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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妞吓了一大跳,怯生生盯住婉兮:“主子这是怎么了?奴才难道说错什么了么?”
这还是她进宫以来,婉兮第一次按捺不住,对她这样大声说话。
玉蕤赶紧上前来,“五姐姐,都说了,主子心有所系。这会子主子不是跟姐姐发脾气,姐姐也叫主子独自安静会儿。”
四卷30、当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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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哄着五妞出去了,玉叶恼得险些将手里的帕子给撕碎了。
“快点过去这个年!过了正月,主子就张罗叫五妞出宫吧。天天看着她在主子眼前晃,主子不膈应,我都要膈应死了!”
婉兮倒是静静抬眸:“这份儿心,你存起来吧。”
玉叶吓了一跳,忙上前压低声音问:“主子怎么会这样说?难道就算过了这个年,她满了二十五了,还是不能撵她出去?”
婉兮望住玉叶:“先站在她的立场上想想,她在宫外是个什么家,遭遇的又是什么样的环境,你觉着她还渴望出宫回去么?”
玉叶紧咬嘴唇:“她处境是不容易。可惜这是宫里,她是奴才,主子才是说了算的。主子便狠狠心,管她愿不愿意出去,总归过了正月便下旨安排就是!”
婉兮倒平静下来,垂眸一笑:“她是奴才,我是主子?傻妞,这后宫里还轮不到我当主子。她既然是皇后指进来的,那我便处置不得。便是关于她的一切事,我都得先禀告了皇后才行。”
“可是你想,皇后时隔十年才将她召回来,又如何肯这样快就遣她出去?皇后便是将她搁在我身边,每一日叫我心下不安生的。她自乐得天天看戏,又如何肯轻易了结这戏码?”
玉叶恼得跺脚,“那主子去求皇上!”
婉兮轻叹一声,“是啊,我是可以去求皇上。可是这后宫里总归是皇后主持,那拉氏这又刚刚继位中宫,我便挑唆着皇上因为一个小小女子便与皇后失和么?孝贤皇后崩逝的故事还没传完,我若又有本事这会子便挑唆着帝后失和,那我真快成狐狸精了。不用前朝大臣上奏本,便是皇太后都第一个要执行宫规。醢”
玉蕤这会子也从外头回来,上前行礼,“玉函姑姑陪着五姐姐呢,主子放心。”
玉叶便忍不住对玉蕤也有些恼:“亏你还对她那么和气!”
玉蕤赶紧道:“我知道她是个麻烦,可是她在咱们宫里却是不能吃亏的。终究在外人眼里,她是主子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若在咱们宫里反倒闹起来,那外人谁管你青红皂白呢,只说主子和你联起手来欺负人罢了。”
“到头来,主子便会被人指摘忘本、不念旧情。这会子本来宫里明里暗里多少人等着主子出错呢,咱们总不值当被绊在她这个坎儿上。”
婉兮不由得抬眸,伸手过来握住玉蕤。
“你说得对。难得你小小年纪,心下这般清楚。缇”
婉兮嘱咐玉叶,“我自己也如鲠在喉,可是再难忍,这会子却也得把那口气生生咽下去。这会子不是咱们跟那拉氏闹开的时候,咱们也没有资本与她分庭抗礼。况且这会子前朝事儿多,咱们更不能这时候去给皇上添乱。”
“便当是修行吧。皇后将五妞送到咱们宫里,便是叫咱们修行的。咱们暂且都得学会视而不见、心如止水。就当是卧薪尝胆,安安静静等着有转机的那一天。”
玉蕤也点头,“是。主子这会子与其跟不值当的人置气,当真不如想着玉壶姑姑。”
四卷31、去看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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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委屈得都要掉出眼泪来了。
“主子,我怕我学不会!主子便是好性儿的,可是总归我还是这永寿宫里掌事儿的,便每天都要与她打交道。我看见她就烦,叫我每日对着她,当真是磋磨了奴才去!”
婉兮抬眸,“若你难为,便将手里这样的差事,暂时分给玉蕤去。”
玉叶微微一怔。
玉蕤忙拉住玉叶的手:“主子是怕你为难。你便只将那些不得不对着五妞的差事交给我就是。旁的,我也做不来。”
玉叶这才点了点头。
婉兮垂首,“玉叶,备膳吧。醢”
玉叶出去,婉兮悄然叹口气,攥住玉蕤的手,“难为你了。”
玉蕤含笑摇头,“主子别替奴才担心。奴才不难为。奴才一日日在主子身边儿,眼睛看着主子,心里悄悄儿学着,便没什么受不起的了。”
婉兮这才笑了。
坐了一会子忽地起身,“玉蕤,跟我去瞧瞧林常在。”
。
玉蕤闻言便是一怔缇。
“主子这会子去瞧林常在?”玉蕤下意识想拦着,却一时不知该用什么理由,便只道,“玉叶去备膳了,待会儿就能回来了……主子若出去了,膳食该凉了。”
终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啊,便是再稳当,年纪还是小。
婉兮便忍不住笑,上前揽了揽玉蕤的肩膀,“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林常在过年那会子在养心殿里闹过的妖,永寿宫里自然渐渐都知道了。婉兮明白,宫里人难免心下都记恨了这个林常在去。虽说林常在那会子也是被那拉氏支使得,有些身不由己的味道,可是她在养心殿里跳舞时候的表现,可不只是那拉氏能支使得出来的。
这会子冷不丁听说她要去看林常在,便是玉蕤都一百个不愿意了。
玉蕤终究是玉蕤,虽说第一个念头是不愿意,可是看着主子面上那沉静的微笑,便也慢慢懂了。
她便垂首一笑,“奴才明白了。奴才去拿灯笼。”
。
后宫里,因皇后和舒妃随着皇上出巡了,皇后的承乾宫和舒妃的翊坤宫便安静了下来。
只是虽说皇后宫里,那承乾宫里也还留着皇后的老人儿呢。故此婉兮没直接朝承乾宫去,而是先转去了御膳房。
跟毛团儿一样,当年的小太监刘柱儿如今也有了七品“执守侍”的品衔,如今已是司膳太监里的首领太监了。
刘柱儿一见竟然是婉兮亲自来了,连忙跪地下咚咚咚磕三个响头:“令主子怎么亲自来了?便是有什么事儿,叫宫里的小苏拉太监15岁以下跑腿小太监来言语一声就是。便是主子有话想当面吩咐奴才,也只传奴才过去就是。”
婉兮隔着披风浅浅一笑,“瞧你,倒是忘了小时候还管我叫过姐姐呢。如今是七品执守侍了,有了品阶自然不同了,连旧日情分也忘了呢。”
刘柱儿赶紧磕头:“奴才怎么敢忘?奴才在宫里最好的一段儿记忆,就是这一段了……只是那会子奴才年纪小,不懂宫中规矩,还胆敢叫什么姐姐,如今怎么都不敢了。”
………题外话………
还有。
四卷32、回銮()
那拉氏继位中宫,按着皇后的身份,承乾宫有了自己的小膳房。可是林常在虽然住在皇后宫里,可是她却没资格从皇后的膳房里传膳。她的膳食,还是按着常在位分,从御膳房统一给出。
婉兮带着玉蕤走进御花园,坐进绛雪轩里耐心地等着。
玉蕤含笑道:“这会子正是各宫都在传晚上饽饽的时候,刘柱儿这个时候往承乾宫里去传话,自是最妥帖不过。就算承乾宫里还有皇后的眼睛,却也不会看出异样来。”
婉兮轻垂眼帘:“这个时辰,他们自己也得忙着吃饭。况且这些日子来,皇后宫里,他们这些伺候皇后的正是乐得清闲,便是给皇后当眼睛,这会子也都醉眼朦胧了。”
玉蕤使劲点头:“嗯!奴才明白主子为何挑这个时辰出来了!醢”
。
不多时,外头便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婉兮朝窗外看了一眼,便是轻轻扬眉。
玉蕤便也提醒道:“……连灯笼都没敢打呢。”
婉兮便亲自凑过去,将自己的灯笼也吹灭了。
林常在的小心翼翼,她都明白,也愿意体谅缇。
。
十一月,皇帝下旨回銮。
回銮途中,又拜谒了孝庄文皇后的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于正定府阅兵之后,一路回转京师。
那拉氏率先回到宫里,进内坐下,宫内留守的官女子和太监便都急忙进殿请安。
皇后位下可有十名官女子,外出却只能带三名。故此留在宫内的是大多数。
一众官女子入内请跪安,眼睛便都不由得绕住那拉氏的肚子打转。
那拉氏便眯起了眼,强自忍着,简单说了两句,便都叫去了。
一别三个月,宫里的女子和太监原本都以为进来请安,主子好歹能给赏一对荷包。却没想到主子非但没有赏赐,反倒满面的乌云。众人退出殿外,都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
他们迷糊,那拉氏在殿内还生气呢。她盯着玻璃明窗朝外看,忍不住的黯然冷笑,“人生在世,谁人不想讨赏?本宫便是为正中宫,可是本宫也还是想啊!”
“本宫想跟上天讨得青春永驻,本宫想跟皇太后讨得婆媳情深;本宫更想跟皇上讨得伉俪情深,更要紧的是讨得一个能承继大统,叫本宫在这后宫里彻底安稳下来的嫡子去啊!”
“可是上天不叫本宫如意,皇太后和皇上好像也从没真正在乎过本宫的心意,故此连贵为皇后的本宫都讨不来赏,他们一个个当奴才的,凭什么就敢认定自己就可以笃定来讨赏?”
塔娜和德格对视一眼,心下也都跟着难受。
其实宫里人也都是往好里想,都是希望皇后陪着皇上出去三个月,又是刚继位中宫,便如新婚燕尔一般。说不定三个月回来,主子便心愿得偿,肚子里坏了嫡子回来呢。
同样是皇后,继后终究比不上元后,可是若自家主子能顺利生出嫡子来,养大了,继承了大统,那自家主子的福气便也超过元皇后去了啊。
他们只是不知道,主子在外这三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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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33、眉间成雪①()
十月的雪域,已是寒风刺面了。总要穿了厚厚的皮袍子才能挡住寒意。
可是在正当午时分,阳光清透而炽烈,却又觉着皮袍有些热了。
玉壶将皮袍闪掉半边,露出一边肩膀手臂,将那皮袍的袖子随性缠在腰间。
头顶的金花帽也有些戴不住了,她便将那厚厚毛皮做成的帽子向头一旁歪了歪,只将那金丝缎做成的飘带在下颌系了个疙瘩,防止帽子被狂风吹掉便罢醢。
前方就是她每日要去的圣湖。圣湖幽蓝,尽头是上接碧空的雪山,圣洁沉静。
。
那时候她刚随傅二爷抵达雪域,傅清的政务繁忙,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又不爱一个人在行署呆着,这便自己出门走走。意外发现了这样一片雪山和圣湖,她原本为美景所陶醉,在湖边小睡片刻,做了个梦。梦中便又看见了那个男孩子苍珠……
梦里的他依旧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清澈依旧,没有沾染时光的尘埃,也没有刻下仇恨的阴霾。
他望着她笑,就站在那片圣湖尽头,雪山脚下。
她想涉水而过,她想走到他面前去,她想对面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圣湖的水好深,她拼了命地跋涉,却怎么都没办法走过那片湖水去缇。
甚至在湖心之时,那原本澄澈如镜的水面下,忽然卷起了幽暗的漩涡。漩涡如蛇,缠住她双脚、脚踝,再到膝头……她被席卷而下,无法逃脱。
她惊慌之下,只能抬头望向苍珠,惊慌地叫着苍珠的名字。
。
那一喊,梦便醒来。她这才知道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坐起身来,抬眸望向湖水尽头、雪山脚下。
不知是梦未全然醒来,还是因为苍珠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故此她定定望过去,在清透的阳光之下、雪山幽幽的山影之中,她仿佛还能看见苍珠。
湖水里印着他含笑的眼睛,山影葱茏,仿佛是他高大的身姿。
她那天在圣湖边坐了好久,回去才发现脸都晒破了皮,之后的三天都只觉胸闷气短。
傅清无奈地看着她,含笑道:“你初次来这雪域,我知道你高兴,却也要控制着自己。平地上来的人,若头几天便过于兴奋,接下来便会一场大病。总要多呆些日子,才能尽数适应这里的气候、水土。”
她努力地笑,没告诉他,她不是太过兴奋,她只是在看见了苍珠。
之后傅清的政务一天比一天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