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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月城人?”
“不是,我家在……锦都,来月城这边是学医的。”一时间也想不到很好地借口,墨寻猜测着他不是听出来她的口音了吧?只能信口胡诌,希望他不会一直深究到底。
“锦都人?”
他似笑非笑地一句,听得墨寻又是一颤。却看他的目光已自她身上移开,并未在说什么,径直走了。
心里忍不住突突直跳——
幸好进军营前,她有想到会撞到‘熟人’,为防被人看穿,她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些黑灰,这里灯光甚暗,她又是这身打扮,倒也不担心他们谁能认出来。
虽然连城翩与连城裔关系一向好,但他此次凶险,她还是不宜透露身份为佳。
……
天微亮时,不白从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墨公子,吃些东西吧!不然王爷还没醒,你倒先病倒了。况且,我们这样日夜守在王爷身边,我虽点了熏药,但想不感染这瘟病,还是需要抵抗力的,你这样不行。”
他说得十分合情,墨寻接过那碗碟,喝了小两口,食不知味。
又看不白,好像被她情绪感染,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了,墨寻苦笑,“辛苦你了,还有不黑。谢谢你们。”
那地方听不白说得那么玄乎,想来不黑这一趟,也必不好走。
不白一愣,随后搔着后脑勺一笑,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你是我师父的贵客,也便是我的主子,不必说这些。”
两人刚说过话,忽听外面一阵***动,只见有人从帐外匆匆进来——
看清那人模样,墨寻心头突地乱跳,却只见连城炀已带着两列兵从,朝榻前大步走来,那脸色且十分不善。
“你们干什么?”
只见连城炀一挥手,两个兵士一前一后,将昏迷中的连城裔抬起来,就往外走。
墨寻扬声喝着,另两兵士却已到她面前,将她与不白一起反扭着带出去——
出来后才发现军帐外已搭建好了柴堆,且有兵丁手举火把。
这架势,看是如不白所说,要将他烈火焚身。而不远处,也有不少兵丁正用铁锹挖着深沙黄土,已见一道七八米多深、两三米见方的圆坑——
“他或许还有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白在墨寻身后两步远,十分着急地说道,“我是大夫,你们要相信我说的话。”
连城炀轻哼,却连眉都未抬一下,只示意众士兵继续。
连城翩此时也从不远处地帐内出来,满脸郁色,显然也没有休息好,“六哥,怎么回事?”
一旁地副将连忙与他道,“主帅,圣上传来口谕:穆王爷这瘟病难医,若是这月河和陇安的民医都束手无策,为我全体军民考虑,立即火烧焚化,就地安葬长眠。”
连城翩地脸立即一白,掩在袖内的拳蓦地一握,沙哑地声音有丝不易察觉地轻颤,“不是说会派太医来么?太医还没来诊治过,就让人焚烧,父皇不可能这么做!”
看他隐怒,那副将忙不迭地俯首解释,“我们派去锦都的人已向皇上言明是瘟病,太医们也都没有好地救治方法,人也没必要来了……”
“不可能!”连城翩戾声喝着,抬手将他摔出去,“这绝不可能是父皇的旨意——”
“是的,这的确是皇上的旨意,末将不敢撒谎。”
那副将被摔得吐血,跪在地上捣头叩首,“皇上还说,穆王爷此番下葬也算是为国尽瘁,为民猝生,会让史官为穆王爷在青史记上一笔。”
“放屁!”与墨寻心底地怒吼一样,连城翩扬声骂出口。
“九弟,我知道你与四哥情意深,比我们哥儿几个都好。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连城炀轻按住他的肩,半是安慰,半是威胁,“你别忘了,此次征战你是主帅!来前你是怎样一番豪情,向父皇允诺必退戊奴大军?可如今你看,这五万兵丁只剩不到两万,还是残弱不齐!若是大家都死于战场,那叫其所,可被这瘟病夺了性命,岂不是太冤?我们眼下已经失了月河,戊奴野心勃勃,如果这陇安再保不住,你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父皇?”
这话乍听上去情理俱合,可细听却又无疑绵里藏刀。他们如今摆出这阵仗,这军营中的所有兵众也必是知道了个中利害——
原本拖延,只是为了等皇上旨意,如今连皇上都肯为国之大义,痛灭亲生子——
若九王爷再阻挠,便是抗旨之罪,也势必会激起兵变——兵丁也是人,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命,九皇子必失兵心。
……这么多条人命面前,他似乎已别无选择。
连城裔不得不死。
墨寻心里微扯,看他面上犹豫,也知他时下棘手。
不白还在急声嚷着,“他或许还有得救,你们再等等!去取药的人就快来了,说不定能救穆王爷一命。”
听他这话,连城翩脸上也是一凛,看向连城炀,“六哥,我们不如再等等。或许他……”
“你也知道那是或许!九弟,四哥也是我的兄弟,我也心痛。”
连城炀扬声喝着,“可这里是前阵,是生死存亡之地,谁知道戊奴什么时候会再攻过来?你,看着办吧!”
不得不承认,连城炀很善动用众力,他此话一出,所有兵士无不愤慨而激昂地看向连城翩——
他是主帅,只等他一声令下,穆王爷必死。
连城翩沉默着,脸色深沉而阴郁,紧攥着拳,那孤傲僵直地身影独立在这群被太阳耀地夺目的副副盔甲之中,不似墨寻以往所见地那样开朗昂扬。
墨寻知道,此刻地他心底必也是痛苦而纠结地。
正欲动作,却忽听马蹄声极快,由远而近,墨寻抬头看去——是不黑!
他骑马直朝这边冲来,有兵丁试图阻拦,却被他撞向两边。
墨寻甩开束缚的兵丁,连忙迎上去。不黑身上的袍子沾了不少血,墨寻看得心惊,想来必是经历了什么,眼下却也没功夫细问,只将他递来地东西匆匆接过——
一朵紫色地无萼之花,花蕊雪白,花瓣慢慢渡深,到边缘便是深紫色,层层褶褶堆叠在一起,颜色斑斓,十分美艳。
“是药莲,没想到这时节竟还能取到药莲,墨公子,快将花心取下来,放在穆王爷口中含着。”不白远远地看到了,显然十分兴奋。
墨寻还未走近,便被兵丁拦下——
只听连城炀冷冷道,“贻误军令是死罪,我们没有时间再容你们这些废物来闹,我燕苍大军也没有命让你们拿来糟蹋!快将这几个疯子给本王拿下!”
言罢,又瞥向那已被放到柴堆上地连城裔,“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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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绝美容颜慑他心()
墨寻心底冷笑,连一个时辰都不多让等,一线生机也不愿赋予他,他根本就是想他死——这就是连城裔的至亲兄弟!
“九皇子,请让我试一试。”
墨寻抬手夺了挟她的两名兵士手中剑,又将人迅速撂倒在地,趁空当朝连城翩喊着,也尽力地朝那火堆靠近——
连城翩面上一凝,盯她看了一瞬,似是要开口应允妲。
连城炀却已先他一步开口,“九弟,你是主帅,照理说六哥也该听你的,但你最好掂量清楚,父皇已下旨,你我又岂能抗旨不从?连城裔,今日……必须死。”
说着,一个眼神,便让两列兵士将连城翩也团团围下——
果然是这男人要置连城裔于死地!
墨寻愤哼,扯了一丝笑,这一分神地空儿,却被几个兵士合力擒住窀。
一挣,数个兵丁同时倒地。
所有人都是一惊,似全没料到他会忽然有如此动作——
而墨寻握在手中血渍淋淋地剑,已飞快斩下身侧围来的人,紫色身影也飞快跳进了火堆。
炙热的火势中,墨寻前进,将他从那柴堆上夺了下来,抱进怀里。将那药莲放入他的口中——
大约是天意,他走前给她服过泄力散的解药,她这身力气回来得不早也不晚。如今竟用得正好。
不然,他这么重,又睡的死沉,她根本背不动,更别说跑了。
墨寻抱着他,从火堆里冲出来,不黑不白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她。
她便在两人厮开的一条路上,飞快跳上马,将人横亘在马背上,自己也跳了上前。
不黑所用地武功不甚霸道,尽管受了伤,但动作依然飞快,看得出是个中高手;而不白虽不及他,但手指间两片薄刀,十分锋利,且来去自如,身上地袍子只沾了腥点血迹,应也不是他的。
这两人保护他们自己,必不成问题。
墨寻一咬牙,在他们的眼神示意下,夹了马肚子便跑——
“快,别让他们跑了!若这瘟病蹿到城镇上,必使百姓遭殃。”连城炀嘴上高叫着,也已跳上马,却被不黑不白两人再度缠上。
……
午时已过,天上太阳晴好,渐渐毒辣,热热地光照在身上,额上开始有汗珠往下沁,墨寻却来不及抹,一手环着怀里的人,一手紧勒缰绳。
耳边风声呼呼,是方才离去时,不白在她耳边小声说地话——
“墨公子,眼下药是来不及配了,你去屠雪山,带四王爷在那寒池中浸泡半个时辰。那地方长年湿寒阴毒,一般人是无法进去,但四王爷如今体内火热,又有药莲护体,说不定倒可解了他体内的热毒。”
月河除了本身是各国纷争要地,颇富盛名之外,其景也是一绝。
外围山脉连绵,高高地山脉之端有银妆素裹的冰川雪景,中心是碧波溪流的平原绿洲,盆地毗连,外围则是与戊奴相连地浩瀚沙漠戈壁,这样极端地三种地势,构成这样一处雄浑而独特地地北风光。
时不经觉,天已迅速黑了。
马蹄飞扬,墨寻的背影顺着地势渐上,逐渐靠近那片耀目地白——
屠雪山。
越到山上越阴冷,汗意自然褪去,取而代之地渐渐是丝丝凉意。
等她弃了马,背着他一步一步爬到屠雪山顶时,除了疲惫,便只剩寒风入怀,骨子里冰冰地冷了。
人还未找到传说中的寒池,却看山顶积雪之上,满目狼藉地尸体,东倒西歪地横在眼前,且个个穿着戊奴地衣服。
脑海里不禁闪过不黑回去时,那满身地血迹,怪不得……
是有人早就猜到他们会来这里,寻药莲救人,而事先派了人守在这里?看这服饰,当真是戊奴之人所为么?可为何,好像只针对他一个?
侧眸看他已失了血色地脸,心里没来由地一疼。
这种打扮,这衣服,说不定只是有心人欲盖弥彰地嫁祸之法!若是如此,那连城裔这瘟病,是否也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只是想至他与死地?!
宫中尔虞我诈,他即便是这样地不受宠,却依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么?
寒池倒也不必费力找了,顺着那横七竖八地尸体一路前走,果然就看到了——
一方直径约三四米圆地池,池边缘堆积着层层寒雪,奇怪地是这池中水却不结冰,池面上有丝丝阴凉寒气直往上冒,氤氲泛白,那池中水则漾着深深地紫色,如华藻般浓郁。
深池正中间漂着几片月牙状地叶,与池水同一个颜色,若非借着月光细瞧根本发现不了,月牙叶簇围着一株短萼,那空荡荡地梗上应该就是被不黑采了去的药莲吧?
墨寻将背在背上的人缓缓放下,探手去触那池水,果如雪般寒凉。
她又挽了袖往深处叹去,这池子却没有多深。泡澡,应该刚好。
墨寻将人拖过来,顺着池子边缘小心翼翼地顺下去,然后自己再跳入池中,让他靠着以免歪了倒去。
池水如冰般刺骨,禁不住打个寒颤。
连城裔体表地温度才接触这池中水,不到片刻,便已恢复如常。这药莲搭配这池水……好神奇地效果!
墨寻忍不住欢笑,看来不白所言非虚。
只是他和不黑……
连城炀没有追到这里来,应该是被他二人拦下了吧?不知道这会又是怎么个情况,只祈盼他们不要有事才好,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扇娘交代!
脸上干涩难忍,墨寻伸手轻触,果是一块一块地凸起。
绿梧讲,她脸上这副人皮假面最惧火,一经火烤,便会龟裂,形成奇怪地扭曲,结成块儿状,唯有再浸过水,才能恢复如初,做工精致细腻,贴在脸上如真人皮肤无异,非一般地易容术可比。
她问了绿梧这脸上的假面是怎么回事,绿梧反倒惊讶,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