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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叫自己黑了呢,更何况还是叫皇帝给看出来了的。
婉兮则在一旁使劲低下头去。
皇后既说完话了,纯妃便起身向帝后二人敬酒:“妾身刚一进帐时,便被皇上龙威震慑。冷不丁瞧去真如一位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呢!”
皇后瞟了纯妃一眼便笑:“纯妃还是如当年年纪小的时候儿一般的天真可爱,说的话儿也是吴侬软语,娇憨堪怜。”
纯妃便是一怔,忙朝皇后福身:“皇后娘娘这说的是……?”
皇后淡淡一笑:“哪里有将天子比作大将军的啊!本宫自然明白你是想说皇上威风八面,可是大将军是臣,皇上是天子;若将天子比作大将军,岂不是降低了皇上的身份?”
纯妃面上微微一变。
皇后却宽厚一笑:“你不知道也是有的:便如前明的武宗朱厚照,自己明明是天子,却给自己封了个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自以为威风,却不知自降身价,遭天下人耻笑。”
纯妃一凛,忙向帝后双蹲行礼:“妾身失言了,还求皇上切勿多心。”
皇帝倒是淡淡一笑:“依朕看来,倒不矛盾。天子者,奉天命统御天下也。若国土受敌,天子自当亲为元帅,御驾亲征。”
纯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妾身也正是这个意思。”
皇帝亲自起身,拉了纯妃一把:“爱妃的心意,朕都明了。坐,尝尝这山中盛产的白菇,此时正是鲜嫩可口。”
有了纯妃的前车之鉴,轮到嘉妃说话时,她便谨慎了许多。
她起身先朝皇上行礼,再朝皇后行礼,然后才缓缓道:“妾身先敬皇上练成雄兵,再敬皇上龙体康健。”
皇帝含笑受了,将杯中酒一仰而尽。
那雄性的喉结随着酒而上下滑动,嘉妃直盯盯看着,不由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红得便如秋狝首日,那一身的火炭儿一般。
360、寻星()
<;>;8更
皇后淡淡瞟着嘉妃,却歪头叫婉兮:“婉兮,快给皇上再续上酒杯。”
婉兮只得深深垂首,端了酒壶走过来。
因是在围场,便连酒壶也用了草原的形制。这是一把纯银、上嵌了绿松石、红珊瑚的“毗卢帽壶”。
婉兮走到皇帝身边去,躬身一礼,然后上前斟酒。整个过程里不敢看皇帝一眼。
可是即便没看,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热度和气息还是充盈入婉兮的鼻息里去,叫她心头小鹿微撞。
皇帝也没瞧她,只是她给斟满了的酒,皇帝不假思索捏起酒盅就喝。
她只好再立即满上。
他就又给喝了……
如此,她只得站在他身边儿上,倒没办法站回原来的远处去了。
纯妃倒软言提醒:“皇上今儿行军而归,怕也是累了。不如好喝几杯,早些安置才好。”
皇后却道:“难得皇上高兴,今晚自然应当叫皇上尽欢。”
皇后既如此说,嘉妃也不敢再说什么。
皇帝只高深莫测地含着微笑,只要婉兮斟酒,他便都喝了。
婉兮数着,已是连着不下十杯,婉兮心下不由得有些不放心。
她再向前斟酒,脚步一晃,绊在了自己的另一脚上,便酒壶落地,壶里的酒都洒了。
婉兮慌忙跪倒:“奴才该死。”
皇帝却笑,醉眼朦胧一转:“好你个奴才,你是不想叫朕再喝了。”
皇后也笑:“无妨,难得皇上今晚儿高兴。来人啊,再来一壶酒就是。”
皇后瞥了婉兮一眼:“你自己身上也都打湿了。御前怎可失仪,这便去换了吧。”
婉兮只得告退而去。
如此,皇帝又喝了几杯,已是醉意深浓。又喝了一杯之后,便伏在了桌上。
皇后含笑朝纯妃、嘉妃道:“皇上已有酒意,二位妹妹便跪安吧。”
纯妃、嘉妃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只得一同起身跪安。
众人都去了,皇后深吸一口气,对李玉说:“皇上该安置了。这般情状自是不宜再回御帐,本宫便做主叫皇上留下吧。”
婉兮回到自己帐篷重新换好了衣裳,却见献春已经撩帘子回来,面上带着笑:“你不用去了,皇上和主子已然……安置了。”
婉兮怔住:“皇上他……”
献春却是开心地拍手:“主子隔了这么久,终于又能承恩了,真是好极了。”
献春说着话,便拉着婉兮一并打开了被褥卷儿,两人简单洗漱便都睡下了。
献春许是累坏了躺下不多时,便隐约传来鼾声。可是婉兮却哪里睡得着。
实在翻来过去不妥当,她便索性起身儿来。
套上长褂,她便钻出了帐篷去。
这样天地浩大,她想去走走。
碍着宫规,婉兮自然不敢远走,便只爬上了营地旁边的那座小山坡去。
山坡不高,却更接近天。抬手去,仿佛指尖儿就能拂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星子。
她以指尖儿一星一星地点过去,想要找找自己认得的星。
便如牛郎织女星,它们各自都在何处啊?此时此际,是终得相守还是不得不七夕已过,便已又天各一方了?
呵,星,便连皇后的小名亦叫“星阑”呢。刚进宫那会儿,她也几回听见皇上“小星”、“小星”地唤,恁样好听。
今晚……小星相伴,爷也是开心的吧?
她想得太入神,身后冷不防一阵树枝摇晃,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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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61、月影()
1更
那沙沙声虽然原本不大,可是在这静袅的夜色中却听来十分恕!磿w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Ww.La
更何况,婉兮是才经历过那黑瞎子的事儿不足整月,一听见那动静,就觉着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谁?!”婉兮壮着胆子猛然回头望过去。
所幸这里还是后宫营帐,山坡下就有护军和侍卫,她大不了到时候扯开脖子喊就是了,就不信那东西在这满是人住的地界儿,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
夜色幽黑,笼罩住这山坡上的树林儿,头顶映着月色,远远近近便如深深浅浅的墨——那些能被月光照见的地方儿,树枝形状便看得清楚,夜色便显得淡;而那些照不见月光的地儿,树枝便都被夜色牢牢笼罩着,根本看不分明。冷不丁瞧过去,便像是里面藏了个什么庞然的大家伙,叫人心里不落底。
婉兮又在手边划拉着一根树杈,攥在手里,瞪大了眼睛狠狠盯向那浓黑之处。
却听那最深浓里,溢出轻声一笑。
婉兮不由得一歪头,将耳朵更朝向那边,心下却跟着微微一颤。
“谁在那?”
随之树影轻轻一晃,一道颀长身影已是不紧不慢走出。夜色虽浓,月光却唰啦一下全都倾泻在他面上。
面如玉,眸如星。
婉兮腿便一软,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却是别开头去:“怎么会是爷?”
。
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正在皇后帐中么?皇后等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皇上,这一晚……皇后怎么可能撒手放他出来?
皇帝走过来立在她面前,轻哼一声:“瞧把你给吓得。”
婉兮摇头:“既是爷来了,怎故意躲着不出来?爷根本是故意吓我!爷难道不知那句俗话:人吓人,才吓死人!”
皇帝轻哼一声,伸手捏住她下颌,将她转过来对着他。
“难道你就没有半点体悟,会是爷出来寻你来了?”
婉兮转不开头,只得轻垂眼帘:“……奴才怎敢有这样的体悟?爷今晚,原本,留宿在皇后主子帐中的……”
她后面越说声越低,最后已经几不可闻。
他又轻哼一声:“生爷的气了~”
“没有。”她垂下头去:“奴才哪儿敢。”
“说不敢,还低着头不看爷;说没有,怎么还噘着嘴儿呢?”
婉兮便叹了口气:“奴才不是跟爷计较,只是觉着爷今晚儿当真不该喝得那么多。”
他便笑了:“嗯,开始管着爷了,嗯?还在爷面前故意摔酒壶那酒宁肯洒了,也不给爷喝。”
婉兮又被他说得脸红:“瞧爷说的……奴才不过是顾念着,皇上今儿才练兵回来,正是劳顿之时。这样喝酒自然不胜酒力,酒喝多了还伤身子。”
他轻哼一声,捏了捏她脸蛋儿:“你说的没错,可是爷的酒量没你想得那么不济事。”
她心下一动,扬眉瞧过来:“也是,奴才仿佛当真想多了。否则爷今晚上怎么还能这么清清醒醒地出现在奴才眼前儿?”
皇帝轻声一叹,伸臂将她拉进怀里去:“爷为何留宿皇后帐中,就你不懂!”
她入了他的怀抱,心上那层隔膜便也散了。他身上的暖意透过衣衫传来,柔柔笼罩着她。他的身子又比从前刚硬了许多,仿佛轻轻硌着她的肌骨。
362、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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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
两人坐在山坡上,一同仰望星空。
他圈着她,放她坐在他腿上。
头顶那璀璨浩瀚的银河同时震撼了两人,叫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婉兮何尝不明白,这一刻两人共同的沉默与暗自怦然,除了对星空的敬仰之外,又何尝不是因为小别之后,最珍惜这静静的相处。
良久,她才在他怀中歪了头去望他:“爷……当真没喝醉?”
他拢着她,轻轻闭上眼睛:“醉了,爷此时已然醉了。”
贫嘴~
她忍不住垂眸微笑:“爷就这么出来……难道不怕被人瞧见么?”
他扬眉:“爷晒黑了,你也黑了,咱们两个在夜色里自然遁形,谁瞧得出来?”
“哪儿有那么夸张?”婉兮被他说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过了,方又回眸瞟他。他说她也晒黑了……原来之前果然不是在说纯妃,而实际上是在说她啊?!
他迎住她视线,轻轻眨了眨眼:“爷那会儿两个眼珠子都陷在你身上了,你说爷在说谁?况且纯妃平素连帐篷都少出,她哪儿能晒黑?”
婉兮含笑垂下头去:“奴才这些日子常去‘金莲映日’,采了不少金莲花回来。故此才被晒黑了。”
他点头:“瞧见你晒黑了,便知道你这些日子没少了往外跑过,没都闷在帐篷里。那爷就也放心了。”
原来他练兵在外,心中也是挂牵她的……
婉兮心下悄然一甜,点头而笑:“嗯,奴才没闷着。‘金莲映日’处也叫奴才想起家里那大片的花田……奴才还遇见陈贵人几回,跟陈贵人说说话儿,便也觉日子过得快。”
他便也听懂了,抬手轻轻拍拍她发顶:“爷在外,你能将自己照看得好,便也是给爷分忧。别看你年纪小,你倒比她们许多人都更懂事了去。”
婉兮扬扬眉:“奴才是二等女子,爷可别拿奴才跟主位们做比了去!”
他便笑了,伸手捉着她下颌儿:“听起来像是你自轻,可事实上倒是你自矜!”
婉兮慧黠而笑:“……只是爷,就这么出来,皇后主子若找不见人,那便不好了。”
皇帝点头:“爷明白。可即便是皇后,亦不可整夜同榻。爷在她那儿打了个盹儿,权当醒酒。待得酒醒了,爷自然便可离去。你安心就是。”
婉兮张了张嘴:“……爷本未喝醉,又何故醒酒?”
他扬眉睨着她,不由得摇头苦笑。没作答,只掐了她鼻尖儿一记:“你呀!”
婉兮微微一怔,便也懂了,不由得便是双颊滚烫。
他头顶星月,垂眸凝视她红透的俏脸儿。
没再说话,只以指尖沿着她细致的下颌滑走,接着指尖儿一转,转成挑起她下颌。
干烈的唇便急迫压了下来,覆盖住她的玲珑和娇软。
。
婉兮闭上眼,便仿佛闻见了那草原深处的风。那处的风更浩瀚、更干烈,草的柔韧之外又多了松柏的干燥的清芳。
透过那些风,便隐约能看见更加雄浑的山岭与草原。看见八旗官兵队列,彩旗映天,骏马踏破山林深处的宁静,而强弓则惊飞林中飞鸟。
她听见厮杀,听见欢呼,听见火枪火炮的隆隆,听见……天子坚定而清越的嗓音。
363、难忍()
3更
两人相拥相偎,热度渐渐推高。
婉兮渐渐抵不住他周身灼热之中又带着松柏清香的气息,掌心更被他刚硬的心膛烙得滚热。
她觉得自己在奇异地融化,却又不是水那般,而更像是油脂,融化了不是透明下去,而是软,是黏,是瘫倒下去。
她在他膝上便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可是尽管急促,却仍无法吸入足够的空气进来。
她已如此,他在她耳边辗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