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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乱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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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妨,我只是做了一点儿下人该做的事罢了,何况,这也是小姐的意思。”在阳光的印衬下,早已花白了头发的张管家此时愈发显得有些精抖擞,微微一笑道:“江大人需记在心上,大人这就请先去吧,老朽这就走了。”

    “好的,多谢先生。”江楚寒满脸微笑地与张管家一作别以后,张管家便缓缓地向着远方走了过去。江楚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一股期待之情跃然跃入江楚寒的心中,隐隐的,胸膛里似乎就要有什么东西就要跳出来了似得,使得江楚寒身体里一股血脉顿时涌了起来。

    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就身在那片亭子里,江楚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抑下心头的那阵狂跳,三步并作两步,飞地顺着小桥向着那座亭子的方向奔了过去。

    “柳月!”飞奔到亭台之前,首先印入江楚寒眼帘的,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那女子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有些激动的江楚寒,甜甜地一笑,淡淡地道:“许久不见了。”

    一声许久不见,顿时让江楚寒的满腔激动顿时推向了高chao,一声许久不见,就仿佛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彻底软化了江楚寒的心,震慑住了江楚寒的整个心神。

    良久以后,面对着那女子深情款款的目光,江楚寒这才终于从激动中渐渐平静了下来,拼命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许久不见了,柳月!”

    杨柳月此时此刻就站在江楚寒的眼前,那从前熟悉的一颦一笑,此时此刻就呈现在江楚寒的眼前,这让江楚寒的眼角忽地有些湿润了。

    “坐下吧。”杨柳月微微一笑,还是那么的端庄,还是那么的高雅,只是时日不同,心境也已有所不同,不过才短短半年的功夫,就仿佛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了似的。

    江楚寒点了点头,还是依言坐下了。

    “是我让张管家去的。”杨柳月微笑着说着,“想来曹变蛟那家伙此刻应该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他好像很喜欢你。”江楚寒揉了揉鼻子,微微地道。

    明显感觉到了江楚寒话语间的那一股子浓浓的醋意,杨柳月头上的衩儿乱晃,抿起嘴来笑着道:“一个惹人厌的家伙而已。”

    江楚寒这才终于笑了出来。

    碧波清澈的水榭旁,虽有亭子遮着,却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微微的凉意,江楚寒与杨柳月不断地谈论着这半年来的经历,杨柳月只是微笑着不断地听着,却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也没有说过自己这半年来回到顺天以后的经历,是只字没有提过苏毅那个大胖子。

    虽然仅仅只是半年的功夫,可是在杨柳月的脸颊上明显看出了“岁月”这两个字,杨柳月的年纪并不大,与苏毅成婚也不过才几年的功夫,然而此时此刻,杨柳月的眼角已经微微地生起了些许的鱼尾纹了。

    “这就是人生啊。”江楚寒不禁感慨起来,江楚寒法想象杨柳月这半年以来,在顺天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是饱受非议,还是伤心断肠的数着日子,江楚寒不知道,但江楚寒也不想知道,只求不要破坏自己当初还在栖霞时印象里的那名杀伐果断的女县令杨柳月杨夫人即可。

第217章 面圣须知() 
谈话在一股不温不火的气氛中进行着,仿佛就犹如一杯温开水一般,并没有相见时的任何尴尬之感,虽然味,却显得有些温馨,这让江楚寒感到比的舒心,因为这正是江楚寒想要的。

    当江楚寒从下江南开始一直说到了如何遇见顾炎武,斩杀洪承畴,以及回到京城后又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尔后又如何的在门外与曹变蛟等人斗了起来的时候,杨柳月的眉头忽然轻轻地皱了起来,淡淡地说道:“那个顾炎武,是个人才。”

    “莫非你也这样认为?”江楚寒不动声色地问道。

    “能够以学正之眼界看穿全局,着实不易。”杨柳月不假思索地道:“我相信,就算是放在朝堂,也一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他当然是个厉害的人物了,能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会差到哪去?”江楚寒在心里暗暗地腹诽道,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地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一说起这些事情,你就眉飞色舞。”

    “那是自然,谁让我姓杨。”杨柳月抿起了嘴巴笑的花枝乱颤,笑完了以后,却有继续说道:“事实上,就算是你不动洪承畴,朝廷也始终要动一动他的位置。”

    “怎么说?”江楚寒眉头一扬,连忙问道。

    杨柳月白了江楚寒一眼,淡淡地说道:“洪承畴的位置太扎眼,就算京里的那些大人物们不想,圣上也会想的,试想,就连我都知道,温首辅焉能不知道?所以,这一次温首辅非但不会动你,反而还会拉拢你,你信还是不信?”

    看着杨柳月那向自己投来的眼光,江楚寒顿时大笑了起来:“我信,杨小姐的话都不能相信,我江楚寒还能信谁的?”

    杨柳月的嘴角终于浮出了一丝笑意,淡淡地看了江楚寒一眼,然后幽幽地道:“看来这半年里,你那舌灿如莲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哦!”

    听到杨柳月话里有话,江楚寒顿时心里一紧,有些灿灿地摸了摸脑袋,苦笑道:“好像也没什么长进。”

    “接连骗了几个姑娘,还说没有长进?”杨柳月抿起嘴巴笑了起来。

    “这个……”杨柳月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江楚寒也只好硬着头皮大方的承认了:“倒是有几个。”

    “恐怕,现在顺天城早已经传遍了我和你的事了吧。”杨柳月淡淡地叹了口气,微微地说道。

    江楚寒的心神里顿时一震,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张管家说的那些话,江楚寒半天也只好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这次,顺天城的百姓们又有了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了。”杨柳月叹了口气:“你就这样上门来找我,就不怕有辱了你的官声?”

    “为什么?”江楚寒忽然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

    “因为我是个寡妇。”杨柳月淡淡地说道:“而且,还是一名犯官的家属。”

    “管他呢。”江楚寒叹了口气,半晌以后,这才从喉咙里蹦出了几个字:“苏毅……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他很好。”杨柳月淡淡地笑了起来,却依然抑制不住眼角里流出的那一抹淡淡的哀伤:“大明律刑不上士大夫,他死不了,顶多就是发配边疆,大理寺卿的判决还没有下来,想来也就是这个结果了。”

    顿时,江楚寒有些后悔了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江楚寒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半晌以后,江楚寒忽然魏然一叹,低低地道:“看来我得走了。”

    “慢走。”杨柳月淡淡地说道。

    江楚寒点了点头,站起来便要往外走,走出两步以后,江楚寒忽然转过身看着杨柳月,有些苦笑地道:“柳月,不知我们当日的约定现在还是否有效呢?”

    “约定?什么约定?”杨柳月抬起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仿佛深有千层水。

    江楚寒咬了咬牙,沉声道:“假若我江楚寒某日官居极品,而你又还未再嫁……我们能否在一起?”

    听到江楚寒此言,杨柳月的瞳孔里顿时荡起了一层微微的波澜。

    “看你的了。”她笑了起来,还是那么的迷人,却已是往昔。

    得到了这个答案以后,江楚寒这才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看着江楚寒那离去的背影,盈立在庭边的那位妙人儿终于还是长长地叹出了一口长气,喃喃低语道:“你可真是个傻瓜啊,莫说是官居极品,就算是权势通天,我就可以嫁给你了么?你已娶妻,我们注定今生缘,还是就这样断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柳月的那张粉俏的脸颊之上,早已布满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到了四月中旬,天气不再那么煞人的寒冷。厚重的棉祅终于完成一动的使命,被装进了箱笼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轻薄许多的夹祅,让人浑身轻松许多,连带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江楚寒将手搁在棂上,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坐在办公室里和那一群战友们聊天打屁;不知今年这遭穿越,会有什么样的经历?想起现今的明末,天灾**不断,内有匪患官贪,最恼火的是外有虎视眈眈的女真、鞑靼,不由轻声呤道:“初闻铁骑近神州,杀气遥传蓟北秋。间道绝须严斥堠,清时那忍见毡裘。临戎虚负三关险,推毂谁当万里侯?抱火寝薪非一日,病夫空切杞人忧!”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爽朗的笑声道:“没想到江兄弟竟然喜欢张首辅的诗。”

    江楚寒循声望去,只见吴孟明满脸喜色的站在院子里,江楚寒急忙冲吴孟明抱了抱微笑着说道:“聊有诗兴,故此一吟。”

    适才江楚寒吟的乃是万历时期的首辅张居正的诗,也就是主持大明改革的那位大文臣,只见吴孟明不以为意地哈哈笑道:“江兄弟,好消息啊,陛下提前出关,第一件事便是点名要见你。”

    “出关?”江楚寒顿时怔了一怔。

    “陛下信道,前番冰灾雪祸又逢天下地震,陛下闭关向天求罪来着,并亲写罪己诏发布天下。”吴孟明叹了起来:“陛下要见你。”

    江楚寒呆住了,惊喜之余竟然感觉好紧张,使劲咽口吐沫道:“什么……什么时候?”

    “明日一早!”吴孟明笑道:“好好表现啊,明天四月十三,这可是你第一次面圣。”吴孟明说完以后,见江楚寒面色有异,奇怪道:“怎么了,江兄弟?”

    “吴大人,我有点紧张。”江楚寒苦笑道:“圣心难测,我要是说了什么忤逆上意的话,会不会把我直接推出午门,咔嚓了呀?”

    “不会的。”吴孟明摇头笑道:“最多也就是一顿廷杖。”

    “廷杖?”江楚寒塌下脸道:“那也够受的。”

    “好吧。”吴孟明走进屋。“我给你讲讲,见陛下时应该注意什么,忌讳什么。”

    江楚寒感激地给吴孟明端茶倒水道:“谢谢大人。”

    “头一条,说话一定要注意,要说吉祥话。”吴孟明道:“陛下信道,特别忌讳臣下说些‘死’啊,‘病’啊什么的。你比如说去年太医院徐太医给诊脉,当时陛下坐在榻上,龙袍垂地,徐太医迟迟不敢前进。陛下问他为什么不走过来,徐太医说:‘皇上的龙袍在地上,臣不敢进。’结果第二天陛下就下了一道手诏给内阁,表扬徐太医,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楚寒想一想道:“是不是因为他说的是‘皇上的龙袍在地上’,而不是‘龙袍在地下’。不过这区别似乎不大吧?”

    “区别大着呢!”吴孟明道:“陛下说了,地上,人也;地下,鬼也。徐太医这话,最能体现他对君父的忠爱之情。”

    江楚寒听了,当时吓出一脑门子汗。地上地下,这在一般人那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以平时说话,地上地下是一个意思,哪有那么多讲究?若果连这个都忌讳,那臣下一言不慎,岂不是就要招来灭顶之灾?

    “所以啊,宁可说话慢一些,要先把要说的在心里默念一遍,把那些不好的,容易引起误会的词语统统去掉,这样就安全多了。”吴孟明语重心长道:“要不温首辅,杨阁老他们一个比一个说话慢,那都是给逼出来的。”

    “‘谨言’第一个完了。”吴孟明道:“再说第二个,陛下高屋建瓴,思虑深远,说出的话来也十分高深,往往表面一个意思,实际上又是另一个意思。有的时候你得反着听,有的时候你得听半截,有的时候你得联想着听。总之呢,要是仅听表面意思,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江楚寒头上又出汗了,十分艰难地说道:“我是第一次面圣,怎么知道哪句话该听,那句又不该听呢?”

    “这是要跟你说的第三条了。”吴孟明压低声音道:“陛下生性聪明颖悟,多谋善断,且如今御极已经九年,勤政爱民,厉精图治,实乃一代明主。陛下拿出来问臣子们的事情,实际上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所以你记住,陛下问你话,并不是征询你的意见,而是要看看你说的合不合他的心意。”

    “吴大人,关键不在自己有什么看法,而是陛下心里怎么想的?”江楚寒轻声道。

第218章 崇祯召见() 
“聪明!”吴孟明伸出大拇哥道:“就是这意思!你若是答的不合陛下心意,就会被当成离心离德之人,肯定会遭到冷落甚至贬斥的;若是支支吾吾,不肯给予明确答复呢,会被当成狡猾懦弱,不肯任事,下场同样凄惨。只有猜到陛下的心意,并准确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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