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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一直守在床头,看见大小姐醒来,一面叫小厮去端醒酒汤,一面过来给主人梳洗。
阮珠梳洗完毕,穿了绣着小碎花的紫烟罗坠地长裙,喝了暖春递过来的醒酒汤,在美人榻上躺了会儿,感到精神好了些,问道:“二表哥呢?”
“云二当家的在后院练枪法,说是过会儿就来看你。两位王爷去上朝了,静言公子去了农业部。”
云世伟从不懒床,到点就起,本身又有有晨练的习惯,哪怕刮风下雨也没耽误过。
暖春找人把早餐端进来,四样开胃的小菜,二样点心,和一碗更米粥。
阮珠吃的很少,她最近在减肥,生完博照和雨泽后,发现体重比从前增加了十斤,便每天坚持着减肥计划。老公们对于妻子这么做很不理解,女人要胖些才好看,摸起来软乎乎的一团肉多有手感。减肥,简直暴敛天物。
吃完了饭,阮珠朝阮子旭住的福瑞堂走去。有一件事她要问清楚,昨日就想问了,但瞅着大伙都高兴着,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云世一是心中的挂念,不愿当着那么多人透露心事。
阮子旭正在陪几个小外孙,把从异域带来的一些好玩的拿出来挨个分发。看到大女儿进来,叫小五拿来几个盒子过来,献宝似的给女儿看。“这是我在波斯购的蓝宝石,其中一部分叫人打了首饰。珠儿要是觉得不好看,还有再把剩下的按照喜欢式样去打制了就是。”
“爹的眼光很好,这些首饰样式很特别,很好看,女儿喜欢的紧。”
她顺手拿起一串项链,阮子旭接过来给她戴在脖颈上,蓝色的光映着洁净的皮肤,说不出的美丽。
阮子旭喜道:“我女儿是最好看的,就知道宝石首饰你一定喜欢。”见女儿要摘下来,忙出声:“挺好看的,就这么戴着吧!玉儿也有份,已经交代小六子送去了。城里的阮府还有好多稀奇玩应,等明日进了城喜欢什么随便挑。”
女人家没有不喜欢宝石的,阮珠当然乐得收下:“谢谢爹的礼物,宝石很漂亮。”她对着镜子照了会儿感到很满意,但照人的镜子委实是小了点:“这面镜子还没个巴掌大,待会让行云去花弄影玻璃坊拿个大的过来。自家东西,不值钱的,随便用就是了。”
福瑞堂风格的古朴大气,设计的时候就不知道镜子该放在哪个位置好看,时间久了倒忘了这茬。
阮子旭把那面镜子拿过来,瞅了瞅,脸色有些发窘:“说起这镜子还有点来历,原是我花重金从波斯带回来,小小的一面价值三千两白银。还是我多买了些,卖家算我便宜的。”
这么贵!阮珠不可思议:“花弄影玻璃坊相同大小一面镜子的成本才还不到二两,爹你买的价格简直坑人。再说干嘛在波斯买,在自家随便拿就是了。”
阮子旭神情尴尬:“开始并不知道,等我买完了才听说镜子的产地来自咱们天楚。当时非常惊讶,本想买回来让女儿高兴的,这下只好脱手转卖了大部分,好在没亏多少。”
阮珠想起什么似的,抓住父亲手臂,眸子泪汪汪的:“爹爹在外域可听说大表哥的消息,他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危险不,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阮子旭用袖子给女儿拭泪:“没事没事,你大表哥很好,我虽然没遇到他,但听说过。别急,先坐下来,慢慢听爹爹说。”
阮子旭让奶娘把几个在玩耍的小外孙都带出去,讲起了关于云世一的事情。
那年他在蒙古开始了西行之路,但走陆路十分艰苦,带了几百人的商队,一路上乘着骆驼,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沿途经过了几十个国家,直到一年多才到达天竺。走陆路非常缓慢,所以他在云世一之前先开始了西行之路,但到达时间却晚了半年。跟伙伴们在天竺国待了几月,才动身去了波斯,等走到波斯已是两年之后了。
“我先在沿途国家出手了一部分货物,到了天竺又出手了一部分,很快便听说有一个中土来的大船队早在半年前就到了天竺国,可惜在我到达的前几个月就离开了。只知道领头人姓云,咳,那时候还不知道就是世一,如果我知道是他,说什么也要追上去。后来我去了波斯,只打听到中土大船队在波斯驻留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后来呢?”阮珠急切的追问:“大表哥的船队往什么方向航行,是往西,还是往东?”
“听说是往西,要到大秦去。”
去大秦,那可是很遥远的路程啊!这时候的古苏伊士运河早荒废了,新河道直到十八世纪才开通,想去大秦必须绕过非洲南部的好望角才行。
阮珠呆呆的坐着,他干嘛那么执着,不惦记家里的亲人吗?
夜里,阮珠跟世伟提起了这件事。
世伟沉思了会儿,道:“我理解大哥心事,宗之是岐王,敏之是雍王,静言是宰相家的公子。身为正夫的大哥却是个布衣百姓,珠珠,你想大哥心里是什么滋味,外人会怎么议论?”
阮珠撩起一双盛满忧伤的眼睛:“可是我并不介意啊!”
云世伟给她讲:“珠珠你看,作为男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了封妻萌子,为了家人过得好,过得有尊严,哪怕再辛苦也甘愿。珠珠,你不懂,这是男人的责任。”
阮珠若有所悟:“你上战场也是责任吧?”
“如果我将来有了孩子,一定会因为我没出息产生自卑心里,活着照比博裕和博雅辛苦的多。我如今成功了,但大哥还没有。他是个商人,历朝历代的商贾一直被人诟病,想在这一行做出成绩需要付出更大辛苦才行。”他把妻子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会儿:“朝廷军队打进赤眉军的老巢没几日,我就带领逐日军提前回来,因为惦记你,凯旋而归的大队人马还需一个月才能班师回朝。等过段日子朝廷封赏有功将领,我至少也能混个二品的大员来当当。珠珠,我没给你丢脸,大哥也不会。”
“唉,辛苦你们了。”阮珠幽幽的叹道。
“珠儿,我和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云家,为了我们共同的孩子,你无须自责。”云世伟搂着妻子,摸着一对椒软,不免心猿意马,笑着道:“你昨夜醉成那样,我都没有过足瘾,现在合该讨回来了。”
阮珠往他胯间摸去,眉目含情:“二表哥,我今晚会好好的侍候你。”
次日,是朝臣的休沐之日,除了静言还在忙,宗之和敏之都在家。
但却等来了皇帝的圣旨,这圣旨来的挺突然,是给几位老公封官的。
宗之带领家人跪下,吏部的官员捧着圣旨朗读。
等读完了,阮珠还纳闷着。皇帝这是哪根筋不对,没事特喜欢封官玩?她家小二给了个从二品的枢密院副使,算是不错。
但宗之在原先职务的基础上又加任了参知政事,这可是不小的官职,虽非宰相,也相差无多了。
敏之由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上升到大理寺卿。
皇帝封赏了老公们;同样也没忘记儿媳妇。对于这一条阮珠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是虚有其表,给了她澜河旁食邑三千户,这得多少油水?是人都不怕钱多。
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头脑发热到突然给老公们封官,但家里的两位王爷心里跟明镜似的。宗之私下里对敏之道:“父皇要用官职压迫云家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云世伟平叛的几年中取得了不错的战绩,等到云老大再从外域归来,以他从前在澜州的作为,这一次必然取得巨大荣誉。皇帝若想压住云家,就得给儿子封更大的官。届时在舆论的压力下,云世一只怕也要退出正夫位置。
敏之面无表情,斜瞄了他一眼:“被逼着做储君的人又不是我,你问我干嘛?我不管你的闲事,但若伤到珠儿,我不会放过你。”
宗之面色凛然:“我比你更在乎珠儿。”
敏之哼了声,不再答话。其实他有自己的烦恼,南岭国的司马宰相追的紧。劝他不成,又去走父皇的路子,大有不把他弄回南岭国绝不罢休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改了又改; 尤其h情节,又要好看,又不可过份
111新章 节()
宗之和敏之都是很自傲的男人,不愿把烦心事拿到家人面前唠叨;在他们看来连妻儿都不能保护的男人很没用;没资格做人家的夫君。
幸好皇帝晓得适得其反;不好逼急了。
阮子旭多少明白些皇帝的小心眼儿;他只要看到女儿们开开心心的,麻烦自有女婿们操心去。每天打理生意之余;剩下的时间含饴弄孙;对于自家的继承人小雨泽看护的格外用心,日子过得倒也悠哉游哉。
他在关雎山庄住惯了;城里的阮府很少回去;说辞跟小女儿一样;阮府太冷清,不如这里热闹。
但阮珠还看出了他的寂寞;就是在后世六七十岁的老人也要找配偶的。阮子旭现在才四十岁,孤独一辈子说不去。
宗之在一年前就给志熙请了一个翰林院的大儒教学,很快博裕和博雅也到了入学的年龄,便凑在一处去就读,但博雅对上学没兴趣,尤其那些个之乎则也什么左耳听右耳冒。
宗之当初一语成谮,孩子果然继承了阮珠的基因。有一次他这样对妻子开玩笑:幸好博雅是个女孩,学识不好,有德行和容貌就够了,不愁嫁不出去。
阮珠表面不满,心里却在庆幸,好在儿子博裕跟宗之相似,小小年纪,表现的不同凡响。夫子当天教的,全能滚瓜烂熟的背下来,阮珠让他背的诗词从未有一句忘记过。若说博裕能一目十行,亦非言过,在这一点上,就连长兄志熙都比不上。
但志熙性情稳重,有乃父云世一的风范,对待弟弟妹妹向来呵护的紧。
咕咚!就在阮珠转个身的功夫,博照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不知是真摔疼了,还是吓到了,哇哇大哭。她把儿子抱起来,抚着脊背,轻声哄着:“照儿不哭,你是小男子汉只有越摔越坚强,越摔越结实。老实哭哭啼啼的没的变成伪娘就糟糕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可没怪娘事先提醒你。”
六个月大的小婴儿哪能听懂这些高深理论,兀自哭个不停。
敏之走进来,问过才知道儿子从沙发上摔下来,顿时心疼什么似的,从妻子手里抱过孩子:“珠儿我说你怎么回事,照顾孩子有奶娘就是了。你说你一个王妃成日里搞得像个打杂的小老百姓好玩吗?看把我儿子摔的?”
“我不是担心儿子跟我不亲吗?雨泽都被爹爹抢走了,我可不希望这个儿子被奶娘抢走。”阮珠被老公说的挺理屈,撅嘴道:“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跟谁近便。你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可见这些年白活了。”
其实阮子旭没把雨泽给抢走,就是隔三岔五的抱去乐呵乐呵,没过几个时辰就送回来了。
“小孩子的记性能有多好,等过几年就把奶娘赶走,没几天儿子就忘了。”怀里的博照还在哭个不停,敏之总也哄不好,打开他的尿布看:“也没尿啊,我看这小子是欠揍。nbsp; 阮珠推开他:“可能是饿了,我给他喂食吃。”掀开自己衣襟,拿过沾了清水的锦帕在胸上擦了擦,抱起孩子喂奶。
敏之瞅着妻子雪盈盈的肌肤被儿子碰触,心里涌起了嫉妒感。
小家伙很有趣,吃母亲的这一边,那一边还用手护着。敏之伸手把儿子的小手给挪开。博照扁了扁小嘴,似要哭的动作。阮珠赶紧把他的小手放在上面。朝丈夫训斥:“没事你到外面凉快去,别在这捣乱。”
敏之从后面抱住妻子:“珠儿,待会我们去荷花淀里好不好?”
阮珠想起那次偷情,又甜蜜又害臊:“都秋天了,会冷的,再说你不怕挨罚吗?”那次过后,敏之被罚了一个月不准靠近她。
“不怕。”敏之把妻子连同她怀里的孩子,一起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要不待会儿去我的飞羽阁,珠儿,我一定让你开心。”
“不好,被吕大哥和二表哥还有静言知道会不高兴,也不公平。”
“每次才轮到三天,五个男人分,要是云大当家的回来就是六个男人分。其中还有你休假的三日,珠儿,我觉得这样太残酷。”
“唉,其他人都没怨言,偏你多事。大家不都这样过来的,难不成把我拆开了,你们一人一块?”她也很无奈,认为眼下的规则是最公平的了。
“还要等好些天才轮到我,要不……”他在她的耳旁小声道:“今晚大伙在一起聚聚?”
能被那么多男人一起爱着,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她也很喜欢,累虽累了些,但他们都会考虑到她的身体,不过多的索求!阮珠眸子莹亮,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