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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妤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知,在这个牢房里,根本没有秦家的人了。”
“什么?!”海东青愕然抬起头,“怎么可能,这个牢房围得像个铁桶一样,这一百多号人,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长妤垂下了眼眸:“事情已经至此,多说无益。看来背后的人能力有多大,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长妤轻轻的弹了弹手指,若非见到秦笙她还不知道,但是在看到秦笙的那一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然后陡然回过神来,整个牢房内,有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这种香气,很明显是这些日子在晋城开得正好的九里香。秦家的人关在里面半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香气?!而在见到秦笙的那一眼,那种躲闪的眼神根本不是秦笙!
海东青勉强定下心来,问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妤道:“敌暗我明,不必惊慌。连刑狱司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骗过,看来后面的人势力超出我们想象。不过,这个人很显然对地牢很了解,我猜想,这人不仅仅是对死牢,或许对整个大燕的了解都远在我们之上。”
海东青点了点头:“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长妤道:“现在调查有什么劲?他们等的就是你们殿下离开好做手脚。而且,现在既然将人马都换了,那么显然是要有动作了。既然是齐家,那么现在就先从齐家开始动手。”
“是。”
“传令下去,封锁住齐家方圆十里的道路,不得任何人接近。”
“是。”
长妤吩咐完之后,便离开赶往皇宫。
这个时候刚好碰上下朝,长妤的辇车经过,两边的官员都自动退避,实在退避不了的,便垂首立在旁边,齐齐的喊了一声:“谢小姐。”
长妤的目光扫过他们。
这些大部分的人都是新选出来的年轻官员,并没有太多的根基,按理说掀不起什么风浪。上次虽然文武百官死伤大半,但是这也是对朝政洗血的时候,可以说是对旧贵族的一次完全的打压。像齐家这样的家族,如果没有参与那场叛乱的话,那么按照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在科举的时候就推出他们新的势力,但是像齐家那样的人毕竟很少。
但是,这些新任的官员中,又有多少是可能站在她这边的呢?
那些官员感到长妤的目光在他们头上扫过,不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以为自己哪里又出了纰漏。
长妤扫了一眼,然后便吩咐继续向前,那些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长妤来到皇宫的时候,夏侯文正抱着一个大宫女的脖子要奶喝,夏侯文遗传的是夏侯家的美貌样子,那大宫女也有十三四岁了,听了夏侯文的话,满面通红。
夏侯文在她的胸前逡巡,长妤看着旁边的太监,那太监立马道:“谢小姐到了。”
这句话一出,那宫女立马白了脸,然后飞快的将夏侯文放了下来。
夏侯文哼了一声,然后跑到墙角,抱起自己的藤球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长妤走向夏侯文,夏侯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长妤伸手摸摸他的头,低声询问:“待会儿,陛下可以去找齐家的小孩子玩。”
夏侯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好!谢姑姑对我最好了!”
毕竟小孩子,刚才的不郁一下子一扫而空,他又高兴的道:“哼,那些人说谢姑姑不是好人,我看他们不是好人才是!”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吓得顿时跪了下来。
夏侯文抬起头不明的看着他们,长妤倒是不在意,这些宫女太监哪里敢嚼舌头,连重云背后都无数人议论,她若在意,也就不是长妤了。
长妤笑着摸了摸了他的脑袋:“你没有说错什么。好好玩,记住每天的功课也要做。”
“哦。”夏侯文又显得郁郁起来。
而这个时候,门外一个太监道:“谢小姐,秦家的小小姐带来了。”
长妤点头道:“带进来吧。”
夏侯文立马扔下藤球跑了过去。
进来的是一个白米团子一样的小女孩,不过两三岁,长得着实可爱,她看见夏侯文,便甜甜的喊了句:“皇帝哥哥。”
夏侯文高兴的牵着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旁边的太监看了长妤一眼,然后低着头跟了过去。
夏侯文所得的无非是前些日子一些小国献上来的时钟,小女孩也睁大了眼睛瞧着,显然很好奇。
旁边的小太监便解释道:“小小姐,你瞧,这是西洋那边的小东西。这个长长的针现在指向这儿,就是说现在是午时了,和咱们时间一样。”
“小小姐家里没有这样的东西吗?”
“家里没有。以前有了西洋镜,可是被哥哥砸坏了。”
“小小姐这些天跟在老夫人身前吗?”
“嗯。”
“老夫人最近觉不觉得无聊啊?”
“祖奶奶不无聊的,安国公的祖奶奶也来看她呢。不过祖奶奶说想带我去上香,要我给皇帝哥哥说说。”
……
夏侯文立马拍胸脯道:“没事,包在我身上!”
后面小太监又问了许多,长妤见再也没有问出什么,也就转身返回坐下。
等到时间到了,夏侯文恋恋不舍的将小女孩送走,然后走到长妤身边,弱弱的道:“谢姑姑,咱们让小微的祖奶奶去上香吧。”
长妤点了点头:“好。”
长妤走出殿外,抬起头来看了看乌沉沉的天空,似乎是一场久违的大雨。
师傅,这些,你猜到没有?
——
长妤回到府邸,便看见一个人消瘦的站在水榭里,却是聂无双。
看见他醒来,长妤心里便也放松许多,当日他的话说一句便没了,弄得她心里惴惴不安。
聂无双便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近,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长,谢小姐。”
他似乎想喊她名字,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改了称呼,彬彬有礼的一笑。
长妤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心中想着重云,还有他什么都不说的离开,不想再多绕圈子,而是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无双没有想到长妤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后便开口:“这件事大概要从你我从雪域离开之后说起。我从冰海中死里逃生,但是出来之后却遭到了多方追杀,到了后来,我遇到我的爷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爷爷以自己性命为交换,保下了我一条性命,但是,我也继承了聂家的家主之位。继承聂家家主的位置必须服下一枚东西,那东西可以激发血脉,而扶恒也是在看着我服下那个东西之后才放心和我交易。因为,那所谓的聂家血脉。”
“传说中,有了聂家的血脉,他这一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和聂家理由有背的事情,而且,会变得自私自利。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你遇到我的那些日子,正是那东西逐渐显示威力的时候。”
长妤微微惊讶的问:“那么你……”
聂无双看着她,眼底纷繁的看不清楚,到了最后不过一笑:“我压制住了而已。”
这简简单单的话语,后面又是多少辛酸?
他继续道:“反正我表面和扶恒达成了交易,诱使你前来……我没有料到,你真来了。”
聂无双说完,一双眼睛落到她脸上,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长妤不自在的侧开了自己的目光,重云对她说她是因为愧疚而对他,但是她知道,她真正愧疚的,是聂无双。
聂无双的目光微微黯淡,也转开了自己的目光:“那时候我想,你现在被追杀,倒不如到我这边来,我倒,放心些。而你来后,扶恒就在设计着这些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重云,早就知道这一切。于是,我和重云做了交易,他知道长久压制血脉的方法,我帮他。而最后,我们约定一起先将最后一把钥匙找到再说。”
长妤看向他,有些不明:“扶恒是什么人?”
聂无双道:“扶恒,不过是一个家族的小小棋子罢了。真正的,还没有出手,这件事我也不过了解点轮廓,到底究竟如何,我还不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后面的力量太大,完全有可能颠覆一个国家。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就是为了《度亡经》。但是事已至此,这东西必须出现了。”
长妤心里一跳,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看向他:“那么,你知道重云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吗?”
她的脸色微微苍白,紧紧的看着聂无双。
不要是那样!绝对不要!
聂无双眼底闪过复杂的光,最后看向她:“长妤,刚开始我不知道,但是这些日子,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大概可以知道了。但是,在说这些之前,我还是想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是那样,你愿不愿意,离开他?这个人,到了最后,会毁了所有的东西,包括你。你,为了你自己,离开他?”
他紧紧的看着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第五十三章 :满城风雨起仓皇()
长妤站在那里,耳边全是那三个字。
离开他。离开他。
若是一年前聂无双问出这句话,长妤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但是现在……
她想起在莫丹北海那座灯塔下的一推,想起北夷城池里的重逢,想起雪原冰海下的一抱,想起这些日子的那些缠绻温情。
她的这一生,可以轻易舍去这些东西吗?
哪怕当日聂无双对她说出“重云不是人”的话,她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她只是担心,重云到底在经历些什么,像他那样的人,到底承受着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坚定起来:“不。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聂无双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低下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长妤也不上去扶他,聂无双咳嗽完之后,直起身子,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的眼底只有冷静,而是转身,道:“谢小姐随我来便是。”
长妤跟在他的后面走入了那间放着棺材的宫殿。
聂无双道:“我相信谢小姐大概知道这里面曾经住着什么人。”
长妤点了点头。
聂无双弯腰,从棺材里检出一根针,道:“谢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长妤摇了摇头。
聂无双道:“这,叫取魂针。”
长妤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但是也听到过。
聂无双看着长妤,逼她面对这个事实:“重云,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长妤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过是颗棋子,像他这样的人,如何能是棋子呢?而他也想不出,像重云这样的人,如何在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操控的傀儡之后,还那样平静的待下去。
所以,这才是他找《度亡经》的原因吗?
聂无双道:“你知道,所谓取魂,就是将别人的记忆提取出来,然后注入另外一个人脑中。但是这个人,必须要符合一些很苛刻的条件,就是他是空的,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所有,都操纵在别人的手里。他是自愿献上所有,被人所操控的。”
长妤的紧紧的握住手指:“不,不应该是这样……”
聂无双还在继续说:“而你应该知道,能用取魂针的人必须有个条件,他必须远远凌驾于他所操纵的人之上。以重云的力量,心性,你说,这天下之大,还凌驾在他之上的,是怎么可怕的存在?聂家的人是很厉害,包括扶恒的欧阳家,但是又能如何呢?他们人任何一个拿出来,最多不过是和重云一样。可是,当有一天,重云的利用价值被利用完,那么那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剥夺他的一切。”
长妤紧紧闭上了眼睛。
重云,重云……
聂无双道:“现在的重云,几乎不可能称为一个完全的人,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那个人想要他杀你,那么他就再也不会记得你是谁,他会忘了曾经许诺你的一切。而且,他不过是个棋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的记忆,他的势力,他的身份,包括他的生命,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长妤的脑海嗡嗡的想,他实在没有办法去想象,如果有一天,重云不在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
聂无双道:“而且,他的真名,甚至都不叫重云。他的名字,原本真正属于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小孩子!”
长妤大声道:“不是的!”
聂无双冷静的道:“当年那只神秘的手操纵着一切,那个名叫重云的娈童不堪受辱死去之后,他就取下了他的记忆,然后注入另外一个人脑中。而这个人,自愿献上一切只为了得到所谓的东西,或许是许他的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