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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冷冷的道:“拉下去,袭击十三皇子爱徒,以凌迟之刑上报。”
旁边的少年拖起他就走,那年轻官员嘶声道:“你这个大奸贼!杀人无数,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长妤拿起一张又一张的桃花笺,口中念着,心底却是惊讶的,这些人,分明都是重云还在当男宠的那段日子杀的,这些人莫不位高权重,但是最后下场极惨,那时候重云才几岁,就有了这等手段?!那个时候的他,权势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那个人被拖下去后,所有人都闭了嘴,但是整个场上的气氛却僵硬至极,仿佛有人拿着刀来切都能切下一块来。
众人双手捧着重云给与的“礼物”,全身像是被泥塑了一样。
长妤放下最后一张桃花笺,看着那些捧着礼物的人,仿若不觉,她看向那文大人,正准备说话,却听到身后一道低沉魅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乖徒儿,你替为师挑选的这些礼物,可真是符合为师心意的紧呢。”
这个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来,众人立马回头看去,长妤同样回头,看着一身玄衣的男子,脸上捧起一丝微笑:“哦,师傅还满意?徒儿也就放心了。徒儿以为师傅您准备从化尸池里随便捞出一捧化尸水给诸位大人送来呢。”
众人一听,齐齐的震怒的僵直了身子,他们的亲人,竟然被重云这般的对待?!
重云的脸隐藏在过道的暗处,眼底深不见底,奇异诡谲,看着长妤冷静却挑衅的眸子,含笑走了下去。
那一瞬间整个院子里的灯火瞬间黯淡。
长妤看着他脚底的靴子,心中暗想这妖孽今晚怎么不开排场了?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怎么瞧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重云的神态,姿势,脚步,无不优雅出尘到了极点,他轻轻的走来,伸手拉住长妤垂下的发,轻笑:“乖徒儿,今儿你太令为师满意了。”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从长妤一束的纤腰探到那大开的领口,目光靡丽的抹过那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长妤压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心思,笑靥如花:“师傅您满意就好,切莫要看多了伤身,不利于您的养生之道。”
重云“啧”了一声,压低声音:“乖徒儿,你难道不懂为师的养生之道?”
长妤咬牙,笑得纯良无比:“哎呀,徒儿想起来了。师傅您的养生之道,不就是杀人么?徒儿身子弱,可看不得这些,知道师傅最是体恤徒儿的,徒儿能否先行告退?”
这妖孽,这趟浑水干她什么事,竟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将她拉下水,也着实歹毒了些!
重云一把勾起长妤的纤腰,在众人那猜测纷纷的诡异目光中,将长妤拖到了高位上。
长妤跪坐在重云右侧的蒲团上。
重云漫不经心的勾起了酒壶,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诸位大人都忘记本殿喜欢什么了?”
文大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自然不敢。殿下您的喜好,小人哪敢忘记半分?”
他说着拍了拍手。
靡靡之音突然响了起来,那丝竹之声低低婉转,缠绵悱恻,而在这样的音律中,只见一群身着白纱的美貌女子从旁边起舞而来,烛光之下,仅着一袭白纱的少女身姿曼妙,躯体必现,魅惑动人。
长妤看了一眼,心中暗想,原来这重云这般好色糜烂,以后若是找到真正的国色美人,倒是可以给他送去。
但是她的心思刚刚一转,突然间闻到一阵绮丽香气,那香气*蚀骨,一丝丝叫人浮想联翩。
长妤抬头,就看见一群半赤着身体的少年走了出来,只穿着绸裤,脸上脂粉重叠,眉眼全是妖娆,他们混入舞女中,虽然在舞,但是手却探入女子的身体,似抚似摸,极尽狎昵之态。
长妤紧紧的低着头。
重云的手指轻轻的搁在她的下颌:“乖徒儿,怎生不敢抬头?”
长妤不说话,脑海中拂之不去的就是刚才一眼,那个男子的手放在女子胸上的那一幕。
简直,太……太可恶了!
重云勾了勾嘴唇,一边用手勾起那酒壶倒了一杯酒水,一道:“丫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可是为师当年让天下第一名伶编排的呢。你看这人生在世,财欲,生欲,爱欲,恨欲,权欲……岂非人生如欲?而此中最不可雕饰的,岂非就只‘肉欲’二字?有何不敢看?有何不能看?诸般*,唯这二字最真,其他的算计太深,倒反失了本味。只是今日这般戏子资质却实在太差,差强人意。等改日为师和你看看当年为师看的,让你也满足一回,可好?嗯?”
长妤绷着脸,咬着牙道:“不好。”
“不好?”重云似乎颇为失望,“乖徒儿,你是因为不能和为师一同上演这人生百欲,而失望么?”
上演?还失望?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这变态的嗜好?
长妤心里冷哼,话语却是轻柔的:“不敢,师傅您高高在上,徒儿只愿抬头仰望您便可,从此之外实在自惭形愧,不敢和师傅您比肩。”
重云眼底幽深,看着这只小狐狸以话语为刀枪剑戟,避自己如蛇蝎,嘴角慢慢的扯出一丝笑意。
他将手中的酒水递给了长妤:“口渴么?”
长妤接过酒水,目光一闪:“是有些口渴呢。”
那边糜艳之舞随着靡靡之音依然在飘荡,重云这才将目光转向那文大人:“当年你那儿子跪在本殿脚下想要当本殿的孙子,如今按着这辈分,你莫不成得自己做小一辈?”
文大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殿下您说笑了。”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立着的一群美人,道:“还不伺候殿下?”
那些美人容颜绝丽,穿着衣服跟个没穿似的,自从重云出现之后,她们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像是拼命的汲取那张容光一样。
她们用手端着装着琼浆玉露的玉盘,然后款款走到重云的身边,鲜嫩的手臂从细纱里面透出来,妖娆的像是蛇一样。
她们的目光痴迷的落到重云的身上,然后娇娇滴滴千回百转的喊了一声:“殿下——”
长妤默不作声的往旁边移开。
重云的眼眸一垂,旁边的海东青一伸手,尖锐的铁手已经“刷”的一声没入那些个靠近重云的美人身边,鲜血顿时溅了出来,她周边的几个美人一声尖叫,瞬间吓软了身子,有个直接晕倒在地。
重云看着长妤拿起的酒杯,一边笑着从她的手中拿下酒杯,一边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真以为那些女人奉上的毒酒本殿会喝?嗯?”
他的声音优雅犹如玉击,低沉魅惑的像是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尖上挠着。
他说着一口饮下那杯中的酒,突然一把拉住长妤,抬手扣在她的腰上,然后低头,直接将酒渡入了口中。
那冰冷的双唇精准的落到她的唇上,轻而易举的一叩,长妤的身子顿时软了半边,无意识的张开嘴,让那混合着碧海月茶气息的酒水流入自己的口中。
酒水沿着两人的嘴角流出。
倾国之色的男子,秀美娇弱的少年,这一渡之间,倒是说不出的糜艳生香。
在座的人全部都惊呆在了当场,看着这一幕,便是他们,也忍不住躁动起来。
长妤狠狠的瞪着重云,在被逼着咽了几口之后,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重云微微抬起自己的头,将自己的唇放到她的唇上,声音轻轻地,妖娆丛生:“乖徒儿,张张嘴,让师傅进去。”
长妤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些许脸皮终于还是泛起了红,那张容颜在她的眼前放大,那双眼睛深得看不见底,看不清善恶,看不清喜怒,也看不清真假,只有令人惊心动魄的吞噬之感。
她微笑道:“师傅,您的脸皮倒是让徒儿大开眼界。”
重云抬手抚摸他的脸颊,轻轻笑道:“是啊,乖徒儿,你的脸皮还是太薄了些。为师瞧着不仅仅是脸皮,便是这儿,也太薄了些。”
他说着手顺势往下一探,握住了长妤的肩膀。
细嫩的肩膀被重云的手握住,一股温和的气息顺着蔓延进来。
“让为师瞧瞧,为师不在的这些晚上,你的身子是不是又让为师满意了些。”
因为这件红白双色的衣服本来就是仿的古制,所以特别的宽大,领口开的极大,重云的手探入其中,轻轻地抚摸过她光滑的背脊。
长妤又羞又愤,只是这厮口中虽然无耻,但是明显在为她打通经脉,她抬起手来,一把按住重云从后背绕到她小腹的手,冷笑道:“师傅,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您的仪态好吗?”
重云将真气渡入她的三焦之内,微微挑了挑眉:“为师在为徒弟打通经脉,这有什么错?”
长妤恨不得给他骂过去:“打通经脉,需要,这么,这样吗?”
那个师傅干打通经脉这事的时候是把手伸进徒弟衣服里的?!
重云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需要。你认为你这么粗糙的衣服,配的上本殿那么娇贵的手?”
娇,娇贵?!
一个大男人说娇贵?她这么娇贵的一句话都没说,他还好意思?!
长妤觉得自己快气笑了。
重云看着她恼羞成怒,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温柔的道:“嘘,乖徒儿,别打扰为师,好么?”
长妤恨不得反手一掌将这个不要脸的大妖孽拍死了再说。
太不要脸了。
而下面的人却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这重云向来无法无天,荤素不忌,他那铺散下来的发虽然挡住了众人目光,但是那只手在那少年衣服里探的形态却是被众人纳入眼底的。
果然是,荒淫无道!
文大人的目光一低,对着旁边的弹着琴的中年人使了一个眼色,琴声突然更加的旖旎起来,场上的舞蹈愈发的妖艳,血腥味伴随着这音调慢慢的飘起来。
长妤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身上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了大半,重云的身子突然一软,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海东青突然发出一声冷喝:“你们做了什么?!”
“刷”的一声,无数的刀光反射出来,那文大人冷笑道:“重云!你这个狗贼!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年你杀了多少人,我们在你手中受了多少的折辱!今天,便是拼的一身剐,也要将你给杀了!”
海东青怒喝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然敢行刺十三皇子!”
文大人冷笑道:“乱臣贼子!当一个乱臣贼子又如何?!如今杀了你,便是被当今陛下千刀万剐也是值得的!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是家中仅剩的!还怕么?!知道你这狗贼喜欢这香气,我们专门派人混合着研制了这种毒药!你以为那毒在酒中么?呵呵,便是你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那酒在那些女人的血中,只要你们一动手,那些血中的气味混合着香味,就是万中无一的毒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个机会!重云!你现在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坐拥朝堂的人,现在不过是一只病猫!今日定要将你煮了吃方才能泄我等这多年之恨!”
长妤拿着眼睛看着重云,叹息道:“师傅,你是狗贼哎。徒儿觉得,这两个字简直太配得上您的不凡了。”
重云懒洋洋的靠在她的身上:“为师现在没了力气,现在该是你这小狐狸孝敬为师的时候了。”
长妤叹了一声:“可惜现在徒儿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师傅您也是待宰羔羊了。”
重云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而在他笑得时候,旁边的刀光像是突然迸裂的闪电,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重云这才将自己的手从长妤的衣服里伸出来,然后左手支起自己的脑袋,鲜红的嘴唇缓缓一勾。
容颜绝盛更胜诗。
“是么?”
血唇微启,修长的右手手指勾起案上的斟满的一杯酒,然后,就这么一泼。
这一泼如风,是从大燕边塞的科泽草原上横扫而来的西风,吹得这刀光剑影的世间忽然晃荡起来;这一泼也似雨,是东海之边的七月里急急落下的骤雨,打得那波澜不起的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杯中的酒水化为漫天的明影,只听到“铛”的一声轻响,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齐齐传来,那些刀刃就在两人的前面齐齐的断裂成碎片!
所有人都拿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重云依然支着脑袋看着身边的长妤。
长妤掀起眼皮子,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就如两颗黑珍珠窝在水银丸子里。
重云一伸手勾起酒壶,然后仰头倒入自己的嘴里,然后看着长妤睁大的眼睛,再次狠狠的盖下去。
酒水带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