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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头瞬间感觉尊严受到了挑衅,气的胡子乱颤,“小丫头,老朽可是当今世上第一神医。”真不识货。
“是吗?”贺兰雪表示怀疑,“谁认定的?”
孙老头一时气怔。
贺兰雪却呵呵一笑,“好了,老伯,您的医术一流,可是,对这蛊毒就未必懂了,不然也就不会胡乱用药了。”
“胡乱用药?”孙老头彻底被惹毛了,嚷道,“臭丫头,你别以为你是百草的人,就能随便乱说,你今儿要不把话说清楚,老朽不会客气的。”
“老伯,您别生气啊。”贺兰雪轻轻一笑,转而看向姬华音淡漠的脸,稍稍凑近他,压低声音问,“爷,敢问受伤之后,身上是不是有某些难以启齿之处?”
姬华音眼帘微抬,如黑曜石般的冷眸静静的看着她。
孙老头见状,急了,“爷,您可别听这丫头胡说,她才多大,能懂什么?”
“切,我当然懂。”贺兰雪挺起了xiong部,说的头头是道,“这位爷是被人下了蛊,而且是最为邪恶的蛇蛊,众所周知,蛇乃淫、邪之物,中了此蛊者。”
“嘿。”她故意停顿了下,瞅着姬华音坏坏一笑,“爷,中蛊之后,是否常常觉得全身兽血沸腾,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让你——”
她头一偏,对着姬华音的耳侧,轻佻滑腻的小声问了一句,“是否迫切的想要个女人来快活快活?”
姬华音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有点意思,说说要如何解?”
“爷,您别信她的,爷正值青春年华,想要女人”
“出去。”姬华音冰冷的打断孙老头的话。
孙老头一噎,嘟囔着,“很正常。”
然而,主子发话,他不敢反驳,只好乖乖的出去了。
贺兰雪心里有点小得意,任凭你再冷酷,死神面前,还不得乖乖听她的?
岂料,姬华音一个冷冽的眼神递给她,“爷准你试试,解不掉,要你小命!”
第十三章 不要脸()
好心救人,还被威胁了?
要搁一般人,准得气背过气不可。
可贺兰雪却唇角一掀,娇怯怯的冲他一笑,
“爷,咱能别动不动的就要人小命,成么?本姑娘胆子小,可经不住吓,万一吓的糊涂了,这解蛊不成,受苦的还是爷您呢。”
“你是个容易吓的?”姬华音冷冷一瞥,沉声道,“说,怎么解?”
态度这样恶劣?活该被人下这样恶毒的蛊。
思及前世这混蛋淡漠孤傲的性子,贺兰雪成心恶心他,眼尾一挑,她眼神之中多了一抹恶趣味。
“那给你下蛊的人一定是个女子吧?大约是觊觎爷您的英俊貌美和雄伟体魄,呵,爷,您可是艳福不浅啊。想要解这蛊不难,从了那女子,与其一度春、宵,这蛊毒自然就解了。”
“如此,留你何用?”姬华音静静的看着她,冷峻的面庞浮现一抹冷笑。
霍然间,贺兰雪就觉得脖子上一凉,那挂帐子用的银钩竟然又抵在了她的伤处,让她痛上加痛。
他这是被惹毛了?贺兰雪嘶的一声,讪讪一笑,“爷,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万金之躯,怎么能便宜了给您下蛊的恶毒之人呢。所以啊,我突然想到,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不但能解蛊,还能保住您的清白,只是”
“只是什么?”他声音低沉,透着一丝嫌恶。
贺兰雪撇撇嘴,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前世,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吗?
“说。”他黝黑的眼睛里淬着寒冰,手上的力道加重。
贺兰雪哎呦一声,撩眼瞪他,“爷,懂不懂怜香惜玉?”
“再啰嗦一句,爷直接钩了你的舌头。”姬华音眼里冷光,如利刃般朝她射来。
“行,你狠。”贺兰雪小心翼翼的矮了身子,躲开他的银钩,走到桌子边,直接将孙老头准备给姬华音用的药,敷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别急,这药对你没用。”
简单的将自己的伤处包扎好之后,贺兰雪道,“我去找那老头,要点雄黄酒和银针过来。”
姬华音没有吭声,表示默许。
那高人一等的姿态,着实让贺兰雪打心眼里不喜。
打开、房门,就见孙老头胖胖的身子往楼下跑着。
嘿,敢偷听?贺兰雪大声叫住他,“老伯,弄点雄黄酒和火油来,对了,还有银针。”
“要这些有何用?”孙老头转身问。
贺兰雪微微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去吧。”
吩咐完,她径直转身回了房。
姬华音正闭目养神,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覆在脸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要说,这男人长的实在好看,这眼、这鼻、这唇,无一处不勾女人的魂,只是,脾气太臭,哪个女人不要命了,敢亲近他?
不然,前世,她也不会弃了他选了温柔听话的南宫契啊。
心头一叹,不想,这时,男人的眼睛慢慢睁了开,赤红的眸子散发着兽一般的欲、芒。
——
求收。
第十四章 发作()
贺兰雪大惊,这是蛊毒发作了?
敏捷的伸手,想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好让蛊毒扩散的慢些,不想,姬华音手法更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带,就将她按倒在桌子上,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下。
贺兰雪郁闷不已,双手被他死死按在头顶,动弹不得,只得喊道,“喂,冷静些,听我说,气沉丹田,封神阙、石门两穴啊。”
话未说完,这男人粗chuan着气,一低头,埋首啃住她的脖子,隔着纱布咬住了她的伤口,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五脏。
她僵住的身体在他身、下止不住的发颤。
呜呼,悲哀。
她忘了这蛇蛊,又名嗜血蛊,对血腥味格外敏感。
那孙老头呢?死哪儿去了?
挣脱不开,贺兰雪只能大声求救,“老伯,救命啊。”
啊声之中,她胸前的衣衫被他扯碎,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肤。
她整个人僵住。
前世,这混蛋是禽、兽,这世,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连她这个还未长开的小丫头,也能下的去手?
“姬华音,你还要不要脸了?”两世都要对她来强的?
贺兰雪想安慰自己,他是因为中了蛊毒神志不清,可黑黢黢的大眼睛里却有湿漉漉的水雾涌出。
身上的男人微微一怔,赤红的颜色在他眸底忽隐忽现,像浓艳炫丽的血
“滚!”猛然,他用力一甩,将她推开。
贺兰雪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床柱上。
“滚。”姬华音又怒喝一声,一面拿起桌子上的银钩,猛然刺向掌心。
贺兰雪心口一缩,扑了过去,抢走他的银钩,并且迅速的点住他的几处大穴,将他放倒在床上。
恰好,孙老头这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丫头,酒来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贺兰雪从他手里抢过酒袋,打开盖子,半跪在床头,掰开姬华音的嘴,就将酒灌了进去。
“爷这是怎么了?”孙老头担心的问。
“蛊毒发作。”贺兰雪简单的解释,扔了酒袋,朝他伸手,“快,银针。”
“哦。”孙老头尽管不放心,但却本能的配合着她。
贺兰雪拿过银针袋,双手各取出五枚银针,分别刺于他伤口处的无处穴位,锁住蛇蛊的位置,然后再运功将银针逼于其体内,迫使那蛊体朝体外逃窜。
孙老头看的眼睛都直了,原以为是被钝器所伤,却不想,此刻竟然真的见到有活物在主子爷的伤口处涌动,似乎做困兽之斗。
“准备火油。”贺兰雪手里银针不断飞闪,一面吩咐孙老头。
孙老头看的起劲,恋恋不舍的退了后,又准备了火折子与火油。
他才想问用这些做什么,只听贺兰雪冷喝一声。
“毒孽,哪里逃?”
就见有血红的东西从姬华音伤口处一露头,贺兰雪手里的银针猛然钉住,将其甩出了姬华音的身体。
然后,端起桌子上的火油浇到那血红之物身上,火折子一点,扔了过去。
嗤啦,几乎是同时,血红的火焰几乎冲到了屋顶,但眨眼间便落下,就像消失的烟火。
而地上,却是连灰烬也找不见。
第十五章 赖账()
处理好了毒物,贺兰雪急忙回来,拿起纱布和之前还剩的一些金疮药物,帮姬华音止血。
“姑娘,让老朽来吧。”孙老头过来,殷勤的说。
“不用。”贺兰雪半跪在姬华音身侧,弯着身子,格外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着伤口,然后细致的敷药,再用纱布一层层的包裹好。
如此细心体贴,让孙老头瞧着乐眯了眼睛。
“姑娘,你也看上了我家爷了吧?”
嗯?贺兰雪手上一顿,抬头瞅了孙老头一眼,“什么叫也?难不成还有别家姑娘看上他了?”
“那是自然。”孙老头颇为自豪的说,“我家爷风神俊美,少年英雄,十三岁便独自领兵平了西蕃叛乱,这些年屡建奇功,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二十岁便封了神武大将军。呵,现如今,要追求我家爷的女子,数都数不过来。”
“是吗?”贺兰雪将姬华音手掌上的伤也包扎妥当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看着孙老头,龇牙一笑,“老伯,提醒你一句,你家爷若知道你在外人跟前这样夸他,会狠狠赏你的。”
孙老头一愣,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丫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我全听见了。”贺兰雪恶劣的说,“原来他就是大周的战神将军啊。”
“嘘。”孙老头立刻拉她,“丫头,你快走吧,一会爷醒了,看见你还不知怎样。”
“能怎样?本姑娘救了他,他怎么着也得感激一下吧。”说到这里,贺兰雪眼底露出得瑟的神色,“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孙老头眼角一抽,“不可能,我家爷心里只爱苏家小姐的。”
“什么?”这厮有了心爱的女人了?
孙老头耸耸眉,一副她没戏的模样。
贺兰雪眯眼问,“哪个苏家小姐?”
“就是苏”孙老头猛地又捂住自己的嘴,警惕的盯着她,“丫头,你在套老朽的话。”
“切,谁稀罕,你爱说不说,反正,神武大将军嘛,出门随便打听就知道了。”贺兰雪不以为意。
孙老头嘿嘿一笑,“你用激将法也没用,老朽不能说。”
“不说便不说。”贺兰雪睨了他一眼,伸出手,不客气的说,“给银子。”
“什么?”孙老头一愣。
贺兰雪瞥着他,“给你们爷解了毒蛊,难道不要给银子?”
“你不是?”孙老头想说,你不是喜欢我家爷吗?但又觉得在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只得问,“多少?”
贺兰雪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嗯,别人嘛,随便给点就成,可你家爷嘛,身份尊贵,命也金贵,一万两吧。”
“一万两?”这丫头确定不是在趁火打劫?
“别说没有啊,他可是神武大将军。”贺兰雪哼笑。
孙老头苦着脸,“还真没有。”
“没有啊。”贺兰雪状似不悦,一双眼睛四下一扫,“看这屋里似乎也没值钱的东西,那要怎么办?难道你们想赖账不成?”
——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十六章 要不起()
“赖账?爷跟你之间有帐?”
身后突然传来姬华音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
贺兰雪猛然回头,就见这厮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身上披着一件暗金祥纹滚边的黑色大氅,气势冷峻。
她微微挑眉,绚烂一笑,“哟,爷醒了?那更好,银子找你算就是了。”
“爷,她说要一万两。”孙老头苦着脸说。
“一万两?”姬华音眼帘轻掀,一双深邃黑眸淡漠的朝她望了去,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只单单那么轻轻一瞥,就让人有一种瞬间被藐视到尘埃的感觉。
贺兰雪一耸肩,撇嘴笑道,“是啊,爷您万金之躯,少了岂不是侮辱您吗?”
“是不多。”他回道,许是毒蛊解除,此刻,他气色不错,五官俊美绝伦,宛若雕刻般,就连贺兰雪也忍不住想要多瞧上几眼。
然而,下一瞬,他凉凉的话语就让她恨不得冲过去揍残他的脸。
他道,“爷记得,爷之前说过,解不了,要你小命。”
“我解了啊。”她洋洋得意。
“所以,爷留了你这条小命。”他又道。
她却稍稍变了脸,“所以呢,你这是不付诊金的意思?”
“爷从不赖账。”他淡淡轻哼,“留下你的命,爷自会差人送一万银子去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