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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便瞧见了,含笑道:“看娴妹妹说得这么开心,倒不知是在笑什么?可是本宫或太后说了什么话,叫娴妹妹觉得好笑了?”
娴妃便一眯眼,冷冷盯住皇后。不过却也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起身朝太后行礼:“五阿哥平安下生,妾身好歹同为妃母,高兴是自然的。看太后亦是满面笑意,难道皇后主子不高兴么?”
皇后含笑敛眉:“本宫身为中宫,这后宫的孩子,便都是本宫的孩子,待得学会说话了,都要叫本宫一声母亲,本宫自然开心。娴妃却不是五阿哥的母亲,伴驾多年却没生养过,本宫倒担心娴妃无法体会身为母亲的心情。”
148、类偷()
娴妃扬眉冷笑:“我是没生养过,可是我今年不过二十四,还年轻。比不得皇后虚岁已经三十,又因生过数胎,早伤了元气;总要好生保养,才可能有希望再有皇嗣了。”
太后不由得瞟了娴妃一眼,转头将水烟壶递给安寿。主仆两个交换了个眼神。
太后轻轻咳嗽一声问皇后:“海氏的封拟为‘愉’?嗯,哀家觉得甚好。”
皇后立即收回心神,躬身含笑道:“皇上亲自择定的封,儿臣也觉得好。愉者,乐也,愉嫔在皇上祈雨、亲耕大礼刚毕之时便诞下皇子,可见永琪此来,适逢天意。若此,怎不叫皇上觉得愉悦呢~”
太后便点点头,对娴妃说:“娴妃,你是先帝亲赐给皇帝的侧室福晋。你伺候皇帝也已多年,该有所出。你倒该向愉嫔多多讨教,早些给哀家也诞育个皇孙出来。”
娴妃却觉刺耳,不由得仰头一笑:“谢太后。是钟粹宫的地气儿好,纯妃、愉嫔都生皇子;活活将妾身承乾宫里的地气儿给压灭了。”
娴妃说着走过去,伸手从安寿手中接过太后的水烟壶,叼在自己嘴里,以火镰点燃了,小心吸了几口,待得烟嘴儿里的气息顺了,火烧匀了,这才重又奉与太后。
这是满洲旧俗,媳妇要为婆婆点烟。皇后因从小醉心汉学,自己并不抽烟,便连这满洲旧俗都不会了;倒是娴妃因家里是满洲旧族,不肯汉化,所以与这些老礼儿反倒更懂些。
而即便是这简单的点烟,旁人也并无资格。皆因娴妃本是侧福晋,跟皇后一样,同样是太后的媳妇。
太后瞧着娴妃一板一眼地做完,这才含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水烟壶来,任凭娴妃也站在身侧。
娴妃便忍不住得意,瞟了皇后一眼,又斜斜瞥向一脸苍白的贵妃去。别看贵妃此时位分在她之上,可是这站在太后身侧的资格,贵妃都没有。
娴妃一时得意,便忍不住垂首以满语与太后笑说:“媳妇虽不精汉学,不过近日倒因为皇上赐给海氏的封,查了查《康熙字典》。那字典里头啊,却说‘愉’字亦假通‘偷’字。”
娴妃说着故意瞟着皇后:“媳妇倒忍不住想,愉嫔生子是好事儿啊,怎么这个孩子偏生得偷偷摸摸?是什么人偏要偷偷摸摸在这事儿上做手脚呢?!”
。
娴妃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是面色一变。
皇帝亲赐的封,按说这话说完便该治罪。可是娴妃也是聪明,搬出来的偏偏是《康熙字典》,倒叫人都不好反驳。
太后皱了皱眉,放下水烟壶:“什么偷偷摸摸!那不过是从前有人不会写字,误将‘偷’写成‘愉’罢了。”
娴妃连忙蹲身行礼:“太后指正得是。媳妇是满洲格格,于这汉学倒不甚通,自然也分不清什么‘愉’啊‘偷’的,只是觉着这两个字长得一个眼睛鼻子嘴罢了。媳妇今儿便要自省,日后可千万别一不小心将愉嫔叫成‘偷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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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烟熏()
嫔妃们都去了,寿康宫中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太后又要了一袋烟,独自静静地吸着。
安寿小心地提醒:“今儿的烟火气已够足了,太后何苦再多抽一袋烟?虽说这些青条的烟气都被水滤过了,可是吸多了,还是会伤了脏腑。”
太后便是一哼:“是啊,今儿的烟火气着实大了些。看来愉嫔这五阿哥生的,叫多少人七窍生烟,已然伤了脏腑。”
安寿笑笑,“各位主子们毕竟还都年轻,便难免压不住火气。只是老奴觉着,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该到太后面前撒开,何苦叫太后跟着一起被这么烟熏火燎的?”
太后便哼了一声,将水烟壶交给安寿:“便连皇后也沉不住气了。”
安寿用赤金的小挖子将火给摁灭了:“娴主子执媳妇的礼数,给太后点了烟就走了,这火还得老奴来灭。”
太后便也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比不上皇后。看来哀家还是抬举娴妃了,也难怪皇上不喜欢她。”
安寿便笑笑:“太后心下总归是已有了看好的人。”
太后便也瞟安寿一眼,微微一笑:“是啊,等新人入宫就好了。”
。
正说着话,有宫女进殿禀告:“皇后主子复归,求见太后。”
太后便扬了扬眉:“哦?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少顷皇后重又入内,向太后行礼:“儿臣已是出了寿康宫去,可是路上总是忖着自己方才在太后面前,言行恐有失当。儿臣深恐扰了太后,叫太后挂怀,这才立时转回,重向太后请安。”
太后便笑了:“难得你如此贤惠。实则无妨,哀家就也当婆媳之间说说笑笑罢了。”
“太后无忧,儿臣便放心了。”皇后温顺含笑:“儿臣还想跟额涅求个恩典。”
太后点头:“你说。”
皇后垂首道:“从前永琏蒙额涅接入寿康宫中,亲为养育。如今……他已走了快三年了。”
一提到永琏,太后和皇后不由得都眼中含了泪。
太后叹息一声,轻轻摇头:“哀家只出了皇帝这么一个儿子,本想着在孙儿福分上多补足些。永琏是哀家的心头肉,却没想到哀家与她的缘分,只得那么几年……”
皇后便跪倒:“儿臣昨夜梦见永琏,他告诉儿臣说放心不下玛嬷满语:祖母,担心玛嬷身边没有了他的陪伴会孤单。可是永琏孝顺,恐扰了太后清梦,才不愿直接入太后梦中,有话都委托儿臣来传。”
太后登时泪珠儿滴下来:“这孩子,哎,这孩子……为何不来哀家梦里,哀家也想他啊!”
永琏甫满月就被抱来寿康宫养育,太后对永琏的感情,甚至要比皇后还要深。
皇后垂泪道:“是儿臣不孝,无法宽慰太后思念永琏之心。儿臣便斗胆请求太后,便将和敬接到寿康宫来吧。和敬也是儿臣与皇上的嫡出,眉眼性情都与永琏肖似,想来也能略为宽慰太后思念永琏之心。”
太后停住落泪,微微愣了愣:“只是和敬一直养育在温惠贵太妃宫里,这若接出来……”
皇后忙点头:“温惠贵太妃也将和敬爱如珍宝,儿臣深感于心。只是和敬今年已十一,该到了留头待嫁的年纪,想来皇上指婚之期已不远。若论女子仪德,太后自为天下表率,于是儿臣窃希望和敬能在太后身边,学得一二。”
“温惠贵太妃处,儿臣也自有交待。五阿哥即将满月,儿臣会请皇上的示下,送五阿哥到温惠贵太妃宫里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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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谢恩()
陪着皇后从寿康宫出来,素春小心瞄着皇后的神色。在悲怆之外,皇后嘴角却隐隐挂起了一丝微笑。
素春忍不住低声问:“公主本在温惠贵太妃身边好好的,主子又何苦送公主到寿康宫立规矩?太后身边的规矩严,咱们公主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拘束……”
皇后叹了一口气:“我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再有三两年,她就要出嫁了,最后留在宫里这几年,我自然也愿意叫她自自在在的……可惜,永琏已经了。太后身边这个缺,就得靠她给我补上。不然总有人会设法抢先占了去。”
皇后轻轻闭上眼:“今儿你没瞧见么,娴妃竟然都肯主动替太后点烟了。她进宫这么多年,何曾这样主动趋奉过?”
素春心下咯噔一声:“主子的意思是……娴妃也想走太后的路数?”
皇后黯然点了点头:“说到底,贵妃身子弱,本宫之下身份尊贵的就是她。若论子以母贵,她若生下皇子来,身份总在其他人之上的。若再有了太后的扶持,便是本宫也防不胜防。”
素春心下也跟着难过:“其实若是二阿哥还在,主子又何必还要与她争?如今,主子总归要设法将养身子,定要再诞育一位嫡皇子才好。”
皇后笑了,怆然垂首:“将养身子自然要紧,可是若无皇上的恩宠,就算身子调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素春紧咬牙关:“不是还有婉兮么!只要她还在主子身边,皇上就一定会来咱们长春宫,那主子就一定还有机会……”
皇后攥紧了礼服襟口垂下的彩帨:“可是,谁知道呢?若哪天皇上按捺不住了,直接召幸了她,赐给她别宫居住……那皇上就不会来长春宫了。”
素春目光一冷:“那就不能叫她走!必须要她明白,在这宫里唯有倚仗主子才能活下去。”
皇后这才缓缓笑了。
只是这抹笑容掩在暖轿窗帘之内,连素春都未曾得见。
。
皇后回到长春宫,却见语琴正立在正殿阶下。
婉兮陪着语琴,连忙上前请安:“禀主子,陆小主已经等候多时。”
皇后温煦点头微笑,走上去亲自扶起语琴,握了握她的手:“虽说已是二月,可是这宫里的风,还是比你们江南的要冷。你又何苦立在这风里头?”
皇后说着沉脸盯了献春等人一眼:“陆小主来了,你们怎么也不迎到配殿里去暖着?若叫陆小主受了风寒,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
婉兮便也跟着献春一起蹲身请罪。
语琴连忙也一同双蹲:“主子娘娘切莫迁怒于姑姑和婉兮……是奴才自作主张非要立等主子娘娘。主子娘娘是后宫之主,奴才本该持此礼数。”
语琴说罢,黯然一笑:“奴才之前在娴主子跟前都能亲奉唾盂,主子娘娘在主子娘娘跟前就更该不缺礼数。”
语琴的话说得皇后也是轻叹一声:“瞧你,这可怜见儿的”。她伸手握一把语琴:“来,到寝殿说话。”
婉兮陪着语琴,只能送到门槛外。婉兮捏捏语琴的手:“奴才只能送到这儿了。姐姐自去吧。别忐忑,待会儿我想法子送果子进去,陪你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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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大凤()
皇后进里间换了常服,这才又出来相见。
语琴再度行礼:“奴才此来是替贵妃娘娘,以及奴才自身,向皇后娘娘谢恩的。”
皇后便也明白了,是那日叫娴妃跪下之事。皇后点头笑笑:“是娴妃自己嚣张跋扈,你和云思都不必放在心上。这后宫只要还有本宫一日,便不会容她欺侮了你们去。”
语琴取出一个小锦匣,双手奉给皇后。
素春忙上前接过来,呈给皇后。皇后打开了看,便是微微挑眸:“哦?绒花?”
但见锦匣里是一枚真丝刷绒加入银丝支撑,攒成的一枚正红大凤!大红的凤簪活灵活现,如浴huo而鸣,玉声震宇。
“好巧的手艺!”皇后也不由得惊叹。
语琴红了面颊:“回主子娘娘,奴才是前儿瞧着婉兮正为主子娘娘做绒花,便也想为主子娘娘尽一份心意,连着这几个昼夜亲手赶制出来。倒不知主子娘娘是否喜欢。”
皇后摇头赞叹:“啧啧,瞧瞧,江南来的女孩儿,手艺就是我们这些来自关外的所比不上的。”
皇后微顿,目光在语琴面上停留一刻,才又缓缓说:“婉兮的手艺也已是巧的了,可是她做的通草花好看,若论起这绒花的手艺来,却与语琴你无法相比了。语琴你终究是出自江南,于这些丝锦之艺最为精进,宫中无二。”
语琴这才笑了,连忙又是一礼:“奴才自进宫以来,诸事都多仰主子娘娘照拂。奴才无以为报,只进这一份心意罢了。主子娘娘若肯偶尔簪佩发间,便是奴才无比的荣耀。”
皇后便笑了,将绒花凤簪交给素春:“好好收着。待得八旗选秀那日,本宫要着礼服,陪太后和皇上一同选看秀女。本宫一向不御珠玉,正想着那日礼服冠上还缺一枚合适的大凤簪。可巧儿这就有了。”
语琴一时喜不自胜,忙又行礼。
正在此时婉兮已是备了饽饽果子到了门槛外求见。
皇后便望了素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