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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古人也挺会合理规划、利用资源的。
陈默跟着那个小二一路走到了四楼,行了几步到了四楼中间的时候,正要上五楼,突然四楼雅间的门被推了开来,两对主仆走了出来,眼尖的一人讶然出声:“咦!那不是陈默嘛!”
王梦梦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喊了出来!真是个猪头脑子!
低下头觑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水月,却发现慕容水月嘴角含笑,似乎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陈默疑惑地转过头来,也看见了慕容水月,心中自是不喜,面对敌人,她可做不出像慕容水月的样子,本来“笑”对她而言就是一件苦恼的事情,你还叫她对着敌人笑?疯了吧?!
有时候这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今日十五,每月的这天,上京都中的贵女都会到“客云来”四楼雅间聚会,或谈诗论画、或煮茶赏茗,相仿先人雅士,美其名曰“群芳茶会”,很是得上京都上流社会之人的吹捧。
而且这聚会还不是每个官宦人家的女儿都有机会得到邀请的,家世平常、才貌不佳的女子皆不得加入。也因此,谁要是接到了“群芳茶会”的邀请,那么必定是一件值得炫耀之事。
今日这些贵女聚会正巧选了一间正对着楼梯的雅间,又正好在陈默要上楼梯的那一霎那,慕容水月和王梦梦准备有事告辞离开,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陈默看了一眼后就面无表情地回头想继续走上去,刚刚那个小厮领到她四楼后就默默地退下了,因为五楼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眼见陈默要走上去了,突然再次被慕容水月叫住,貌似“好心”地提醒道:“陈姑娘,这五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估计是陈姑娘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不知道规矩吧!要是等一会儿被人扔了下来,那就不好看了吧!”
慕容水月说是提醒,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她陈默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第一次到“客云来”,不懂这里的规矩。
这摆明了,就是嘲笑陈默。
慕容水月的声音说的不小,而且刚刚推门出来的时候雅间的门也没有关上,里面的几位贵女都听到了慕容水月的声音,又看到原本说要告辞的两人均都站在门口未动,纷纷好奇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众人在看到陈默的那一刻,有人惊讶也有人疑惑,因为那次围场之行也不是每个人都去的,去过的人自然认出了陈默,可是没去的人则是觉得奇怪:什么时候上京都出现了这么个美人,还能让慕容水月驻足讲话的?
陈默从来不是口舌之争的高手,冷冷地看了慕容水月一眼,非常直截了当地说道:“无须你的提醒,收起你的假好心吧。”
陈默心里很清楚,和这个慕容水月,估计是只能敌对到底了,人家都想要她命了,她还要好言好语?不好意思,她陈默直来直往惯了,不屑于这种伎俩。
在场的贵女们均都被陈默的话说的傻眼了――这也太彪悍了吧?!什么时候上京都的风向变了?变成了这么牛逼的说话方式!
在那些贵女的教导中,后院女子就是心中再恨再气,也不能失其风度,仍旧要言笑晏晏、面上一派和气。
其实刚刚慕容水月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两人之间的过节也略有耳闻,若是换做她们来对付刚刚慕容水月的话,那一定会是抿唇一笑:“谢谢慕容小姐的提醒。”之类的似是而非的话,然后最多不加理睬罢了。如何会像陈默那样?半句废话都不曾,直接就撕破脸皮,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虽然有时候慕容水月说话就是这般绵里藏针,口蜜腹剑,可是人家怎么说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慕容家族呢!这个陈默如何胆子就这般大,敢往死里得罪慕容水月?
慕容水月也不是第一次领教陈默的说话方式了,可是这一次却是直接在那么多贵女面前给她没脸,这要是在这个圈子里传扬出去,那么她就完全颜面扫地了!
慕容水月蓦地收起脸上的笑容,冷笑了三声,柔弱的五官第一次显出凌厉之色,望向陈默的眼神阴毒无比:“我道是陈姑娘什么样的好教养呢!出言不逊、口无遮拦!别人好心提醒,却还以怨报德,也难怪会被程府赶出来!有这样的女儿,估计也就只能为家族蒙羞吧!”
慕容水月说这话的时候正气凛然,仿佛她是代表陈默的父母来教训陈默一般,浩浩然皆是正气,让不明就里的人还生出了一种她是正义的一方的感觉。
所以说,这世上多的是欺世盗名、道貌岸然之辈,也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会那么圆滑处事,实在是做个太直接太尖锐的人,容易被其他人不认同。
可是慕容水月的恶毒之处还不止于此,她轻笑着转过头问身边的贵女们:“你们可知道陈默以前叫什么名字?”
王梦梦向来附和巴结慕容水月,连忙凑上来作答:“这个我知道,似乎是叫程墨梅吧。”
这“程墨梅”三个字一出来,惹得几位贵女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哎呦,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嘛!
这“梅”字本就不好,在西岚国同“霉”字,还加个“墨”字,更加不知所云。
“墨”即是黑,这样的字眼几乎都不会用在女孩的身上。也不知道当时程允先是怎么想的,居然取了如此怪异的一个名字,就是普通人家的婢女,名字也比这个好听。
其实说起来,陈默出生的时候,程允先正公务缠身,恼怒异常,不小心打翻了砚台,衣袖上染上了墨汁。后来底下的仆人来报,孙姨娘孩子生下来了。一路赶了过去,却发现只是个女孩,失望之余看见孙姨娘院子里有课梅树,便随口取了个名字,就叫“墨梅”吧。
可能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因为这个名字,而让陈默遭到嗤笑吧。
陈默有些郁闷和无法理解地看着在场笑的欢乐的众贵女,面无表情道:“不知何故发笑?一群不知所谓之人!”
虽然陈默一向表情不多,可是那并不表示陈默就感觉不到别人肆意的嘲弄和侮辱,并不表示陈默感觉不到愤怒和生气。
只不过那些表情都被掩盖在她波澜不惊的表情中,一般人很难察觉罢了。
但是刚刚那句话中,陈默的语气还是透露着明显的不爽,言语也就显得尖利起来,虽然语气依旧平平,可是在场的贵女均能听出那种不驯。
顿时围着陈默的几个贵女都怒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如此对她们出言不逊?!要知道在场的几个贵女来头都不小,父兄在朝中也都握有实权,以前她们圈子里也有不受欢迎的官宦女子,她们也照样排挤嘲弄,那些人也不敢反抗,怎么今天这个陈默就敢用这种口气对她们讲话!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如果说一开始她们只是想看好戏的话,那么现在确确实实有人动怒了。
一个穿着大红锦缎的贵女上前一步,娇艳的五官、得体的打扮,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不客气:“既然取了这个名,就不要怕别人笑话!怎么,以为改了个名字大家都不知道了吗?还不是原来那个胸无点墨、粗鄙不堪的程墨梅?依我看啊,你这人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能看,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这名贵女名叫钱思媛,其父官拜二品大学士,外祖家为先帝太傅,家门显赫,在一众小姐的地位中仅次于慕容水月,又一向自视甚高,平时尚能维持大家小姐的仪态,可若是谁惹恼了她,那必定是没有好下场的,手段狠辣在上京都小姐中是出了名的。
胸无点墨?粗鄙不堪?!
陈默简直就是要掀桌了好吗?
她从小被誉为神童,各种荣誉不断,十八岁读完大学去美国留学,光博士学位就有三个!她们居然说她胸无点墨、粗鄙不堪!
而且在陈默眼中,这西岚国的文学还停留在非常粗陋的阶段,“诗”刚刚起步,还没出现过什么了不得的大诗人,比之天朝盛唐时期的几个大诗人,简直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西岚国重文轻武,可是她愣是没看出那些文人出现了几个大家的!倒是浮夸享乐之风越来越严重。
那些贵女们就是想舞文弄墨,也估计拿不出什么像样的。
就她们这样的,还来嘲笑她胸无点墨?!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是一群平日无事,只会无病呻吟的贵女罢了,有什么资格说我胸无点墨?我陈默开医馆,医百姓病症;验尸身,还死者公道。你们又如何?感时伤春、顾影自怜?可悲可笑、不过如此!”
几句话说得那些贵女们个个面红耳赤,却又辩驳不得,因为若真论起来,她们有做过什么为国为民的事情吗?呵,别扯了,她们的一生就是在这醉生梦死的浮华贵族间游离,无须做什么实事。
慕容水月也被陈默的一番话说得羞恼不已,但是今天既然让她撞见了陈默,就绝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她逃过去,必要羞辱她一回!
“既然陈姑娘如此神通广大,比我们这一众姐妹更加高洁不凡,要不就给我们作一首诗,也让我们瞻仰瞻仰陈姑娘的不凡之处!”
慕容水月说的客气轻巧,可是旁边围着一圈看好戏的人都纷纷伸直了头想看个究竟,四楼都是雅间,更有不少名门公子、富商大贾,难得见到一群美女在那里针锋相对,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场景。
可是众人心里都纷纷为那个势单力薄的小姑娘担起心来:这“诗”可是新出来的体裁,就是上京都的才子们都不一定做得好,让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作诗,绝对是为难人了。
陈默鄙视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慕容水月,作诗她不会,背诗会的很,若是能让那群拦着她的女人闪开,那么让她们瞻仰一下天朝的文化精粹,也未尝不可。
就在众人看着一言不发的陈默,等着看她告饶的时候,陈默轻起娇唇,娇软又冷然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但留清气满乾坤!诗名,就叫墨梅。”
一瞬家,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陈默,整个四楼鸦雀无声。
这诗,对仗工整、言之有物,更让人赞叹的是这个小姑娘不仅仅为梅花正了名,讲出了它的风姿和傲骨,更是以自己的名字为名,简直就是绝了!
不管是从诗的总体架构还是从它的寓意情感来说,这首诗绝对是上上之品,值得让人称赞、品鉴!和那些闺阁之作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看热闹的人中也不乏真才实学之人,立马就折过身将这首诗记了下来,准备一会儿拿出来就向陈默讨教。
慕容水月和钱思媛等一众贵女简直都惊住了,她们也都出身书香门第,就算做不出什么好诗来,可是最起码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更可气的是,刚刚她们还用陈默的名字来嘲笑她,没想到紧接着陈默就用这样的方式还击了回来!
这简直就是比打她们还疼!
就在大家都回不过神来的时候,五楼的一个小厮“咚咚地”下了楼梯,见楼梯口围了一圈人,先是一愣,等看到陈默的时候眉眼立即一亮,上次他可跟云管家一起去过“陈氏医馆”,这位可不就是陈姑娘嘛!
立马弯下腰朝陈默行了个礼:“原来陈姑娘都到这儿了!东家都等您半天了,快快上去吧!”
陈默见是云逸尘身边的人,神情稍稍地放松了一下,不再去看身后的那些人,跟着小厮就上了五楼。
“她,她,她真的上去了!”王梦梦不敢置信地那手指指着陈默的背影,转过头去看向其他几位小姐。
贵女们几乎恨得要绞碎自己的锦帕――居然真的让她上去了!这五楼,就是她们的父兄都不一定能上去!
四楼其他看热闹的众人瞬时间都目露诧异之色,收起了刚刚好好戏的神色――能上五楼的人物,绝非等闲!
如果三四楼的装饰是极致的雅,那么五楼又是一番洞天:整个五楼只有五间包间,一眼望过去,就是每扇门都是紫檀木做成,门也不是平常的木门,每一扇门上面都由大师雕刻和包间名相符之景,有风月、有苍山、有芝兰
最后,小厮将陈默带到了一间名为“云淡”的雅间停了下来,轻叩了一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小厮朝陈默笑了笑,将门推了开来。
陈默刚刚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声音不同于陈默的平静无波、不同于柳乘风的和煦如风,更不同于沈南之的清越如山涧之水,那人的声音冷清到了紧致,让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