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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60、长子()
坤宁宫原代表皇后,虽然从先帝雍正爷起,坤宁宫便不再是皇后的寝宫,可是坤宁宫里却也因摆设了皇后主理的祭神仪礼,这里便依旧代表着中宫。
更何况“坤宁”二字啊。
这大过年的,皇后却在坤宁宫遭遇了这档子事儿,一众后宫心下都是各有感受。便如娴贵妃,当场便已忍不住了笑意撄。
只是在此处,谁敢笑出来呢?不过都脚步匆匆而去,便是想乐,也都得躲回自己宫里去乐吧。
婉兮将四公主还给纯贵妃,一路恭送了高位的嫔妃走。
正准备也上自己的暖轿呢,却见前头急急走过一个人来,远远便打千儿请安。
婉兮便也停住了脚步,略有些意外。
“大阿哥?切勿多礼,快快请起。”
正是大阿哥永璜偿。
因大阿哥的年岁只比婉兮小一岁,故此婉兮进宫的时候,十三岁的永璜早就到紫禁城东南角的阿哥所区域去住了,寻常不能进后宫,便与婉兮也没怎么见过。
大阿哥的额娘便是与慧贤皇贵妃用追封的哲悯皇贵妃。哲悯皇贵妃虽与皇后一样都出于富察氏,但是并非同宗同祖,故此大阿哥与皇后也并不亲近。既是与皇后都不亲近,那便与后宫里其他主位,也并不太亲近。
故此今儿这么特地来给婉兮行礼请安,婉兮也觉意外。
大阿哥含笑上前:“儿臣给令姨娘请安。因这些年进后宫的机会少,便连令姨娘进封嫔位都未能亲自道贺……”
婉兮便笑了:“大阿哥不必介怀。这都是宫里的规矩,我自然明白的。”
婉兮顾着宫里的规矩,特此半侧了身,不与大阿哥正面相视、说话。献春和毛团儿也都是懂事儿的,一边一个格在了两人的中间。
这便是有人出来撞见了,也是不打紧的。
大阿哥含笑点头:“不瞒令姨娘,儿臣此来请安,一来是拜年,略尽儿臣孝心。”
比自己小一岁的“大儿子”来表“孝心”,婉兮不由得有些脸红。
大阿哥却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儿臣实则还想向令姨娘讨一份压岁礼。”
婉兮微微扬眸,随即便也笑了:“我明白了,大阿哥这份儿礼是替即将出世的小阿哥讨的吧?那我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婉兮说着便伸手跟献春要荷包。
大阿哥却含笑道:“不敢劳动令姨娘破费,只是儿臣今儿看着令姨娘一直抱着四妹妹,而四妹妹的手里始终捉住一个小玩意儿不放。儿臣瞧着那小玩意儿十分逼真可爱,定然是小孩子心爱之物。”
“儿臣私下打听了,才知道那是令姨娘亲手给四妹妹做的小狮子。儿臣十分喜欢,便厚颜想向令姨娘也讨一个来。等孩儿出世之后,相信儿臣的孩儿,亦定会十分喜欢。”
婉兮便也笑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
婉兮红着脸看了献春一眼:“实则不瞒大阿哥,我今儿没见福晋跟着一同来,这才知道是福晋是有喜了。我本来还在想该送个什么给小阿哥庆生……我手笨,其实给四公主做的那个都不像个狮子模样了,便也没好意思想给小阿哥做一个。”
“正在犯愁呢,难得大阿哥不嫌弃。那我自然是正中下怀呢!”
………题外话………咳咳,皇帝家宴也不可能让后宫嫔妃跟什么皇帝的兄弟在一起吃饭的哈。自家的皇子和福晋还行~~
二卷361、敲山()
婉兮目送永璜离去,这才走回自己的暖轿。
一抬眼,却见语琴立在轿子边,正瞟着她笑呢。
婉兮忙上前:“姐姐怎么回来了?方才不是与愉妃娘娘一起回去了么?”
语琴轻哼一声:“是一起回去了。可是走到半路,忽然想及一事,必定回来当面问问你,才能安心。否则今晚上怕都是要睡不着了。”
语琴说着笑:“……却没想到,倒撞见你一出好戏。哎哟哟,我真遗憾大阿哥的年岁只比你小一岁,要不然啊,说不定大阿哥都要跟皇上求了,去当你的儿子~~”
婉兮满面通红,忙语琴的手:“姐姐快住嘴!偿”
语琴含笑点头:“你放心,我这话也只是当着你的面儿,独独与你说笑罢了。若是对着外人,我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会说嘴的。”
婉兮轻叹一声:“我倒也没想到大阿哥会来与我请安……我不过是个嫔位,他若想找个倚仗,后宫里自然还有别人。就算他想找个自己没有孩子的,那也还有现成的娴贵妃呢。”
“他若能去给娴贵妃当儿子,倒比来找我更好些吧?”
语琴轻哼一声:“还不是人家也瞧得清楚,你是最得皇上宠爱的?他又不缺额娘,他想要的不过是皇上的罢了。这会子皇后又有了嫡子,他这个皇长子便又白当了,你没瞧整个家宴时,皇太后连瞧都没瞧过他一眼么?他自然是怕受冷落,故此才更急着找个倚仗罢了。”
婉兮摇摇头:“可是他来找我,却怕是找错人了。我自己虽然还没孩子,可我也没想过要抚养一位皇子来为自己争什么的。”
“皇上的眼多明亮着呢,这会子哪个后宫要争皇子来养,那便是摆明了对将来的储位有心思呢。皇上今年不过三十又六,春秋正盛,谁敢在这个时候便安那个心,便是与皇上离心离德了。”
语琴悄然松一口气,却还是故意挤对婉兮:“哎哟完了,看样子大阿哥是拜错了门子了!”
婉兮含笑摇头:“他私心里想跟我要的,我是没法子给他;不过他嘴上冲我要的,我倒还是能给他的。”
语琴倒是微微挑眉:“实则那他就也够了。只要他的孩子与你拉上干系,见皇上的时候手里也时常攥着那么个物件儿,皇上便也总会爱屋及乌的。”
婉兮脸红如炭:“姐姐又瞎说!我哪儿就至于那么了?”
语琴哼了一声:“你就不必过谦了。如果你不是那么要紧,我看今儿皇后倒也不必遭这回罪……”
婉兮面上微微一紧,忙左右看一眼,拉住语琴,一起挤进她的暖轿里去,命起轿回宫。
语琴在轿子里才轻声道:“我先前与愉妃一起回宫,走到半路上回想之前……总觉得你那神色有些微妙。外人兴许看不出来,可是我有多了解你呢?我便总觉着这里面定然与你有关。”
“我便怎么都按捺不住了,非要回来当面问问你不可——婉兮,你不许瞒着我。”
婉兮便含笑,轻轻点了点头:“借天意,说人事。总归是敲山震虎,期望她有所收敛。若她不肯,我便从此,再不忍她了。”
二卷362、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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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更
夜色降临,婉兮坐在炕上,将脚丫塞在被子下头捂着,手上这才抱了个冻梨啃。
结果还是叫皇帝一挑帘子进来就给堵着了。
皇帝登时立起眼睛来:“不是嘱咐过你,日后不准吃这些冻货了么?”
婉兮忙三口两口将剩下的半个梨都给塞嘴里去了,直脖儿咽下去了,这才向皇帝讨好地一笑。
“爷别担心,都是缓透了的,不硬也不凉了。”
皇帝过来坐下,伸手忙去摸她脑门儿:“瞧,这还不是给拔着了?”
婉兮急忙展示放在炕头上、上头还盖着被子的脚丫:“可是爷瞧啊,我下头暖着呢。这大过年的,爷就叫我啃一口吧~”
皇帝又摸了摸她脚丫,确定脚底都是热的,这才哼了一声。
“反正你都抻脖儿给吞下去了,爷就是再不准,也没法伸手进你嗓子眼儿去掏去了!”
婉兮眨眼一乐:“缓了好几个呢,正是又甜又软的时候儿,我去给爷也捞一个来尝尝?”
皇帝含笑不语,婉兮便自己光着脚丫跳下炕去,给皇帝也捞了一个,用帕子垫了吸着冷水,送到皇帝嘴边来。
皇帝一边吃着冻梨,一边瞟着婉兮瞧。
“今儿,倒是好大的手笔。树叶子不值钱,可是那么多个剔红的盒子,总算下来也得一二百的银子。怎么着,手头又宽裕了?”
婉兮脸便红了,略有些心虚。
不过还是摇头:“爷也被我唬了。那盒子看着是雕漆的,实则不是。若当真是雕漆的盒子,按着内造办的标准,总得刷几十层大漆;刷完了阴干,再雕,再刷漆,再阴干……那要多少工夫去,又得多少银子呢。奴才可支付不起。”
“奴才送人的实则不过是木雕的小盒子,上头只刷了两道生漆罢了。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像是雕漆的罢了。”
皇帝轻哼一声:“还说是什么丹心赤诚……原来不过是唬人的。”
婉兮便笑了:“奴才说的‘丹心’说的可不是那盒子是剔红的,说的是盒子里的《心经》呀!”
皇帝眼中似有黠光滑过,却也没多说,便哼了一身不再问。
婉兮还是腻过来,轻声问:“这会子……皇后总该回宫了吧?”
皇帝点点头:“是,她没跪多一会子,天刚擦黑的时候,便已是回去了。”
婉兮便笑了。
她转头望向窗外。从一个人跪拜神明的时辰长短,便能看出这个人的心诚与否。
若当真承认自己的错,必定在神明面前长跪不起;若做做样子跪了一阵子便走了,那便心下是不服输的。甚至抬步走出坤宁宫那一刻,背对着神明,更是下定了报复的决心的。
婉兮便轻轻勾起了唇角:“爷……其实奴才贪嘴这些凉的,倒并不打紧,是不是?奴才这些年身子毫无动静,就算小时候兴许与贪凉有关联,可是这些年过去,那一碗一碗的热鹿血酒灌下去,早都该给解了。”
“既然爷心下也明白,奴才的身子跟贪凉没关系,那便也求爷,别再禁着奴才贪这口嘴了。”
皇帝微微一怔:“九儿,你?”
婉兮努力含笑,眨眨眼:“爷不是说,我这些年没动静,是爷赐下的避子汤么?那就没冻梨什么事儿啦。”
二卷363、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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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更
皇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将婉兮给抱进怀里来,拢在腿上。
婉兮垂下头去,指头攥紧了皇帝的手去:“爷就从今儿解了那个禁令去吧,行么?既然不干冻梨的事儿,又何苦叫奴才吃一口,还得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
皇帝轻叹一声:“既然你爱吃,那爷便不禁着你了。只是一宗,你们女人家的身子总归是阴性的,多吃寒凉怎么都不好。你若想吃,也记住不得贪嘴,不能连着吃。”
婉兮用力点头:“爷放心就是,以后我若要吃凉的,也必定是这般焐在火炕上吃。最差,也要一手捧着手炉,另一手才拿来吃的。”
皇帝这便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便随你吧!”
婉兮窝在皇帝怀里,静静地笑了一会子,终究还是抬头悄悄瞟了他一眼。
他轻哼一声:“还有话说?”
婉兮便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去亲了亲他的嘴。
皇帝不由得情动,呼吸已是粗了。
婉兮大着胆子,伸手向下去……轻轻抚弄着他。
皇帝呼吸便更急了:“你个坏丫头!今儿,怎地这般急迫?”
婉兮红了脸,主动贴进皇帝的衣襟儿里去。
“……今儿闻说大阿哥七月见就要当阿玛了。皇上都要当玛法了,可是奴才还没动静呢……难道等将来奴才的孩子生下来,竟要比自己的侄儿年岁还小了去么?”
。
皇帝被她抚弄得已是浑身滚烫了起来,揪着她不放,已然也伸手进了她的衣裳,以牙还牙了去。
两人都已浑身抖颤,却都不想先败下阵来。
可是听见婉兮这样的话,皇帝终究忍不住眉尖微微一颤,抓过她来用力亲着:“……九儿,别急。爷的乖九儿,爷答应过你,必定给你孩子,也必定不叫你白受委屈了去。只是,你要给爷一点时间。”
婉兮也回嘴去亲他,缠裹得叫他都闷哼出来。
婉兮一边扭转,一边娇软恳“……爷,那避子汤,爷要给奴才喝到什么时候去?奴才二十了,已是长大了。奴才想要爷的孩子……想要很多很多个。”
皇帝不由得已是快要按捺不住,将她按坐下来,纵马狂奔。
旋即在她耳边低声嘶吼:“……全是你的。”
婉兮振颤不停,却抱紧了他的脖子,低低地啜泣:“爷……奴才委屈。就算爷暂时不能给奴才一个孩子,好歹也要给奴才一个公道……奴才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奴才又没真的摔傻了,奴才信爷,可是奴才总要一个说法。”
皇帝将满身是汗的她搂紧在怀里。
“……你别急,爷已下旨给各宗室、觉罗,令他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