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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还在高台之上,观赏他的臣民们万马奔驰;或者他原本还应该在一众侍卫拱卫之下,享受狩猎的快乐。
可是这一刻瞧过去,他们前后左右都并无旁人在。
他竟然是——单人独骑就来了?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啊?!
他是天子,他一体一身便牵系到整个天下。他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就这么一个人追来了?!
他年少那时,周遭还有侍卫,还有圣祖爷的护佑。此时他只有一个人,还要顾着她,她却除了当累赘,什么忙都帮不上!
震惊之下,她便连忙回头仔细盯住那黑瞎子。
它死透了么?还是如皇上当年一样,它只是在装死?
心下这样一动,婉兮便扭头冲皇帝喊:“四爷退后!别管我,快点退后!”
。
她的直觉没错,果然那趴倒在地上、如小山一般的黑瞎子,忽地又爬了起来,这一次更加凶悍地朝两个人直扑了下来!
婉兮迅速回头看向皇帝。
他的火枪呢?为什么丢在一旁,难道是里头的火丸在方才那一刻都射空了么?
婉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道,猛地伸手,将皇帝推向一旁去——
却没想到,皇帝比她动作更快,黑瞎子扑下来的刹那,皇帝手上寒光一闪,他不知何时已经握了利刃在手,仰身便照着那黑瞎子心口处,直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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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蠢蠢()
一个人是怎么能杀得死一头熊的呢?就算有火枪,可是那么大一头,那么厚的皮毛,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况且他是天子啊……天子给人的印象,不就是应该坐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每天只张张嘴、动动笔而已么?说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应该的,怎么还能杀得死一头熊瞎子?
婉兮被他抱着上了马,躺在他怀里还在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过经过一场恶战的他,此时真的也好狼狈啊。周身的护甲已都破了,金绣的骑装上也都染了熊血,倒是滤掉那层天子的高不可攀去了撄。
他垂眸瞥她一眼,轻哼一声:“瞧什么?”
她便笑了,朝他竖起两个大拇哥:“爷真厉害。”
“没那么厉害,不过是爷的刀比人的都好。”他白了她一眼:“爷瞧得出,你言不由衷。”
婉兮垂首而笑:“……总是难以置信,爷是怎么做到的。偿”
“所以呢?”他微微挑起长眉,傲然等着她下文。
婉兮心虚地瞟着他:“那黑瞎子,该不会是人扮成的吧?”
。
皇帝一声朗笑,劈手给了她一记:“亏你想得出来!”
婉兮也只能吐吐舌:“我知道错了,是我瞎想呢。”
那黑瞎子就死在她眼前儿,是不是人扮的,一眼就分得出来。
她只是给自己寻开解,两根指尖儿不由得碰在一处去:“……我只是,想到那哨鹿的规矩。听说哨鹿的时候儿,不也是叫人扮成鹿,头上架上鹿角,学着鹿鸣,引鹿群出来的么?”
他哼一声:“可这是鹿么?你听说过哨鹿,可听过哨黑瞎子的?”
她也只能笑了。
可不,林子里就连老猎人都躲着黑瞎子走,宁肯一趟走空,也不愿意主动招惹黑瞎子。哪儿还有人故意招惹黑瞎子呢?
“那爷……方才就没怕过么?难道不担心,一个人对抗不了一头黑瞎子?”
他哼了一声:“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我更知道,如果我扛不住它,没的却不是我一条命。”
他垂眸凝视她:“让它一条命坏了我们两条命,未免太便宜了它去!便是这多出来的一条命,爷也得跟它拼了!”
他没明说是她而拼命,也没说他将她的命看的比他自己还重。他若那么说了,那话便太重,她承受不起。于是他只说那多出来的一条命,不能便宜了那黑瞎子去……她却又怎么会听不懂?
她的心下便又是慌慌乱乱跳成一团。
有什么仿佛要破土而出,又有什么已是如虫儿般蠢蠢而动。
她垂首避开他的凝视,小心道:“今儿是皇上的万寿……我却给爷惹了这么大个乱子,险些伤着了爷。奴才真是该死。”
他轻哼一声:“那才是大惊喜!当真是又惊又喜,谁能比得上?”
这话说得婉兮都忍不住笑了,脑海里却又是他将利刃狠狠捅进黑瞎子心脏去之后,起身擦着喷了一脸的血,狠狠踢了那黑瞎子尸体一脚。
“十九年,爷忖着你或许就是当年那头熊的后代。你想找爷报仇?爷何尝没找过你!还想找爷,那就叫你下一辈儿的来,爷等着!”
那一刻婉兮眯眼瞧着他。艳阳血色之中的他,已经再不是那个要在圣祖康熙爷护佑、扶持之下的少年。此时的他,已是有足够的本事独自面对、且战胜的险阻去的皇帝。一个注定能与他的祖父比肩而立的圣君。
只是那一刻么,她却还是瞧出了他的孩子气。
她喜欢他的孩子气。
………题外话………还有。
315、不放()
8更
这样一场大惊过后,她心底反倒泛起许多细细碎碎想说。网就想腻在他怀里,由着他骑马带着她,这样一路走一路说,有的没的、要紧的不要紧的,都好。
这种感觉就有些像是往水里投下一块大石头去后,水面层层涟漪不绝的感觉吧?
可是她却又何尝不明白,便是这一点奢求,都不可及。
果然正说着话,远处半空之中已经起了灰尘。从那灰尘的面积和蔓延的速度看,就知道是有不少匹马正在疾驰而来。
婉兮便忙从他怀里避出来,坐直了。
皇帝长眸微微一眯。
有些不快,有些怅然。
果然远远就见有人飞驰而至,婉兮瞧见那当先的就是傅恒。
她毅然回头,推开皇帝的手,只望着他的眼睛:“……待会儿,我跟九爷一起回去。”
他终究是皇帝,若被他抱着回到御营去,那便乱了。
不等皇帝多说,傅恒已然拍马到了近前。婉兮高高扬手:“九爷,皇上和我都在此处。皇上无恙,九爷安心。”
傅恒奔到眼前,不等马匹停稳,他便甩镫离鞍,几乎从马背上滚下来一般,跪倒在地:“奴才护驾来迟,奴才该死!”
皇帝轻哼一声:“她不是说了么,朕无恙。”
他只垂眸凝视她:“……要叫朕选,朕宁愿你再来得迟些。”
婉兮的脸腾就红了,回头瞪他,悄然隔着袖子拍他一记。
就算她自己跟九爷已是将话说开了,可是他也不能跟九爷这么说话呀。
他便笑了,长眸凝视着她,不自觉地柔情流动。
“小九,她伤了。朕将她交给你,你稳稳妥妥把人给朕带回御营来!”
皇帝眯眼再回望那头熊的死处:“那黑瞎子亦带回去,剥皮剜胆;还有那匹马,给朕活生生拖回去!”
。
傅恒一震,目光望住婉兮。
他想知道她和皇上都经历了什么……就算皇上方才的旨意已经大致说了明白,可是他还是想知道——皇上怎么就赶到了?
她跟皇上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便是在皇帝面前,他也压抑不住关切,急忙细细看她:“伤到哪儿了?可要紧?”
婉兮没好意思说,可是那血痕是明晃晃地放着的,傅恒便也瞧见了——原来那黑瞎子两只蒲扇大的熊掌左右拍下来,已是伤了婉兮的手臂外侧和脊背。
便连脸上也有一道,血痕滑过唇角,掠过下颌而去。幸好这一道只是熊掌尾风扫过,没叫皮肉翻卷起来。
饶是如此,傅恒却还是惊心动魄,伸手攥住婉兮的手肘,一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皇帝看不过去,轻哼了几声,这才提醒了二人。婉兮忙抽回手臂来,淡淡一笑:“九爷,有劳了。”
。
傅恒将婉兮扶上马背,此时跟在后面的侍卫和护军也到了。
大批人黑压压跪满一地,皇帝淡淡抬眸:“都起来吧。”
他忍着没再看婉兮一眼,一马当先,在众人簇拥之下回到御营去。
傅恒带着婉兮稍微落后,待得回到御营,正想回后宫所居的小山坳去,却在旌门前就被李玉给拦住。
“回九爷,皇上有旨意,叫将救驾有功的婉姑娘送到龙帐,以便御医诊治。”
316、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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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
一直到进了龙帐,婉兮脑袋还是晕晕的。
怎么变成她救驾有功了?
傅恒请安,婉兮也想行礼,却被皇帝扶起:“魏女子救驾有功,且为救朕而受伤,着从今日起,免请安。”
一时,御药房太监陪同归和正已是到了。皇帝叫李玉将人都引进后帐去,放下帘子,避开外头的扰攘。
皇帝刚想起身也进后帐去,外头通传,说皇后主子到了。
皇帝便坐下来,等皇后进帐:“皇后来得倒快。”
皇后进帐忙请安:“妾身方听说皇上遇险,不知皇上可安?妾身当真恨自己不能策马皇上身畔,来不及救护圣驾。”
皇帝点点头:“皇后纵然没能救驾,可是救驾的还是皇后宫里的人。这便与皇后救驾没有什么分别。”
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皇后这才悄然松一口气,起身望向后帐:“婉兮可在里间?妾身想去看看她。”
“那是应当的。”皇帝挑眸望住皇后:“只是不忙于一时。御医正在为她诊治,朕倒有几句话要问皇后。”
皇后微微一顿,便也站下来:“不知皇上有何要问妾身的?”
皇帝眯眼盯着皇后:“你宫里来的人本不少,太监、女子会骑马的当不止她一个。怎地这回上马的唯有她一人?”
皇后心下微微一颤,忙又行礼:“都怪妾身。因今日还是皇上的万寿之日,妾身自当留在御营打点,故此妾身才决定不亲自上马陪皇上行围了。”
“妾身手下人都知妾身心意,便也都留下伺候妾身;且妾身打点诸事总要用人,这些人都是用惯了的,也离不了,故此妾身便允准他们都留下。”
“妾身宫中……这回跟出来的二等以上女子里,唯有婉兮年纪最小。妾身想,年纪小难免爱热闹,若叫婉兮也留下,倒是叫这孩子冷清了。不如叫她去玩儿,况她手上也没有要紧的活计,这才叫婉兮一个去了。”
皇帝听着眯了眯眼:“皇后倒说的十分周全。”
皇帝说罢起身,将皇后撂在一边,径自叫李玉为他用温水净面。
皇帝一身的灰尘,一脸干涸了的血痕,很有些狼狈。皇后便起身,想接过李玉手上的巾子,亲自替皇帝擦拭。
皇帝却倏然一睁眼:“撂下,叫李玉来。”
皇后立在原地怔了一刻,这才缓缓回到座位坐下。良久才说:“皇上是怪罪妾身了。此时此刻,妾身惟愿受伤了的是自己,方能叫皇上不再怪罪吧。”
皇帝瞟了她一眼:“皇后言重了。你是一国之母,她不过是一个二等女子。她就算死了,又如何能与皇后一根寒毛相比?!”
皇后心下咯噔一声,抬眸望过去,已是满面苍白:“果然……是妾身错了。妾身宁肯自己死,也不想叫皇上对妾身说这样的话。”
皇帝也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些,只扭头盯着她:“她骑的那匹马,性子极烈,你可知道?”
皇后倒是一怔:“马?妾身因自己早已决定不上马行围,故此并未此次分配的马匹。这些马都是内务府直接送来的,他们做事一向妥帖,怎会给后宫送烈性的马匹呢?”
317、不走()
“哦?”皇帝微微眯眼:“依皇后的意思,纰漏当是出在内务府咯?”
皇后忙起身:“妾身不敢妄测。妾身只是循着他们素常办事的规矩来推断。他们办事一向谨慎,断不至于送进烈性的马来才是。”
皇帝眯眼瞧着皇后,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有理,朕自会查问。你跪安吧。”
皇后愣了愣,却不肯跪安:“皇上……妾身要看看婉兮再走。否则妾身心下也是不安。”
。
内帐,归和正已为婉兮搭完了脉偿。
内帐的气氛有些严肃,婉兮便故意说笑:“归爷爷倒说说,我伤得要不要紧?”
归和正哼了一声:“姑娘幸有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