开,安慰了翠烟一番,又允诺会给翠烟指一门好亲,让她当个体面的管家娘子。
好丫头翠烟自然唯老太太命是从。这帮贺峥挑选个合心意的通房丫头,就是老太太新发布的任务之一。
是以,贺峥院里便多了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
贺峥对这些并不上心,也没仔细看,便让翠烟带下去教导。这一个不仔细,就捅了篓子。
舒忱从书院回来,正是吃晚饭的点儿。这些日子他和贺峥相处的还算不错,往往这个时候贺峥已经坐在桌旁等自己开饭。可今日进正堂时,却怔了怔。
自红珠被撵出去后,红翡被吩咐只在厨房就行,不必去前边伺候。因而守在正堂门口二等丫鬟的职责就给沉香沉水顶上了。可今日在门口站着的,却并不是沉香沉水,而是两个面生的貌美丫鬟。
那两个丫鬟见舒忱看向自己,连忙屈膝行礼:“奴婢香橼(香树)见过少奶奶。”
她们被翠烟教导了半天,已经知道这院子里另一个主人是男子了,也学会了贺府的基本礼仪。
舒忱已经有些日子没听见“少奶奶”这个称呼了,这院里的老人都已改口叫“主子”,微微皱了皱眉,冲两个丫鬟轻轻点了点头,便往偏厅去了。倒是阿釉,跟在舒忱身后看着这两个貌美的两个丫鬟,颇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样。
而贺峥,正坐在桌前满意的看着今天的饭菜。
话说贺峥穿过来的这些日子,若说有哪里不满意,就是吃食上了。宋元明以前的吃食还真是匮乏的可以,不但辣椒、番茄没有传入中国,连玉米、土豆、番薯也是明朝才传入的。加上明朝才广泛运用菜籽油,如今连炒菜的花样也少得可怜,每天不是煮就是蒸,至多就是炸一下……再蒸。
而若是要炒菜,也没有现成的油可用,香油虽好却不做炒菜用,而是将猪板油煎出油来再炒菜。
再有就是各种卤的和糟的肉食,也无非是些鸭舌凤爪鸡翅鹅脯。
任由红翡的手艺再好,贺峥也吃腻了。
而近日新采买来的三个丫头中有一个叫香茗的,因名字中有个茗字便被分派去厨房管茶水。这个丫头却有些手艺,红翡也并不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便照着她说的法子试了一试,倒确实做出的菜比以往好了许多。
于是舒忱一进偏厅,就听见贺峥跟他夸自己新买的丫头:“阿忱你快来看看咱们院里的新丫鬟,哈哈我今日也算捡着宝了!”
贺峥原是让舒忱快过来看看桌上的菜色,却不想舒忱听了这话,却面色阴沉的将目光移到了偏厅里唯一一个面生的丫鬟身上。
第21章 生气了()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
舒忱恶狠狠的瞪了贺峥和那丫鬟几眼,饭也不吃了,扭头就往卧房走。留下贺峥一脸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这又是犯什么病呢?”贺峥看着舒忱甩门而去的背影,耸了耸肩,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
他不明所以,在场的另一人——香茗却是明白的,心中唯有苦笑。
却说这香茗也算是个奇女子。他爹原是卖狗肉的,家里开了个香肉铺子,日子过得倒也滋润,是以香茗在卤肉这方面很能露上几手,连她爹都要夸赞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后来他爹不小心收了人家毒死的狗,让人吃坏了身子闹到了衙门,一赔几十两银子实在出不起,这才不得已把大女儿卖了十两银子送到贺家做丫鬟。
可即便如此,他爹也答应她,过两年她到了花期,他爹一定攒够银钱把她赎回来,不让自己女儿世代为奴。所以这香茗倒是真没有在贺家扎根的打算,也没有其他丫鬟那些活泛的心思。主动往灶上凑也是希望能给红翡打个下手,做个厨娘子不必去主人家身边伺候。
却没想到这家少爷这般奇葩,因她卤的肉好倒特意召见了一回,还赏了银子,倒让她的风头一时盖过了姿容更胜的香橼和香树了。
看到舒忱黑了脸,香茗简直叫苦不迭,这头一天就把主母给得罪了,以后还有好日子吗?
却说舒忱气哼哼地进了卧房,见阿釉也跟着进来了,便嚷道:“关门!上闩!”
阿釉便极其听话的把门闩给上上了。
等贺峥吃饱喝足了打算进屋睡觉,才发现自己被关在卧房外面了……贺峥只得一边敲门,一边陪着小心。虽说他还不知道舒忱为何生这么大气,语气中却是透着小心,跟哄小孩儿似得。
舒忱却是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也是合该贺峥倒霉。舒忱成亲之后去书院,也有十来天了。这十来天他们二人虽不像别的新婚夫妻那样好得蜜里调油吧,好歹也没反目,这么个尴尬的情况二人愣是和睦相处下来了。只是府里和睦,外面就未必和睦。
舒忱在书院里多少有那么几个不对付的同窗,见舒忱嫁人为男妻,幸灾乐祸的不少。其实学里结契兄弟的也不少,只是舒忱以前颇为高冷,拒绝过一些人,这些人今日就难免落井下石;也有眼热舒忱嫁入首富之家的,也会说上几句酸话。
况且别人再结契兄弟,也没人像他似得好好的秀才却嫁入了商户,因此断了仕途前程。
因此便三不五时有人刺他几句:“你说那些商户人家,再有钱又如何?不能科举今后见了官还不是要撅着屁股磕头下跪!”
“哈哈你说这样的酸话,莫不是眼红了,商户地位虽低,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得了实惠是正经!”
“我眼红?哪个口口声声说什么实惠是正经,我是要科考做官的,可看不上那些商户!”
“别说这等大话,你看不上,若人家奉了百两黄金千两白银来,你还能把人家撵出去?”
“你当那些银钱是白来的?还得给人亲嘴儿□□屁股,我可做不来哈哈哈哈哈……”
舒忱气了个倒仰,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给这些人几巴掌。可他刚站起来,那些人立刻就散了,怕得就是挨打呢。
“呸!孬种!”舒忱瞧着做鸟兽散的一群,只能愤愤地啐一口。
偏这天临下学,又有人在舒忱窗下说怪话:“唉,你说怎么就有人喜欢给别人□□屁股?一时倒或能得些便宜,可将来那儿被人□□松了,我就不信还有人捧着……”
“嘿,你当男人那儿有多香?就是不松也未必人人爱呢。我可听说了,那有钱人家有的是通房丫环娇奴美婢,正妻当摆设的多了去了……远了不说,就说咱院里那位……你焉知那贺家大少没有几房美妾?那贺府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通房丫鬟能少的了?……”
待舒忱怒气冲冲的打开窗子,那二人又已经走得远远儿的了。舒忱看得真真儿的,先前说话的是书院里有名的,最爱认契弟的浑人,以前也跟舒忱示好过,被舒忱拒绝了。
这也倒罢了,没的和个浑人计较生气。结果回到家中,还真见贺峥买回来了几个美貌的丫鬟!连着白日在书院受得闲气,舒忱真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贺峥却不明所以,舒忱明明都走到桌旁了,却连个招呼都不大的钻进屋里说什么都不出来。贺峥过去敲了一会儿门,好半晌阿釉才隔着门板回了几句话:“我们少爷说今天不舒服,让大爷另找别人伺候就寝吧……”
这叫什么话?他什么时候叫人伺候过就寝?贺峥一脸莫名其妙,这也罢了,不开门今晚别说谁伺候了,他睡哪儿啊?
“晚间让小厨房备一份宵夜,你们主子什么时候想吃了就给他送来。”贺峥交代过,也不去自讨没趣了,让丫环另取了被褥,打算在外间的塌上凑合一晚,舒忱什么时候出来他也能知道。
左右这时候刚入秋,天也不算凉。
主子们闹了脾气,这丫鬟们更加如履薄冰。不为别的,就怕被殃及池鱼。
红翡这些日子只在厨房待着,不再近身伺候;翠雨被打发去了贺汐那里,近身伺候的就剩翠烟、沉香、沉水了。
沉香沉水眼观鼻鼻观心,见舒忱也不要人伺候,就赶忙伺候了贺峥洗漱飞也似的告退,倒是翠烟,慢悠悠地吩咐三个新来的熄灯关门,这才退了出去。
贺峥今日也是耗费了不少体力,对于他这身板实在够呛,也不认床,栽头就睡。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冷战了起来。也是舒忱要去学院,早出晚归的,似乎是特意避开贺峥。两人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几日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更别提说话了,舒忱都懒得搭理他。
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人家了?
直到今天早上,那个叫香橼的过来伺候他更衣时,他看着人姑娘的一双柔荑在他胸口摸来摸去,他才福至心灵恍然大悟舒忱为什么生气了。
当即就让小美人出去了。贺峥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心想这要是舒忱突然出来瞧见这一出,他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这样说来,舒忱这是吃醋了?贺峥心里又有点美滋滋的,两人相处这么久,好歹也有一点点进步了。哪怕不是喜欢是占有欲呢,也比舒忱拿他当空气强啊?
紧接着,贺峥的脸又板了起来,看到侍立在一旁的翠烟,他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个万能丫鬟不是省事,而会带来更多麻烦。
贺峥之前只是没往那边想,现在想到了,也不难猜到翠烟选这三个丫头的用意。
翠烟是一个好丫鬟,却也只是个丫鬟。她并不是贺峥肚子里的蛔虫,有些想法难免和贺峥相左——不单如此,说不定她还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贺峥看着看起来非常老实可靠的翠烟无奈的极了,想起来当初自己一时心软答应翠烟不赶她走,到底是自己错了。
第22章 恶奴()
贺峥坐在廊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思考要把翠烟怎么办。
翠烟再能干,却也不能做他的主。或许在古代人眼里有几个美婢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贺峥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根红苗正的好青年来说,打心眼儿里说他还真的不太能习惯。翠烟的行为真的让他感到不舒服了……更何况若是因为便利把翠烟留在身边却使得他和舒忱生了嫌隙,就更是本末倒置了。
毕竟翠烟只是个外人,舒忱却是媳妇啊!
若是舒忱在,这个原汁原味的古人就会告诉他,翠烟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体察主子心意,往大了说算得上奴大欺主了。就是看这个主子是怎么想的,若主子不高兴,不管出发点是好的还是坏的,作为奴才,翠烟都是逾矩了。
这头正在苦恼了,却见来福喘着气朝自己跑来。
贺峥皱了皱眉,瞧着来福一脑门的汗,无奈道:“多大人了,像什么样子。”
他穿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古代的规矩。古代讲究一个稳重,要是女子行为举止那耳朵上的坠子发簪上的流苏晃动的幅度都有讲究。像来福这样在主家院子里撒开了跑,年纪稍微大点的都做不出来。
来福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这才放慢步子凑到贺峥跟前,努力平复着呼吸。
“说吧什么事儿啊,这么找急忙慌的。”贺峥瞪了他一眼,又想起早上吩咐他去接奶娘,“奶娘接回来了?安置好了?”
却没想到来福听了他的话,“噗通”一声就给贺峥跪下了,连着给贺峥磕了两个头:“奴才无能,没办好少爷吩咐的事儿!”
贺峥穿过来这些日子,虽然下人们都对他毕恭毕敬,平日行礼也就一蹲身一拱手的,被跪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他一个现代人到底不习惯,连拉带拽的把来福弄起来:“好好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的。”
来福一头雾水的被自家少爷拽起来,什么有黄金?做奴才的跪主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不过他也没时间就这个问题跟贺峥探讨,连忙把接段嬷嬷的事儿给交代了:“奴才去城北的布庄接段嬷嬷,连段嬷嬷的面儿都没见着。那里的管事说段嬷嬷是太太打发过来的,要他们好好看着,没太太的吩咐是不敢轻易放人的……”来福看着贺峥越来越黑的面色,渐渐消声。
“你没说已经得了老太太的准许了?”
来福咽了咽口水:“……说了,那管事说段嬷嬷是李府的下人,自然还是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