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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还不想这么被宰。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一踢,那匹马竟然转过身去,然后,往回走了。
何足道心里一千匹白马跑过。
何足道使劲的勒住缰绳:“停下!老子说停下你没听到?!”
而那头驴子果然停下了脚步。
何足道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完,便感觉到了前面的阴影。
对面的人似乎笑了一声,大概也是被他这蠢样子给逗笑了,但是那种笑意下,还是掩盖不了的冷漠和嘲讽。
死人是不需要说话的。
何足道立马将手中的粉末一挥,而那个人一声讥笑,接着一剑刺来。
血色蔓延出来,何足道应声而倒。
黑衣人收了剑,接着朝着前方掠去。
而等到周围恢复了一丝平静之后,躺在地上的男子这才翻了一个滚,但是因为身子太肥大,他翻得有些艰难。等到费了一番力气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喘了好久的气,这才深入衣服下面,将一个软软的厚层东西给拉了出来。
而刚才,那黑衣人的剑就刺入里面,而在这之前撒的那些粉末,不过是为了混合这里面有的东西,一旦相互接触,就会产生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就像血一样了。
他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的向着南方走去。
只要转过这个路口,在山林内,就有养马的地方,是曾经供应战马的,但是现在已经废弃了,虽然现在已经废弃了,可是依然有马。
而现在,他已经逃过一劫了,只等着赶往北夷。
真正的危险,还在长妤那边。
去北夷的路有很多条,而何足道选择的最迂回的一条道路,而长妤和其他的三辆马车,三匹驴子,三队妇人,从一开始,走得就是向北夷的北面。
韩晋暗地里不断的向前追,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全部进入一片森林中了。
这无疑增加了他的难道。刚才,他想不要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在后面观察了许久。
从起驴的人扫向马车的压痕,又从马车的压痕看向穿着大氅的妇人们,但是,这些人马都太聪敏的。因为,妇人从外面看,没有发现任何像是有孕的模样,当然,这也不能排除,谢长妤已经生了孩子。而根据马车的压痕看,马车里显然坐着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他猜想若是真的谢长妤,那么肯定有人服侍,但是现在看来,这点也没有办法了。
韩晋道:“下载那些妇人走得最慢,先收拾马车里的人,再收拾骑驴子的,最后,才去清除那些走路的人。”
他们的人马有限,所以不能浪费时间,而且,他们已经进入山林,如果真的跟踪目标,那么就不太好了。
其他的人听了韩晋的话,全部都慎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穿着黑衣,迅速就不着痕迹的窜入黑暗中。
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着痕迹,但是长妤还是感觉到了黑暗中那些飞窜的影子。
一百来人左右,看来,他们还是大意了。
这个时候,无疑是拿那些人的性命去换取时间。
而她选择不坐马车,显然也是赌对了,她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她必须甩掉韩晋等人。
她只能打一个赌,韩晋对这里,不会比她更熟悉。
何况,她身边还有朱雀。
朱雀,才是她唯一的保障,只是不知道,这只小鸟恢复得如何了,她和不离的性命,几乎可以说是在它的羽翼之下。
她轻轻地抖了抖衣袖,袖子里的朱雀顿时飞了出来。
黑暗中,它的眼睛不是红色,而是黄色。
长妤不知道,一只朱雀,一生只能鸣唱三次,而每一次的鸣唱之后,至少需要休息十年,才能恢复如初。否则,和平时的小鸟其实差别不大。
朱雀从长妤的袖中飞出来,然后“咻”的一下往上一窜,接着便坠落下来。
长妤轻声道:“跟着它走。”
其他的人都点了点头。
长妤也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行在崎岖的山路上,只是,她每走几步,便觉得小腹又动了几下。
她心中一惊,不由停了一下,旁边的长风立马问:“您怎么了?”
长妤摇了摇头:“没事,继续走。”
现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群人跟着朱雀穿行,这座大山十分的大,这对于他们成功逃脱显然增加了不少的助力。
跟着朱雀走了不久,突然间,朱雀不再向前。
长妤知道这朱雀灵性非一般东西可比,于是,向旁边的长风使了个眼色。
长风立马悄悄的探过去,在黑暗的缝隙里悄悄一看。
这一看,他顿时一惊。
只见前面是一个山崖,根本行不通。
长风立马回头,无声的张开嘴,道:“悬崖。”
长妤只能苦笑一下,没想到临头被这只小鸟给耍了。
然而,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脑袋一蒙,然后,肚子突然间剧痛起来。
一瞬间,她将咬住了嘴唇,汗如雨下。
医女立马将手往她的手腕上一试,顿时大惊:“快生了!怎么办!”
而她的这声呼喊一出,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谁?!”
第四十七章 :她若有事,你们试试()
风吹来,所有人都是一头冷汗,大家都不敢动。
长妤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大腿上流下来,剧痛翻天覆地而来,她这一生,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痛。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涣散下去,只能狠狠咬紧牙关。
这个孩子,真是挑的好时候。
医女握住长妤的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体紧绷,但是现在,对面有不知道是谁的人,就算没有敌人,而眼下这个状况,他们连生孩子的地方都找不到。
长妤只能努力平静下来,道:“别慌,对面不是韩晋的人。”
若是韩晋的人,是不会喊出声的,而是直接出手了。
他们听见长妤平静的话语,顿时觉得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都镇定下来,可是便只说这一句话,长妤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内衫已经完全湿透。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少时间。
而对面,那身厉喝又道:“谁?”
随着这声音,这个人又靠近了许多,而后,一缕火光顿时亮了起来。
现在避无可避,长妤便是移动一分也难,因为长妤说过对方并非韩晋的人,所以现在他们的心里反倒放心许多,也没有出手。
而随着火光的亮起,站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虬髯大汉,生的壮,肌肉一股股的冒出来,一只手里拿了个叉子,挎在胳膊上的是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很显然,此人是山中的猎户。
而他在火光亮起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眼前竟然是四个妇女,一眼看去,打扮的颇为富贵,显然不是一般穷人,而其中披着大氅的那个女子半张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绝丽动人,但是苍白若死,他一时愣了愣,问:“怎么了?”
长妤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眼前都是一片昏暗,只有模糊的光亮在眼前散开。
产婆知道再拖下去恐怕不好了,于是急忙道:“我家夫人快生了。”
那人也吃了一惊,又看了长妤一眼。
长妤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他们的话语,只能强打起精神,开口:“这位大哥,我们路遇盗贼,现在逃到此处,不知道可否勉强有个容身之处?”
她虽然气息不稳,但是声音极好听,那大汉看着他们脚底的烂泥,点了点头,但是还没有说话,就看见眼前的女子一个踉跄,然后,瞬间往后一倒。
旁边的两个人急忙扶住长妤。
那大汉看见散开的大氅下那隆起的小腹,顿时急道:“快快快,带着人跟我来。”
说着竟然领着他们向悬崖边走去,而等到了悬崖边,他竟然手一勾,然后弄成一个梯子来。
原来,这里竟然是出路,只是当初所有人都没发现。
朱雀着急的飞到长妤的身边。
而眼前只有一个梯子,这里,根本没有办法有人帮忙,长妤自己稳了稳,咬着自己的舌尖,直到清醒了过来,方才站起来,道:“我自己来。”
一瞬间,那大汉看着长妤的目光已经不像是看一个人了。
长妤又努力稳了稳,方才略微低了身子,然后抓住架子,一步步往下走。
她虽然走得很慢,但是很稳,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跟着她转,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口。
等到长妤终于稳稳的到达地面的时候所有人悬起的心才放下。
谁能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如此稳。
那大汉刚开始不可置信,但是当他看着她下地的时候,他的神色中,已经肃然起敬。
对于强者,大家都只能敬畏,不论是在哪方面。
而直到那个医女和婆子下来,长妤才勉强道:“撤,撤下架子。”
“是。”长风点了点头,然后抓住架子,暗暗用力一拉,接着,那架子就从上面断裂开来。
长风对着那大汉解释道:“害怕那些贼子追过来。”
你大汉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
长妤几乎已经痛的不能自已,旁边的医女急忙扶着她,然后艰难的往前。
在下面弯弯绕绕不久,穿过山道,竟然在一处平地,有十来户人家,他一回来,立马就有人朝他点头打招呼,但是在看到他后面跟着的人的时候,脸色一变。
“老六,怎么回事?”那边的立马问,但是态度显然带着敌意。
他们并不欢迎外人进入。
那大汉解释了一下,最后,其中一人道:“生完了赶紧走,就你最心软。”
那大汉这才急忙将他们请了进去。
进入屋子,产婆立马将长妤扶在床上躺着,接着立马急道:“快快快,热水,烧热水啊。”
一时之间到处都闹了起来。
而长妤躺在床上,那大氅便接了下来,露出一张容色逼人的脸来,虽然苍白,但是一瞬间,竟然也让人没法去看。
长妤似乎彻底陷入了混乱中,她只觉得痛,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在痛,模模糊糊的,她只听到产婆的声音传来。
“这第一胎恐怕不好产啊!”
“不行不行,有没有人参,快拿来!”
……
长妤的耳边听得模模糊糊,想张开嘴,但是痛得连嘴唇都在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晔,师尊,师傅……
她只想喊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压住那种痛。
仿佛,从灵魂中来。
——
暗夜里带着血腥的气息。
一缕华衣在黑暗中无尽的展开,他勒住了马匹,然后,看向了苍穹。
今夜无星,无月,但隐透杀戮之气。
然而杀戮,杀戮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双手,早就不知道沾满了多少的血腥,也唯有那样一个人,才能让他觉出久违的温暖来。
那种深入骨髓,已经和血液融在一起的暖意。
“长妤。”
舌尖轻轻一转,从唇中破开,像是刹那间尘世里开出的一朵花。
他念了这两个字,仿佛所有的前程都变得微不足道,然后,他继续纵马快行。
她还在杨城等着他归来。
应该,可以赶得上吧。
他的长妤,他的不离。
然而,当他的马蹄越过月河之畔的时候,便瞬间收住了脚步。
冲天杀气西北来。
他脑海中一过,便知道,是八大家族的人。
但是现在,他可不想去多管,他现在,归心似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手心一股灼热,那种热,几乎要将所有的力气全部都消去。
他抬起手,只看到掌心那个“长妤”二字意外的鲜明,竟然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血色。
这是……
一瞬间,他顿时冲了出去,像是一道狂风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
而在杨城,秦笙已经抵挡了高岩的第二次进攻,这些人虽然攻击的勇猛,但是有很大的缺点,便是没有用脑子去思考,他们只知道按着时间发动冲击,只要那一波过去,就会休息一下。
看来果然如同长妤所说。
但是,知道这些是自己的同伴,在他们清醒过来之后又是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所以,他觉得自己是煎熬,每死一人,简直都是在他们的心尖尖上插刀。
他扫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马,看着快要天明的东方,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想到谢长妤,心中又不由的一阵痛,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