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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咱们满洲格格,不再立蒙古八旗的格格了啊。”
皇太后轻轻垂下眼帘,神色倒没那么紧张。
那拉氏从旁觑着,心下也是一恼:她知道皇太后不紧张的缘故,因为还有舒妃肚子里这个呢!若舒妃当真生出个皇子来,那自然是宫里血统最尊贵的皇子去了!
“便是舒妃的孩子,又能怎样呢?”那拉氏尽力不着痕迹道,“舒妃进宫十年,皇上明知道她出身正黄旗,是叶赫贝勒的后裔,皇太后也喜欢她,可是皇上不也还是十年之后才给舒妃孩子么?”
“皇嗣由谁承继,除非是嫡子,其余便都看皇上的心意罢了。他不,便是旁人再喜欢,皇上也可能只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立嗣,自然要立自己女子生出的皇子来吧?如今这舒妃和令妃比起来,皇上既然叫出身低微的令妃凡事都排在舒妃前面去,便摆明了皇上是更喜欢令妃的。若令妃也生出皇子来……便是舒妃的孩子,也比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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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73、幽美内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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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微微抬起下颌,目光滑过皇太后去。
“这世上,也唯有嫡子承继大统,才是名正言顺,便是皇上都不能轻易用一己之意来更改。舒妃的孩子是尊贵,可是唯有嫡子才可以超过令妃的孩子去。其余的人,统都是妾室之子,为庶子。皇上立谁,都没有什么分别了。”
皇太后抬眸望住那拉氏,目光也是微微一黯。
。
大清皇帝在杭州的行宫,主要为两处。一处为“外行宫”,便是这圣因寺行宫。位于涌金门外,因建在孤山南麓,南邻西湖,精致尤佳,故此皇帝便命皇后率领后宫,奉皇太后凤驾驻跸此处。
他自己则先驻跸在“内行宫”,也就是太平坊行宫。太平坊位于涌金门内,原为织造府公廨。
太平坊行宫虽距离西湖没那样近便,却皇帝处理政务。
这日婉兮送走篆香,回头孙玉清便来传旨,接婉兮到太平坊行宫去。
时间这样巧,婉兮便也明白皇上兴许是想听一听她的想法。她是旗下人,却又流着汉人的血,在这后宫里她最能体会到满汉隔阂之中的疼痛去。
婉兮到了太平坊行宫,一路不由得仔细打量。
江南共有三织造:杭州织造、苏州织造、江宁织造。三座织造所承担的职责相似,婉兮不由得想念起自己的兄长德馨来。
兄长在江宁织造任职,虽杭州本地,可是看见这织造府公廨,便也仿佛能距离兄长近了一点,从中可以猜测兄长这些年都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进了寝殿,婉兮倒没想到如此素雅。
圣因山行宫因在康熙爷年间,初建就是行宫,规制较高。故此那边的皇帝寝殿都是楠木所造,与承德避暑山庄规制相同。
可是这座太平坊行宫,因原为织造府公廨,故此没有楠木殿,只是普通的公房。好在织造府里精致幽美,苔痕上阶、曲径通幽,倒叫婉兮更觉喜欢。
进殿,却见皇帝自己在以铁壶煮茶。
婉兮忙上前,一来这活儿不该叫皇上亲手来办,二来么——她忍不住含笑道,“皇上竟然在西湖边,用铁壶来煮龙井不成?!”
。
虽然中国东西南北皆饮茶,可是饮茶的习惯却是不同。如蒙古、雪域等游牧民族,更喜欢喝砖茶,茶砖中所用的多是重味的老青茶等;不用冲泡,更爱煮茶。
而这西湖边的龙井为绿茶,味清香宁,便更应冲泡,而不是煮了。
皇帝见她奔过来拦着,便忍不住轻勾唇角。也不反抗,由着她来伺弄。
婉兮小心卸下那炭炉子上的铁壶,将煮过的茶水倾入杯中——果然,茶色再没有龙井本该有的澄澈清透,反倒都黑了。
婉兮一个劲儿摇头,“啧啧,皇上这是将龙井给当成了药汤子来喝了!”
皇帝撅起嘴来,“……我煮了大半天的。文火煮的,闻着可香了。”
婉兮叹口气,“那皇上也别喝了。皇上瞧,这都是茶水跟生铁‘冲突’了去,可不敢喝了。”
皇帝长眉微挑,“我不喝也行……”
却是眸子里闪过一丝淘气,“可是倒了怪糟践的,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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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74、从来佳茗似佳人()
婉兮不由得张大了嘴。
“皇上这是欺负人!”
好好的茶,都给煮成这黑铁水了,还叫她喝醢?
即便是爱惜物力,也还有旁的法子,为何偏要她代为喝下去呢?
江南三月,暖风渐起。皇帝或许是因在江南的缘故,今儿都没穿旗装常服,反倒随便搭了件儒衫。
这倒有些汉家衣冠的味道了。虽说汉大臣在家燕居的时候,也有私下里这么穿的,可是这却是皇帝自己在穿……婉兮心下还是悄然打鼓的。
皇帝一张玉白的脸,与这江南园林的青碧之色倒是相得益彰。他那薄薄红唇轻轻一勾,“就是欺负你了,又怎样?快喝,喝完了,爷给你讲故事。”
婉兮瞧出来,皇上今天难得兴致尚好。虽说出了那粘竿拜唐阿的事儿,可是皇上至少从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忧色。
况且皇上来到杭州之后,一直不是祭祀,就是阅兵,好容易这么半日浮闲缇。
婉兮便也不想扫兴,虽说忌讳那黑铁水汤子,兼之犹豫得久了,那茶水汤子里都浮起了生铁锈味儿……她还是捏着鼻子给喝了。
皇帝十分高兴,竟然拊掌,“好喝吧?”
婉兮噘嘴,“……铁腥味儿!”
她又咂咂嘴,回味回味,“不过倒是不可否认,这铁壶煮出来的水,如果撇去这铁腥味儿之后,倒别有一股子绵软甘甜。”
皇帝满意轻笑,“像山泉水,是不是?”
皇帝天生风雅,虽是满人,却对汉家文化深谙于心。便是饮茶,用的水也极其讲究。
可是偏京师里的水井,少有甜水井,多数都是涩水。便是宫内的水井,各宫后院都有井亭的,那里头的水也多数只用作防火、浆洗洒扫之用,内廷主位极少有吃用那些井水的。
据说宫里的水井,只有前朝文华殿东侧、传心殿处的“大庖井”出水清澈甘甜,堪与玉泉山水相比。其余宫内要吃用烹茶的水,便都是玉泉山的了。
便皇帝巡幸济南之时,虽孝贤皇后养病,皇帝还兴致勃勃去称量了趵突泉水,与玉泉山水做比较。
皇帝重视玉泉山的泉水,可见一斑。这会子皇上既然给这铁壶的水这样高的评价,足见皇上没将这一壶黑水当成坏物件儿;反倒甚有些珍惜之意。这才叫她喝下的吧?
婉兮便撅了撅嘴,“是有些像。可是这里面还多一味铁腥味儿呢……故此奴才情愿还是喝那泉水去。”
婉兮想想,忽地偏首淘气一笑,“……这会子虽然没有玉泉山的水,皇上也可以给奴才喝‘曲院风荷’的水!那处的水,曾供南宋宫廷酒坊酿造曲酒所用,水质一定差不了。”
皇帝“呸”一声,“叫你故意提这个茬儿,罚你再喝一铁壶茶!”
婉兮咯咯地笑,“皇上为何不叫奴才提?……那奴才就说说‘云林禅寺’……”
皇帝已经无奈,“好了好了,爷怕了你了。放下那铁壶吧,喝了这一盏也够了。”
婉兮说的这些故事,都是康熙爷当年来杭州,也传言如“避暑山庄”那匾额一样,写错过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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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75、恶毒妇人心()
以这般淘气,博得皇帝大笑,婉兮这才悄然放下心来。
随了皇帝离开茶炉,走到窗边,斜靠美人靠,看窗外水里红鱼。
皇帝自拿了鱼饵喂鱼,婉兮则仰头仔仔细细借水色看皇帝的神色。
——她之前没看错,皇上神色里果然并无为难。
九爷枯坐了整晚的事,看似并未在皇上心头压上什么去。
婉兮这才松了口气,只含笑娇俏问,“爷不是说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这水里的红鱼变身美娇娘的故事么?”
皇帝瞥眼瞅她,“你竟这么说!这可是杭州,西湖不远……你都让我想到白娘子了。天啊,这些红鱼都变成青、白二娘子可怎么办!醢”
皇上竟这样淘气,倒叫婉兮笑得弓了腰去。
“那奴才可得给爷提前预备一把油纸伞、并一柄灵芝草去。”
皇帝啐她,“哼,你还是趁早给爷备一壶雄黄酒的好!”
婉兮摇头,“爷真不解风情。”
皇帝翻了个白眼儿,将手里的鱼饵都拍拍扔进水里去。引一群红鱼来哄抢,他自己倒散了兴致。
“……刚看个折子,正是说妇人狠毒,你就给我说什么精变的娘子来了。人心托生,人间尚且有狠心妇人;若当真是精变的,那只会更毫不留情!缇”
婉兮也有些意外,便不由得问,“皇上说要给奴才讲的故事……就是这折子。”
皇帝坐下来,与她并肩着,“嗯哼,爷这回到杭州,倒管起些民间的案子来了。爷有时候儿觉着,自己好像化作戏本子里的地方官儿,当青天大老爷的那种;倒不是个天子了。”
婉兮垂首微笑。
是啊,那粘竿的“强入民居,酗酒滋事”,这种描述听起来,也像是民间的小案子,给当地知县、知府管就够了,不必呈给皇帝圣裁的。
“爷讲啊,奴才等半晌了。”除了那粘竿儿的惹出的麻烦,便是这世上还有妇人狠毒,又还能惹出多大的麻烦来呢?
皇帝别开头去,“……有个妇人,自己男人死了。因她自己并无生育,按着族法家规,她男人留下的家财,就得由他小叔的儿子承继了去。”
婉兮心下微微一动。
“若是这妇人聪明的,她自可早早将她小叔的儿子过继一个来,由她从小抚养着,长大了情分深厚,便也跟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分别。她小叔自己有两个儿子,她若肯这样做,她小叔必定也不会拒绝。”
“可是这妇人偏是个死脑筋的,就是不肯过继个嗣子,坚持自己还能生。结果她男人死了,她还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的家财要给小叔的儿子继承,她与那两个侄儿又并无什么感情的,她这便不愿意,生了怨恨出来。”
皇帝转过头来,凝视婉兮。
“你道她生出何等歹毒的心思来?”
婉兮蹙眉,“……难道她想另外找个野男人,生出个野种来,蒙混做自己男人的子嗣?”
皇帝倒愣了,盯了她半晌,无奈地笑出来。
伸手拍她脑门儿一记,“你啊!这法子我倒没想到,那妇人许是也没想到。否则她也不至于要恶毒到极点去了!”
四卷176、头皮都要炸了()
婉兮的心都不由砰砰跳起来。?
她这个假设都够“恶毒”了,如果这还不够那真实的事件恶毒的话,那妇人还干出了什么去?
皇帝眸光转凉,便仿佛水畔的青苔幽色都投射在了他眼底。
“她要亲手杀死那两个侄儿。”
“啊!”婉兮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醢。
——竟是要杀人,杀两个侄儿,最大不过十几岁的孩子!
——而且不是买凶,而是她要亲自动手,还要将两个都杀了!
果然恶毒到了极点。
“还有你想不到的。”皇帝长眸里泛起冷光,“她还担心自己一个人力气不够,便另外需要一个帮手。你道她选了谁?——竟然是那大侄儿即将拜堂的童养媳!”
婉兮真的只能再度惊叫一声了。
“那妇人吓逼那童养媳,两人趁着夜晚执灯同往。那妇人亲手用刀杀死了那大侄儿……正要再杀二侄儿,倒是这童养媳实在看不过了,上前拦住。缇”
“我的天。”婉兮两手捂脸,只觉周身发冷、发麻。
这世上的女人,果然有狠毒到如此地步的!
“或许也有可怜之处……”婉兮良久才能放下手来,却是垂首难过,“她若能有个孩子,由自己的孩子来继承家业,她必定不会如此。”
没有孩子的女子,她难免又要想到自己。这样的绝望,她约略能够体会。
“可是那两个侄儿却无辜。十六岁的孩子被她以刀刃刺死……她真下得去手!”婉兮莫名想到后宫的女人,想到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皇嗣,只觉脊背更是仿若生起一片幽幽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