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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滚开!”那北夷人抬起脚一踹,然后就将老人给踹倒在地。
“爷爷!”那少女一声大喊,扑了过去,但是还来不及扶起自己的爷爷,便被人一把抓着,然后提了起来。
长妤眉眼一压,但是还没抬起脚,就有北夷的人马向着他们走了过来,看了他们一眼,道:“带走带走!女的不错,男的也不错!”
长妤知道现在北夷七个部落到处争锋,处处抓人,但是却也没有料到会落到她身上。
她明明都准备一刀将这些人结果了再说,但是想了想,还是压下了怒气。
干脆以此来躲避一下八大家族的追杀,等到三天一过,再离开便是。
两人被押着离开。
这一次一共押了十几个人,女的占了一半,从十一二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
开始大家都背一同押送,但是到了后面,汇合之后,便男女分开押送。
长妤扫了一扫,发现男的一共五十人左右,女的有三十来个左右,不过,男的是行走,而女的,却被押送上了马车,不过说是马车,不如说囚车更容易理解,几根木棍围着,三十来个人全部挤在里面,气味十分难闻。
长妤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马车开始行走,南方队伍和他们擦过,重云抬头看了长妤一眼,袖子在她的手腕上微微一擦。
等到众人离场,长妤将自己的手打开,才发现,重云塞给她的,竟然是一朵干了的碧海月茶,香气馥郁。
这个人……
大概是连她那不易察觉的皱眉都看在眼底,却趁着这个机会塞来这个东西。
不知怎地嘴角就是忍不住勾起,她眉目舒展,然后抬起手,将那株干了的碧海月茶插到了领口的扣子处。
马车咕噜噜的行走起来,随着前行,那些女人有些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而刚才那个小女孩也在其中,她呜呜的道:“我要见爷爷,我的爷爷。”
旁边的妇人道:“小姑娘,别闹了,否则待会儿要挨鞭子。”
那个小女孩哭着道:“那,那我还有机会见到我的爷爷吗?”
那个妇人目光怜悯的看着那个小女孩:“丫头,我们这些人是去犒军的。哪里还有机会回去?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但是很显然,这个丫头还不知道“犒军”的真实意思。
她还想再问,一个鞭子就甩了过来:“再说话试试!”
于是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说胡。
中途的时候每个人一碗清水一个馒头,然后便向着北夷的深处前进。
入了夜,终于到达目的地。
而在这里,竟然汇集了近两百名女子。
长妤心中暗想,不知道要救出这些女子要花费多少功夫。
而后,所有的女人都密密麻麻的排成了几排,然后,又走出来一个男人,仔仔细细的看过她们,然后从中拎出来一些年轻漂亮的扔到一边。
长妤低着头,装作柔顺的样子。
其实他们抓的人中有大燕的也有北夷的,而且因为两族通婚,所以在那些边境上的人相貌和大燕大夏的人相似也不稀奇。
那男人最后在长妤的面前停了下来。
这女人一身华贵,看来应该是富贵人家,但是现在这乱世,谁管你有钱没钱。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不好看,但是他瞧着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特别,想了想,她还是道:“你先出来到一边站着吧。”
长妤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便是抢来的女人,也是要分等级的,大概长得好看会被专门挑出来送给那些官职高些的,剩下的,可能就充作营妓了。
长妤上了其中一辆马车,里面已经坐着两个少女了,果然面目姣好。
长妤掀开帘子,看着那些被赶上大马车的女人,如果她上了这辆马车,那么最多也不过可以救下这一二十个女人,剩下的人便没有办法。
她心中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于是捂住肚子,下了马车。
旁人也不管她,而长妤却向着那大马车走去。
但是在长妤刚刚离开的时候,又有两个少女被送到了这辆马车。
其中一个少女看着长妤的背影,微微一顿,脸色微变,眼神一亮,但是却在少女转身露出半张侧脸的时候黯淡下了目光。
不是她。
“看什么看?快进去,赶时间呢!”身后有人催促道。
那个少女只好一低头,然后进入了那辆马车,她掀开帘子,看着她进入了那辆大马车。
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位十三皇子,现在已经是大燕皇帝的重云为她举行了那样盛大的一场婚礼,所到之处,众人皆传。那么,她现在应该在大燕的皇宫里幸福的生活着吧,又怎么可能在这里。
只要她幸福便好。
她想了想,垂下了目光,然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驶入黑暗。
第十六章 :石上莲开(一)()
长妤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转身,和一个对她至关重要的人擦肩而过。
而此刻,那辆和长妤擦肩而过的马车,正缓缓向着更深的黑暗中行去,
那个少女低着头,虽然穿着朴素的衣服,但是挡不住一张秀丽的脸,像是一朵莲花的盛开。
她低着头,正在用手打着络子,安安静静的,似乎一点也没有被眼前的困境而惊扰。
而旁边其他女子,却因为前方未知的命运而细细的颤抖着。
马车不知道行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出来!”
这个声音一出,当即有少女吓得哭起来,而后,一只长满毛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掀开帘子。
陡然间的火光射进来,外面杵着的男人身体像是一堵墙一样,当先的一个虬髯大汉一捞,捞起靠近马车的一个少女,然后恶狠狠的摸了一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捞起她便往营帐里走去。
那个少女反应过来,突然间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那大汉哪里管她,一边走一边扯她的衣服,还没到营帐,便被剥的差不多了,接着,少女的哭喊声就完全的淹没在营帐中。
剩下的少女忍不住低泣起来,瑟瑟发抖。
……
少女们的哭声和尖叫声,还有将士大笑的声音传入青年的耳朵。
旁边立着的侍卫道:“将军,要不要,给你弄一个过来?”
那青年剑眉星目,朗阔如云,眉目间平静至极,甚至有种儒雅的气息,仿佛书和剑的完美结合。
他听了侍卫的话,连眼睛都没抬,只是低着头翻着兵书。
那侍卫立马就知道自家将军的意思了,说来也奇怪,他跟了那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将军,不近女色,自律极强,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像这里的其他的将军,哪回不是享用最美貌最鲜嫩的少女?也只有他们的周将军,才会这样。
青年放下兵书,道:“带上一队兵马,出去转转。”
“是。”那侍卫应了声。
他知道自家的将军虽然不会阻止,但是也不愿听到这样的声音,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到外面去转悠,等到那些人都发泄完了再回来。
他和青年走出营帐,就看见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少女走进了旁边的营帐,这个男人是和将军一同主管这支军队的耶律洪,因为少年时有些心结,所以一直对女人暴虐的很,以凌虐他人为乐,而送进他营帐的少女们,第二天都是满身伤痕的抬出去的埋的。
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看了那少女一眼,暗道可惜。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少女竟然不哭不闹,瞧着身体特别的纤细,看不清楚相貌。
可怜的女人。
他将军倒是看都没看,抬起脚就走。
那耶律洪抱着少女进了营帐,两人正准备离开,却没有耶律洪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贱人!”
他不由回头一看。
耶律洪向来荤素不忌,行这等事竟然连帐子都不放下来,而从他的角度,就看见少女被扯开的衣襟,纤白的肩膀露出来,上面似乎有什么胎记。
而耶律洪捂住脖子,脖子上正在正流着血,很显然被这少女给刺中了。
“今儿看我不弄死你!”耶律洪发出一声大吼。
真不知道这少女要被惩治成什么样子。
他想完也就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就想离开,反正这事儿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自家的将军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但是他刚刚转身,突然间,一支长枪就刺了出去,就这样将耶律洪给隔开。
然后,他将身上的披风一扯,瞬间遮住少女裸露出来的身体,接着,一揽,将她夹在腋下,转身就走。
这,这,这是他的将军出的手?!
而耶律洪呆了一呆,没想到他会出手,于是追上来,怒道:“周天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青年却只是冷冷的回头看他,手中的长枪抵在他的喉咙:“她,你动不得。”
耶律洪冷笑道:“动不得?怎么,她是谁?难道是你周天起的老子娘?”
青年却抬起手,手中的长枪已经刺了出去。
“嘙”的一声,耶律洪的脖子顿时被戳穿,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这回连小侍卫都呆住了:“将军!”
这打杀同僚,这可是大罪啊。他怎么能……
他腋下夹着的少女这才抬起头来,当看到眼前的青年的相貌之后,她平静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周先生!”
这,这竟然是当初在谢府的时候,长妤身边的护卫周三。
周三却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带入自己的营帐,扯过旁边的衣服垫在床上,喊了一声:“吴莲小姐。”
吴莲,正是她的名字。
吴莲听到他这般生疏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乡故人相逢,本该是盈满双目的欢喜,但是此情此景,却不知道该如何评说。
周三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出营帐,吩咐道:“拿一床干净的被子过来,备好干净的女性衣服,还有,送一碗淡粥来。”
“是。”守在门外的侍卫应了声,转身便走。
而这个时候,那小侍卫跑了过来,心惊胆颤的问:“将,将军,耶律将军怎么办?”
周三道:“上书,便说被我杀了。”
小侍卫顿时愣在了当场,还想再问,却被周三一看,顿时没了声音。
吴莲呆在那里,才觉出自己的窘迫来,她缩着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缩在那件披风下。
周三的目光一瞟,只看到她环膝抱着的样子,一时之间,他模糊的想起那个时候她站在花树下的身影,仿佛,已经是前生的事了。
前生,前生,他哪里知道,这个世间,所有的前生,都是一场惨烈的离别。否则,又如何还留有执念,要在今生相遇?
他终究无言,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但是他刚刚走出去不远,就被人围住,那些人,都是耶律洪带着的手下。
耶律洪在军中十三年才能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但是这小子一来便位居高位,现在连仗都没打几回,竟然就爬到了这样的高位,如何能让他们信服?他们早就不满了,只是寻不到契机,而现在,这小子竟然将他们的将军给杀了,他们如何能忍得!
那小侍卫一看到这样的阵仗,整个人都吓住了,他急忙道:“诸位少将,这,我家将军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的。这,这他不正上书给赫连先生请罪吗?”
那些人在黑暗中看着周三,但是看到周三那张冷漠的脸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嫉恨,这青年实在太过厉害,他连耶律洪都敢杀,不过是仗着那赫连老儿不敢动他吗?
其中一名少将冷笑道:“哦?周天起,如果你愿意跪下来,向我们磕头谢罪,而且,乖乖的将那个女人给我们去给耶律将军陪葬,我们自然就会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情况下不再找你麻烦,否则,你等着,战场上的事多,弄死你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小侍卫顿时说不出来话了,他知道他的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便是杀了他他也做不出这些事来。
而周三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然后扔到他们面前:“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
而那几个少将看着扔在眼前的令牌,脸色扭曲起来。
好!等着!
吴莲穿好衣服,捧着一碗粥,热气腾腾的冲上来,只觉得满心满意都是烫的,然而这份过于的温暖里,却又一种深切的悲凉涌上心头。
自从在晋城和长妤一别之后,她便以四季锦的主人的身份游历在三国之间,她本来等到安定下来便去联系长妤的,但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