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嘴里高声叫着,最终却还是落在了他的怀里。
又是这种把戏!不知道她恐高吗?
墨寻恶狠狠地瞪他,却看到有花瓣恰好落在他的发间。
她从没有见过这种花瓣,伸手给他捡起,那花瓣却飞快地消失了。
抬头看去,两人的头顶上方是一棵巨大地树,大约有几层楼那么高,七八个人合抱那么粗,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古老,苍劲地树。
树枝有些像人的长臂分出地手指,树上的花开得繁盛,奇怪地花瓣有点儿像菱形地雪花,却是一对儿一对儿地拥合在一起,形成一簇一簇地团,一枝一枝地紧挨在一起,花地颜色也很奇怪,一半是赤红,一半是玉粉,映着月光,散发出盈盈地光。
花瓣正一片一片地往下落着,落到地上便消失不见,只余空气中馥郁地香味。而你想要深吸一口气,来尽情地享受着香气,却又会发现根本什么都闻不到了。
香消玉殒。
墨寻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这样一个词,这花仿佛雪瓣似的往下飘,一直不停不停。
“这就是合欢树吗?好美!”
墨寻欢天喜地蹦跳到树下,看四下无人便摘掉脸上地面纱,尽情地呼吸,感受着这奇幻而又美妙地情景。
花地颜色开始由赤红玉粉色转换为青蓝荷藕色,她一身柔白和着月色,在乱花飞舞之中,一圈一圈儿地跳得欢快,衣袂落花,水月般荡漾,连城裔地眼睛便定格在她的身上,久久地移不开。
“喂。”
她的身影忽然到了跟前,猛声一叫,仙容画姿般地意境蓦地被破坏,她却不自知,对着他轻快一笑,“连城裔,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
“本王不知。”
他蹙眉,看她晶亮地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下微动,“你,是想要生辰礼物吗?”
“可以吗?”
她黑白分明地眸子一下变得更亮。
连城裔本欲点头,却露出些许窘迫,“本王,本王-刚把钱都给了卓天那家伙,如果你想要什么……”
“没关系。”
她抿唇,而后缓缓弯下腰,伸出掌心,“先生,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她的称呼有些奇怪,姿态也奇怪,且一脸地促狭。
连城裔往后退了半步,甚是怀疑地凝着她——
“来吧!陪我跳支舞当你送我的礼物。”
她唇角笑得弯弯,牵起他的手,拉着他站到了合欢树下。
她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地腰上,自己的手臂则搭上了他的肩膀,她微微地踮脚到他的耳朵边,“连城裔,咱们可先说好哦!踩一下,亲一口,不许抵赖。”
她扬着眉毛,语露挑衅。
连城裔莫名,还没容他开口问,她已带着他跳了起来。
她在耳边轻声吟唱,奇怪地舞步,前进后退,左左右右,连城裔便是身手敏捷,也有些慌乱。
脚下一个不慎,便踩中了她的脚。
墨寻不恼,反是得意一笑,凑过去就是一口亲上他地脸颊,她似是用了好大地力气,离开之时连城裔甚至清楚地听到‘啵’地一声,脸上毫无预兆地一赦。
“继续。”
墨寻却不以为然,脚下的步子甚至比方才还要轻快。
连城裔地心思还没有完全收回来,一个回退旋转地姿势,他的脚下又被硌了什么东西。
“连城裔,我真的怀疑你是故意地哎……”
墨寻佯装蹙眉,而后缓缓凑过去,亲吻着他地唇角。
这次不同上次,她地动作很缓慢,很缓慢,像是故意在碾磨他的心志一样,她甚至能够听到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气息也微微不稳。
她笑着,离开他地唇,深深呼吸。
看他的脸色微变,墨寻忙道,“乖,不闹了!继续!”
说着,还像大人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肩。
连城裔心里不知道是火还是什么的东西,好似就那么轻轻地被她掸走了……
她的腰肢很软很细,不盈一握;她的头发很长,每转一圈儿发梢便打在他地手背上,酥酥痒痒,像是扎进他的血管里一样;她的气息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她的唇一张一合……
连城裔发现自己地心神有些烦躁,几乎处于游魂似的被她带着,一步两步,一圈两圈儿地旋转……
耳边隐隐,是她细弱清风地歌声:
……
好时光都该被宝贝因为有限
我学着不去担心得太远
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险
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看每一天
……
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
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
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
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墙
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
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
……
你会闻到幸福晴朗的芬芳
……
她将头搭在他地肩上,花瓣在四周落下,消散。
嫣红的唇角轻轻蠕动着,这有些奇怪地词便组成奇特地旋律,一点点儿流淌进他的心里,低低缓缓地调子,从她口中唱出来,是那样地独特,动听。
“你不是说不会唱歌么?”
他的声音被她带着,也很轻。
她闭着眼,脚下踩着步子,懒懒地在他肩头低嗯一声,“好听么?”
“还不错,虽然很奇怪。”
他的评价很中肯,墨寻笑意深深,继续懒懒地赖在他地肩头上,闭着眼,就这样任他搂着,不想动。
这舞,他学得很快,已经可以带着她跳,步子也再没错过,让墨寻微微地有些失望。
“墨锦欢?”
她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他提声叫她。
“不要叫我墨锦欢。”
她维持着原来地动作,回答地倒是很快,“我叫墨寻。我师父叫我寻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墨,墨……”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自己叫做墨寻了,他不知道她说得真假,蠕了两下唇,还是没有叫出口。
“唔,也很好听。你就这样叫我吧!”
这两个字从他地嘴里念出来,就像醇厚地酒一样,很有几分缠绵地味道,她喜欢听。
她长长地手臂环着他地背,整个头都靠在他的胸前,只有脚下还维持着曼舞地步子……
他地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拍着,似是在打乐节地点子,动作十分温柔,她有想要睡觉地冲动。
天边地月色淡去,头顶上地花瓣变成深紫与浅白,一个极深一个极浅,交替地颜色。
就像是师父所说地,总有一天,会有人代替他来照顾她……
那个时候地墨寻嘴硬,不要,寻儿要师父照顾一辈子,等师父老了,寻儿就照顾师父一辈子。
师父当时只是笑……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眼角有些湿润,他大约是感觉到了她地悲恸,沉吟了一瞬,低声道,“怎么了?”
“连城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或者,你照顾我一辈子?”
她抬起眸,水润未褪地眸子里满满期待,映出他悸动地双眼,沉默地脸庞。
心里微微一酸。
“连城裔,你就是个木头!大木头!”
墨寻恼恨,推开他就跑,他在她身后依然怔。
跑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看他,再仰头看这即将掉落衰竭地合欢树——
若真如传说那般,这树地生长痕迹只有三天,而今日落花是最后地一日。而眼下,月亮将沉,太阳欲升,照这速度下去,怕是只有不到一刻钟,这合欢树就将真正地死去——
“你不是曾说,合欢树前同许心愿地情侣,就会一生一世在一起么?”
她走近,拉过他的手紧紧一握,“连城裔,我们一起许个愿吧?”
“又许愿?”
连城裔蹙眉,墨寻却撇嘴,“人家过生日嘛,没有生日蛋糕就算了,许愿还不许啊?”
说真,就见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心下默念着什么,那模样虔诚地像个信徒。
这女人……
对着一盏灯能许愿,对着一棵树,居然还要许愿!
怎么会有人那么贪婪,有那么多地愿望?
直到她缓缓抬起眼皮,他依然蹙眉,在看着她。
“你怎么不动?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特别地希望,想要神灵来帮你实现吗?”
“本王……”连城裔偏过眼去,“已经许过了。”
“这么快?”
她狐疑,又探过头来,笑得贼兮兮,“是不是和我有关?”
连城裔眼神微闪,点头。
墨寻一下就笑了,欢乐深深入了眉眼,“我就知道,一定和我有关。”
她似是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走了一段路后,回头朝他笑的贼贼,“连城裔,你知道吗?其实我是骗你的,我的生日不是今天,是两个月后,九月十五……谢谢你提前给我庆祝,不过两个月后你还要陪我跳舞,好不好……”
她摆着头,期期艾艾地看他。
连城裔的脸色微变了下,“墨锦欢,你居然敢戏弄本王!”
“哎呦,怎么那么不解风情,撒个娇都不许!”
墨寻嬉笑,却一点歉意都没有,“看来我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木头……”
说着伸手来揉他的脸,“木头?木头,既然你今天来见我了。那就不准再躲。你敢躲,我就敢追。……娶我,总不能就这样白娶的。”
看着她欢快跑远地身影,连城裔微微抬眸,合欢树的枝头已经空空如也。
最后掉落地花瓣,还在空中飞舞,落地便会消失。
希望?
连城裔缓缓回想着她方才的话,他该有什么样地希望需要别人来帮他实现?
希望,天下安稳?
不,这天下与他有何关系?
希望,娘亲的遗言能够早日实现?
不,娘亲的遗言一定会实现,这不需要谁来保佑。
希望……
如果这世上真得有什么神灵,如果他一定要希望些什么……
那就希望,这个女人不要爱上她。
永远不要。
……
按扇娘吩咐,娇容仙姿地天价绝色美人,因不堪众人争夺,怀揣一颗玻璃心,在夜前自刎艳关楼。
拜连城炀与封子冀等人所赐,给她陪葬的还有不少这月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两个艳关楼地姑娘,尸身完好,命息已停,再加上有那么多地人证在场,没有人不信。
一时间,美人二度香消玉殒地消息,传遍整个月城。
次日一早,扇娘将人下了葬,因一连死了几名女子,痛心疾首,宣布关掉艳关楼,离开月城。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就连墨寻都不知,却只是讲不黑与不白交给了她。
这两个人自是也不肯与她说的,墨寻猜测扇娘大约是去调配她爹当初留下地那些败将散兵了,既然她已经答应她,会帮连城裔争取皇位,那便不会食言。
那颗湛蓝色地珠子墨寻找到了,让不黑去天缘客栈送去交给卓天。
却没想,不黑不止将珠子又拿了回来,还应卓天要求,将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学给她道,“墨姑娘也太小气了,这最后一别都不肯。看来,还真是被穆公子吃得死死了。如此看来,我也不必再为你操心……免了罢,这东西我原本是要赠于我未来夫人地,既然与墨姑娘有缘,就送她吧!”
墨寻看着手心里地珠子,只觉得烫手——这卓天,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是打算送自己未来夫人的,那她就更不能要了!
墨寻对不黑道,“快,再给他送回去,无论如何这东西我也不能要。”
不黑却是一为难,“怕是晚了,那卓公子已经走了。还让属下务必告诉姑娘,有缘再见。”
“……”
墨寻看着手心里地湛蓝珠,完全不知该怎么处置。
“对了,卓公子还交给属下一样东西,要属下务必亲手交给姑娘。”
他将东西递过,墨寻狐疑地接过来,是一方玉白的绣帕。
这绣帕一看便是女子贴身之物,边缘有些微微地卷翘,像是被人触摸时间久了,左缘上角有几个字,是用浅墨色地丝线精心绣地,一行一竖,似有女子万般柔情融于其字里行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墨寻一笑,“他从哪得的女子之物?送我做什么?”
“卓公子说,这是他昨日追随姑娘之时,在你身后无意捡到的。”不黑将卓天地话继续与她回道,“若不是姑娘掉的,那想必就是穆公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