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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枪?!”李子强看着俩个身高不足一米六,面带恭敬的人,挠挠头说,“算了,我就是说说。”
宋士达也和王三聊了起来,虽然双方都感觉对方语音有点奇怪,但还是能搞清大意。宋士达发现他们对大陆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过兵,打仗,剩下的一律不知。
建教授听了宋士达的转述,说:“放他们走,没有用处了。”
李子强把自己的面包和火腿,又翻出宋士达的大块巧克力和牛肉干,一起塞给他们。俩个猎户没有想到还有这等收获,高兴地给李子强叩头。李子强受不了这样,连忙把他们扶起。
孙德发说:“李子,你把那些塑料和包装纸什么撕下来。让他们用树叶包上。现在我们不能留下这些东西。”
“对,对,我忘了。”
穿越小组很快把东西收拾完毕,全部上艇。宋士达颇为遗憾他的酸辣鹿鞭汤没了。
伍大鹏看着那俩个猎户说:“以后要多少都有,现在不急。”
李子强冲着猎户摆手,悄声说:“大鸟,你不怕他们泄密?”
“他们告诉别人,别人能信吗?”
“哼,别人信了也没有用。我们只是个传说。”孙德发也冲着猎户摆摆。
海洋之心在河面上来个潇洒地掉头,轰隆隆地向着下游开走了。
他们已经商量好,趁着还有时间,北上高雄看看。
李四和王三如释重负。王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哎哟我的娘,这是群什么人?吓死我了。”
“船体如玉,舷窗用大块的水晶,竟然不用风帆来去如风——”
“还用那银子做的盆,筷子也是银子。”
“那不稀奇,世家大户便是这样。这几个人本来是非富即贵,但又无奴仆,真是奇怪。南极洲在哪儿,怎的从没有听说过?”
“还好,鹿是保住了。”
“记住,以后绝不提此事。”
孙德发安心地驾驶,其余四个人围着地图和明末的资料商议。
李子强大手在地图上一拍,说:“往大了计划!来这里,我们就是要征服世界的!”
“凭我们五个根本不可能——我们必须要回去。”
“怎么大鸟,你来看了一眼就走吗?舍不得那面的富贵?”
伍大鹏无比真诚地笑了,慢慢说:“呵,呵。什么富贵,在那边世界我就是个拿仓库钥匙的丫鬟,虽然能赚一些钱,但是整天担心受怕。怕做错了事,被各种自然死;怕站错了队,被别的势力清算。钱早就赚够了,可为什么还要干下去?因为我身不由已。你以为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真是贪得无厌无底线?比如我个人,如果有人能保证说,你把个人资产拿出一半来,恕你无罪!我早他妈的交了!每次行贿、勾结和打压别人心里都害怕,不想做下去了,可关键是你不得不继续做大做强,还要显得你多么有用,你才会有个团队保护你。”
李子强说:“大鸟,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有时候我都笑自己,你说我赚钱干什么?我把你嫂子和侄女还有老父母送美国去做顺民,如果这次菲律宾合作的事儿搞好,我可以功成名就,也他妈的去美国做顺民。从此悄然无息。这就是我的追求?住大房子,吃得好一点,看看风景,然后就完了?可我他妈的一直梦想着,下班没事儿和哥几个喝点小酒,和邻居打点小麻将,然后打着哈欠去睡觉,一觉到天亮——你说我拿着大把的钱跑去和外国鬼子一起住,有个屁意义!”
宋士达看见伍大鹏少有的激动,知道这是年轻的副作用,连忙说:“好了好了,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诉苦。”
“把初步计划定下来,高雄港离这儿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建教授总是老好人。
“我们查过高雄港的水文后。继续向北,再去看看大员的水文!”
“那附近的渔船多吧?我们会被看到。”
“大使,我们管它呢!发仔说得对,我们就是个传说,让他们自己找答案去!再说,我们一定还会再来的,躲躲藏藏有什么用!”
李子强伸出大拇指,说“大鸟就是大鸟,强势!”
“少拍马屁,这算什么强势。我们穿回去后,招兵买马再回来!”
“啊,这不泄露我们的秘密了吗?别人能愿意来吗?”
“泄露?不会的,我先以到菲律宾做劳务技术人员的名义招聘。”
建教授补充道:“李子,像你这个岁数,过着你自称苦逼生活的人多不多?还是那种比较有技术水平的?”
“到处都是!啊,我明白你的计划了。”
“除了你,大家都想到了。再说不是你要干大的,我们的目的是征服星辰大海嘛!”
“这话挺熟,好像在哪儿听过看过。”
“我也记不住了。”
两个小时左右海洋之心到了高雄港。一路上先后碰上三条戎克船,孙德发认出它们都是戎克船中的福船类型,能有五十吨左右。
那几条船看见天边有艘从没有见过的白船,高速驶来,无一不惊叫万分!可海洋之心象一位骄傲的公主一样,根本不甩他们,直接路过。
高雄港是孙德发认出来的。他曾经来过高雄游玩。他知道此时的高雄港本地人叫打狗港。
十五世纪左右,此地的原住民番马卡达奥族,遍筑荆竹抵御侵来的倭冠。平埔话中的“竹林”发音似“打狗”(takau),故汉人称之“打狗”亦或“打鼓”。日据时代因其名不雅,改名为“高雄”,打狗音近日文发音的“高雄”(takao…)。
孙德发看到原先港口左边的旗山现在只是个孤零零地小岛,并没有与旁边的沙洲连在一起,左边是寿山。它们中间夹着海道不过一百多米。港口有若干礁石显露出海面。孙德发有些犹豫。
伍大鹏也很失望,原来的台湾第一港口早先是这个样子。
“开进去看看,慢一点。探深仪好用吧?”
“比原先的测距远,数据传送快。”
海洋之心一路小心翼翼地探进海港了。还可以,一路深度保持在四米左右。可港口的水面过于狭窄,看样子停不上一百艘小型的福船。
“这原先是个泻湖,你们看那儿可能是爱河,其它两条河我不记得名字。”孙德发指着外面对几个人介绍。
李子强叹气道:“太小太浅了,连两千吨船都停泊不了,用处不大。”
“我记得是日据时期开始大面积开挖,干了足足有二十年,才有点现代样子。”
李子强点点头,说:“这活一定还得找日本人干。”
岸边有一条破破烂烂的木栈桥,充当这里唯一的码头。岸上原本有几个人在整理鱼获,发现一条怪船进港后,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发现它向着木栈驶过来,又是纷头逃窜。
“又跑,就没有点新花样?”孙德发把打了个右车,在港里逛了一圈,又顺着原道出去了。
第七章 每个人都有野望()
塞尔文是欧洲北波罗的海力的斯特拉松德市民,1630年,欧洲传奇人物华伦施坦因的帝国军队横扫德意志时,这个城市的市民却决定反抗。市民们对自由的渴望抑制住了对毁灭的恐惧,毅然拒绝开城接纳帝国驻军,并准备打一场长期的守城战。虽然他们在瑞典和丹麦的支援下,靠着对手无法封堵港口有利条件,勉强守住了城市。
但损失也是巨大的。战争毁坏了一切。他的家人大多死于这场战争,而且一个原本充满生机的城市变成了死气沉沉。飘泊了近十年后,他只好接受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来亚洲碰碰运气。
在亚洲,他似乎找到了他的运气。
他刚到台湾大员后,在1642年就跟随着彼特上尉率领的300名士兵,参加了攻打鸡笼的行动。他勇敢的参加了敢死队,冒着西班牙人的猛烈炮火,攻下了鸡笼城,并使西班牙人投降。那一场战斗不仅使他得到了50里尔的奖金,还让他升到了上士的职位,手下有十五个士兵。后来他又参加了一系列的平叛。
最让他骄傲的是,他在1645年参加了由商务员斯提恩和上尉鲍恩率领的征伐。那一次他们一共210人,为了开辟大员至鸡笼、淡水北部的道路并同时还要教训一下不愿意纳贡的生番们。一路上他们烧毁了八个村子,摧毁了十三个村子的抵抗,一共杀死了126人,要不是大多投降地快,死的人更多。
让所有人惊奇的是,1646年他们回到大员时,竟然是一无损伤。刚来不久的欧沃德总督嘉奖了每一个人。并许诺说,再有一次这样的功绩,就全体升职。这真是让人期待。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他没有彼特和鲍恩上尉那样的好位置。他们俩个一个负责淡水区域的税收,一个负责基隆区域。当地生番总有反叛的行为,所以才能让军人兼职税收。可实际上,每次反叛都很容易被镇压,甚至火绳枪一响,他们就四处逃散。在那里,他们是国王一样的待遇。东印度公司里,正宗荷兰低地人才能升职更快,有更好的位置。
他只能带着15个人,租用汉人的福船,在海边查打鱼许可证。大员里的荷兰商船和汉人商船都需要护航,为明朝商船护航主要是怕他们中途到马尼拉。所以,塞尔文只能雇佣渔船了。
打鱼的汉人们老实,差不多都有打鱼许可证,什一税也主动交。所以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没有挑战性。不过,他还是喜欢上了这份无聊的工作。一是在他检查许可证时,甚至无理地大声呵斥他们时,他们的那种懦弱和害怕的眼神,很让塞尔文满足。而且,就算他们一点毛病也没有,也会偷着塞上些碎银子。开始他不理解,后来坦然接受,甚至故意找茬,总会有收获的。
“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不是吗?”塞尔文懒洋洋地对自己一个手下说。
“当然上士,如果现在是打鱼的旺季就好了。”他的一个手下叫里奇的人说。
“再过三个月才行,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好运气,一年到头都是收税的好机会。”
里奇是斯拉夫人,他知道上士所说的他们是指谁。
“听人说,我们不久后就要往南部发展了?”
“是的,总督大人有这个想法。北部已经没有空白区。”
“要是我们也能得到一个包税区就好了。”
“这是我的梦想。”
海洋之心飞速地在奔驰着,展现着从未有过的激情。1648年5月9日这一天的海况良好,正是游艇发飙的好时候。
孙德发扫了一眼雷达屏幕,发现有一只渔船,在东北方行驶,距离有12海里。他没有理会它,只是在琢磨着众人刚才提到的战术。
坚决不上岸,在大员外港看了就走,坚决在白天行驶,晚上穿越回去。弄清基本信息就够了。
孙德发明白,一群人突然有了拥有世界的梦想,会格外看重自己的安全。
下午四点钟左右,他们沿着台湾西岸,按图索骥,找到了大员。
果然是一座大港,这是众人行驶了一天后,看到的第一个大型人工建筑物。
稍微有些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1624年荷兰占领台湾的台南,直到1632年建设了一座城堡:热兰遮城堡。它的名字也随着郑成功成功收复台湾而永留史册。
众人拿起望远镜观察,高约十米的城墙使人看不到内部结构,但它由三层建设组成的整个城堡却非常明显。它中部是半圆型的突起构成棱角,南边两个角则是四方体的角楼,上面能看到探出的火炮,西北方向最高的城堡上飘扬着荷兰的国旗。仔细看去,上面还有什么字体。管它什么的,众人一路狂拍,有了资料回去再说。
孙德发尽可能的接近城堡前的港口,以期得到更多的水文资料。港岸上的人对着这只奇怪的船齐声惊叫,冲着它议论纷纷,指指划划。港岸上没有大船,只有几艘四五十吨的小船,它们都落了帆,停在港岸边。
有的水手在船上乱跑着,还有的竟然开始摆弄船上的火炮。
“我们走吧,不要冒险了。”伍大鹏用测距仪又收集了几个数据后说。
孙德发向东北方向一个漂亮的挑头,昂然而去。刚走不远,还听到了一声炮响。
傍晚,热兰遮城堡的总督官官邸。
台湾第九任总督欧沃德总督心神不宁地听着港上水手的汇报。
一条白色的、闪闪发光的小船?穿着花色衣服的水手?没有船帆还能有高达二十海里的航速?窥视港口和城堡?
他实在不相信水手的汇报,如果不是众多水手看到,他宁愿相信是水手喝多了朗姆酒后胡言乱语。
“没有船帆就只能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