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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星洲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邵城约出来,“你最近是怎么了?天天都那么高兴。因为你后妈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是又毒又蠢,就那点鼠目寸光,迟早把你爸那点老底给折腾完了。真以为你爸血本有多厚啊。”
邵城就没重视过那个女人,他高兴当然是因为他的陆斐然。你看,那个姓叶的禽兽被抓起来了,陆斐然的奶奶活下来了,他妈也因为一些偏差居然遇见了第二春,他的事业也蒸蒸日上……既然命运已经被他改写,他也有了勇气能有一天和陆斐然重新开始。
方蔚然倒是琢磨出一点来了,“邵总你是谈恋爱了吧?”
饶星洲大感兴趣,猜测问:“是不是就你那小白牡丹?”
邵城:“那花叫佛头青!”
饶星洲酸溜溜说:“我管他叫什么,你又不分我。”
邵城大马金刀的,跟尊大佛似的坐那儿:“不给。”
“切。”饶星洲从小被邵城挤兑惯了,也不生气,随意地翻过这一页,散布八卦说:“你知不知道老张,那臭不要脸的,包了个水灵灵的女大学生,才十八呢,他一把年纪都能当人爹了。这些人真的是……”
邵城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饶星洲讶异:“你激动什么?别告诉我你的小白牡丹也是大学生啊?”
不是,是高中生。邵城默默地想。
等上了高三,陆斐然的学习压力骤然加大,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选择了住校。学校抓的紧,有时周日还放一天假,有时连读起来两三周还只一两天假。
谢坤问陆斐然:“你大学想读什么专业?”
陆斐然眼睛放光,一脸崇拜向往,毫不犹豫地回答:“计算机!”他当成为和刘哥那样的电脑黑客!“你呢?”
谢坤坚定地说:“我想学法律。”就是法律把叶老师送进了监狱,他想学习法律,为那些被欺负的人伸张正义。
铁三角的第三人袁楚楚则茫茫然说:“我还没想好呢……大概当老师吧,一辈子都有寒暑假,那多爽啊!”开了话头,袁楚楚就鬼鬼祟祟地和他们八卦起来,“我给你们讲,你们知不知道某某和某某分手了?”
陆斐然惊叹地看着她:“我靠,现在这么忙你居然还有空关注这些爱恨情仇!”
袁楚楚哼哼说:“就是因为现在忙,我才听这些事来缓解压力啊!你看我对你们多好,拿出来和你们分享!哈,还不领情。听不听吗?”
陆斐然一脸正直:“听啊。”
谢坤:“……”拿起笔默默挪开写作业了。
高三是分手高峰期。
虽然老师已经懒得管早恋的同学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只告诫不要打搅别的同学。
袁楚楚分享了个特别精彩的故事:“你知道一直传我们班的娘娘腔暗恋二班那个某某吧?”
“啊?某某不是男的吗?”陆斐然说。
袁楚楚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就是男的啊!那暗恋的全年级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陆斐然愣愣地点头。
“前天娘娘腔放学去表白了!”袁楚楚压低声音说。
陆斐然朝班级后面看过去,每一张桌子上都是高高的书山,他只看到娘娘腔的头顶,“那……那不是同性恋吗?”
“对,就是同性恋。”
陆斐然觉得自己像被这词给电了一下,手指有点发麻,脑袋晕乎乎的。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到陆斐然他们八卦的声音,忽然抬起头,陆斐然和袁楚楚都赶紧低下头去。
再回想叶老师的事情,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那时陆斐然把叶老师看做是禽兽,已开除作为人的资格,倒没深想过这件事。
陆斐然猛然注意到世界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
原来还能这样啊……
时间在紧凑的考试中过得飞快。
某日陆斐然在书桌里凭空出现一封告白信,约他晚自习的时候去操场。
“居然真有勇士敢摘你这朵高岭之花!”袁楚楚感叹。
“什么高岭之花?你说我?”陆斐然又惊讶问。
袁楚楚回答他:“我以前也以为你是高岭之花呢,后来才发现你就是个呆瓜。”
陆斐然:“……”
袁楚楚好奇问他:“你去不去?”
陆斐然翻着信,困惑说:“落款都没有……去不去好呢?”
“直接不去就算是拒绝了吧?”
“可是,如果对方一直在操场等呢?这么冷的天气……不太好吧。还是当面说清楚吧。”陆斐然苦恼地看着信,随口说,“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小伙伴震惊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斐然怔了怔,“对哦,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斐然应邀而去,路上依然担心了一下会不会对方是个男的,本来这就是件很尴尬的事,如果是个男的就更尴尬了。然后他见到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面目陌生。
女孩见到陆斐然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陆斐然把信拿出来,递过去,开门见山说:“这是你写的吧?嗯……那个……对不起。我觉得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女孩的眼睛一下子湿了,没有去接信。
陆斐然一下子紧张了,吓得倒退半步,“那个,我作业还没写完。”
女孩仰着头问他,“快毕业了,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如果是因为学业的话,我可以等到高考结束。”
陆斐然讪讪说:“呃,那什么。你没有留名字。我、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女孩眼泪瞬时决堤,“我是三班的,以前我们和你们班一起共用化学教室的时候,小组实验你还帮我了呢,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我给那么多人帮忙过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得?陆斐然心道,没敢说出来,怕对方哭的更厉害。
女孩擦擦眼泪,“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忍不住……”
陆斐然想,唉,女孩子果然都是水做的。
女孩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观察过了,你没有交往的人,所以我想先告诉你,好做拿号码牌一的人,这样你哪天如果想起了,想找个人恋爱,第一个也能想到我。”
“别这样……”多委屈啊,陆斐然想,他觉得把人当备胎太卑劣了,“我没什么好的。你、你不要这样子。”
女孩停住了眼泪,柔声娓娓道来:“我以前成绩不好,我就是想配得上你,我才一直在努力学习。但我最近想你想的越来越多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起你,一想到你,就觉得特别有动力……什么都想和你分享……有时我只看到你一眼,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只看你一眼也好,我心里就很甜很甜……”
陆斐然越听越觉得不对,刚听到一半,意识便恍惚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来,挺拔高大,从一团光里走出来,越走越近,逐渐清晰,那冷峻英俊的脸上深邃墨黑的眼眸专注而深情地凝望着自己,是刘城——那幽徐低沉的喉音仿佛就在耳畔,那般轻柔清朗地呼唤:“斐然。”
为什么他会那么想见到刘城。
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刘城心就跳个不停。
为什么他那样想变好想成为和刘城比肩的出色的大人。
为什么刘城受伤了他会那么难过。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的脑海里,像是宇宙深处星尘聚拢旋转,然后轰然迸裂开来。
我喜欢他。陆斐然恍然大悟。我喜欢他……还是那种喜欢。
可刘城是个成熟的大人,他却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对,他还是个男的。
怎么配得上刘城呢?
陆斐然刚确定自己恋爱,旋即又似乎立即要失恋了。情绪低落起来。
“陆斐然?”女孩呼唤他。
“啊?”陆斐然回过神。
女孩摇摇欲坠地问:“即使这样不行吗?”
陆斐然叹了口气,相当悲痛地说,“对不起。”
女孩低头缄默,吸了吸鼻子,“好吧,对不起,打搅你了。”
陆斐然看着女孩离去萧瑟的背影,却莫名地理解女孩的感受,心拧起来。
他在冷风中往教学楼走,抬头看着璀璨无垠的星河,安静极了,他忽的想起一句歌词: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虽然刘城身上还有那么多谜团。
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挑着“刘城”的名字,陆斐然怔忡了片刻,接起来:“喂?”
那边邵城也愣了,“小陆?对不起,我打错了。”
“没关系,哥。”
邵城却没回答:“今天周四,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上课吧?”
陆斐然说:“晚自习,我现在没在教室,可以接电话的。”
邵城无意识地叹了口气:“没什么……你快点回教室吧。你那降温了,多冷啊。”
陆斐然听到他的叹息声:“发生了什么吗?”是他那个爸爸又欺负他了吗?陆斐然担心地想,真挚地说,“和我说吧,没关系的,等会儿晚自习结束我们再打电话也行,但那得十点多了。”
邵城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妈要再婚了。”
第19章 却之不恭()
邵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并不伤心,反倒十分冷静,冷静到让人隐隐察觉到他的寂寞和倦怠
“啊?”陆斐然讶异出声。
他真心为邵城难过起来。他是听邵城说过家事的,知道他在父母离婚后随后跟了爸爸,但早先被娶了后妈的亲爸赶出家门,那个家他是难回去了,亲妈和他关系倒是融洽。可现在亲妈也要再婚了。
那他怎么办呢?
陆斐然想到当年父母去世时的情景来。
那天小雨霂霡,细线雨丝像连着天地,接引亡魂去往另个世界。
事情太突然了,他根本无法相信前几天还活生生的爸爸妈妈突然就没了,茫然无措的伫立在原地,他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真可怜,还那么小呢。”
“两个老的都这把岁数了,要是哪天也突然去了……”
“拿到赔偿了吗?听说在打官司,能拿多少赔偿金啊?”
“买保险了吗?读书还读得起吗?好像成绩不错啊。”
“……”
陆斐然想:他现在是不是也是我当时的心情呢?
不过我还有爷爷奶奶。那他呢?
陆斐然想安慰安慰他,一时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审慎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对方是个好人吗?”
邵城愣了一下,语气放松下来:“是个好人,是个非常好的人,我已经见过了。其实我是很为我母亲高兴的。我生父对她来说是遇人不淑,能够遇见一个真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是再好不过的了。只要他一直对我母亲好,我就会把他当成我的生父一样奉养。”
陆斐然嗯了一声,静静地认真地听着邵城诉说。
邵城真挚地说:“我就是想,大概以后不能再那样随便地去我妈妈家了。她也有了新的家庭,我不能那样自私地拖她后腿了,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陆斐然感同身受地难过起来,又觉得刘城大哥真是世界上最宽容仁恕的人了,而像他坚毅果断的人,却也是有失落的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唉,他真想现在就在刘城的面前。
过了几天,陆斐然又在电话里问邵城准备怎样过年。
邵城想了想:“不知道。我原本是打算陪我母亲一起过年。因为我父亲已经组建了新家庭……但我今天刚被母亲通知她已和新男友谈至准备结婚阶段,过年要去男方家。”
陆斐然把事情告诉爷爷奶奶。
爷爷感慨说:“小刘年纪轻轻就这样不骄不躁,应该就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吧。真是可怜,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现在亲妈也要再婚了,唉……”
他原先还有点疑虑为什么小刘对自家这样不求回报似的好,如今想来,必定是因为缺乏家庭温暖,在他们家找到了对家庭的慰藉。再想想,他可怜的儿子儿媳也走了好些年了,这几年过年,年夜饭桌的座位都空落落的。小刘要是愿意来,他是倒履相迎的。
邵柔已经学走路了,被奶奶喂得白白胖胖的。
就算不喜欢她妈,还长得丑,但从小小一只养到这样大,就是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只真正的宝宝,邵奶奶笑眯眯跟邵城说:“你小时候比她还胖呢!”
邵城讪讪,又对着小妹妹说:“柔柔,柔柔。”
小女孩搂紧了奶奶的脖子,从毛茸茸兔子耳朵的兜帽里怯生生看着邵城,奶奶笑呵呵地说:“来,这是你大哥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