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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去哪了?”江楚寒惊疑不定地问道,犹如黑夜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脏开始急剧跳动起来。
“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吴孟明整了整衣服,迈开步伐正要离开,忽然面露笑容,一脸深意地道:“如果我能知道那么多,能做的了那么多,天地会早就消失了。”
看着吴孟明一步步的走下楼梯,江楚寒整个大脑就如同爆炸开来似得,正高速运转着。
“天地会?好像是后世小说里反清复明的组织,怎么提前成立了?”江楚寒缓缓地站了起来,喃喃道:“不管是谁,若是敢伤了眉儿一根汗毛,我江楚寒就一定会要了你们的命!”说完以后,江楚寒随手往桌上丢下一枚银子,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茶楼,向着江府的方向急急离去。
******从茶楼出来以后,吴孟明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转过几个街角后,又在几间茶楼里不紧不慢地喝了碗茶,确定人跟踪,这才不急不缓地走到城北的一间毫不起眼的杂货铺,冲着那头发早已花白背也有些微驼了的老汉道:“老板,给我拿三只白蜡烛,三只红蜡烛,和一盏烛台。”
那老汉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吴孟明一眼,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白蜡烛,只有红蜡烛。你要不要?”
吴孟明微微一笑:“那就拿五分银子一只的红蜡烛,要两只。”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锭五分的银子递了过去,那老汉颤颤微微地接过银子,口中不住地含糊道:“多啦多啦,不要这么多的银子。”不自觉地往吴孟明手里塞去了一张小纸片。
吴孟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多谢老丈了。”
接过那老汉递过来的两只红蜡烛,吴孟明步走进了下榻的一间酒楼,走进所住的房间以后,严严实实地关上了门,又仔细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坐了下来,打开那张小纸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晌,吴孟明忽然叹了口气,微微动容道:“骆大人啊骆大人,属下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毅竟然胆敢瞒着所有人私自改投门庭,此风若是一开那还得了,不管东厂里的那位怎么想,属下也一定会替骆大人你做的干干净净的。”
手中那张纸片在火光的映衬下正急剧燃烧着,吴孟明手微微一扬,那已烧成了一半的纸片随风飘扬,飞在空中,又缓缓地落在了地上,顿时变成了一团灰烬。
吴孟明忽然缓缓地叹出了一口气。那如海一般深的朝堂里,眼看着就要掀起一道旷日持久的腥风血雨了。
这一切,也只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过去了一天了,眉儿依然没有消息,江府上上下下的家丁齐出,满城寻找着眉儿的消息,可是,可是,眉儿就如同忽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满栖霞城都找不到眉儿的下落,甚至就连线索也没有留下一点!
眉儿,究竟去哪了?
江楚寒脸色铁青地等待着邱枫回报的消息,又不知等了多久,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邱枫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高声叫道:“少爷,我们把整个栖霞城都翻了个遍,甚至连栖霞城周边地区也搜索了几遍,还是没有眉儿小姐的消息!”
江楚寒大怒,狠狠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茶盏被砸的四散飞射。江楚寒怒气冲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竟然敢劫持了我的眉儿!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楚寒怒气勃发,把邱枫骇的脸色大变,从没有见过江楚寒发过那么大火,在邱枫心里,重活过来的江楚寒一直都是那个温吞如玉的翩翩公子,有能力,有魄力,有大志向,何曾见过江楚寒发过那么大的火。
现在,江楚寒已经可以很肯定的认定了,眉儿,是被人劫持了!至于是被何人劫持,抱的又是何等目的,答案也是呼之欲出,一目了然了。
“你们若敢伤害我眉儿半分毫毛,我就让你们死葬身之地!”江楚寒紧攥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好啊,很好,竟然打起了我家人的主意,江楚寒强压下心中焦急和边怒火,眼睛里就要喷出火似得,远日怨近日仇,却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一次又一次的险些陷我于死地,很好,很好啊!
江楚寒忽然大笑起来,可那笑声中却充满了比森然的杀气。江楚寒动怒了,江楚寒真的动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当我江楚寒真的是病猫,只能被动的乖乖挨打,全还手之力了么!
天地会,徐公子,龙形玉佩,经过大明朝锦衣卫指挥佥事吴孟明的一番介绍,江楚寒已经非常清楚,徐文广,就是天地会十二长老中的‘龙长老’,也是全权负责天地会在世间的一切活动,主要做的非是一些商业垄断,倒卖禁品的勾当,同时勾结一些朝中官员,许以厚利,拉入堂会中,或是庇护在其荫下,做些为非作歹的勾当。
至于其余的十一位长老,和天地会幕后的那位神秘推手‘总舵主’,就连手眼通天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吴孟明,也不甚明了了。
******一声清脆的弓响,从门外传来,然后便听得一声闷响,江楚寒和邱枫急忙跑了出去,只见旁边的柱子上赫然插着一只黑色的羽箭!羽箭上留有一张信笺。
只见一个黑影忽地闪过,顺着足足有八丈高的围墙轻巧地一跃,跳了下去,邱枫不由得惊道:“好强的轻功!”
“追不上了。”江楚寒冷冷哼了口气,猛地一用力拔下插在柱子上的那枚羽箭,随手将羽箭往地上一丢,打开信笺,半晌后随手塞进邱枫的怀里,冷声道:“想用眉儿来要挟我?邱枫!拿着这封信笺去衙门,直接去找苏夫人,请她帮忙派遣人手,救出眉儿!”
邱枫打开信笺,只见上面正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若想保你未婚妻性命,拿你名下的所有店铺的地契来城东南30里外的青龙山换人。”
第039章 绑匪传箭书 柳月调官兵()
邱枫眼神急剧放大,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刚一看向江楚寒,只见江楚寒的怒气已到达了顶点,只是正强自压着那一股冲天的怒火,邱枫叹了口气,只听江楚寒那冷的如同寒冬般的声音传来:“不换,眉儿的性命有危险,即使换了,眉儿的性命也还是有危险。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哼!”
邱枫点了点头,迈开大步冲出江府大门,一纵身跃上马背,火急火燎地向着栖霞城县衙的方向寻求帮助了。
江楚寒转身走进了书房,令人将江府副主事李东阳立刻喊回江府。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李东阳坐着马车火急火燎地从铺子里赶了回来,还不等李东阳行礼答话,只听江楚寒沉声道:“李先生,劳烦准备一下我江府名下所有店铺地契,我要拿去救眉儿。”
李东阳惊骇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面白如玉的公子,惊疑不定地道:“少爷!你真的要拿店铺换眉儿小姐?那伙人就算拿了地契,也不会放过眉儿小姐的一条性命的啊!”
“我知道。”江楚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脸沉静地道:“若不用这些东西将他们引出来,又怎么能够救的了眉儿?”
呆了半晌,李东阳叹了声:“罢了,听天由命,只希望那伙贼人不要伤了眉儿小姐的性命,些许黄白之物又算的了什么。”
李东阳微驼的背此刻似乎显得加的驼了,年纪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只听江楚寒缓缓地声音传进李东阳的耳朵里,惊的李东阳一阵心惊肉跳:“若救不出眉儿,我江楚寒便枉为此生。就算豁上了我江楚寒这一条性命,我也要将眉儿救出来。”
邱枫火急火燎地赶向栖霞城县衙,守卫的三班衙役早已对这位江府护院首领比熟悉了,一路自然是畅通阻,邱枫急急茫茫径直入内,只是一声简单的传报,邱枫便轻而易举地见到了这位栖霞城真正的话事人,苏县令的夫人杨柳月。
邱枫隐隐也清楚一些,眼前这位绝代佳人跟自己家那位风流少爷似乎也有些说不清,扯不断的关系,当下邱枫不敢马虎,以草民见上官的大礼向杨柳月跪地一拜,仔仔细细地说清了来龙去脉,杨柳月那张娇小的脸上霎时间因为惊骇而变得一片惨白,聪明如杨柳月又怎会猜不出,这一切全都是徐文广所为!
徐文广,天地会十二长老(长老又称香主中的‘龙长老’,杨柳月即使手段高超,能力出众,手眼通天,终究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又怎么逃得出徐文广的掌心?
杨柳月恨,恨自己身为女儿身,极力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即使当初为了自己能够象男儿一样执掌朝政,不顾一切下嫁给了苏毅这么个懦弱能的胖老头子,那时的杨柳月,心如止水,早将自己一生的幸福置之度外了。
可是,造化弄人,聪明如杨柳月,竟然在某一天夜里,被胆大通天,犹如恶魔般的徐文广,下药蒙翻了!
那一夜,杨柳月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自己醒来以后,看见浑身**的徐文广躺在身边,杨柳月就连想杀了徐文广的心都有了!
可是最后,杨柳月还是没有下手,一个人蹲在阴暗人的小角落里独自伤心地大哭起来。恨,杨柳月只恨自己的那位能相公,竟然对这一切视若睹!竟然还能与徐文广把酒高歌,亲如兄弟!
我杨柳月,就只是你们男人的一具玩物么!
杨柳月咬了咬牙,只恨自己当初昏了头,陷进了徐文广精心设下的圈套中,加之与自己的相公又毫情义,面和心不合,甚至还与苏毅之间互相有些暗生嫌隙。当杨柳月猛然醒悟过来后,早已对徐文广的所作所为痛恨的牙都痒痒,可那时的杨柳月又怎么能逃得出徐文广的手掌心了?
嫁鸡随鸡,就算是爹爹,也管不了那些私房里的事情啊。
于是,伤心失望,助痛苦的杨柳月,找到了江楚寒,她要用江楚寒来报复这一切。但是令杨柳月吃惊的是,江楚寒,竟然对自己的诱惑毫不动心。自此以后,杨柳月便于江楚寒之间一直保持着那一股比微妙的关系,这一切,却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眼下,邱枫急急忙忙地跑来向自己求助,杨柳月便意识到,了断与徐文广那段孽缘的时候,到了!
这段孽缘,终究还是要由自己亲手去砍断!只是,身上的伤可以愈合,心里的伤,又如何可以愈合的了?
杨柳月巧手一挥,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那张美丽的俏脸上杀气逼人,立即将熊文灿传唤进来,持自己的名刺立即前往应天府,立即宣调应天府卫两千精兵,想来以爹爹的威信,应天府卫的都指挥使孙传庭及诸位卫所将军,必然不敢不听命令。
杨柳月心中已有计较,如若对方不肯放人,则两千精兵齐齐出动,立即扫平整个青龙山!
如若放了人,哼!杨柳月俏脸上浮现一股骇人的杀气,就算是放了人,我也要扫平整个青龙山!
徐文广,就用你项上的那颗人头,来祭奠我那失去的清白!
刚打发走邱枫和熊文灿,一个比肥胖的老男人忽然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杀气的杨柳月,苏毅微微笑了笑,道:“怎么,这就要派兵杀你那位相好了?”
“说话干净些。”杨柳月脸色变了又变,压低了嗓音怒道:“当初看见我被人如此对待,你竟然还能视若睹,你你还究竟是不是男人?”
“你又何曾把我当成过你的相公?”苏毅那巨大的身形映入杨柳月的眼帘,只见苏毅悠悠地说道:“而且,我也不能给你做为女人所应有的乐,那件事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啪!只听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苏毅的脸上,一只五指印赫然出现在苏毅那张肥胖的老脸上,杨柳月颤抖着身子,嘶声道:“耻!你耻!”
“不耻,自有天知道。”苏毅摸了摸脸,淡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怒火。
“哼。”杨柳月忽然冷笑起来:“你还是不是个人了?你背下里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肮脏事,我从没有向外透露过半个字,哼,只要说出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你敢!”苏毅忽然间大怒起来,一把将杨柳月推倒在地,一边解着裤带,不住地怒吼道:“你说我能!我便偏偏能给你看!”
杨柳月也不管正趴在自己身上疯狂的苏毅,一脸的冷笑,那股冰冷笑意一直凉到了骨子里。终于,苏毅终于怒吼一声,软弱力地坐了起来,瘫在地上,死死地看着了冲着自己冷笑的杨柳月。
杨柳月也从地上坐了起来,冷笑着讽刺道:“你不是说你能么?你怎么能不起来了?”顿了顿,杨柳月那柔媚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春花般灿烂的笑意:“你以前死去的